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頁
就這樣,謝木啥玩意也沒拿到,就被趕了出來。今年七月的時候,謝木和謝爹吵了一架,說即使掏大糞,要飯也不回謝家,爺倆還簽署了絕交書,全家都樂得不行了,跟一對小孩一樣。
就這樣謝木一分錢沒拿,就跑出來了,結果沒到九月,BF受不了了。也是,人家也是一窮跳舞的,也要為了理想勞心勞力,也要去成為娛樂界新人類,再養個人,這不現實。即使這個人長得如花似玉,還會幾段崑曲,意境偶爾高一些,可是,捧著牛肉麵看月亮的日子,最多三月。
謝木茫然的早上五點就坐著計程車在長安市兜圈子,一直兜到司機要交班回家,拿起手機,一長串電話好友上百,愣是木人來解救下,不就是幾百塊的車錢嗎?謝木有錢的時候,哪個不是人前人後的圍著他,謝木老實實的站在街上給司機師傅罵,也是,人家也要養家餬口,這倒霉催的怎麼就拉上他了呢。
九月的天氣,nüè人的很,謝木覺得自己要中暑了,司機似乎罵的嗓子冒煙,可憐見的一對倒霉孩子。接著,神仙出現,查查新,一色的粉紅色的百元張:“我幫他出吧。”
接著,謝木看到了宋鈺翔,這個人他認識,淚包,每次他唱,他就哭。
小妖他們趴在玻璃上,驚訝的看著,一向沉穩的宋老大,竟然當街泡。。。。。。。。男人怎麼說?不叫馬子吧?暫且叫漂亮男人吧,謝木不醜,是很漂亮那種。
宋鈺翔小氣得很,介紹都不介紹的就把謝木帶回了他房間。
小妖雙手猛拍:“宋老大,不虧是宋老大,老大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濤濤看下江南:“怎麼辦?”
江南歪下嘴:“涼拌唄。”
原來他們想過的,不成他們三個哪個出來彌補下宋老大受傷的心靈,可是,一家的孩子,都太純潔,一水的純潔受,愣是擠不出個1來。那句話怎麼說來著,這就是無奈的玫瑰色的人生吧。
謝木坐在宋鈺翔房間那張特別大,特別舒適的沙發上,吃冰箱裡剛拿出來的蛋糕配桔子水,兜沒錢,還很餓。宋鈺翔坐在一邊看著他,笑眯眯的,像個狼外婆。
“你看我。。。。。。幹什麼?”謝木無奈的抬頭。
“沒什麼,就覺得你吃東西挺香。”宋鈺翔讚嘆他的好胃口。
謝木亮出三根手指:“三頓沒。。。。。。。沒吃了。”接著繼續吃。
宋鈺翔憋悶了好久的心情,開始放晴,於是打趣:“謝家,不是挺有錢嗎,怎麼出租錢都沒了?”
謝木伸長了脖子,咽了一下:“離家出走,接著被人踹了。”
宋鈺翔大樂,每次見這孩子,都給他不一樣的感覺,第一次見像個山精,第二次見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第三次見,天涯淪落人一個。
“你多大了,還離家出走?”宋鈺翔。
“二十三,下月二十四”謝木。
“二十三就去找份工作啊?”宋鈺翔。
“什麼也不會,他們說我除了適合做櫥窗木偶,別的不行。”謝木。
“那就去做啊?”宋鈺翔。
“去了,他們說木偶比我省錢,還不用管飯。”謝木沮喪。
宋鈺翔抱著肚子大樂,很久沒這樣笑了,自從曾褚豫沒了後,真的就沒這樣笑過。
謝木看著宋鈺翔笑完,他躺在沙發上問:“我們謝家有規定,窮死餓死不許跟曾家人來往。”
宋鈺翔笑了下:“那是你們祖先怕你們意志不堅定。”
謝木點頭,深以為然:“有這麼一說,謝謝啦,等我有錢還你。”這人說完,拍拍屁股要走人。
“你去哪?”宋鈺翔問他。
謝木茫然,去哪?是啊?去哪裡?回去跟臭老爹認錯,窗戶都沒,找朋友?剛才手機一怒之下丟下水道了。謝木倒退了兩步走到宋鈺翔面前:“那個,有什麼工作,包吃住,給零花錢,不用動腦筋的活?”
宋鈺翔眨巴下眼睛:“別說,還真有。”
謝木蹲下,很狗腿的問:“您說。”
宋鈺翔站起來,猛的拉開大門,門外空空的。謝木奇怪的看著他,宋鈺翔關起門走到他面前:“我失戀了。”
謝木嚇一跳,順嘴來了個:“我早上剛失。”
宋鈺翔一直很無所謂的笑臉露著挺嚴肅的表情:“家人,很擔心,不敢在我面前大聲說話,不敢在我面前約會,不敢在我面前看電視,看電視只敢看體育頻道,出現情情愛愛的東西立刻轉台,因為我失戀,下面咖啡屋不許戀人進來,下面的畫廊不許掛有情愛意味的畫作。”
謝木張張嘴巴:“你。。。。。。家人對你很好。”
宋鈺翔苦笑:“我需要個愛人,我知道你是G,我們第一次見到,我們就互相知道。價格你說,在我找到真心愛我的人之前,或者是在他們完全遺忘掉這件事之後,一個月二十萬,包吃住。”
謝木眨巴眨巴眼睛:“我賣藝的,不賣身。”
宋鈺翔大樂:“三十萬,你賣還是不賣?”
謝木蹦起來,拍拍他的肩膀:“親愛的,我們需要簽署一份詳細的合同,雖然我是個笨蛋,但是笨蛋也是受法律保護的。”
第四十一章 四十一
更新時間:[2008-09-04 14:50:34.0]
謝木入住折翼,還堂而皇之的入住宋鈺翔的臥室。
濤濤他們無法接受新出來的這位謝木木同學,他們這樣形容:“宋老大,嘗盡人生悲歡離合,從此自暴自棄,終成人間慘劇。”
話是這麼說的,但是宋鈺翔肯打開大門接納這個人,大家都不會說什麼,這是宋鈺翔的私生活。
謝木入住第一晚,宋鈺翔做的飯,謝木洗的碗,收拾完後,宋鈺翔打開柜子,指著一套被褥對謝木說:“你睡地板。”
謝木怒:“不帶這樣nüè待員工的。”
宋鈺翔瞥了他一眼:“我出錢了。”
謝木閉嘴,老老實實的鋪褥子,撐被子,鑽進去後,眼巴巴的看著宋鈺翔手裡的遙控器。今天晚上,他想看剛借回來的光碟,【頂級街舞大師大賽】,宋鈺翔靠在床上,穿著一套藍格格的絲質睡衣,他端著一個小碗,小碗裡是合堯郵寄過來的,南瓜子,西瓜子,長瓜子,他的眼睛很專心的看著電視裡的【激情燃燒的歲月】,看得很是專注。
謝木陪著看了會,終於忍無可忍:“一傻大兵,一傻老爺,有什麼好看。”
宋鈺翔一個凌空飛枕丟到他腦袋上:“閉嘴,別出氣。”
謝木不屑:“不出氣,那不憋死了?”
宋鈺翔沒看他,腦袋裡跟著劇情往自己的過去套。謝木無奈,從被窩鑽起來,他就不愛穿睡衣,他穿了一條肥的嚇人的黑色燈籠褲,腰很低,宋鈺翔用眼角瞥著他,看著他開冰箱,拿水果,削水果,切成水果丁,加砂糖。
“喏,吃嗎?”謝木沒有自己獨享,分了宋鈺翔一碗。
宋鈺翔接過去,眼睛看著電視吃。
“哎?謝謝都不說啊?”謝木怒了。
“我出錢了。”宋鈺翔理直氣壯。
“萬惡的資本家,剝削階級,打到剝削積極,打到。。。。。。。堅決打到。”謝木一邊嘮叨,一邊氣哼哼的吃。他吃完把碗隨便一丟,就往被窩鑽,又是一個凌空飛枕:“刷牙去。”
宋鈺翔盯著謝木,謝木蹦起來:“你。。。。。。你他媽的管的寬。”
“我出錢了。”宋鈺翔繼續理直氣壯。
謝木刷完牙,從浴室出來,宋鈺翔靠在床頭吸菸,謝木走過去,伸手揪了他的香菸:“身體不好,吸什麼吸,找死沒地方。”說完,他把香菸放進自己嘴巴里,宋鈺翔瞪著他,那個是從自己嘴巴里拿出來的香菸吧?
夜幕低垂,地面上傳來有節奏的,年輕有力的鼾聲,謝木說夢話,偶爾翻身,嘮叨個幾句,失眠很久的宋鈺翔聽著,呼吸跟著謝木的節奏,緩緩的,緩緩的進入夢鄉。
謝木穿著運動衣,提著熱乎乎的豆漿,油條,一邊走,一邊咒罵。凌晨五點,一個凌空飛枕:“買早點去!”宋鈺翔就這樣把他砸了起來。
謝木仰望著清晨的太陽,有好幾年沒見到它了吧?自己總是不到上午十點不睜眼的。遠處,荔枝灣的吊嗓子的聲音緩緩傳來,謝木無奈的突然張嘴來了一句,“這妮子無禮,卻將言語來衝撞我。我的言語到不中呵,孩兒,夫言中聽父言違,懊恨孩兒見識迷。我本將心托明月,誰知明月照溝渠。。。。。。”
謝木猛的一嗓子【琵琶記】,正好嚇到在門口洗甲殼蟲的江南,江南瞪下漂亮的眼睛看下他,頗有些一驚。
謝木張嘴正想貧,宋鈺翔跑步回來:“跟著幹什麼呢?回家去。”
謝木呆了下,回家去,卻是很久沒聽到了,他笑了下,從袋子裡抓出一桶豆漿遞給江南:“熱乎的。”
江南拿著豆漿,看著進屋的兩個人,那兩人一邊走路,一邊鬥嘴,宋鈺翔的神情一直在變,很是活潑,隱約的一聲:“我出錢了!”,江南扭過臉樂了。
話說,人靠衣服,馬靠鞍,小妖他們靠著折翼畫廊的門廊悄悄打量著謝木,這倒霉孩子,大概被欺壓了幾天,決定造反,決定打工度日了。按照折翼的規矩,他剪掉過長的頭髮,頭髮也染回黑色,一身精幹的西裝,亮錚錚的皮鞋一上身,小伙子精幹漂亮的沒法。
“我就說啊,宋老大的眼光怎麼會差呢?”小妖服氣的嘆息。
最近到是常來的連建,遠遠的張望了一眼:“丁一還跟那裡要死要活呢,宋鈺翔變得到快。”
小妖冷笑:“他要死要活是他的事情,要說起來,難道叫鈺翔跟著他要死要活不成,他丁一魅力還沒大到那種程度。”
濤濤從一邊突然飄過來,一句四川味的:“對頭。”說了出來,說完飄走。
連建無奈的搖頭:“見過絕的,沒見過鈺翔這麼絕的,這不是連丁一最後的路都堵死了嗎?”
小妖慢慢走回店子,看下掛在牆壁上的全家福:“宋老大的脾氣,別人不清楚,你們是最清楚的。以前我聽別人說,什麼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只當聽笑話,宋鈺翔沒碎了已經是萬幸了,誰都知道他跟這孩子胡鬧呢。可丁一呢,他想回頭,容易嗎?孩子,老婆,家庭,社會,選擇了,就別回頭,不全換的東西,別送宋鈺翔,給我們,我們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