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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緩慢流動,丁一從背後抱著宋鈺翔:“你生我氣?”
宋鈺翔呆了下:“其實,以前我也有過任何東西都加價的想法,我沒生你氣,我只是想告訴你,你這樣想不對,彭君拿錢買了江南,江南就必須任他魚肉。江南從頭到沒欠過別人一毛錢, 我只當他弟弟。”
丁一猶豫了一下:“明天我就去求大哥,放過江南,也放過他自己。”
宋鈺翔回頭:“你很為難?”
丁一搖頭:“也不是很為難,只是,如果彭哥叫我離開你,我是絕對不會願意的,即使什麼都不要,我也不會放棄你,我明天要做的。。。。。。。。”
丁一話沒說完,彭君的小院卻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接著慘叫一聲高過一聲,宋鈺翔呆了下和丁一對視,接著兩人跑了出去。
彭君和江南的房門緊鎖,江南的慘叫已經不是人的聲音,悽厲無比。丁一大聲叫喊,裡面也有人在不停的喊著江南的名字,宋鈺翔抬腿對著門就是一腳,裡面的老木門閂斷開。
這是丁一和宋鈺翔第一次到彭君的房間,他們顧不得看這裡奢華的古色古香的擺設,卻被面前看到的東西驚呆。一條發著銀光的鐵鏈倒吊著江南兩條斷臂,剛打的石膏不見了,江南屁股朝外,身上穿著個束縛衣服,他渾身上下全部都是被鞭子抽打過的凸起的痕跡。彭君打的很技術,從上到下除了臉那裡都光顧了,愣是只見紫紅的凸起不見血,屋子的一邊,彭君在滿地找著什麼,嘴巴念叨著:“再忍耐下江南,這就找到了,這就找到了。。。。。。。。”
江南神智混亂,大力掙扎,屁股左右劇烈的擺動,彭君看到丁一他們衝進來,沒發怒,只是一臉驚慌:“丁一,快按住他,快按住他。”
丁一也慌了:“哥,你幹什麼呢,還不把人放下。”
宋鈺翔衝過去,抱住江南,手使勁拽那幾根鐵鏈,用了吃奶的力氣,愣是拽不開,抬頭仔細看,這鐵鏈竟然是連接在天花板上鋼鐵焊接成的,江南不停大叫,終於身體向上頂了下,昏了過去。宋鈺翔緊緊抱著他,心裡那股懊悔就別提了,正懊惱著,卻看到這孩子的大腿根,血不停的向外滲漏,大股大股的。他連忙站起來想把江南翻過來解那些束縛帶子,伸手卻被電了一下,他也大叫了一聲,仔細看去,江南的雙辱竟然夾了兩個鋼夾子,鮮血淋淋的雙辱上竟然通了電。宋鈺翔伸手拽斷電線,跳下床對著著彭君的臉就是一腳,幾年來部隊裡學的幾句僅有的髒話罵了出來:“彭君,老子操你祖宗。。。。。。。”他還要打,聞聲趕來的連建他們跑進屋拉住他。
彭君出乎意料的沒有還手,他只是哀求的看著大家:“快啊,找鑰匙。。。。。。。。”
那把該死的鑰匙,終於被人從窗戶的木格子上找到。彭君喝了酒,憤怒的他折磨江南半晚上,鑰匙被他順手一丟,丟的自己都找不到,等他打開江南嘴巴他的堵口,江南從未發出的撕心裂肺的慘叫把他驚醒,開始到處找那把鑰匙,他只是趴在地上找,沒看上面。
捆綁著江南的鐵鏈被放下,大家七手八腳的把江南身上的束縛脫下,一群人頓時呆了,江南的後庭完全撕裂開,裸露在外面的還有一條依舊在掙扎的泥鰍尾巴,宋鈺翔伸手想拽,小妖攔住他:“不能硬拽,你想廢了他就拽好了。”
一群人,誠惶誠恐的看著小妖端來清水,緩緩衝洗,緩緩向外拉那條泥鰍,江南大叫一聲睜開眼睛掙扎,宋鈺翔壓住他:“江南,聽話,不要動,一會就好。”
一群人手忙腳亂的架腿的架腿,按人的按人,彭君想幫忙,剛走過來,小妖一把推開他:“擋住光了!”
一盆血淋淋的血水,整整三條泥鰍,兩死,一活。江南已經找不到疼的感覺,他抓著宋鈺翔的手:“哥,帶我走。。。。。。。帶我走!”
宋鈺翔抓起床鋪上的被子,抱起他:“成,哥哥帶你走,堅持下。”
彭君攔住他們:“你要帶江南去哪,我叫人叫醫生去了,醫生馬上到。”
江南懼怕的縮了下,喘氣聲眼見的急促起來:“帶我走,我不要死在這裡。。。。。哥,求你,帶我走。。。。。走啊!”
彭君想接過他:“寶貝,是我不對,以後再不這樣了,原諒我這次,再不這樣了。”
宋鈺翔看著彭君:“閃開!不想我弄死你,你最好閃開。”
宋鈺翔沒說大話,他就是想弄死這個牲口。丁一過去勸:“鈺翔,還是把江南交給彭哥,他最好接受治療,有什麼事情,我們等江南好了說。”
宋鈺翔回頭:“我要不是聽你的,江南能這樣?走開,丁一,不然我對你也不客氣。”
丁一咬下牙,也有了些火氣,他跟宋鈺翔那麼久了,宋鈺翔抱著江南要離開這刻,他的心就和刀割一樣,他們認識還不到十天而已。
彭君完全慌亂攔在門口:“你想走,沒有那麼容易,把江南還我。”
江南不知道那裡來的力氣。掙扎著緊緊扣著宋鈺翔的脖子:“不要。。。。。。我就是死,死也要離開這裡!哥,求求你,帶我走。。。。。帶我走!”
丁一走過去看著宋鈺翔,他完全失去理智了:“宋鈺翔,我當你是神一樣敬著,供著,你當我是什麼?啊?我是什麼?”
宋鈺翔看著他:“你想我當你是什麼?”
丁一抓著他的肩膀推:“就是鐵人,心也該暖過來吧,我承認,我什麼都不會,沒給你做過半頓像樣子的飯菜,可我努力過,你看看我的手,十根指頭,哪根沒被切過?我承認我做的不好,我不斷檢討,不怪鈺翔,是我沒做到,一年多了,除了心掏不出來,能掏的我就掏給你看了。現在,你抱著這個人,一個只認識不到十五天的人說對我不客氣?宋鈺翔,你的心是鐵做的嗎?”
宋鈺翔的心莫名其妙的抽疼了下,江南已經開始神志不清,宋鈺翔只是想著趕緊出去,倪樹人就在外面,有什麼事情,見到他就會有辦法。他壓下火氣看著丁一:“我們的事情,明天再說,我要帶江南去就醫。”
彭君站在門口,身體晃悠著:“帶走人,可以,把錢還清。”
江南的手僵了下,他看著彭君,開始歇斯底里的大笑,一些鮮血緩緩留在地面上,白色的被子上血暈越來越大。
“出來做了這麼多年了,我還算個會算計的,錢不多,零敲碎打的,我這裡也存了幾百萬,還有長安市的公寓,合起來差不多有個一千萬。彭老闆是做大買賣的,這個世界有句話,出來混,混得是張臉,我這個人愣,就這張嘴不好,保不齊趕明兒出去,露出點什麼,給您一千萬,剩下的您老財大氣粗的也別跟我計較,只當是折扣費了。好歹這裡是個法治國家,傳出去,誰的臉也不好看。對吧,彭老闆?恩?”
一直沒說話的濤濤也突然開口:“我大概能籌得出兩百萬。”
彭君聽了這些人的話,只是覺得可笑,他看下有些慌亂的左顧右盼的烏建宇:“烏建宇,你從那裡找出來的人,也不管好,手伸到我這裡來了。”
烏建宇張張嘴巴,他沒想多了,只是覺得彭君這次真的做得有些失去人性了,所以他沒張嘴。小妖樂了:“爺的外號叫東邪,我跟烏建宇簽的是短約,爺也算是賣身不賣心的,烏建宇算什麼東西,也能管到我的人身自由。他買我賣公平合理,爺我想管閒事他還管不到我這裡,你給我起開。”
小妖一把拽開彭君,彭君和他扭打起來,屋子外面傭人們安靜的看著,沒人上來幫,就連那兩個醫生都安靜的看著。正在亂的時候,丁一大喊了句:“夠了!都閉嘴。”
從剛才開始,丁一的心就在上下翻滾,一邊是最心愛的人,一邊是最敬愛的哥,捎帶著這些年經營的生意,有可能因為一時的衝動會滿盤皆輸,人能有幾個十年?又有幾人能遇到真正喜歡的人?他掙扎到心就像無數貓崽子在伸出利爪在抓撓一般。
人們安靜下來,丁一走到彭君面前:“哥,你提攜我,栽培我,比我爸都對我好,這份恩,兄弟記得,可是,我這個人,偏偏就是看不透這一關,鈺翔就是天生來克我的。哥,高抬貴手,放了他們吧,這錢我出,我就是個賤人,喜歡的人和別人要走,我還出贖身錢,哥哥別笑話我,放手吧,哥。。。。。。。”
丁一哭了,那麼一條漢子,哭的唏哩嘩啦的,宋鈺翔抿下嘴巴,一肚子的火氣消於無形。門口,彭家的傭人不知道誰說了句:“您帶江南走吧,先生,我們集體辭工,要是那天您要幫江南出氣,我們都給作證。這份昧心錢,我們卻是不賺了,那裡賺錢不是賺。。。。。。。。黑心鬼,資本家,王八蛋。。。。。”
彭君茫然四顧,一生努力偽裝扭曲,此刻才發現,他找就在大太陽地下?臭了。。。。。。。。
宋鈺翔低頭看下早就昏過去的江南,他看下丁一,心裡暗罵傻瓜,他轉身向外走,走了幾步後回頭:“小妖,濤濤,謝了!”
小妖笑了下揮下手:“得,快走吧您,再不找醫院,您這小情人就完了!”
宋鈺翔沒再多說什麼,抱著江南離開了這個禁錮了他整整五年的金絲牢籠。。。。。。。。。。。。。
第二十七章 二十七
更新時間:[2008-09-04 14:50:22.0]
蓬萊居門口,宋鈺翔下了車,三天了,打電話,丁一這個豬就是不接,江南搶救了兩天今天才緩過一些來。他這不牽腸掛肚就趕來了,誰知道那個一臉聰明相的小心眼會作出什麼事情。說起來,那個人那頓表白。。。。。。。恩,並不討厭,心裡還暖暖的,有個肯為他放棄一切的人,這樣的感覺還真的不錯。
蓬萊居大開著門,宋鈺翔看下那個看門人,認識的,那位看見宋鈺翔一溜小跑的過來:“那個,江南沒事吧?”
宋鈺翔笑了下:“恩,脫離危險了,勞煩您記著的。”
那人不好意思的笑下:“大家留我在這裡等消息,這下我們都放心了。您跟江南說,我們看著他這幾年過來的,那些事情就忘記吧,誰沒個坎對不對。叫他好好活,我們會把秘密爛到肚子裡,叫他挺起胸膛做人,做個最好的律師。”
宋鈺翔覺得心裡實在感動:“我替江南謝謝各位了,原來你們都知道的。”
看門人笑了下:“嘿,都知道的,都沒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