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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一冷笑,他慢慢站起來:“爸,其實你不是早就打算這麼做了嗎?宋鈺翔不過是個藉口,我無所謂,什麼董事局,什麼所謂的經濟來源,拜託,老爸,這個世界有些東西是切不斷的,我早說過了,你要,大可開口,不必跟我兜圈子,文件,我聖誕節前就準備好了,你簽個字,我們就能移交,只不過,您老的動作快了點,這次真的出乎我的意料了。爸,您記得,下一次,即使您說您心臟病,說您如何如何,我都不會回來,爛攤子,我接兩次就夠了,您要孫子,找丁二,他種子質量好,只要您願意,明天說不定就能給你鼓搗出來。。。。。。。我走了,以後,除了我媽的忌日,別叫我回來,這樣我們父子都安生。”
丁一說完,猛的拉開大門,丁二,丁三跌了進來,他回頭看了下一臉平靜的丁大壯,還有滿眼按耐不住喜悅的小媽,眼睛裡不知道閃過一種什麼情緒,接著,他轉身離開,沒有回頭。
丁大壯看著跌進來的兩個小兒子,嘴角抽動了下,一些懊悔閃過,但是來自父親的那一層憤怒終於叫他抓起了那隻官窯青花壓手杯丟了出去,空氣里傳來瓷器撞擊成碎片的聲音。
丁一站在樓道口冷笑:“我也就值一隻壓手杯。”
宋鈺翔做好飯菜,甚至拿了一隻紅酒出來,他等了很久,一直等到丁一開門的聲音,接著那個人誇張的語調傳來:“哇!好香!”
宋鈺翔站在樓梯口,看著坐在玄關換鞋的丁一,他的身邊放著兩隻紙箱子,以前電視上經常這樣演,老闆抄了職員的魷魚,職員神色暗淡的抱著一隻紙箱子哭天抹淚的離開。
丁一換了拖鞋站起來看宋鈺翔:“我被我老爸炒魷魚,外加趕出家門,外加一毛遣散費都不給。”
宋鈺翔笑了下:“不給就不給吧,餓不死你的。”
丁一突然抱住他:“怎麼辦,除了這兩箱東西,我真的剃光嘍。”
宋鈺翔拍拍他:“要搬家嗎?”
丁一嘆息:“怕是要了。”
宋鈺翔:“那我們搬回去吧,原來的公寓挺好的。”
丁一:“怎麼辦,以後你養我好了。”
宋鈺翔樂了,拍拍他後背:“成,我養!”
丁一的肩膀有些濕,有些人自稱鐵漢,自稱不在乎,但是,怕是真的傷心了,宋鈺翔沒多想,他養就他養,反正。。。。。不是被養,就是養他了。
第二十一章 二十一
更新時間:[2008-09-04 14:50:19.0]
清晨,睡到自然醒的宋鈺翔睜開眼睛,看見身邊這人睜大了一雙充滿血絲的眼睛看著天花板,嚇一跳!
回到舊居的兩人一起睡在一張床上,這裡只有一張床,總不能叫丁一睡地板吧?雖然剛才開始丁一很興奮,但是被欲望之火燃燒後的他,有種生命被乾熬的現象,快熬塌鍋底子了。
“我去做早飯。”宋鈺翔坐起來,肩膀從睡衣領口很自然的露了出來,一晚上都在相對論里掙扎的丁一迅速轉身,捂住鼻子,宋鈺翔呵呵笑。
宋鈺翔和丁一的同居第一日就這樣開始了。
星期一,宋鈺翔上班,丁一在花園逗狗,小區養狗的大爺大媽很多。丁一拿新買的牛排肉逗狗,狗急,丁一大樂,上下舞動總是不給,狗怒,咬之。宋鈺翔回家,丁一哭訴,無奈,打預防針之。
星期二,宋鈺翔上班,丁一在花園溜達,見大爺大媽業餘生活豐富,羨慕之,報名敲鼓,鼓點過快,大爺大媽腰扭之,眾聲討,賠醫藥費之。
星期三,宋鈺翔上班,丁一做飯,想燉營養湯,材料買了半冰箱之。舞刀弄勺後,鍋毀灶亡之,買新廚具之。
星期四,宋鈺翔上班,丁一閒逛,見大爺下棋,觀之。不停支臭招,眾大爺怒,驅趕之,失落,歸家,發呆之。
星期五,宋鈺翔賴床,丁一想表現之,下樓買早餐,穿拖鞋狂奔,腳踝扭之,腫如豬腿,找盲人按摩之。
星期六,養傷。
星期七,養傷。
星期八。。。。木有。
連建和烏建宇來家裡玩,本來就小的客廳更加小了。說是玩,三個人滿地鋪的是資料,數據,還有亂七八糟的東西,宋鈺翔掂著腳尖出去,來客了,總要買一些好吃得招待別人,伴隨著宋鈺翔的關門聲,連建和烏建宇對視一眼問低頭看資料的丁一:
“丁大,鈺翔一點不耐煩都沒露嗎?”連建。
“恩,沒有啊。”丁一繼續低頭看東西。
“你現在吃人家住人家的啊?”烏建宇再問。
“對啊,怎麼了?”丁一拿起計算器開始算什麼。
“你牛,做小白臉做的還挺高興。”連建酸溜溜的說,這麼好的自己怎麼遇不到。
“嘿,鈺翔答應養我一輩子。”丁一突然抬頭笑容詭異。
“你打算瞞他多久啊,再說了,委屈你自己,也委屈鈺翔啊。”連建說著心裡想說的話。
“我沒瞞他什麼吧?再說屋子大屋子小不重要,生活開心才是第一吧?”丁一覺得這兩人很奇怪。
“好像某人說過,是被剃光了出來的吧?”烏建宇。
“對啊,我那個爹,叫人看著我搬家,我連雙襪子都沒多帶。”丁一哀嘆。
“你這不是騙鈺翔嗎?你外面那些東西也不少,萬一以後鈺翔知道了,你就等著被掃地出門吧!”連建確定的說。
“你看電視劇看多了,鈺翔沒那麼狗血,他才懶得計較。”丁一繼續忙身邊的事情。
話是這麼說的,等連建他們吃完晚飯,丁一真的鬱悶了,開始他是說著好玩,結果快一個月下來,他發現,自己挖了個坑把自己埋了。
“鈺翔。”丁一蹭到宋鈺翔身邊,黏黏呼呼,帶一些撒嬌的味道。
“恩?”宋鈺翔盯著軍事頻道看節目。
“我有罪。”丁一跪在沙發上虔誠認錯。
“恕你無罪。”電視插播GG,宋鈺翔換台。
“我欺騙了你。”丁一雙手合十。
“騙我什麼了?”宋鈺翔好奇的看下他,倒是個虔誠認罪的樣子。
“你先原諒我!”丁一哀求。
“好,原諒你。”這人怎麼怪怪的,宋鈺翔當他無聊找事,只好懶洋洋的回答。
丁一真的無奈了,一拳打到棉花上,他是見過宋鈺翔發怒的,他拿酒瓶子叉人家眼珠子,眼睛都不帶眨的,他雙手正過宋鈺翔的肩膀。
“看著我的眼睛。”丁一表情嚴肅。
“哦。”宋鈺翔認真的看著他的眼睛。
“其實,那個,我隱瞞了你一件事,我知道你聽了肯定生氣,絕對要生氣,可是,不管你怎麼懲罰我,我都認了,就是,最多只氣一天成嗎?”丁一舉著手指哀求。
“你先說說看。”宋鈺翔回答。
“。。。。。。。。那個,其實雖然我被掃出鑫龍了,可是,那個我沒那麼慘。”丁一小心的觀察宋鈺翔的表情。
“哦,這樣很好啊。”宋鈺翔覺得真的很好。
“我認真的,鈺翔,不是開玩笑,這些年我一直在外省有做一些生意,其實也不算一些,連建和烏建宇他們都有做,那個,即使離開鑫龍其實我們還可以像從前一樣過。”丁一說完低頭等待某人爆發。
宋鈺翔眨巴下眼睛:“我討厭搬家。”
丁一也眨巴下眼睛:“啥?”
宋鈺翔看下屋子:“這裡住的很好,不要搬家了,你是清閒不住的人,有份工作最好了,這樣我也放心了。”
丁一從沙發上無力滾落,完全被打敗了:“不是單純的有份工作那麼簡單啊,雖然沒有鑫龍總和那麼多,可是,我名下的資產也有鑫龍百分之八十那麼多了,這都是我這麼多年努力在外面和彭哥他們一起做到的。”
宋鈺翔不懂得鑫龍有多少,他也沒興趣打聽,他看著丁一誇張的倒地,四蹄朝天的樣子,想起老家屋頂的那隻黃色的狸貓,他彎腰摸下他的下巴:“要我誇獎你嗎?”
寂靜的小區,一聲狼嘯響起,幾個下棋的大爺抬頭看著宋鈺翔家的窗戶,互相對望後無奈搖頭:“宋先生家那位又二了。”
這個二了吧唧,在民間大約就是指不夠數,腦殘等等貶義,丁一一聲無奈的宣洩,更加確定了自己二了吧唧的名聲。
五月,是個好月份,結婚的人多,槐花開的也多,小區幾顆槐花樹,開得滿小區充滿香氣。丁一這兩天一直在收拾行李,要出遠門的樣子。宋鈺翔上個月從國外體檢回來,他對丁一說自己去參加一次酒店的什麼什麼會議,丁一沒懷疑。
身體複查狀況良好,宋鈺翔的藥量可以大量的減,甚至他可以慢慢的做一些耗費體能的運動來恢復要生鏽的身體機能了。上個月底開始,宋鈺翔每天清晨慢跑,和院子裡的大爺做太極推手,他性格好,人又漂亮乾淨,斯斯文文,說話沒有年輕人的張牙舞爪,目中無人,區裡的人格外喜歡他。
上午七點,宋鈺翔拿鑰匙打開家門,推開窗戶透氣,不管多麼乾淨將就的人,睡了一夜的臥室,有股子濁氣,一定要散散。簡單的收拾下客廳昨天夜裡某些人看NBA留下的狼藉,宋鈺翔開始做早飯。
電磁爐上咕嘟,咕嘟的翻滾著皮蛋白粥,宋鈺翔烤了兩個外面買回來的燒餅,接著他取出捲心菜做個涼拌,正在切菜間,一雙手緩緩的從後面抱過來。
宋鈺翔停下刀:“我切菜呢。”
丁一抱著他的腰,腦袋靠著他的背:“鈺翔,什麼時候,能給我呢?都這麼。。。。。。這麼久了。”
宋鈺翔遲疑了下:“不知道。”
丁一在他背後笑:“其實,我該覺得幸福的,可是,就是想抱你,更加深入的抱你,怎麼辦?鈺翔,我要瘋了。”
宋鈺翔笑了下,放下刀:“你現在瘋沒?”
丁一鬆開手:“知道了,如果沒瘋,就去洗澡,洗漱,出來吃早飯。”
宋鈺翔拍拍他,轉身繼續切菜。
熱水器里,熱乎乎的水流淌在丁一古銅色健康的身軀上,丁一一邊洗一邊想著這幾個月的事。兩個確定性向的人,一個也算是情場老手,一個呢沒有任何隱疾,就這樣同睡一張床這麼久,愣是什麼都沒發生,也不算沒發生,就是大約前兩個月,好像被什麼事情觸動了,兩個人用手互相解決了那麼一下,更加深入就沒有了。想著想著,丁一胯下突然慢慢挺立,他無奈的調了下水龍頭,冰涼的水從蓮蓬瀉下,浴室傳來一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