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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恕反手按住了他的手,然後用剩下的另一隻手順著身前小腹的曲線,向襯衫的扣子裡面探去,“我哪裡胡來了?明明是有目的、有計劃、有步驟地階段性實施……”
葉家珩一手撐住了沙地,一手被按在了後腰上……如果去制止住胸前肆意而為的手指的話,勢必會整個人都會壓在人身上,而且還會是一種狼狽的姿勢。
稍一遲疑之下,襯衫的扣子已經盡數“淪陷”,隨著上衣的最後一個扣子的解開,胸前大片的皮膚就暴露在了空氣中……先是感受到了微量的cháo濕空氣,接著是熨燙過來的掌心,還有溫暖的手指……
——喂喂,你這種色-情的撫摸算是什麼?……
葉家珩一向都遜色於秦總裁的“眼疾手快”,這次也是一樣。
他剛剛有了拒絕的意思,就被人圈住身子壓了下去,附耳低聲誘惑著說,“不讓身體也一起放鬆一下嗎?……交給我的話,什麼都不用去管,只要專心感受好了……”
這種話語,再配合上他把手伸向對方下-身處並且動作得行雲流水的節奏……恭喜秦總裁,您終於決定從一個腹黑攻轉向為一個誘攻了?
夕陽剛落,耳邊是海浪拍擊海岸的震響,一下下地經由身下沙礫的振動傳到皮膚的表面上去;因為光線的不足而漸次朦朧的視野中,卻不用細看都能明白身上壓住的人是怎樣的表情和眼神……
——等等!剛剛不是自己還在上面的嗎?什麼時候被翻身壓下的……究竟是太過於放鬆了還是自甘於……
從長久以來的負擔中解脫過來的放鬆感實在是太過於輕鬆,忍不住地想要放鬆著什麼地繼續下去……不管是肉體也好,思想也好,總有一種交給這個人的話,說不定可以被珍惜著對待的自我說服……
“唔……”呻吟被強壓在喉間,只會讓這種聲響變得更加惹人遐思,這種隱忍的、苦悶的、甜蜜的、不絕的快感表達。
“稍微大點兒聲也沒有關係的,”秦恕說出口的話里明顯帶著一種強忍成的從容,“這裡其實很少人來,前面又有車子的遮掩……”
“混蛋……”被托高了雙腿,被迫擺出一種羞恥姿勢的人果然不止是“稍微大點兒”了聲音,“你帶我來這裡的目的本來就不懷好意……住……住手,不要……再玩……弄了……”
“Sex有利於伴侶雙方的身心健康……現在停手的話,會不會太過於勉強?還只有兩根手指……”
“啊……這種話不要直接說出來啊混蛋!……停、停下……”
秦恕停下了手指的動作,然後俯低了身子,用舌尖直接愛撫上了等下要被進入的地方……
拜他這個動作所賜,葉家珩幾乎要語不成調地……主動,“不要再這樣……你……停……不……進來,我說……可以了,進來!”
“這樣子熱情,會讓我招架不住的……”秦恕一邊低聲說著,一邊湊近了去吻堵上他的唇,“……忍耐一下,我會注意的……”
“……”
直到被人抱上了車后座,並且順勢又壓了過來,葉家珩才模模糊糊地想到:
——如果是這種程度的“忍耐”,那麼你的“注意”未免也太過於敷衍了……
——難道從法國飛回來需要倒時差的是自己?這傢伙的體力也太過……明明都是上班族來著……
——混蛋啊,沙灘和車座……哪裡都不是什麼乾淨的地方而且後者還要清洗!……不管如何,難道還要做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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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裡只是一片黃沙漫漫,但是……還是很想讓旁觀者說出什麼“花好月圓”這類酸不溜秋的話語來……
以及,不管在哪裡,野戰還是有傷風化的……這完全不符合某人的美學觀。
所以說,趁著機會毫不留手地把人吃了個饕餮的秦總裁,還是做好次日心上人暴怒的……後果準備吧……
四二章 所謂危機
這裡是市郊區的一座酒店,雖然不如市中心的星級酒店豪華,但是舒適度卻也是很好的。
葉家珩斜靠在床頭,沉著臉看著剛從浴室里走出來的男人,“……你不覺得你太過分了一點兒?”
“哪裡?”秦恕真誠地問,然後拿著手中乾燥的毛巾過去給人獻殷勤,“……洗完澡總是不吹頭髮,如果感冒了怎麼辦?”
“不要試圖轉移話題,秦恕。”葉家珩抽走他手中的干發巾,隨手把自己的一頭濕發揉搓得一塌糊塗,“……多少應該反省一下吧?!如果到處都能發情的話,人和動物還有什麼區別?”
“動物交配是為了繁殖,我們做-愛是為了愛。”秦恕把打太極的行為進行到底,“你不覺得我們是在做身心的交流嗎?”
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葉家珩絲毫沒被他牽著鼻子走,“我們現在說的重點是地點吧?不要偷換概念!”
“我沒有。”秦恕作發誓狀,同時作出一副反省的樣子,“沒有事先前進行策劃是我的不對,下次我會在海灘上拉起一場燭光晚宴的……”
他話剛說到這裡,旁邊桌子上隨意放著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帶著震動在桌面上大聲鳴叫,大有主人不接起來就誓不罷休的勢頭。
葉家珩看著連浴衣都穿得松松垮垮的男人懶懶散散地去接電話,額角就忍不住地想要冒出青筋來。
——什麼嘛,根本就沒有在反省!……而且,說不定還在沾沾自喜。
“……哦,合同你們簽嘛……”秦恕很好脾氣地說,“……股東大會?那就開嘛……彈劾議案?按規矩來嘛……好啦好啦,這種小事都搞不定的話我扣你工資就先這樣拜拜哈……”
他掛了電話後,就直接關機,然後還帶著一臉讓人憎惡的神清氣慡。
葉家珩很是敏銳,從他這三言兩語中就聽出來了一絲不對勁,“……你公司怎麼了?”
“一切正常啊,雖然堅挺得不如我們的感情。”男人故作耍帥地轉了一個身,沒系好的浴衣腰帶飄飄蕩蕩地露出了“重重之地”——依然是令人“慘不忍睹”地沒穿內褲。
“好好的你召開什麼股東大會?”葉家珩皺了皺眉,扔掉手裡的毛巾從床上起身,替他把衣服穿整齊了,“有事情的話,董事會就足夠了。”
“這玩意兒可不是我開的,我哪裡有這個美國時間?”秦恕很自覺地拿起葉家珩的手機,“要不要我再叫點兒夜宵?……剛剛你都沒好好吃,體力耗費這麼大的話,我們還是……”
葉家珩打斷了他的話,“這麼說來,……你不是北鋼的董事長?”
見努力地轉移話題都無法奏效,秦恕只得輕嘆了口氣——同行還真是冤家,想瞞過去點兒小事都不能稱心如意……常卿,今兒這債就記你頭上了,沒事打什麼破電話!
“插irman的那個方凳子太難看了,所以我只有一把President的椅子……親愛的,這是我公司的私事,你這麼關心的話,難道是要準備跳槽過來要做‘賢內助’了?”面對精明的人,還是乾脆挑明了堵死他要問的話好了。
他這麼擺明了“本公司機密”地一說,葉家珩果然不再問些什麼,只是對某人用的某三個字詞語表示了很強烈的抗議和不滿。
葉家珩雖然一向淺眠且不易入睡,但是大概今天真的體力有點透支了,也大概是身邊的氣息終於能讓他感到安心,所以沾了枕頭躺下後不久,就已經進入夢鄉了。
秦恕瞄到他睡著以後,悄悄地拉起了他的左手搭住自己的肩膀,然後還用自己的右手環住了他的腰,最後還使勁兒地和人蹭了蹭擠在一起……
——同床共枕、交頸而眠……原來這樣的感覺和這樣的滿足啊……
今晚的夜色很好,拉了一半的窗簾外透過來淺淡的月光,讓整個房間裡都不至於看不清楚影像。
秦恕今天的睡意很小,睜著眼睛看了天花板半天后,勾起唇角笑了笑,然後收了收摟住人的手臂。
——還好家珩沒繼續問下去,不然的話,還真會一時有點說不清楚……瞞和騙,始終不是同一性質的行為。
第二天仍然是一個晴天,朝陽高升、萬里無雲、晴空碧朗。
盡職盡責的萬能助理Rex同志於早晨八點差一刻的時候,開來了那輛白色的蓮花過來接人,其間目不斜視,正派得能做表率……最為難得的是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問。
葉家珩在車后座上展開了一份晨報。此人看報極快,他只看社會新聞和經濟新聞版,最多再瞄兩眼國際動態,其他的什麼娛樂八卦、花邊新聞是一概不看的。
Rex瞅著一個紅燈的間隙,從後視鏡里看到葉家珩放下了手裡的報紙,就重重地咳了一聲,“葉總……”
葉家珩“嗯”了一聲,等著他的下文。
“那個……呃……”Rex支吾了一下,像是不知道從何說起,“算了,我給您直說好了。上周段總領著資本運營部的幾個人出差到前天才回來。”
“段總要做什麼事情,需要你還是需要我來批准?”葉家珩摺疊好手中的報紙,整整齊齊地放在一旁。
“我不是這個意思啊!”Rex急得拍了一下方向盤,“您看您……”
正在這時,綠燈亮了起來,Rex舒了口氣,重新發動了車子,“老大,您咋就這麼淡定啊?……比荷包蛋都蛋腚。資本運營部一直是咱們管著的吧?投資、融資、牽線、拉皮條……這是咱們的活兒吧?”
“可是,你別忘了,咱們是別人的下屬吧?”葉家珩看了一眼車外的車流,“做好自己的份內事情就好了。”
“要是份內沒事可做了呢?!”Rex氣哼哼地一扭方向盤,從車流的fèng隙中硬是擠了過去,“葉總,您來說說……最近這一個多月,咱們加過幾次班?這不是太不正常了嗎?”
“現在是業務的淡季,閒下來點兒也是正常的事情……你開車給我小心點兒。”葉家珩漫不經心地調整了下領帶的位置,再一次地打回了Rex的抱怨之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