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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學鳳簫的,原本老師就我一個學生,沒想到突然好多人想學,我和老師都一臉懵逼!後來才知道,原來是餘年的新歌里加入了鳳簫!我老師說,不管這風潮能持續多久,都謝了。”
“——年年採訪時說鳳簫的吹奏著是外公的好朋友,我看了看吹奏者,傅晚明,國學大師,著名翻譯家,書法家,臥槽,這麼大佬!?”
孫夢澤正好也看見這條,感慨,“竟然是傅晚明老師!我有段時間痴迷書法,求傅老師的墨寶,硬是沒圓夢,到現在都還是遺憾!要是早認識年年你就好了,說不定成功率能增加!”
餘年笑道,“傅爺爺手腕有舊傷,現在年紀大了,舊傷復發,寫出來的字不如他的意,所以乾脆就不動筆了。”
兩人正在《讓我來唱》第七期的錄製後台,柏顏踩著高跟鞋,“噔噔噔”走近,語氣滿是暴躁,“上上期讓進半決賽,行吧,資質不算很差,半決賽還是能進的。上期讓十五進七,也行,挑來挑去,他也算能趕車尾。結果這期,還讓高分進四強,搞笑嗎?”
孫夢澤收了臉上的笑,說出實話,“趙書亞?他的水準,進八強已經很勉強,進四強別想。”
柏顏抱著手臂,“節目組也是想得太好,要真想我打高分把人送進四強,我更願意掀桌子不干!這錢我不賺了!”
她美目冒火,“還有上期,問他有什麼話想說,別人都談感想談經驗談教訓,就他趙書亞,”柏顏掐著嗓子,“最近我的粉絲的不當言辭,為餘年老師造成了困擾,希望能得到餘年老師的原諒。完了年年沒馬上出聲,他還九十度鞠躬不起來,怎麼,道德綁架啊?現場尷尬地空氣都快凝固了。”
她改回原音,一拍桌子,“年年回答‘下次注意’,轉個眼,就被趙書亞粉絲說耍大牌,擺前輩的譜,折磨新人。對,讓他們趙少爺鞠躬鞠了八秒呢!通稿又發一堆,黏上就扯不掉了是吧?滾你媽的!”
孫夢澤連忙道,“小心小心,新做的指甲別拍斷了!”
一秒熄了火氣,柏顏收回手,恨恨,“對,不值得!”
餘年沒多說,“看這一場裡,他的表現情況再做決定吧。”
衛路正好這時推門進來,聽見最後幾句,接話,“他這一場,唱年年的《山雪》。”
餘年眼神轉冷,柏顏更是直接冷哼出聲,“不拉年年炒作上位會死?而且唱《山雪》,他怕不是對自己的唱功有什麼誤解!”
等到正式錄製時,餘年幾人還是很有專業素養,不管是拋梗接梗,還是點評,都十分到位。這一期,選手表現也紛紛在水平之上,才出場了六個,他們就已經打出了三個高分。
趙書亞是第七個出場的,《山雪》的前奏一響起,鏡頭就轉向餘年拍特寫。餘年表情管理極佳,面色不變,聽得很仔細。倒是趙書亞剛唱了個開頭,柏顏就皺了眉。
等到了連段式上升高音那一部分,趙書亞音沒高上去,還破了音,孫夢澤也不避鏡頭,緊了眉頭。
伴奏結束,趙書亞面向評委席,卻絲毫沒有擔心被淘汰的忐忑,反而淡淡定定的,似乎確定自己一定能拿高分。
主持人問,“書亞為什麼會選這首歌?”
趙書亞做足了姿態,“因為餘年老師說過,這是他迄今最滿意的作品,同時也是公認的十分難唱的歌,所以我想挑戰一下。”話里自信滿滿。
柏顏坐在評委席上,看得清楚——這人八成是仗著,節目是錄播,能後期調音,幫他把破音和失敗的高音掩飾過去,所以才一派篤定。
但她瞥見餘年沒表情的側臉,覺得,這人要涼。
果然,餘年拿過話筒,點評得直白,“起音定調低了,整首歌,轉音有六處失敗,高音都沒高上去,還破音三次,四次沒跟上節奏,在有提詞器的情況下,唱錯了詞。”
舞台上的趙書亞表情驟然僵住。
餘年沒再多說,低頭在評分板上,工工整整寫下數字“5”。
柏顏更是毫不客氣,“已經是第七期,你和第一期相比,無論是唱功還是舞台表現,都沒有絲毫進步。或許你應該思考思考,到底什麼是歌手。”說完,她也打了5分。
而剩下的孫夢澤和衛路,也打出了同樣的分數。毫無懸念,趙書亞以全場最低分被淘汰,無緣四強。
錄製結束後,還沒抵達後台,餘年四人就被節目組導演和總策劃攔了下來,對方噼里啪啦,語速很快,“不是說好了讓進四強的嗎?你們怎麼打那麼低的分數?後期可以調音的嘛,肯定不會有問題!”
餘年站在最前面,臉上的溫和已經撤了下去,但還是耐心解釋,“導演,分數也需要與之相匹配的實力,不是嗎?”
導演用手裡卷著的紙筒,連著“啪啪”拍了好幾下自己的手心,一副跟你說不清的表情,快聲道,“現在正當紅的流量里,有幾個能有相匹配的實力的?還不是一樣賺錢!你們又不是不懂這圈子裡的規則——”
餘年難得不那麼禮貌地截斷別人的話,微微挑了挑唇,眼神微凜,“既然導演您要跟我談圈子裡的規則,那是否能請您回想一二,節目組是怎麼拿到雙倍注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