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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他對我沒意思,想找個人結婚,還真難。“如果,你很為難的話,我們也可以只舉行儀式,結婚後不圓房不同居,你愛幹什麼還幹什麼,我不干涉你的生活,我只要個名分。”我試探著問。
侯羽箭捂著頭,背著我,過了好一會兒,終於轉過身來。他的表情把我嚇了一跳,我從沒看到過他那么正經。
他盯著我的臉,一本正經地不能再正經地說:“薛之雪,我明確地承認,我喜歡你,我從心眼兒里從來沒有對同一個女人持續的關注這麼久,而且越來越想關注,不厭其煩,並且晚上做夢……夢遺都是跟你……”
壞蛋傢伙,居然晚上在夢裡yy我!
“但是,”他話鋒更加義正詞嚴,“薛之雪,我還要明確地告訴你,就算世界上的女人都死光了就剩下你一個女人,我也不會要你!”
我徹底暈菜了,難怪我兩世被剩,原來男人都是這種心態對我!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我本來要舉起手他沖他臉上狠狠扇一個耳光的,但想到今天是我的黑日,我忍了,是我太衝動,說了剛剛的傻話。我舉著手指向門道:“滾,能滾多遠滾多遠,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你,你最好扎糞坑裡淹死!”
他轉身頭也不回的走向門口,開門出去,狠狠地摔上門。
可是,沒過兩分鐘,門又開了,侯羽箭探進頭來道:“因為我們倆在一起,就稱了某個人的心。”
自信源於實力 二百三十五 真對不起 害你們喜歡了二百三十五 真對不起 害你們喜歡了
監事會的會議果然繁冗。一項一項的數字,從晚上七點讀到八點,我的倆眼皮打了好幾次架,在心裡一個勁兒的暗示自己:挺住挺住,現在決不能趴下,今天是黑日,萬事小心。
為了打發時間,我抬起頭,將所有與會人員一個個分析一遍。
司馬祥瑞一臉嚴肅,跟平時沒什麼區別,以前我看見他特害怕,現在看見他那張嚴肅的臉覺得還蠻可愛的。
隔著司馬祥瑞兩個人,一個懂事已經睡著了的樣子,頭在下沉下沉,呃,碰桌子上,醒了,然後再一個循環。
黨寒夜旁邊坐著的那個女董事今天的妝是請專業化妝師化的,手法很不錯啊,只有右臉頰的粉處理的略顯粗糙。監事會開個破會,還值得請專業化妝師化妝。這女人真有力氣折騰。
不過事情也不能光用我的思維想,我不喜歡給自己化妝,就算再隆重地場合,包括我電影的首映禮,我也是素顏朝天。但人家別人可能已經把化妝融入自己的生活每個角落,就是休息日出門去菜市場買根兒蘿蔔也要化妝,就像我睡覺前洗腳一樣,習慣了。
黨寒夜面無表情,跟他平時一樣,不過他今天穿一件淡綠色襯衣,很有神采。我記得上午他也是渾身泥漿,為了下湖撈我弄得。這襯衣肯定是後來洗澡後換的。
侯羽箭今天表現最不同於以往,神色凝重,心不在焉。他說,我跟他在一起會讓某人稱心。會讓誰稱心?誰希望我跟他在一起,他又極力不想讓那個人稱心?死去,我討厭看見你。天底下男人死光了,我也不會嫁你,不想你了。
沒等我將在座的逐一分析完,會議室的門輕輕開了,眾人目光聚過去,我的助理小陳輕輕彎腰走過來,扶在我耳邊低聲道:“薛總,思美頓的吳總找你,就在樓下。”
吳總?是吳磊吧,他怎麼這會兒來找我?今天他妹妹訂婚大喜,他不在妹妹訂婚宴上忙活。跑這來找我做什麼?我又沒拐跑他妹夫。但既然他這麼重要的時刻跑來找我,一定不是一般的事情。
我對著司馬祥瑞欠欠身子,起身跟小陳出了會議室。
“是吳磊吧?”
“是的。”
“他說什麼事了嗎?”
“沒有,只說有急事見你,我請他到會客室坐,他不肯,就說讓你去樓下。”
我疑惑,究竟發生什麼大事,讓這小子居然從妹妹的訂婚宴上跑來找我?莫不是我們的生意上出了事故?
出了門,韓樂翔辦公樓前的小廣場中央孤零零地站著吳磊。
我走過去道:“吳總來找我,有什麼事?”
他聽到我聲音,轉過身來,看到他臉的剎那,我還真有點迷糊,他是看我嗎?柔情似水。
“小雪,能陪我走走嗎?”
我揉了揉眼睛,確信是吳磊,說道:“我們正在開會,我這會兒還真走不開,對不起,如果沒事。改天我請你吃飯。”
“哦,那就不用了,我來找你是……”平時伶牙俐齒的吳磊現在卻有些吞吞吐吐。
我就更加疑惑,一定有事發生了。但我不問,也不希望是我想的方向。
“小雪,其實……”他看看天空,我沒看,我知道沒有UFO,“其實……我……喜歡你。”
這個話我還真不明白,他喜歡我,怎麼喜歡?朋友的喜歡還是男女的喜歡?何況,我沒興趣跟他玩兒姐弟戀,就算我想玩兒姐弟戀,還輪不到他。
“小雪,我一開始也很牴觸自己內心對你的好感,我怎麼都不明白,我怎麼會喜歡你?你哪裡值得我喜歡?我應該喜歡高貴的、上流社會的、像公主一樣的女孩,而不是你這種第一次見面就跳牆的野丫頭。可我就是忍不住想見到你,那怕是你對我挖苦諷刺也想見。我努力告訴自己,你多鄙陋、你的出身多低賤、你跟黨寒夜多不明不白、你有多少粗俗不堪的壞習慣……我要跟你在一起,會讓我的家族如何的嘲笑我,會使我喪失多少發展的好機會……可是這些還是阻止不了我想見你。小雪,你能告訴,你到底有什麼魅力?你對我使了什麼魔法?誰能破除這該死的魔法,我不想死在這魔法裡邊……”
他這是對我表白嗎?可是他樣子很痛苦,真的像在要掙脫什麼,可是就擺脫不了。真對不住,害你喜歡了。可是,說真的。我無能為力,被你喜歡也不是我想要的結果,我覺得被你這種人討厭要比被你喜歡好過得多。何況我決定,如果有人在今天向我求婚,只要是兩條腿的,我就答應,可是,如果你今天向我求婚,我真的不願意答應,我覺得嫁個兩條腿的青蛙都比嫁你好過。
“小雪,如果你不能讓我不喜歡你,就把你變得足夠讓我追求好不好?我們婚姻必須對我們家族有足夠的利益,我才能娶你,否則是不能被容忍的……好吧,也許我過份了……但是我……還是喜歡你……好吧,你去開會吧……”
這傢伙今天很不正常,他受什麼刺激了?既然他說完了,讓我去開會,我也就不客氣了,扔下他進了辦公樓。
到會議室,坐回我的座位,心裡確認,今天確實是我的黑日。吳家大少爺放著妹妹的訂婚宴不好好的陪客,跑來找我胡說八道一番,真是莫名其妙!今天還要再小心行事,不過子夜決不能放鬆警惕。
會議還在無聊地進行,我看看了表,時間九點,看來今天必須晚睡了。
會議室的門又開了,我的助理小陳又一次滿臉歉意地進來,到我身旁,對到我耳邊小聲道:“薛總,王總在樓下說要見您。”
王總?那個王總?我疑惑著看他。
他又將嘴對在我耳邊道:“王子謙。”
啊
我驚詫地表情全屋子人肯定都在關注。我顧不得對司馬祥瑞歉意,起身“噔噔噔”跳出了會議室,跑向電梯。
今晚可是王子謙的訂婚大喜,這會兒他不說陪著未婚妻跳舞,也該在未婚妻左右鞍前馬後,可是居然跑到我們韓樂翔大樓下來,除非天大的事情發生,不然這個做事一向有分寸的王子謙,絕不會冒如此家族之大不韙。
這個破電梯,怎麼這麼慢!我挨個把六部電梯按了個遍,總算有個開了門。
奔出韓樂翔大樓,王子謙果然站在昨天晚上他站的那個地方,這讓我產生一種錯覺,現在還是昨天晚上,他是來告訴我他要訂婚的。
“子謙。”我跑過去,“發生什麼事了?”我有些驚慌失措。
他卻一臉暴風驟雨之後的平靜,安詳從容地對著我笑。
我揉揉眼,確信是他,“怎麼了?你怎麼會在這裡?吳鑫呢?你們的訂婚宴散了?這麼早?”
他風輕雲淡地望著我道:“小雪,沒有訂婚宴,我把婚事退了,我不能娶吳鑫。”
退了!天哪,這會導致什麼結果,你想過嗎?兩大家族會因你成為夙敵!你瘋了還是發什麼飈?
“子謙,你這是幹什麼?你這樣子,你想過後果嗎?”
“想過。”與我的激動成對比,他相當鎮靜。
“想過?想過你還退,你當拍愛情片?男女主角愛情至上,愛的死去活來、天崩地裂,今天逃婚、明天、殉情?你這麼大一人,看著平時挺成熟睿智,怎麼會玩這種幼稚的遊戲?”我像批自己弟弟一樣,一氣呵成。
“小雪,我以前也是你說的那麼想的,愛情都是被你們這些拍電影、電視、寫小說的給神話了,哪有那麼神奇貞烈?”王子謙苦笑一下,“可是。真的要讓我面對這場婚姻時,我每天都像被火烤著,每晚念著你的名字醒來,然後抽菸到天亮。我自己嘲笑自己,這樣下去,一定會變成一個菸鬼。
我承認,我並不是在第一眼愛上你,而且我堅信,你的外表不能夠讓任何一個男人在第一眼愛上。我也承認,剛剛認識你時,我是帶著玩弄的心理逗你,我確實沒打算看得起你,我以為你會像別的女孩,一誘惑就上鉤。你想,一個女孩大年初一不跟家人團聚,為了賺錢起大早給人化妝,怎麼可能不被金錢誘惑?
但我後來越來越搞不清你身上究竟雜合了一些什麼五穀雜糧般的思想,拼命掙錢,又不是為了錢,那麼好的化妝技術又從不給自己化妝,身處娛樂圈,左右都是大導演大製片人,居然不想成名成星。在追逐最大商業利潤的娛樂圈,你會把關注人的靈魂放在第一位,在慘烈的商業戰爭中,你能放棄一己私利,將國家和民族的利益放在自己企業的利益之前,你追逐著黨寒夜的信念就像夸父逐日一樣可笑又可憐可愛。
可是你就在我眼皮底下一天天的變。從一個小灰鼠一般的鄉下丫頭,成了飄渺雲端的女神,那個曾經我想拿腳踢的小灰鼠讓我情不自禁的渴望親吻她的腳。
我知道愛你要和你在一起困難重重、阻力重重,可我只有跟你在一起才感覺發自內心快樂,說不出的快樂,你捉弄我、氣我,我心裡都很暢快,總是忍不住會心一笑,後來你點了我的穴,我才終於明白了,原來我是被你點了死穴,只有你才能解開我的穴,如果沒有你,我會酸疼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