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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伍,帶他去找人!”
“是!”本來還挺拽的伍哥嚇得頭都沒敢抬,悄悄跟幾個人揮揮手,灰溜溜往外走。
“等一下!”安以風叫住他:“我要活的。還有,人要是找不回來,你也不用回來了,自己看著辦吧……”
“是!謝謝老大!”
我實在聽不出有什麼好謝的。
伍哥帶了一隊人剛開車走,緊跟著又是一連串的剎車聲。
我估計外面可以當停車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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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記憶中,韓濯晨永遠是西裝筆挺,帶著氣度不凡的微笑,就連殺人的時候都是一樣。
今天,我是第一次看見什麼氣質的都沒有的他——西服沒有穿,濕透的襯衫只扣了中間的一個扣子,水珠順著頭髮滴下來,掉進敞開的衣領里……
看起來真的好狼狽。
他在我面前一點點蹲下身子,沒有問我有沒有事,也沒問我是誰欺負我,他僅僅是看著我,深邃的目光從我紅腫的臉,移到我身上殘破的衣服,還有已經遮不住大腿的裙子。
我不想哭,不想讓自己軟弱的只會哭泣。
我將臉轉向一邊,努力地揚起頭,緊緊咬住還殘留著血痕的唇,不讓眼淚流下來……
可是,他伸手抱住我,他的懷抱好溫暖,沒有恐懼,也沒有傷害。
“芊芊……”
他托著我的後腦,讓我的臉埋在他的肩頭,他的肩好寬,就像能撐起天地一樣……
我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一流出來,便驚天動地!
我一邊哭。還一邊揮著沒有一點力氣的拳頭打著他的胸口,“你為什麼才來?你為什麼才來?”
我不知道那天我會為什麼那麼任性,只知道,那一刻的我才是最真實的我。
我不過是一個小女孩兒,也需要肩膀,需要呵護,需要有個人能為我撐起一片天地,讓我不必活得那麼辛苦……
可我只能自己硬撐著,面對著殺我全家的人,去努力的接近,討好!
哭累了,也打累了。
我安靜下來。
他才放開我,雙手托起我脹痛的臉,用手指幫我把臉上的眼淚擦去。
“你等下,我馬上就帶你走……”
我點頭,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韓濯晨站起身,回頭看了一眼他身後的安以風。一個乾淨利落的左勾拳,一拳打在安以風的臉上,原本很帥氣的臉馬上青了一片。
安以風用手指抹了抹嘴角的血,看了一眼手指,當著他那麼多手下竟沒還手。
“居然是你的人做的,安以風,你他媽的什麼意思?!”
“晨哥,這事我真不知道。”
“不知道?你這老大是怎麼當的?自己的手下都管不了!”
“我……晨哥,咱們這麼多年的兄弟,我怎麼可能動你的女人?這真的是個誤會!”
“少跟我廢話,人你打算怎麼處置?”
“人給你留著呢?”他指指身後嚇得臉色發紫的刀疤,說:“你說怎麼辦,我動手……別髒了你的手。”
“用不著!”韓濯晨向著刀疤走過去,經過一個人身邊時,伸手抽出把刀。
一刀砍下去,一隻手飛了出去,一身是血的人痛的殺豬一樣嚎叫,在血泊里滾著。
那情景,不僅僅是血腥……
韓濯晨擦擦臉上的血,抬腳踩在他下身。
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勸阻,滿屋子除了慘烈的哀號什麼都聽不見。
看見韓濯晨將刀丟在地上,我總算找回呼吸,以為一切都結束了。
剛鬆了口氣,又我看見他向後的一個人伸出手,那人立刻雙手將手裡的鐵棒遞上去……
鐵棒和刀最大的不同,就是刀會讓折磨變得痛快,死亡也來得快。
而鐵棒,會將痛苦變得沉重,拖得永無止境。
每一下鐵棒打下去,我都能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音,看見血滴飛濺的情景。
我嚇得捂住臉,可還是能聽見那嘶啞的呻吟……
後來,連呻吟聲都消失了……
我呆呆地看著一身是血的韓濯晨,他就是剛剛抱著我的那個人嗎?
那個時候,他的手是那麼溫柔……
我緊緊抱著自己發抖的身體,我開始害怕了,怕有一天他發現我的目的。
以他的兇殘,他一定會把我活活打死,或者用更殘忍的手段折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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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還半死不活地躺在血泊里,又一個一條腿被血染紅的人被拖進來。
是那個阿昭!
安以風走到韓濯晨身邊,解釋說:“今天的事是阿昭故意挑的,我估計他是知道自己沒有活路,臨死想擺咱們一道,再拽上兩個墊背的。”
韓濯晨丟下手裡的鐵棒,從口袋裡拿出條手帕擦了擦臉上和手上的血。
他在阿昭面前蹲下。“整我?你有種啊!”
“韓濯晨,你他媽的忘恩負義,我就是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好,我今天就看你做鬼能有多厲害!”
他剛要去拾地上的刀,外面忽然有一個人跑進來,跟安以風說:“老大,我看見有警車朝這邊來了,估計是沖咱們來的……”
“警察?”他看向韓濯晨。
韓濯晨想了想說:“你先帶人走吧,剩下的事情我處理就行。”
“那好!你別衝動,這兩個人我在監獄裡讓人幫你做了,剩下一個我帶回去給你處理。”
“好!你小心點。”
一轉眼所有的人都散去,那個司機也被人架走了。
幾輛警車停在門口,警鈴不停地在叫著。
韓濯晨剛走到我身邊想要抱起我,半敞的門被拉開,舉著槍的於警官走進來。
“於警官,你來的正好,這裡有個你要抓的逃犯。”
於警官看看地上奄奄一息的人,看看滿臉興奮的阿昭,又看看我和韓濯晨,似乎有所了悟。
從腰裡拿出手銬把阿昭拷起來。
“韓濯晨,你不是要殺我嗎?你倒是殺啊!”阿昭立刻狂放地大笑,“你有種現在就殺了我啊!”
韓濯晨吸了口氣,忍了。
一隻手搭在我的肩上……
“你不敢了吧?哈哈!你要算個男人就現在殺了我!”
韓濯晨收回搭在我肩上的手,慢慢地走到門口,轟隆一聲關上鐵門。
於警官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衝過去搶過他手裡的槍……
三聲槍響……
狂放的笑聲嘎然而止,全世界都在那一刻停止了,就連我的心跳也停止了。
現在,如果他再開槍打死於警官,我一點都不會驚訝,他瘋了,徹徹底底的瘋了。
“你!”於警官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眼睛都快要呈圓形了。
“是他一定要我殺他的,你沒聽見?”說完,韓濯晨冷笑一聲,將手裡的槍丟給於警官。“我還第一次聽見有人有種要求!”
於警官愣了幾秒,恢復意識的第一件事就是警服的袖子將警槍反覆擦了兩遍。
我清楚地記得,政治老師好像在某節課上說過:“那一身莊嚴的警服,代表的是神聖不容侵犯的法律?是維護國家長治久安的武器。”
她一定不知道,那身制服除了用來擦去槍上指紋,毫無意義。
更可笑的是,守在門外的警察連衝進來的勇氣都沒有,站在外面沖裡面喊:“於警官!”
“沒事了,都解決了!”
於警官對著外面理直氣壯地說完,又回頭跟韓濯晨搖搖頭,像個父親教育兒子一般語重心長地說:“你這是何必,他是殺人犯,越獄出來又綁架你女兒,抓回去也難逃一死。”
“這樣不是更好,給政府省點糧食。”
“你就不能低調點!”於警官見外面的警察英勇衝進來,立刻換上一本正經的臉孔,儼然公正嚴明的警官:“這個是越獄出來的殺人犯,剛才還想反抗,被我擊斃了。那個人傷勢好像很嚴重,送去醫院急救……”
韓濯晨走到我身邊,將我抱起來,他還是沒有說安慰的話,用手指溫柔地撫摸著我的頭,把我身上的衣服裹緊,抱著我走向門口。
走到門口時,他看見陸陸續續衝進來的警察,嘴角露出嘲諷的笑意,對於警官說:“帶了這麼多人?!你們辦事效率提高了不少啊,這麼快就找到這了?”
於警官走近他一點,聲音壓低:“那也沒有你效率高,才不到兩個小時,全黑道都讓你折騰得天翻地覆,我想裝聾作啞都不行……聽說,山田的老大讓你堵在桑拿房,嚇得差點沒得心臟病;崎野的九叔都變成植物人了,你還要問他:是不是他的人做的?你就是進不去監獄,不然你肯定得阿豹兄弟問問!”
“問過了,他們說刀疤是安以風的人!”
“那安以風比你還囂張,帶了二百多人過來,全帶著武器,就怕全世界的人不知道他跟你掰了,要火拼……我不來行嘛!”於警官提高了點聲音說:“所以,你現在最好跟我們回警局做個筆錄,說明一下情況。”
“我會讓律師跟你們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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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濯晨沒送我去醫院,大概是不想我面對那些異樣的目光。
他請了個女大夫來家裡給我看傷勢,那個身材姣好,很有氣質的女大夫把我全身都檢查了一遍,就連最隱私的地方都沒有放過。
檢查完後,她走出我的房間。
我聽見她在門口說:“沒什麼大傷,都是些淤青和紅腫,塗點藥就沒事了。”
門外沉默了片刻,女大夫帶著點笑意的聲音傳來:“處女膜完好無損,沒有被性侵犯的痕跡。”
“謝謝!”是韓濯晨的聲音。“清,送呂醫生回去。”
我還沒來得及把睡衣換好,韓濯晨便拿了個藥箱走進來,坐在我的床邊。
他將我匆忙間蓋上的被子拿開,將我穿了一半的睡衣脫下來……
他在我身上的淤青上塗上冰涼的藥膏,他的動作越來越慢,後來乾脆停下來,將眼光看向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