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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位真的是特別特別特別優秀的存在啊。
“算了,也是我自己讓他抓住了機會。”
段明安喜歡她佯裝不在意的小模樣,低笑著道:“好吧,那就不探討了,改食療怎麼樣?今晚請你吃大餐。”
溫雅看著他溫柔的雙眼,嘴角的弧度慢慢淺下。
段明安等了一會兒,笑問:“怎麼了?”
他的眼神飄忽了一下。
對嘛,她怎麼能有這麼深厚的福分。
溫雅重新勾起唇角,抬頭挺胸。
“今晚不行哦,我和林先生約好了。”
大雨傾盆,雨刮器揮開一片勉強清晰的街景,車流與水流並駕齊驅。
倒是不妨礙城市夜晚早亮的霓虹。
“所以呢,為什麼又是這張臉?”
雨天車速減半,林雪河開車慢慢地跟著往前蹭,堵停時看了副駕駛上的爛泥一眼。
仿佛被掏空的溫雅半死不活地抵著車窗:“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那就一個人待著。”
“唉……”
溫雅長嘆一聲後回頭:“林先生,你這次怎麼沒有開導我。”
林雪河慢悠悠跟上前車:“因為忙。”
順口的事情哪裡忙?!溫雅心灰意冷地趴回去,明明就是因為嫌棄。
辣雞,和大老闆一樣,這倆兄弟都是辣雞!辣雞——
“對不起。”
弱弱的一聲,氣若遊絲。
林雪河瞥了她一眼,溫雅自暴自棄:“我不應該急匆匆讓您來接我還頂著這麼一張令人不快的臉,很抱歉我昨天才說沒空就今天就打亂了您原本的安排……”
“其實我也有自知之明,但是我沒有辦法,各種事態逼迫使得我在理清之前不能繼續往前走了,作為回報我會透支生命去幫您裝修房子的……”
“透支生命這一句已經用過了,換一句。”
“啊?”沒想到他會在這裡接話的溫雅懵懵的,結巴了,“那那那要怎怎麼回報?”
林雪河是沒什麼猶豫的。
“今晚你請客。”
溫雅條件反射地抓住自己的包,咽下口水:“吃、吃什麼?”
林雪河鳳目一眯:“海鮮。”
路本身是無盡的,而目的地這個名詞卻是無窮無盡無數長路的終結者。
車子停進雨幕中的停車位,到了。
溫雅看著並非大排檔的海鮮餐廳,垂死掙扎,舉手發言:“林先生,有人說過,下雨天和海鮮不般配的。”
林雪河側目,皮笑肉不笑:“誰說的?”
他重點抓的太犀利,溫雅默默放下手。
“……魯迅先生。”
林雪河正式無視她的發言,抽傘下車。
溫雅只好舉起自己的小花傘,小媳婦似的跟著他走,滿臉哀怨。而這種哀怨在他毫不留情地點單中達到了頂峰,最終破表,化無形為有形。
林雪河抬眸,對上她利刃一樣的視線:“捨不得?”
溫雅握拳,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大方點:“不是這樣的林先生,不是捨不得,是情不自禁。”
“呵呵。”
呵呵你大爺。
溫雅揚起笑容,糾正:“林先生,呵呵第二個字應該輕讀。”
林雪河點頭,情真意切地反問:“聽不出來我在嘲諷你?”
嘎達。
溫雅雪白的牙齒又裂了一顆,她笑的滲人:“林先生嘲諷的是。”
她咬牙切齒,林雪河心情頗好,終於開始關心起她來:“你的約會又泡湯了?”
“才沒有,我是拒絕了。”溫雅立即瞪大眼睛反駁,她本來有約的只是拒絕了!
林雪河毫不留情地拆台:“有區別嗎?”
“當然有!”溫雅激動起來,“這當中有一個主動和被動的原則性區分,我是主動拒絕了約會,那就不能叫泡湯。”
“哦。”林雪河又問,“為什麼拒絕了?”
服務員抱著一大盤小龍蝦飛奔而來,端正地擺在兩人中間後又飛奔而去。
溫雅看著紅艷艷的小龍蝦,愁容再現:“您忽然的關心是建立在小龍蝦的基礎上的嗎?”
林雪河搖頭。
溫雅好奇:“那是什麼?”
一次性手套內伸入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林雪河一邊慢條斯理地剝殼,一邊回道:“我在質疑你所謂主動和被動的原則性區分在應用中的清晰性。”
“我拒絕的,肯定是主動。”溫雅斬釘截鐵。
林雪河再搖頭:“你這種說法不合邏輯,拒絕本身就有兩種情況,有主動拒絕,也有被動也就是不得不拒絕。”
聽完後溫雅自己想了想,發現自己悲催的居然是後者。
林雪河將她的神情收在眼底,手底下白嫩的蝦子也剝離出來了。
“所以必須具體問題具體分析。”
蘸醋,吃掉。
明明他的動作煙火氣滿滿,怎麼總體感覺還是仙氣飄飄眉目如畫呢。溫雅不太情願地在心裡感嘆,真是白瞎了這副得天獨厚的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