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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曾太太:“小黑啊(她黑色的那個孫子)非說長大了娶二叔。曦?帶男朋友回來,他滿地打滾,幸虧是黑色的,不然真的很丟人。”
宋鈺翔嗤嗤笑:“下次給他丟煤堆里,曾大找兒子,就給他根棍子,硬的是煤,軟的是兒子。”
大曾太太在那邊樂的止不住。
大曾太太:“聽說你交了男朋友,都同居了。血緣啊,是個奇妙的東西,抽空帶回來啊。咱們家不講究那個,開心就好。”
消息傳的好快。宋鈺翔狠狠的瞪了丁一一眼,不解氣,又踹了一腳,丁一莫名其妙,向邊上挪了下。
大曾太太:“上個星期啊,小白媽(那隻白色人種孫子的媽),送了我塊翡翠,成色很是好,我送去做墜子了,只是沒想好款式。鈺翔說,應該做個什麼好,下次去飲茶我想帶。”
宋鈺翔眨巴下眼睛:“您皮膚白,帶什麼都是好看的。”
大曾太太樂:“你嘴巴總是甜,會哄我,比他們一個一個的都強。知道嗎,我第一塊翡翠,是我媽給的,那個時候年輕,不懂得翡翠。。。。。。。。。。”
漫長的三個小時,宋鈺翔恩恩,啊啊!迷迷糊糊的接著電話。
丁一放下報紙,抓起桌子上的爆米花,遞到宋鈺翔嘴巴邊。。。。。。。吃了。
丁一大樂。拿起松子剝給他吃,宋鈺翔從來不主動掛電話,所以再不耐煩也會聽,只是不太認真罷了。
一小碟松子吃完,丁一看下左右站起來,走近廚房找了個花椒,遞過去,樂得嘴巴都歪了。一直迷迷糊糊的宋鈺翔猛的睜開眼瞪他,丁一甩手把花椒丟到一邊。
宋鈺翔終於放下電話,無奈的看下表:“丁一,你不上班,不工作啊?”
丁一無所謂的把腳放到宋鈺翔的茶几上:“地球沒了我還不轉了呢。我現在就是追你為生活第一目標。”
宋鈺翔看了他眼:“你死了這條心吧。”
丁一無所謂:“不可能。”
宋鈺翔罵:“無賴!”
丁一舉手:“到!”
宋鈺翔看了他眼,站起來伸懶腰:“要吃什麼?”
丁一張張嘴巴,宋鈺翔進廚房做飯,丁一隱約的感覺到那個人看自己的眼神,就像看另外一個人,幾天前還交惡,現在竟然突然下廚做飯。
蒜汁豆腐,蝦膠龍鳳卷,清炒西藍花,芙蓉煎滑蛋。宋鈺翔在部隊在炊事班呆過很久,部隊做菜講究個速度,後來他在小灶混,學過幾天粵菜。宋鈺翔聰明,班長不在,他那一手也上得了台面的。
“吃吧,吃了早點回家。”宋鈺翔把菜端上桌。
丁一剛才就在看宋鈺翔做菜,看宋鈺翔做菜,真的是藝術享受,刀工就不用說了,偶爾他那個刀在手裡還會翻幾個花俏。乾淨的白襯衣,黑色的長身圍裙,宋鈺翔做飯手腳利落,獨立習慣了的人,菜上桌,廚房已經擦洗的乾淨光亮。丁一覺得宋鈺翔的優點真的是多的不能說了。
“你不怕油煙嗎?”丁一坐在桌子上問。
“恩,這幾個挺好,醫生說已經慢慢恢復著呢。”宋鈺翔夾了西藍花到自己碗裡。
“那就好,藥要堅持吃。難吃也要吃。”丁一說到,他以前有幾個不錯的那樣的伴,吃藥的時候,打滾,撒嬌,叫苦連天,吃完還要果脯和糖,雖然覺得很可愛,但是,他懶得伺候別人。覺得很煩,他要個能思想交流的伴,又不是領養孩子,也許別人能受得了,比如閔東海,一口一個寶寶,寶貝,小金金。一把鑰匙一把鎖吧,他丁一就做不到。
宋鈺翔抬頭看他:“我個大男人,吃個藥唧唧歪歪的,丁一,你說誰呢?你確定你和我說話呢?”
丁一低頭扒飯,不再言語,宋鈺翔也不說話,慢吞吞的吃著。偶爾抬頭:“你這麼大的男人了,怎麼不吃綠色的東西呢?”
丁一夾了一筷子西藍花到碗裡,快速吞咽,沒辦法說。丁一不愛吃綠色的東西,外面人都知道,這麼些年,他還是第一次吃,咬碎直接咽的,沒敢嘗味。
宋鈺翔家甲殼蟲被修理的完美,送回來了。宋鈺翔嘆息的蹲在小區台階看著甲殼蟲:“我最討厭甲殼蟲。”
丁一忙完公事,買了一大袋松子直奔宋鈺翔家,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他嘮叨。
“你喜歡什麼車,我買給你。”他討好的蹲下。
“邦德那種,下海能潛,上天能飛,會發she飛彈那種。”別說,宋鈺翔真的想要。
“哦,我十三歲也跟我老爹鬧來著,我家老頭指著我的鼻子叫,老子還看中車上的金絲貓了呢。想買人家也得賣呢!結果我媽衝過來給我爸一頓暴打。”丁一嘿嘿樂。
宋鈺翔很羨慕健全的家庭:“多說點。”
丁一:“說啥?”
宋鈺翔:“你家裡的故事,很好聽。”
丁一:“你又不是我家人,那是隱私。”
宋鈺翔站起來:“不說就不說,晚上回家吃你自己吧!”他的意思,就是叫丁一自己回家吃飯。
小區的空氣靜止,丁一的手下在不遠處低頭樂。老頭老太互相叫喚眼神。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
宋鈺翔無奈嘆息,這回跳到太平洋都洗不清了。他打開車門扣好安全帶,丁一打開另外的車門坐進去。
“我出去,你也要跟嗎?”宋鈺翔有些憤怒。
“天黑,夜涼,我不放心。”丁一回答。
“。。。。。。我跟你說,丁一,我們還沒熟悉到那種地步。”宋鈺翔覺得太快了,認識全部的日子算起來,不到一星期。
“不熟悉,我剝的松子你都吃了。”丁一斜眼。
“你丁一好歹也是長安市一號人物,跺地震三震的人物,你說,你怎麼就這麼無賴呢。”宋鈺翔真的無奈了。
“跺地震三震的,那是雷公,我丁一討好的也就是你宋鈺翔,跟別人,我才懶得理。”丁一。
丁一的確算一號人物,自從他進入宋鈺翔的生活,那個溫文爾雅的男人,從不發脾氣的好男人,給他折磨的幾乎暴走。這個世界能叫宋鈺翔失態的人真的不多。
丁一被老爹一個電話,召回大宅,快走到餐廳的時候,就聽到那對雙胞胎弟弟的胡鬧聲,小媽誇張的管教聲,還有八歲妹妹的撒嬌聲。
“丁二,丁三,阿媽求你們,你大哥就要回來,好歹老實些。”
“媽,大哥不會回來了,二哥說他最近圍著個男人跑,還給人家買菜,打小工。”
“丁二,真的?要是騙你老爸,小心你哥哥揭你皮。”
“媽,沒有亂說了,其實外面都知道,大哥喜歡哲齊酒店的小助理,每天一千一萬朵的送玫瑰。”
“嘖嘖,第一好大的手筆。老爺,過日子不能這麼過,丁二,丁三花點錢,你張嘴就罵。你兒子現在拿錢追男人。”
丁大壯還沒說話,丁一靠著餐廳門冷笑:“小媽,我找個男人不是正和了你的心思,你家丁二,丁三早早給老爸抱個孫子回來,丁家不就是你們母子的天下了。”
餐廳的氣氛頓時冷了起來,丁二,丁三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裡,一言不發,就像兩個木頭人,丁絲絲開始揪台布。
“丁絲絲,告訴你了,吃飯的時候不要揪台布。”丁一拉了椅子大馬金刀的坐在他爹丁大壯的對面斜眼看著丁絲絲說。
丁絲絲手抖了下,立刻雙手背後。
丁家人的名字都粗俗的很,不是人家來自鄉下,是丁一的祖爺爺,一連生了五個兒子夭折,後來上山找了個老道,他說丁家的孩子名兒越俗氣,比劃越少越好養。所以在丁家看誰有地位,數比劃就可以了。
丁大壯的髮妻,是個厲害女人,就是死的早點,不過臨死前,好歹把丁大壯的財產給丁一划拉了不少,後來丁大壯娶了個鄉下女人,就為她好生養,這女人爭氣,嫁進來就添了丁二,丁三,丁絲絲。也算在丁家站住腳了。
丁一脾氣古怪,除了他老子,誰也別想壓住他,這孩子十八歲就輟學了,坐他媽的位置,一坐十年,生意越做越大,所以說,書念得多,不如在社會打拼漲經驗快。
丁二,丁三為什麼怕丁一,那是因為,丁一管教他們,真的下黑手,丁二大概在十四歲的時候,硬是強迫人家小姑娘,結果害得人家懷孕,雖然事情是拿錢平了,民不告,官不糾的事情。可是丁一回來,把丁二吊在院子的大樹下拿皮帶抽。他打的丁二一個月沒爬起來。那個時候,丁大壯的態度就是,這個家,早晚是丁一的,現在不管,長大找麻煩。早點記得長兄是好事。所以丁家三個小的,見到丁一就像耗子見到貓一樣。
丁大壯放下報紙:“開飯。”
傭人們排著隊,把菜端到桌子上,丁一不來,丁大壯不開飯,有一次父子慪氣,丁大壯硬是兩頓不開飯,因為丁一兩頓沒回來。這樣的情形直到丁一搬出去後才沒再發生。
“爸,上次宋大師那副畫如何?”丁一毫不忌諱家裡的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懶得父子有時間說話。
“好。。。。。!”丁大壯露著滿意的笑。是真的滿意。
“前兩天,他們說,有人收藏過一本,宋大師的素描本。”丁一無意的說。
“可有消息。”丁大壯坐直了問。
“就這兩天了,據說開價三百萬。”丁一結果傭人的湯說道。
“四百萬也要買回來。”丁大壯有些激動。
“我知道,放出話去了,畫稿是我丁一要的,別人不敢吞。”丁一笑的很自傲,的確,在長安市,丁一的話是一股力量。
吃飯的咀嚼聲,終於,丁大壯放下碗,奇怪的看著兒子正在啃西藍花,咬了兩口一副難吃的樣子。
“那個酒店小助理,怎麼回事?”丁大壯很隨意的問。
“我在追他啊,全長安市不是都知道嗎?”丁一無所謂的說。
“我以為你只是玩玩。”丁大壯語調隨意,眼睛卻看著兒子。
丁一也放下碗:“恩,誰知道呢,宋鈺翔和以前的不同,別看我,我知道,我會結婚,給你抱個叫一的孫子,你就別管那麼多,你兒子喜歡男人也好,喜歡女人也好,我們都做好份內的事情,有個度,大家都不會超的。”
丁大壯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