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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崢本來情緒激動,這會兒才後知後覺發現韓讓剛在打電話,那樣子可跟平時不太一樣,走到韓染面前調侃道:「呦,韓老師這是跟家裡報備呢,我說你家那位太不應該了,見不著他人不說,還給你管的這麼嚴,跟我出來都要問問地址,怎麼是不放心我還是不放心你?」
聽他嘰里呱啦說了一籮筐,韓染隨手給他嘴裡扔了一顆蠶豆,呂崢張開嘴接住,嘎嘣嘎嘣地吃了起來。
「他一會過來。」韓染說道。
呂崢眼睛一亮,說:「那感情好,」說著又想起剛跑回來的事,便換了話題道,「唉,真的,剛我去那姐姐她們包間,見著李晨清那孫子正被一群老娘們吃豆腐,那樣子可真是窩囊。」他說著,又捏了一片鍋巴吃了起來。
韓染也很意外,李晨清現在已經是當紅小生了,怎麼會在這裡陪一群女人?他突然有些惡意地說:「下海了?」
呂崢聽他這麼說愣了一下,再看他一臉的幸災樂禍,便也沒瞞著,把事情前前後後說了一遍,最後總結是:李晨清是真下海了,那姐姐身份不簡單。並且一再強調自己激靈,在李晨清沒扭頭看過來的時候就尿遁了。
韓染聽完,便琢磨起來要不要叫狗仔過來,說不準明天一早就能看見『當紅小生被富婆潛規則』這樣的新聞,這震撼程度可比他原來的那些小打小鬧的緋聞來的轟動多了。韓染剛掏出自己的電話,正要撥號,隨即又遲疑了起來。
最後打給了程林。
程林在做經紀人之前當了幾年娛樂記者,認識不少傳媒圈的人,狗仔的電話他也有好幾個,這事找他最靠譜。
自從跳槽到了啟航傳媒,程林是順風又順水,一邊幹著本職工作帶了一個少女組合,一邊還暗搓搓地跟方淨言私下聯繫,自己送上門給葉和澤當內應,啟航傳媒里的動向多是程林給方淨言透的底。現在接到韓染電話可是一點不敢怠慢,說話聲音都比原來一塊工作的時候溫和不少。聽完了韓染的想法,程林只想了想便答應下來,韓染還打算自掏腰包讓程林給狗仔,卻被程林攔住了。
程林說:「這點事不用,正巧我那哥們還愁沒大新聞,你這是瞌睡送枕頭,正好。」
韓染卻不這麼想,一碼歸一碼,該給的錢送的禮都得到位了,對方也好展開工作。付了錢是生意,是合作,要是不給錢,那就是人情,人情帳難還,還不如一開始就俗點。
程林拗不過他,最後只能說了個數,韓染沒說二話,掛了電話就給他轉帳。之後便陰測測地笑著,心情都好了很多。
呂崢被他笑的頭皮發麻,他是全程都聽了的,也明白韓染要幹嘛,倒不是怕韓染毀了李晨清的前程,那李晨清當年搶韓染角色下黑手的時候也沒絲毫手軟,他就是看著韓染這個轉變有點擔心。再加上程林這人他也知道,原先不光是韓染的經紀人,也是李晨清的經紀人,雖說現在走了,可指不定心向著誰呢,想到這,他問韓染:「你就不擔心你那前經紀人給李晨清通風報信,拿錢不辦事?」
韓染喝了一口酒,自信地說:「不怕,他倆也不和,再說他現在在啟航傳媒,怎麼也要顧及一下。」他的意思是顧及到葉和澤,雖說這樣有點狗仗人勢,可韓染好不容易等來一個報復的機會,怎麼也得把胸中的那口惡氣出了。
呂崢倒沒什麼意見,大大咧咧地拿著酒瓶跟他碰了個杯說:「你隨意,反正不能便宜了姓李的那孫子。」
韓染仰頭灌了小半瓶酒,才拿起話筒接著喊了起來。
這人就是經不起惦記,剛想著葉和澤,還沒等一首歌唱完,葉和澤就親自推開包廂門進來了。
呂崢站起身來,跟葉和澤握手說:「唉,您好您好,我是韓染的舍友,您是葉先生吧?久仰久仰。」
葉和澤笑著看了一眼他伸過來的手,過了十幾秒才伸出手輕輕地碰了一下呂崢的手指,禮貌地說:「你好,我是葉和澤,韓染的丈夫。」
韓染的歌喊了一半,剩下的噎在了嗓子眼裡,憋得難受,這會兒聽見葉和澤的自我介紹,瞥了一眼呂崢,果然見他揶揄地看著自己。潤了潤喉嚨,問葉和澤:「怎麼了?急著走嗎?」
葉和澤搖了搖頭,掃了一眼桌上空了的半打酒瓶說:「不著急,你們繼續玩。」說著按了服務鈴,又要了些酒和果盤,便坐在沙發上一副當觀眾的樣子。
韓染看著他的樣子就知道他是剛從醫院趕過來,醫院離這地方不算太遠,所以葉和澤才來的這麼快。把話筒交給呂崢,韓染坐到葉和澤身邊小聲問:「不然我們回家吧?」
葉和澤揉了揉太陽穴搖頭說:「不著急,我也很久沒放鬆了,聽聽你們唱歌。」
韓染看著他的神情不像是勉強,就沒再多勸,其實他也想多留一會兒,等著看戲,那邊狗仔應該已經通知到了,程林剛發了信息說是人已經往這邊趕了,只要那個包間的人不提前離開,這事應該問題不大。
韓染拿起一顆蠶豆砸了呂崢一下說:「你不過去那包間了?」
呂崢正唱著情歌,聽到韓染提這事,只順著想了想,瞬間悟了,忙放下話筒說:「我這就過去,剛出來說事拉屎的,這蹲的時間長了點,順便去跟校友聯絡聯絡感情。」說完就跟葉和澤打了個招呼走了。
包間裡只剩下韓染跟葉和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