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姜曉忙了一晚上都沒有吃東西, 這會兒去餐廳隨便點了一份義大利面。
她剛吃了一半, 發現有人走到她這桌來。
「姜曉——」這聲音很熟。
姜曉抬頭一看, 原來是盛美娜。她放下筷子, 「好久不見。」
盛美娜和姜曉一樣, 也是從助理做起。不過她做過當紅藝人的助理, 後來直接去做了別的藝人的經紀人。
現在盛美娜是當紅藝人楊媛的經紀人, 而楊媛這一次也是《長汀》女主角呼聲最高的一位，結果她沒有能出演。
真是冤家路窄。
「還沒有恭喜你，許佳人拿下《長汀》女主角。」
「是佳人的運氣好。」
「運氣又不能當飯吃, 還是你這個經紀人給力。」
姜曉也不否認，有時候欲蓋彌彰這招還挺好使的。「過獎了。」
盛美娜一噎，瞧著她得意的樣子, 真是讓人恨得牙痒痒的。怎麼辦？梁月和導演那裡, 她也動了不少關係，可是人家就是要了許佳人！「聽說徐柯導演要拍準備新電影。」
「沒有聽說啊, 你的消息向來靈通。」
「消息再靈通, 也比上有些人手段厲害。我就怕竹籃打水一場空。」
姜曉裝著糊塗, 「也是, 畢竟徐柯導演的戲演員都是他欽點的實力派。」
盛美娜心裡一堵, 「我們比不上你。」她話鋒一轉, 「你是周總的紅顏知己，自然有大把的資源。哎，我們只能撿漏。時間不早了, 我先回去了, 你慢用。」
姜曉什麼胃口也沒了，上網百度了一下。原來盛美娜已經帶著楊媛去星辰影視。星辰的老闆，恰好姜曉上次在B市開會見過的夏總，財大氣粗。
楊媛現在是星辰一姐，盛美娜也跟著水漲船高。
姜曉想到了，剛剛趙欣然提醒她的話。娛樂圈的關係向來複雜，小團體很多，盛美娜入行比她早三年，加上善於交際，人緣還不錯。
這一晚，姜曉也是疲憊不堪，她起身離開餐廳，回了房間休息。
周修林晚上和幾位影視公司老總外加幾個圈中名流有活動，一大桌人喝了不少酒。聊完金融又聊起了最近幾個女新人，免不得說了一些帶顏色的話。
幾個男人喝多了鬧起來，「周總，你拉著姜曉走紅毯，就不怕你太太吃醋啊？」
周修林淺笑，雙眸如黑曜石，「我太太和姜曉關係很好。」
「姜曉可是華夏現在的紅人，周總的左膀右臂。」
莫以恆來了興趣，「對了，和你們商量一下，我打算和T台一起搞一個經紀人的綜藝節目。天天看那些老面孔的節目，這回換一換口味，讓我們的經紀人也上去活動活動。」
周修林端起面前的杯子，微微抿了一口，一言不發。
「修林，我覺得姜曉挺好的，她的形象合適。」
周修林望著他，「你自己和她說。」
「她可不聽我的話，所以我才來找你。」
周修林指尖輕輕敲了敲桌面，「我們家這位經紀人，脾氣大，有時候連我都說不動她。」
「哎，周總，你也太慣她了。」
周修林眯起眼，「我這不慣著，擔心她帶著她手裡的藝人跑到你們哪家公司了。」
一席話，眾人大笑不已。
周修林回去後，尋到姜曉的房間。
姜曉已經迷迷糊糊地睡著了，聽到動靜，也沒有睜開眼。
周修林洗了澡，躺在她旁邊，把她往自己身邊拉了拉。
姜曉嘟囔了一句，「別動，肚子痛。」
周修林的手順勢摸到她的肚子，瞬間瞭然。大手附在她的肚子上，見她臉色懨懨的。「怎麼提前了？」早知道這樣，就不讓她過來了。
姜曉皺了皺眉，她親戚來的時候，肚子有時候一抽一抽的疼。
周修林見她疼的厲害，「有沒有帶藥？薑糖呢？」
「什麼都沒有帶。」連衛生巾都是她打前台電話送上來的。
周修林套上衣服，「我打個電話，讓他們送上來。」
姜曉拉住他的手，「算了，興師動眾的。今晚這裡還有記者在。我沒事，快睡吧。」
周修林重新躺下來，手摸著她的肚子。
姜曉換了位置，說道：「韓蕊今晚找趙欣然了。」
周修林眉色未變，「難怪以恆飯局中臉色不對勁。趙欣然怎麼樣？」
「被打了。不知道她有沒有想明白。」
「韓蕊感覺到了危機，應該不會善罷甘休的。」
「看不出來，我以為她是那種很賢良淑德的人呢。」
「好了，別說別人了，你先睡。」
「你把我吵醒了！」
周修林眯著眼，「周太太還是說你想干點別的？」
姜曉抬手勾著他的鼻子，柔聲細語，「你親我一下。」
周修林怎麼會猶豫，狠狠親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停下來。
姜曉言貼著他的胸口，溫柔地磨蹭著，像極了豆奶。
他輕輕捋了捋她的頭髮，在她耳邊說道，「趙欣然的事，你別插手。」
姜曉抱住他，緊緊地抱住他。娛樂圈這樣的事屢見不鮮，不是莫以恆，還有別人。
周修林大概猜到了什麼，「我不是莫以恆，你也不是趙欣然。」
姜曉呼吸一頓，「我媽媽和我爸爸也相愛過，但是她還是抵不住名利的誘惑。」
「傻瓜。你要看到的是這個世界更多的是相愛相守一輩子的情侶愛人。」他揉了揉她的腦袋，「而我和你也將是其中一員。」
她唔了一聲，「知道了，老公——」
第二天早上，趙欣然毫無預兆地上了微博熱搜。扒大大工作室曝光了一組她的照片。
一時間都是「趙欣然小三」、「趙欣然被扇耳光」的話題。
姜曉刷了一遍微博，不得不說，這個韓蕊真的很厲害，她昨天是有備而來。記者也是她事先安排好的，照片拍的角度很好。
原配打小三，這個消息已經震動了微博。
一波波湧向了趙欣然的微博，各種辱罵聲不斷。
姜曉給趙欣然打了電話，結果她的手機關機。姜曉說道，「看來，韓蕊是準備讓欣然身敗名裂。」
周修林斂了斂神色，「公關已經去處理了。不過這種照片一發出來，趙欣然難以洗白了。」
姜曉不禁搖搖頭，「真的看不出來，韓蕊做事這麼果決。不知道莫總現在什麼表情了。」
「我看他們這婚也不見得能結成了。」
姜曉一愣，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莫以恆向來愛玩，韓蕊現在都這樣，怕是以後只會更加管著他。「韓蕊也是在斷自己的路。」
兩人回到公司。
姜曉一回來，小雨就把她拉到一邊，「姜姐，晉小姐來找您。等了一個上午了。」
「沒事，幫我沖杯咖啡。謝謝。」
晉姝言坐在會客廳，她來了一個上午了，知道姜曉上午會回來，她就一直沒有走。她想了好幾天，決定來見姜曉一面。
姜曉踩著高跟鞋，聲音清脆。
晉姝言聽見聲音，抬首望過來。
姜曉輕輕一笑，「你好，晉小姐。」
晉姝言咬了咬唇角，「我來找你，是有些話想和你說。」
姜曉放下包，走到一旁。「不知晉小姐想和我說什麼？」
晉姝言目光緊鎖在她的臉上，「我都知道了。」
姜曉一愣，「什麼？」
「你也是媽媽的女兒……」晉姝言的聲音輕了幾分。
姜曉短暫的沉默，轉過臉看向窗外。今天真是個好天氣啊，天空藍的如水洗過一樣，一片澄澈。
晉姝言望著她的側臉，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姜曉真的很像媽媽。「我也是意外聽到爸爸媽媽的話，知道你是媽媽的女兒，還知道你和周大哥結婚了。」
姜曉轉過臉來，看著她。
晉姝言明顯憔悴了許多，臉都尖了。
「那你是不是很討厭我？」她慢慢開口。
晉姝言立馬站起來，「怎麼會！我沒有！我只是覺得很震驚！這多年媽媽都沒有提過你。我聽哥哥說過你的事，我覺得你……」
「可憐？」她替她說下去。
「對不起——」晉姝言語氣里含著幾分歉意。
「你沒有對不起我，何須和我道歉。」
晉姝言微微沉默，「我也沒有想到你和周大哥竟然結婚了。」她有些難以啟齒，「我之前還去找周大哥告白，結果他早就成了我姐夫！」
姜曉皺了皺眉。
「你當時是不是很討厭我啊？」晉姝言猶豫地問道。
姜曉搖搖頭，在她眼裡，晉姝言就是要一個沒長大的孩子，不諳世事。
「可是現在想起來就很尷尬。周大哥是不是也很氣我？」
「沒有。」
晉姝言望著她的眼睛，「你說沒有，我信你。姐姐——」
姐姐——
姜曉的眸子一震。
「姐姐——」她走到姜曉面前。
兩人隔著一步距離，四目相識。
姜曉的手緊緊握著，牙齒緊咬著。「晉小姐，這一聲我不敢當。」
晉姝言臉上微微失落，「可你就是我的姐姐啊，你不承認你還是我的姐姐。」
姜曉舔了舔乾澀的嘴角。
晉姝言說道，「如果我是你的話，我想我也不會認媽媽的。不管怎麼樣，母親是不能丟下自己的孩子的。」
姜曉眼圈發紅，心裡突然湧起一陣溫暖。她咽了咽喉嚨，「姝言，我在二十二歲那年告訴自己，莫強求。」
晉姝言也紅了眼圈，她知道姜曉能叫她名字已然做了很大的一步。
姜曉是不想再和媽媽以及她扯上關係了。
「姐姐，我明白你的想法。」晉姝言輕輕呼了一口氣，「姐姐，我代媽媽說一聲對不起。」她深深彎下腰，鞠了一躬。
姜曉握住她的手，扶起她。
晉姝言離開後，給晉仲北打了一個電話。「哥哥，如你所料。」
晉仲北撫了撫額角，「她說了什麼。」
「哎，不想和我相認，連聲妹妹都不願意叫。」
晉仲北應了一聲，「我早就說過了，二十幾年，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
「哥哥，還是你老奸巨猾，不知不覺和姐姐把關係處好了。姐姐就待見你。不過，她肯叫我名字，應該是不討厭我的。」這一點晉姝言還是能感覺到的，「我有點想見小豆芽啊！畢竟我是她小姨呢。」
「言言，暫時不要去見孩子。周修林和姜曉一直隱婚，也是希望孩子的成長不受外界打擾。」
晉姝言咂咂嘴角，「我又不是外人。」
「你要是把記者招過去，當心周修林扒了你的皮。」
晉姝言哼了一聲，「我現在最討厭他了，不要再和我提他。哥哥，你也要加油了，周修林兒子都都三歲了。」
晉仲北眼角抽了抽。「行了，你收收心，該工作工作去。」
晉仲北掛了電話，這時候他的經紀人過來找他。「這個一路向北的微博，現在都十萬粉絲了，每周一條你和秦一璐的視頻剪接。每條都有上千的轉發量，點讚大幾千。我嚴重懷疑這數據是不是買了？你說這是不是秦一璐的小號？」
晉仲北失笑，定定說道：「不會。」
「你查過了？」
「以我所知，秦一璐是個電腦白痴。視頻剪輯她不會，她大概只會P圖。」
秦一璐尤其擅長P大長腿，大概她個不高的緣故。
經紀人搖搖頭，「當初我說別找姜曉，你不聽。你看這回招來一個大麻煩。這是赤裸裸地在蹭你的人氣啊！哎！當年真是小看了姜曉，你看看她帶的幾個人，一個個現在發展勢頭夠兇猛的。現在倒和我們成了競爭對手。」
「那是她自己爭取來的。」
經紀人切了一聲，「她呀，現在也得罪了不少人。我聽說，有人想找她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