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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輪到傅希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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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 倆人把這篇翻過去。
傅希單腿跨上摩托車,雙手捏緊方向柱,沖扶桑挑了挑眉,示意她上來。
蘇州這片小鎮巷子窄,不適合開四個輪的轎車,所以摩托車異常得多。
扶桑從小到大見過無數的男人騎摩托,有班裡不學無術的痞壞小子帶著自己喜歡的姑娘兜風,也有趕著上班開著摩托從巷子裡一飛而過的青年……
她一直覺得這是一件特別帥的事情。從小到大, 她在蘇州唯一的夢想就是坐一次摩托車的后座,圈緊爸爸或者喜歡的男人的後背,迎著冽冽的冷風, 從巷裡一閃而過。
偏偏, 一直都不能如願。
直到今天, 傅希跨坐在摩托車上, 長腿輕而易舉地撐著地,冷毅的下頜微抬,示意她坐上來。
竟讓她一時間看得恍了神。
扶桑舔舔下唇, 盯著他看了幾秒,隨後雙手搭在他的肩膀跨上了車,纖細的胳膊圈住他的後腰, 臉頰貼近他的後背。
在摩托“轟隆隆”的引擎聲中,輕聲柔語地問:“你怎麼會這個?”
“剛入伍的時候,在隊裡訓練過。”
車子發動出去時,扶桑柔滑的黑髮在空中隨風飄散,纖細的雙手摟緊了些,兩人大腿肌膚相觸,她感受著他的灼熱。
因為方向有些不對勁,她好奇多問了句:“我們要去哪?嶺長大街嗎?”
“不是,先去一個地方。”
“那是哪?”
“去了你就知道。”
扶桑咋了咋舌:“這麼神秘……”
摩托車開動的聲音振聾發聵,巷子裡沒人,車速越來越快,扶桑第一次坐這玩意兒,有些害怕。
手在他身上纏的緊得不能再緊,上半身的柔軟盡數貼在男人身上。
像一對瘋狂的戀人,穿行在溫婉柔情的蘇州,做著狂野的事兒。
沒過片刻,竄了幾條巷後,車子在一家老牌子旗袍鋪停下,扶桑心下瞭然,下車的同時,朝他耳邊吹氣,曖昧道:“你喜歡我穿這個?”
“就試試。”
試試……?鬼才信。
扶桑繼續追問:“你怎麼知道這裡有家旗袍鋪的”
“剛剛路過看見的。”
原來如此,扶桑在腦中想像成了:傅希在路上看見旗袍店,然後希望她穿上給他看看。
原來,他也是個“旗袍控”。
這家鋪子離家不遠,扶桑在這兒買過幾套,對老闆有點兒熟悉。
她一踏進門,老闆娘就擱下正在寫字的毛筆,穿著明艷的旗袍走出來:“扶桑,什麼時候回蘇州了?”
“昨兒回的。”扶桑嗓音夾著乖順,慢悠悠道。
這兒的老闆是個大概三十歲有些微胖的女人,喜歡散著一頭捲髮,坐在鋪里時不時刺下繡,做做旗袍,或寫寫字。
這裡的旗袍都是她純手工製作,價格不低。
老闆娘一見扶桑身後還跟了個把摩托車停好,邁開長腿走進來的男人,頓時“呦”了一聲:“剛剛這小伙子從我鋪前開著車竄過去的時候,我還疑惑著,咱們晰水鎮什麼時候有一這麼俊的小伙,原來這還是你的人。不會是你從外頭拐回來的吧?”
扶桑回頭望了正走進來的傅希一眼,男人身材挺拔,有著一雙讓人嫉妒的大長腿,以及怎麼也不能令人忽視的俊臉,確實是挺招人注目的哦?
扶桑掃了眼鋪里新增的幾件山水古典風的旗袍,懶懶地回:“他不小了,跟你差不多,快三十歲。”
老闆娘抿了抿唇,瞪了扶桑一眼,暗示:我很老嗎?
扶桑彎唇笑笑。
傅希走到她的身側,她拉著他的手,問:“你喜歡我穿哪件?”
這裡旗袍很多,大概三十多件掛著,所有風格都有,有冷淡悽美的、明艷狂放的、也有呵氣如蘭、雲淡風輕……
他說:“看你喜歡。”
其實扶桑選不出來,因為她從小到大穿的旗袍實在是太多了,各種風格她都喜歡。
老闆娘跟扶桑熟,又是個不計較的人,見狀,附和了句:“看上的都試試吧,別弄壞就行。”
扶桑雙眼一亮,立馬不客氣地把一件看對眼的新品拎進了試衣間。
傅希則被老闆娘招呼著在一旁的沙發上喝茶。
扶桑在試衣間折騰幾分鐘,窸窸窣窣的一陣動靜後,“吱呀”一聲拉開了試衣間的門,款款而出。
她選的是一款淡青色煙雨紅塵風的旗袍,乍一看有些清新無溫,再一看實則風情萬種,腰肢纖細,裙長到腳踝,開衩及到腿根,行走之餘,筆直白皙的長腿在開衩間若隱若現,整個人顯得既純真又嫵媚。
門口有年紀尚小的男同學駐足瞄了幾眼。
傅希舔了下嘴角,不動聲色地走過去,往她身前站了站,遮住男同學的視線,俯身在她耳邊說了句話——
“真他媽好看。”
這粗俗的語氣,扶桑瞪他,但心情不自覺地開始愉悅起來。
後來,又試了幾件旗袍,傅希幫扶桑打包了兩件,裝進袋裡。
接而,重新發動摩托,去往嶺長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