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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照片,忍不住又去把我珍藏的雜誌拿出來吸兩口謝總的仙氣和錢氣!!下車都把人公主抱著走,肯定超級喜歡吧?啊啊啊好好奇到底是誰!!”
“——游魚女孩兒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但我不說~”
等餘年坐進車裡,他在孟遠開口詢問前,就自覺答道,“出來時絕對沒有被拍到。”
知道餘年這麼說了,那肯定就是沒有,孟遠鬆了口氣,“看見謝總上了熱搜,嚇了我一跳!等點進去,發現是謝總被偷拍,大清早的,心臟都差點停跳了!”
他又叮囑了又叮囑,“雖然你原本就沒想藏著掖著,但我們也得考慮考慮粉絲的承受力對吧,這事情一定要慢慢來!”
這件事上,施柔一直站餘年這邊,“孟哥,要是年年這麼沒分寸,今天一大早,肯定就跟謝總手挽手走出來了。”
想到這個畫面,以及會引發的震動,孟遠就覺得頭疼。把腦子裡亂七八糟的畫面全打散,他問,“說起來,年年,你要不要換個住處了?”
餘年昨天也有這個想法。他現在住的地方是公司的小區,住戶非常少,安保很專業,私生飯和記者都進不來。但這次被堵了,說不定以後一直都會有記者蹲點。他想了想回答,“我考慮一下吧。”
“行,也不急。”說起住處,孟遠就想起來,“好你個年年,表面上外賣都點不起,工資都要預支,私底下竟然有一棟公館!公館!還有,神特麼都是仿的!你對著你家那一屋子的古董,再說一遍‘都是仿的’試試?”
餘年就知道,今天肯定會被聲討,乾脆一言不發,就對著孟遠笑。
孟遠見他笑,自己也忍不住笑起來,“不過下次去你家,我得小心一點,磕著碰著了,我的心得先滴血!不過,我以前搞收藏投資的時候,也聽過,說傳承歷史很長的世家,家裡用的儘是些老物件,傳著傳著,就傳成古董了,沒想到,還真讓我見識到了!”
餘年這才開口,笑道,“對,以前我外婆還說,要是家裡這些東西都成精了,肯定全都老態龍鍾。”
到了錄製《藏寶》節目的演播廳後台,見了古益延和甘州,餘年歉意道,“真的很抱歉,這次因為我日程的原因,拖到今天才開始錄。”
甘州斯文儒雅,“去山區村子裡做公益是好事,耽擱一天也不要緊。而且,年年你不是還把青銅簋帶回來了嗎?”
餘年驚訝,“您怎麼知道?”
古益延放下茶杯,笑道,“我們怎麼就不知道了?昨晚半夜,凌晨一兩點,曾鴻影那個老不修的,挨著挨著打電話,通知我們,他的乖學生,把當年傅博彥找尋的那個青銅簋,從山裡帶回來了!那得意勁兒,真有尾巴,肯定都翹天上去了!”
甘州附和,“古老說得沒錯,曾老不知道一口氣打了多少個電話,反正大家好像都知道了。”
餘年笑的無奈,“嗯,這確實是老師的風格。”
錄製時,第三個上台來的藏寶者,是一個皮膚黝黑的中年男人,名字叫延先。他衣著樸素,將一幅畫放到了展示台上。
畫卷打開,是莊嚴慈和的菩薩像,他在介紹完這副畫的來歷故事後,朝主持人道,“很抱歉,我想占用幾分鐘時間,說幾句話。”
主持人做了個請的姿勢,“當然可以!”
延先拿著話筒,朝向鑑定師席位,開口道,“我這次來參加這個節目,最主要的目的,是想見一見修寧先生的後人,餘年老師。”
忽然聽見外公的名字,餘年也很驚訝,“您是說我外公嗎?”
“是的,就是您的外公,修寧先生。其實您小時候,我還遠遠見過您。”延先對著鏡頭很緊張,他握緊了話筒,講述道,“我家在戈壁灘附近,十幾二十年前,那裡挖出了佛窟,後來修建了一個博物館。”
餘年馬上就想起來了,“是的,我確實跟著外公一起去過那裡,木成窟,博物館是叫木成博物館。我參演徐導的電影《古道》,就是在那附近拍的。離開時還跟我姐一起,去了一趟博物館。”
“對對對,”延先有些激動,他連連點頭,又極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說道,“那時候我還沒到三十,父親摔傷,母親重病,妻子也意外去世,留下了兩個身體不太好的孩子。人生就像陷在沙地里一樣,抬不起腳。後來,我想到了自殺,因為真的太苦了。”
“是修寧先生攔下了我,知道情況後,他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錢,一共兩千三百五十八塊三毛,全都給了我。我不要,他就說是暫時借給我應急,人生沒有過不去的難關。
後來,他又讓我進當時挖掘佛窟的工程隊裡,打打雜。工程隊會給工人發饅頭,省著吃,能勉強填飽家裡父母和兩個孩子的肚子。”
延先眼睛發紅,又努力笑了一下,繼續道,“再後來,我用這錢,一部分拿去治了母親的病,一部分去租了一架運水車,每天早晚幫人運水,生活慢慢才有了起色。
現在父母都還健在,兩個孩子也上了大學。我得知您是修寧先生的後人,匆匆趕過來,就想親自把錢送過來。”
他走到鑑定席前,鄭重地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一個紙包,打開,裡面是一疊面額不一的紙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