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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莫非以往都是抱著伯頓醫生的,“那這麼多年,辛苦你了,伯頓醫生。”
他訕笑著推辭道:“我只被他抓住過一次,後來我就有防備了,我怕他真的會勒死我,他也努力克制自己。不藉助別人。”
是的,他還趕我走來著,可我沒走,就被他抓住了。
我塗上藥膏,靜靜等著寒夜甦醒過來,傍晚的時候,他悠悠轉醒。
他睜開眼看著我,似乎又有些不確信,使勁兒睜了睜眼。
“小雪!”他掙扎著爬起來,“小雪!”他用一隻胳膊支撐著身體,坐在我旁邊,伸出另一隻手撫摸我臉上和脖頸上被他啃咬出的紫斑。“小雪,為什麼不走?你好傻!”
我看著他笑:“你好了嗎?”
他一把將我擁入懷裡,喃喃道:“我的傻丫頭,我的傻寶貝兒,讓以後我怎麼有臉見你?”
我能聽到他有些抽泣,抬頭,看到他正抹去眼淚。
後來幾天,他的疼痛輕了很多,十天之後完全消失。他就每天陪著我玩兒,寵著我,哄著我,我覺得我們就像一對戀人。很幸福很甜蜜。但是,有時候,我會隱隱覺得,他總在刻意逃避什麼,從而不願意和我更近一步發展關係。他對我最親密的動作就是牽手,而且只是在路難走或者外出逛街要拉我快走時才牽。
我也並不指望曾經為他付出一些就要換取他的愛情,能這樣跟他在一起,我就很知足。他給我的一切,我都倍加珍惜,他不願給的,我從來不去要求。
月光皎潔。我們沿著弓河散步,由於雪比較滑,寒夜牽著我的手走。他邊走邊唱《月亮代表我的心》。我覺得能和最愛的人這樣牽手在月光下散步,聽著他低吟淺唱,已經夠了。無論將來他會去愛誰、追逐誰,我想我能夠心平氣靜的接受了。
“小雪。”
“嗯。”
“你說,一個人一輩子,能不能愛兩個人,愛得一樣幸福美滿?”
這算什麼問題啊?我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莫非他要同時愛兩個人,分不清愛誰多一些,所以只好兩個一起都愛?古代有一夫多妻制,現在伊斯蘭教也允許吧,但我們國家可是一夫一妻制的。不過像他這種有錢人,包*奶養情人的多得是,不要說他愛兩個,他要多收幾個,只要他養得起,別人也沒辦法,只有羨慕的份兒。
我搖搖頭道:“我不知道,也許能吧,但我沒有那麼大的容量,我一輩子只愛一個人就夠了,我希望我愛的人也能一輩子只愛我一個人。”
他笑了笑,月光下那麼靜謐,令我著迷,但我知道這輩子我完了,愛他一個已經耗盡我全部,而他卻撲朔迷離,甚至愛著別人。
度完了班夫的溫泉假,我又回老家住了一周時間,然後回海都,重又開始了按部就班的工作。
因為韓樂翔會幫助每一個員工規劃職業理想,我偷偷規劃了一個理想,希望能在二十六歲時自己導演拍一部電影。當然這個野心我不敢寫出來,只能在自己心裡暗暗努力,以免被人知道笑掉大牙。而寫到職業規劃里的只有完成什麼水平的造型化妝、能夠獨立完成一些策劃項目等等。因此同事們也常常會笑我胸無大志。寒夜有時候也笑我說不想當元帥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俺心裡只有嘀咕,俺的確不想當元帥,只想像你一樣做一次導演。寒夜二十二歲時就導演了自己第一部電影,我沒有他的能力和藝術天份,推遲到二十六歲就差不多了。而且在當代中國,能二十六歲就獨立導演拍片的人真不多,因為誰會拿大量資金為一個辱臭未乾的青年導演打水漂?
為了這個理想,我暗暗積蓄力量,自學大學導演系的課程,跟徐立向學攝影,虛心向身邊每一個人學習,特別是那些大導演。韓樂翔有很多優秀的導演,而我是韓樂翔頂尖的化妝師和造型師,自然很受導演們的青睞,只要有導演提出讓我幫忙,我會盡力完成,不管報酬不計辛苦。他們對我也是照顧有加,只要我有問題,需要幫助,也是不厭其煩的解釋幫忙。電影拍攝製作的其他人員及工作,我也盡力接觸掌握,逐漸形成自己的人脈關係,以備將來有人支持我。
韓樂翔傳媒有著完整的文化產業發行鏈條,從原創製作到最後推向市場及炒作和副產品的發行,無不完善詳細。韓樂翔傳媒的總經理一直是由寒夜兼任的,但他當然沒空去抓具體工作,都是由副經理來做的。聽說以前寒夜讓侯羽箭代行過一段時間的傳媒總經理,但這傢伙實在頑劣,業務沒抓,倒是泡上了幾個女屬下。所以現在寒夜除了讓侯羽箭拍戲,其它的根本不用他。
我除了在傳媒那邊一堆工作,總部策劃部這裡也是任務一堆。即使我忙成這樣,寒夜還不斷給我加壓。
剛剛給我打電話說去他辦公室,我知道肯定是有工作了,沒事他從來不找我。都說心有靈犀一點通,我這麼思念他,他一點感覺也沒有,我們之間一定是毫無靈犀可言了。
只有他一個人在辦公室,他看到我進來,毫無過渡,開門見山道:“兩個任務,你選一個去做。”
兩份資料放在茶几上,我自己拿了看,第一個是註冊資本五百億的韓信銀行的籌備,第二個是初期投資就兩億的韓樂翔大學的籌建。
我嚇得臉發白,問道:“寒總,您是讓我參與其中一個工作組吧?”
“工作組還沒成立,由你全權負責組建並完成創建。”
我撓撓頭,今天不是4月1號吧,翻出手機看看。
“今天清明節。”他一定看出我的心思才這樣說。
清明節,過幾年這個節日就會成為法定節假日,早一點多好,我就不用坐在他辦公室受罪了。
“想好那個了嗎?”
“寒總,您這是來真的嗎?”
“對,不是和你過家家。如果你遲遲不選擇,兩個工作都交給你做。”
啪,我手裡的兩份文件都掉地上了。
自信源於實力 一百三十五 約定
一百三十五 約定
一個是注資500億的商業銀行。一個是啟動資金兩億的大學。我還是選大學吧,這個錢少,弄砸了,錢也少,而且對金融,我一竅不通。
寒老闆也太有個性了,我這個低學歷而且對銀行業一竅不通的人,他居然敢把五百億商業銀行的籌備工作全權負責權拿出來供我選擇。雖然他應該知道我一定選錢少的大學籌備工作,但把銀行拿出來供我選需要多大的魄力啊?
領了工作,寒夜邪惡地對我笑笑道:“有什麼感想?”
我心裡憋屈,便道:“我要是變卦選銀行行嗎?”
他立刻將那份資料遞上:“給。”
我咬咬牙,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快樂地笑出聲:“好了,去準備吧,兩天時間把籌備組建起來,韓樂翔包括子公司,你可以抽調任何一個你覺得需要的人加入你的工作組。”
雖然說我感覺自己比以前的工作能力強多了,但讓我牽頭去完成一個如此規模的大學籌建,我還是有一種讓螞蟻般泰山的感覺。
回到辦公室,可能趙凱發現我臉色不對勁兒,關心道:“小雪,有事嗎?”
我沒說話。將從寒夜那裡帶來的韓樂翔大學組建資料給他看。
這位已經是總公司策劃部經理的趙凱臉上也是一副震驚:“小雪,這是要交給你做嗎?”
我攤攤手,無奈。
“這絕對不是一個小工程,韓樂翔早就有辦大學的傳聞,沒想到寒總會交給你。”趙凱便說邊思考。
其實他和我都清楚,這個任務交給我就是交給他了,誰讓他是策劃部經理又是我的好朋友。
我說道:“趙凱,加入我的籌備組吧?”雖然他坐上了經理寶座,這在韓樂翔可是一個舉足輕重的角色,但我依然習慣叫他趙凱,偶然想起人家是經理,叫一次,他還反應不過來,我索性就不再叫經理。
他訕笑:“你不說我也得加入,現在最首要的是確定籌備組成員,咱們部的人,你看誰合適,隨便抽調。”
“不但咱們部,寒總說整個韓樂翔的所有員工,我隨便挑。”
趙凱笑了:“有這條口諭就好辦了。”
我們的籌備組按時成立,我向寒夜申請了一間臨時辦公室,我們的韓樂翔大學籌委會就掛牌成立了。
這項工作對我絕對是極限挑戰。跑教育部的批文,以及各個政府部門的審批手續,光扣公章就扣了九十多個。征地,我們選中的是韓樂翔郊區,隸屬某郊縣的一塊鹽鹼地,大約九百多畝。其中涉及到少量耕地。我們既要和土地農民協商,又要與當地政府談判,還要與海都市土地管理部門申請,還要報請國務院審批。
這一個月跑各種審批手續跑得我暈頭轉向,有時候挨了人白眼話頭,還得忍著賠笑臉,回到家裡對著自己的家具發脾氣,所以有幾天,我嚴重懷疑我到更年期了。
欣欣結婚的時候,寒夜倒是良心發現,陪我一起參加。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穿上婚紗嫁掉,我的恐慌情緒越來越嚴重。每參加一個婚禮,我就想好男人又少了一個,我的可選機率也就隨之縮小。就算不做剩女,也不能最後只剩下阿貓阿狗,隨便拉一個嫁了自己吧?
所以參加完婚禮回來的路上,我坐在寒夜的車上唉聲嘆氣。
寒夜笑問:“小雪,怎麼老氣橫秋的啊?”
我又大大嘆了一口氣道:“先生,我說出來,你可不准笑話我。”
他拿出一副八卦的樣子道:“我保證不笑話你。”
“也不要告訴別人。”
“不告訴。”
“我就是想,人家都結婚了。我怕我嫁不出去,成了剩女。”
“哈哈哈……”寒夜笑得差點連車都開不了,我還第一次見他笑成這樣。
我的臉也紅了,真後悔對他講,看來有些事情,只能永遠屬於自己心裡想的,無論多憋屈也不能對人說出來,不然就會變成別人的笑料。我很不滿地嘟著嘴道:“說了不笑人家,說話不算數。”
“呵呵……唉……嘿嘿,小雪,我本來想著我能忍住的,可誰知道你小小年紀會擔心這樣的事情,我是實在忍不住,呵呵……”他還笑著。
我哭喪著臉道:“你不知道,剩女的生活真的不好受。”
“你體驗過?”
“沒有體驗過,也能想像到,我們村里就有一家三個女兒,媽媽眼兒太高,三個女兒挑挑揀揀,都過了三十歲還嫁不掉,大女兒都四十了,我今年回家還聽村里人議論她們來著,都成全村笑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