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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剛起來就被白菖蒲給拽了回去,用力之大,以至於我狠狠的摔在沙發靠背上,後背疼得不輕。我可以肯定,他絕對是第一次這樣對一個人,一點技巧都沒有,純粹的生拉硬拽,簡單而又粗暴。
這樣一想,我的後背立馬不疼了,再摔個十次八次我都願意。
“你還沒有說完,你是什麼意思。”他半壓在我的身上,用胳膊支撐著上半身,只要稍微一彎他的身體就能徹底壓下來。
剛才我絕對是腦子抽筋了,居然想要剖腹自殺。身邊有這麼一個迷人的男人,天天光看著臉能長命百歲了。
現在的距離太近了,我不得不很小聲的說話,儘量避免把呼吸噴到他的臉上。“你知道是什麼意思。”我說。
白菖蒲一直繃著的臉瞬間放鬆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笑容,只能低下頭,把臉頰埋在我的肩膀上。他覺得我很有意思,即使心裡已經亂成一團,但依然嘴硬死撐著。
他笑個不停,搞得我脖頸間暖烘烘的,像塞進去了一個小暖爐。我痴痴的伸出手摸上他的頭髮,剛放上去,便感覺到他的身體一僵,暖烘烘的感覺瞬間消失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電視被摁了暫停鍵,現在室內一點聲音都沒有,安靜的只能聽到兩個人的心跳聲。
我的心跳的極快,撲通撲通的像是快要躍了出來。我隱隱的在期待著,即使我知道這並不會發生,至少這一次不會。白菖蒲沒有再笑,他安安靜靜的趴在我的身上,使勁抱了抱我,或者說是抱了抱我身下的沙發。
“我明天沒課。”他溫熱的呼吸落在我的脖子上,痒痒的。
“嗯。”我尷尬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抬起頭,用胳膊撐起上半身看著我漲紅的臉,故意一本正經的說:“你想什麼呢?我是說我明天沒課,可以陪你回家。”
媽的,我真是愛死他了!甭管他是gay還是騙婚還是啥玩意兒,我死都不會離婚。
死都不會。
回到房間後我立馬給老闆發簡訊請假,把明天的拍攝工作全部推給了徒弟程盛,然後手機關機,睡覺。
一夜無夢,睡得相當好。
為了給我媽一個驚喜,我沒有告訴她今天我要和她親愛的女婿回娘家這件事,所以我媽和往常一樣頂著大波浪塗著大紅唇如薛珍珠女士一般,在小區樓下和她的老友們一起搓麻將。
她親愛的女兒,我,拎著大包小包買給她的東西站在她面前,她看都沒看一眼,把手裡的麻將往桌上一拍,起身熱淚盈眶的抱住了白菖蒲。
這場面真是男默女淚感天動地。
我杵在一邊跟個胎盤似的。
我不是她親生的,白菖蒲才是。我心裡不是滋味的把我媽從一臉驚恐的白菖蒲身上扒拉下來,教育她:“媽,你過分了啊。”
真的是太過分了,我都沒有這麼抱過白菖蒲。
我媽把頭一揚,說出了幾乎全天下母親都說過的一句話:“別叫我媽,我沒你這個閨女。”
是是是,您沒我這個閨女,只有白菖蒲這個兒子。我瞪了白菖蒲一樣,他理直氣壯的回瞪我,好像剛才那個驚恐萬狀一臉被糟蹋了的表情的人不是他。
看熱鬧的大爺大媽們圍上來,七嘴八舌的夸著我媽好福氣,有這麼一個精神帥氣的女婿,還這麼孝順,以後可有的享福了吧啦吧啦……聽了半天都沒人誇我一句,我也很優秀的好嗎?
見我一臉的悶悶不樂,白菖蒲湊到我耳邊小聲說道:“他們誇我代表你眼光好,這也是在誇你。”
呵呵,老子信了你的邪。
上樓之後我媽死活不讓我幫忙做飯,跟轟蒼蠅似的把我往外廚房外面趕:“我還不知道你?切個菜都能切到手,去去去,別在這礙事!你和菖蒲都出去!”
我媽向來雷厲風行說一不二,我只要說個“不”字,她能立馬把我摁案板上手起刀落。“那咱們出去吧,菖蒲。”我學著我媽的語氣叫他,堆起一臉假笑。
菖蒲,這名也太奇怪了,人家出生之後孩子他爹都是翻字典,白菖蒲他爹翻的是《植物百科大全》吧?
在我媽手裡的菜刀落下來之前,我連忙拉著白菖蒲逃出了廚房。
“我媽說什麼就是什麼,千萬不要反抗她。”我告誡白菖蒲。
他一臉懵逼:“為什麼?”
“為了活著。”我一臉沉重,天知道我安全長大是多麼的不容易。
他板板正正的坐在沙發上,腰背直的跟個電線桿似的,看起來很是拘束。我坐到他旁邊,把腳翹到茶几上,斜眼看著他:“你是穿了個背背佳嗎?”
“說到背背佳,我應該給你買一個。”他嘴上毫不示弱,但身體稍稍鬆懈了一些。
我徹底癱在沙發上,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廚房裡不時傳來叮叮噹噹的聲音,其中還夾雜著我媽哼的小曲,吱吱呀呀,也聽不清唱的是什麼。“我不想要背背佳,我想要戒指。”看著他的側臉,我小聲而又認真的說道。
幾乎一秒都沒有猶豫,白菖蒲點了點頭對我說:“好,回去給你買。”
我“噌”的一下從沙發上坐起來,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麼。有這麼一個爽快利索的老公,我應該很高興才對。“為什麼?”我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