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黨寒夜善意地沖我笑笑道:“怎麼樣?”
“目前還沒烤熟,甭想拿我當你們的下酒菜。”我撅撅嘴道。
徐立向叫道:“小雪,站到前邊,我幫你拍張特寫。”他的鏡頭對著滾燙的沙漠。
“去,我還想活著回海都。”我躲在樹蔭下不肯出來。
經過一下午的準備工作,當血色夕陽鋪滿整個沙漠時。我們抓拍了今天的一場戲。晚上,我們就地生火做飯。估計我們要在這個鬼都不來的沙漠腹地呆上四五天時間,才能完成這裡的拍攝。
入夜後,沙漠的氣溫驟然下降,我們都圍在火邊喝湯取暖。我一邊跟黨寒夜和徐立向討論鏡頭,一邊搓著手,很冷的樣子。
黨寒夜問我:“有那麼冷嗎?”
“嗯,我覺得很冷。”說完這句話,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我之所以覺得這麼冷,是因為我的老朋友要來了,一般就在明天,該死,我居然沒準備衛生巾。這裡距最近的小鎮也要幾百里,即使去了小鎮,也不一定能買到。這地方缺貨,似乎當地人也不怎麼用那個。怎麼辦?
我心裡只顧狐疑,沒聽進大家說什麼。被旁邊的的那個負責服裝的女孩捅了捅,我才發現大家都在看著我不懷好意的笑。
這種場面如果在以前,我的臉會紅透的,但,現在俺也算身經百戰了,不要說他們這幾個人看著我笑,就算再多幾個,就算在幾千人的會場所有人對我不懷好意的笑,我也照樣臉不紅心不跳。
徐立向張著大嘴道:“小雪,剛剛想那個帥哥了?”
“我想帥哥幹嗎?我又不好色。”我伸手拿起一個木棍放在火堆上點著,在空中比劃,橘紅的火焰在漆黑的顏色里格外明亮。
另一個工作人員道:“對。咱們薛導從來都不萌帥哥,薛導只喜歡有才華的男人。”
不管他的話有意還是無心,反正大家都把目光聚到黨寒夜臉上。這一次,我就是再厚的臉皮也紅了。就算我認為大家不知道我暗戀過黨寒夜,但把我的話和這位有婦之夫聯繫起來就已經說明了問題,我曾經的暗戀恐怕早成為韓樂翔公開的秘密。
黨寒夜撥開眾人的目光道:“小雪,大家在講故事,輪到你了。”
徐立向立刻插嘴道:“必須講自己親身經歷的愛情故事。”他把‘愛情故事’幾個字特別加重語氣 。
我苦笑,記得當年拍《東方炫彩》時,我贏了黨寒夜的心愿,讓他講了初戀故事。今天輪到我被為難了。但我是女人,我可以耍賴。
“我要是不講呢?”
“不講,明天的早飯歸你做。”大家亂七八糟地說。
“做就做。”我賭氣道。
黨寒夜剛想開口為我圓場,遠處隱隱傳來動物的叫聲。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只有他噌的站起來道:“狼群,快,大家快上車!”
眾人七手八腳拿起自己的東西跑向大巴車。我們剛剛在座位上坐穩,熄滅車裡的燈,那群生靈就來到眼前。
說不害怕是假的,那些狗一般的動物,跟著它們敏感的嗅覺來到我們的車下,大約十幾隻。它們繞過火堆,在我們的大巴車下繞來繞去。有一隻甚至後腿直立起來,將前腿搭在我旁邊的車玻璃上,篝火映照下,我看到他尖利的爪子和牙齒在向我示威。我嚇得撲到旁邊座位上的人懷裡,心都提到嗓子眼兒里,好在忍著沒有發出和外面動物一般的尖利叫聲。
他緊緊抱著我,給我安全感,我漸漸平靜下來,才感到他懷裡的味道是那麼熟悉。我從剛剛害怕的心跳,變為現在害臊的心跳。我的頭深埋在他懷裡,我看不到他。但我知道他是誰,我能聽到他的心和我一樣跳得猛烈。我沒有勇氣爬起來,面對他的臉和眾人戲謔的眼光。但,狼群過去,這樣賴在他懷裡也不是事兒。
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他輕輕將我從他懷裡扶起:“好了小雪,它們走了。”
“它們永遠不走就好了。”我們后座上的一個跟著黨寒夜工作多年的工作人員笑道。
“滾!”我從座位上爬起來伸手去打他,我們在一起工作很久,都已經是好朋友,不然他也不會開我玩笑。
他躲開我的拳頭道:“野蠻女友,看寒哥的份兒上,我不跟你計較,不過剛剛的故事還沒講,那我就等著明天早上吃美味了。”
大家跟著起鬨道:“對對對,小雪的飯做得很好吃,明天一定有口福了。”
平時同事們跟我開玩笑,我從來不惱,但現在我心裡很酸,酸得想掉眼淚,他們明明知道他已經有太太了,還要拿我跟他開玩笑,我受不了,就算他們不是惡意地,也太過分,我真的受不了。
我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向車門,手動打開門,要下去。
“小雪,你做什麼?”寒夜在身後叫道。
我沒理他,下了車,我的眼淚已經流出來,我抬起袖子,狠狠抹了一把,然後,循著狼群消失的方向走去。
大地黑暗無聲,天穹蒼冷無語,漫天繁星似珍珠般閃耀。腳下黃沙柔軟細膩如棉。
“小雪,大家是無心的。”黨寒夜跟在我身後。
我不說話,也不回頭,忍著抽泣的聲音,抹著不斷湧出的眼淚,匆匆向沙漠深處走去。
他不再勸我,只是默默跟著我。
劇組一個小伙子跑過來,遞給寒夜一把獵槍,然後對我道:“小雪姐,大家讓我告訴你,我們錯了,你不要當真。”然後他轉身跑回去。
我不想理他們,我誰都不想理,偏執地向沙漠深處走去。
自信源於實力 二百零六 人狼之戰(8月70粉紅+)
二百零六 人狼之戰(8月70粉紅+)
蒼茫無盡頭的浩瀚沙海。蒼藍純淨的夜下長空,無止無境,我那渺小的腳印在永恆的時空里只是曇花一現。既然生命如此倉促,為何還要相互折磨?
在這裡,我感到我追尋的愛情天長地久是多麼可笑,是的,世間沒有永恆,但可以燦爛。
夜很靜,沒有風,我知道,如果沙漠颳起風來是很可怕的。沒有盡頭的沙漠,如果亂走,很可能迷路,而且,狼群隨時再次出現,所有一切,都預示著危機四伏。
我知道這些,黨寒夜更知道,我有些不理智,有些歇斯底里,我不想管這些。不要管這些,但他從來都是一個頭腦格外清醒理智的人,此時卻跟在我身後一句話都不說。我瘋了,不要命了,莫非他要跟我一起死?
沙漠無語,他也無語,我知道我已經負氣走得太遠,根本看不到我們的車的影子,也看不到胡楊樹的影子,舉目四望,全是沙浪。在這種沒有地標的地方,我很容易迷路。我有些害怕,心裡偷偷希望他能說一些話阻止我再向沙漠深處走,或者乾脆動用武力把我攔回去。
但他根本一言不發,如果我這樣掉頭回去,有些沒面子的,所以只好硬著頭皮繼續向前走。我現在深深領悟什麼叫“死要面子活受罪”了。
我在心裡開始埋怨,可恨的寒閻王,你究竟在想什麼?莫非真要跟我一起去沙漠深處殉情?可我還沒活夠,就算我曾經,甚至現在最愛的人是你,我也不想就這麼跟你稀里糊塗死在一起,這算什麼呀?
因為我的腿比較長,走路快,就算心裡在胡思亂想,腳下也沒放慢速度。我估計,我們大概走出去三公里了。再這樣走下去非得迷路。可是身後的黨寒夜依然一言不發地跟著我。
我突然疑惑,他是不是已經不再我身後了,是我自己幻想著他還跟在後邊?那就真的玩完了,我肯定迷路。想到這裡,我嚇得匆忙轉身,這一轉身,正好和他撞了個貼面。
寒夜裡,他幽深的目光是一泊清澈的湖水,水裡蕩漾的全是柔情,我就困在那泊柔情中,戀戀不捨。
“嗷——”狼的鳴叫聲又一次在空氣中傳播,聲音清晰可辨,狼群應該就在不遠處。
黨寒夜拉起我就往回跑。這是一場人與狼的賽跑,雖然我平時很能跑,但真到用的時候,我連續跌倒兩次,而且腳下的沙子軟綿綿的,跑起來更加費力。
跑著跑著,我突然覺得周圍一模一樣,我們是不是跑錯方向了?
“我們是不是跑錯方向了?”我喘著氣問他。
“沒有,北極星在那邊。不要說話了,狼的耳朵很好使。”他低聲回應我。
我的臉都被嚇白了,狼是不是聽到我剛剛說話的聲音了?
一定是聽到了,因為黑壓壓的狼群已經來到眼前。它們迅速圍成一個圈,將我們兩人圍在中間。
老天,難道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讓我穿越,就是為了讓我來餵狼嗎?可憐我青春大好年紀,雖不說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也算清澈麗人一個,就這樣葬身狼口嗎?
雖然我聽過很多遍狼愛上羊的歌,但我不是羊,狼就算愛上我,也只是愛上我的肉。可我身上也沒多少肉啊,管不飽你們這一大家子的,惹得你們內訌就不好了。我這個夥伴兒的肉也不怎麼好吃,身上那麼多疤瘌,估計還有燒焦味。所以跟我倆鬥爭一番,耗費你們大量體力,是得不償失的,從經濟學的成本控制角度來說,我勸你們還是放過我倆吧。
我根本不知道這麼危險地境況,我腦子裡怎麼還會忽閃出這麼滑稽的想法。
黨寒夜從他腿上抽出一把匕首交給我道:“小心。”
“嗯。”
我們倆背對著背,手持武器,與這群真正的狼對峙著。我估計了一下,這群狼大概有十二三隻。
這時,一隻狼發出指示,幾隻狼從各個方向一起朝我們撲來。真的名不虛傳,很有組織有紀律。
我心裡已經顧不得害怕,對著來勢最凶的一隻舉匕首刺過去。但被它躲開。緊接著第二隻已經到了我眼前,因為剛剛的一刺我還沒收回匕首,自然無法抵擋這隻狼的突襲,剛剛想到“我命休矣”幾個字,就聽“嘭”一槍,那隻狼被黨寒夜擊斃,跌落地上。
狼群的第一次攻擊被我們擊退,它們顯然有些急躁,立刻發起第二次攻擊。
我跟寒夜儘量背靠背,不給狼可乘之機。他連開兩次,又擊斃兩隻狼。我不知道這杆獵槍能連發幾次,但我肯定不會太多,沒有狼的數量多,如果子彈打完了怎麼辦?
一隻狼從我撲過來,我蹲身躲過的同時,舉匕首刺向它,匕首正刺入它的胸膛,因為它的衝力過猛,險些將我帶到,匕首愣是把他的肚子割開一個大口子。
寒夜的槍六發六中後,子彈用光,雖然彈無虛發,但我們的處境依然險峻。他以槍當棍,打擊扑來的狼。我用匕首刺死兩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