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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志願者作為男生,沒好意思自己就做了決定,便轉個身問江眠月和扶桑的意見。
扶桑盯著傅希的側臉,突然想為難他,傲嬌地說:“我都要看呢?”
傅希剛想開口駁她。
梁棟興沖沖沒眼力價兒地插了句話:“隊長,我知道有個地方什麼都能看。”
扶桑“嘁”了一聲。
傅希懶得搭理她。
而後,梁棟把車轉了個方向,往東邊而去,繞了個大彎來走,走到臨近阿爾金山。
梁棟找了個位置不錯的山丘,停下車,讓大家們去玩。
大概兩個小時後,集合回帝都。
江眠月和扶桑下了車,望著眼前那一座座連綿不斷的白雪山,四周風雪瀰漫,天空湛藍湛藍的,有一群的藏羚羊在奔跑。
頓時驚呆了眼。
以防走丟,大家上山都是成群結隊地上,也不敢上太遠,只是在半山腰處,找了一小塊還算平坦的空地便開始拍起照來。
女生在自拍,男生在拍景,打算回去後發朋友圈動態,也不枉費自己路途遙遠過來一趟。
江眠月拎著手機,開著美顏,拉著扶桑自拍得興奮,和扶桑拍完又拉葉梓曦和特戰隊裡的成員來拍。
扶桑靜靜地看著她瞎折騰,吸了一口山上稀薄卻極度清爽的氧氣,一眨眼,霍然發現傅希一個人站在不遠處望著遠方不知道在看什麼。
她笑了聲,三兩步走過去。
喊:“傅警官,你怎麼一個人啊?不拍照嗎?這裡的景這麼美。”
傅希搖搖頭,深邃冷靜的雙眼垂下,輕輕掃了她一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昨晚梁棟對他說:“隊長,中央派人去獅泉河清走那三個歹徒屍體時才發現,屍體已經不見了,說明黑狐搶先得到了消息,並且提前帶走屍體。裡面的三個人都死了,是誰殺的,死無對證,黑狐肯定不會這麼快懷疑你。怕就怕在,以後他若發現了什麼,記恨上你。所以,回去以後,小心一點。”
傅希靜默許久,深吸了一口氣,盯著她嬌俏的小臉,看著她的短髮在雪裡飄。
突然笑了笑,發問:“你上次說,你頭髮不能剪是因為什麼?”
上次,指的是梵烏山的救援。
風聲太大,呼嘯呼嘯的,扶桑並不能聽清他的話。
風颳得她的臉生疼,嫩白的臉頰簡直要跟這血色融為一體。
扶桑問:“什麼?”
傅希耐心地重複了一遍。
“因為外婆,我外婆是江南人,喜歡穿旗袍,留長髮,更喜歡溫柔靈巧的孫女。”
“外婆就一個孫女。”最後,她似乎憶起什麼,溫吞吞道。
傅希淡薄的唇勾了勾,盯著她笑:“那留長吧,好看點。”
真的嗎?
扶桑漾在唇邊的笑弧漸漸擴大,面對喜歡的人的讚美,她不知道該回什麼,想了又想。
只能,怯怯的,啞聲道:“傅警官,其實……”
“我……”
“嗯?”
男人回眸看她,小姑娘臉白嫩嫩的,泛著點自然的粉,有點兒好看。
“我喜歡你。”
作者有話要說:驚喜嗎?
第22章 22
扶桑從小到大沒怎麼談過戀愛, 二十四年來, 喜歡過的人也屈指可數。
高中那會兒, 她喜歡班上一個痞壞的男生,男生逃課成癮, 酷愛打架,跟人拌了嘴,直接簡單明了地來一句:“來一場,怎麼樣?”
“敢不敢?”
說罷,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底氣十足,拽拽地沖對方說:“來啊,朝這兒打。”
直到, 他被人扁成一個豬頭。
蹲在一旁的扶桑撇了撇嘴,忽然覺得他也沒那麼帥嘛。
旋即,還未成形的初戀直接告罄。
第二次, 是季凱。
她和季凱是大學同學, 也是學校里同院系的師兄妹關係。
還未出名的季凱一臉的學生氣, 天冷的時候, 經常穿一件深褐色的羊毛衫,外搭淺棕色的長大衣,拎著畫板, 走在寬闊多人的校道上,頗有幾分貴公子式的儒雅。
當即被人扒上了學校論壇,成為許多新生學妹的花痴對象。
扶桑很“榮幸”通過社團認識了季凱, 還知道季凱住在北京,就在那個軍區大院裡。
因為這一緣由,倆人愈走愈近,身邊的人都在起鬨他們,吆喝著“在一起”。
不知是不是被起鬨得多了,扶桑自己也有一種不真實感。
她覺得她應該是喜歡季凱的吧。
直到後來,正欲告白的季凱張開手臂想抱抱扶桑,被扶桑一把推開,眼神躲躲閃閃的,四處亂瞟,扔了句“對不起”就離開了。
仔細想想,她還真沒對任何一個男人說過“我喜歡你”這種話。
此時,話已經說出口了,劍也出鞘了,再也沒收回去的道理。
扶桑咬著唇,腦袋垂得很低,手指緊緊地絞在一起,心裡亂七八糟的,仿佛無數根線纏在一塊兒,怎麼解也解不開。
遠遠就看去,就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小女孩,正準備接受來自於大哥哥的教導。
空氣安靜得有些過分。
扶桑眨了眨眼,怯怯地抬頭,發現男人剛好也在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