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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年身上穿著布料柔軟的白色棉質T恤,頭髮鬆散, 他看著地面上兩人交錯在一起的影子,等謝遊說話。
不過, 出乎他意料的是,謝游忽的,竟然伸手用力, 一把將他抱在了懷裡。接著,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他就不由自主地順著對方的力道,連著倒退兩步,後背抵在了堅硬的牆面上。
謝游手緊摟著餘年的腰,猛地傾身,重重吻在了餘年唇上。
呼吸瞬間交纏在了一起,直到碾磨之間,察覺到唇齒間淡淡的酒氣,餘年才反應過來——謝游喝酒了?但對方極具侵略意味的舌尖、牙齒的吮咬,很快就讓他再難認真思考。胸膛的灼燙、心口的搏動,喘促的呼吸,任何的動靜,都被放大一般,格外清晰,仿佛所有的神經末梢,都被這炙熱的一吻驟然喚醒。
酒氣擴散,他仿佛也隨對方微醺沉醉。
嘴唇被吮地發痛,餘年鼻間溢出一聲輕哼,尾音綿細。謝游的力道變輕,一路啄吻往下,觸碰到餘年的喉結,隨後張開唇齒,不輕不重地咬了上去。
刺痛伴隨著麻癢,讓血管像是攝入了雄性荷爾蒙,一跳一跳地搏動起來。熱意順著脊骨往上,餘年下意識地抓緊了謝游的手臂,卻沒有把人推開。又因著謝游咬喉結的動作,他不得不揚起下巴,露出脆弱而致命的脖頸。雙眼微閉,濃密的睫毛如同風裡的花瓣一樣輕輕顫動。
謝游手掌托著餘年的後腰,又用力把人往自己懷裡壓了兩下,之後,他鬆開餘年的喉結,循著頸側往上,含住餘年細白的耳垂,舌尖卷過,留下濕痕,最後吻在了餘年的耳邊。
“年年……”
謝游的嗓音愈加沙啞地厲害,像是撓在餘年的耳膜上。
餘年攀著謝游,含糊地應了一聲,“嗯?”尾音像是裹著糖的小鉤子。
謝游將自己的雙腿架在餘年雙腿間,讓他更加緊密地貼著自己的身體,手掌一下一下地撫著餘年的後腰。
他語氣里沒了飄忽的膽怯,篤定道,“你愛我。”
嘴唇輕吻過餘年耳屏旁的細膩肌膚,謝游的聲音仿若一聞就醉的醇酒,“我想你,想得骨頭都疼了。”
餘年呼吸稍稍緩過來,他任由謝游一下下地啄吻,“喝酒了?”
“嗯。”謝游的回應里,帶了點明顯的委屈。
“難受嗎?”
額頭抵著餘年的額頭,摩挲了兩下,謝游又拉過餘年的手,放在自己左側心口的位置,“這裡難受,年年,真的好難受。”
餘年沒撤回手,但也沒出言安慰,轉而道,“你怎麼知道我愛你?”
室內安靜幾秒,才響起謝游沙啞的嗓音。
“你生我的氣,走了,找不到了,但你還是會給我開門,會和我接吻。”謝游停下兩秒,“我以為,你真的不要我了。”
餘年還沒說話,忽然就被謝游一個用力,抱了起來。客廳沒開燈,謝游卻熟門熟路地進到客廳,將餘年放到了沙發上。
他手臂撐在餘年身側,俯下身,將人整個籠罩在自己身下——是充滿著占有意味的姿勢。
謝游親吻餘年的唇角,“可是,不管你是生我氣也好,因為我難過也好,對我失望也好,你都還愛我。”停頓兩秒,他繼續到,“年年,我就是仗著你愛我。”
窗外霓虹的光落進來,黑暗裡,能大致看清對方的輪廓。餘年側過頭,主動親了親謝游的手腕,“對。”他聲音慢慢溫和下來,“謝游,你可以仗著我愛你,我捨不得、放不下你。”
謝游呼吸聲驟然屏住,黑暗裡,他看了餘年許久,隨後,他一寸寸移開手臂,最後伸手,緊緊抱住餘年,將頭埋在了對方頸側。
淡淡的雪鬆氣息將周遭的空氣侵襲,餘年任謝游抱著,在血管里蔓延衝撞的熱流逐漸平息。
他的聲音很輕,一字一句都說得清晰,“你可以仗著我愛你,對我抱怨,發脾氣。我會有一小段時間的不高興,但我還是愛你。你的不安,恐懼,吃醋,占有欲,都可以向我表露,我會陪你,安撫你,儘量理解你。
你想什麼時候找我都可以,想和我說多少沒有意義的廢話就說多少,想要什麼送給我就送,我不會嫌煩,我都會喜歡,都會很開心。”
說著,餘年彎唇,聲音里含著淺笑,“你可以試著更加信任我,信任你對我的吸引力是有多強大,信任我對你的愛,不會因為這些而被磨滅。試著去相信,即使我看見了你的全部,看見了真實的你,看見了不那麼完美的你,依然會愛你,甚至更愛你。”
“好嗎,謝游?”
謝游呼吸都放輕了,許久才顫聲回應道,“好。”
等客廳的燈打開,餘年問,“吃晚餐了嗎?”
謝游搖搖頭,“沒有。”他又添了一句,“年年,我好餓。”
餘年轉身往廚房走,見謝游要跟過來,他揚揚下巴,“麻煩謝先生,把手機里寫好了卻沒發給我的所有簡訊,全都發給我,可以嗎?”
謝游耳尖瞬間就紅了,他抿抿唇,還是回答,“……好。”
沒一會兒,餘年放在一邊的手機,就開始一陣“叮鈴”作響。將特意多做了一點的飯菜加熱,餘年把碗筷遞給謝游,自己坐到對面,一邊陪著謝游,一邊翻看手機收到的簡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