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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貴龍和榮婉娜是什麼關係?”
“親姐姐。”
我點點頭,不再問什麼。
寒夜一直將我送到我家的門口。我開了門,問他進來坐坐。
他搖搖頭:“不早了,你早點睡吧。”然後他替我關上門,將他自己關在門外。
其實我更想這時候,他能抱抱我。我又打開門,他已經不在門外。關上門,將包扔在沙發上,無力的蜷縮在沙發里,眼淚不爭氣地滑出。
他的愛究竟在不在?越靠近,越難懂,他像一個巨大的黑洞,我願意被黑洞吞噬,但他卻將我推出在邊緣。
一天來發生的點點滴滴在腦海過目,他嘴角那抹邪惡的笑總是揮之不去。寒閻王,對於他的敵人來說,他比奪命的閻王還要殘忍。我不能想像,他今天不砸開玻璃救榮貴龍,事情會怎樣發展。
流淚流累,洗澡去睡覺。
早上醒來,簡單吃了早飯,整理背包去上班,才想起寒夜買車的手續和發票都在,今天到公司交給他吧。
我無意中發現發票上車主的名字是——薛之雪。荒亂的翻開所有資料,一切名字都是我,我的名字,我的身份證號。這車——是我的。
他為什麼要用我的名字來買車,或者說他為什麼要買車給我?何況這不是一個小數目。他知道,我不是一個虛榮的女人,我不喜歡用珠光寶氣來裝扮自己,也不羨慕名車美女。我要的很簡單,只是一場簡簡單單的戀愛,一個真真實實的丈夫,但他不願意痛快地給,卻用這些東西來堆積我,有一種被侮辱了的感覺。
從小房裡推出自行車,像往常一樣去上班。
過了四川路和青浦路的交叉口,有個騎自行車人追上我。在我旁邊說:“說好了在這裡回合的,你怎麼不等我?”
寒夜!
“你真的要騎自行車嗎?”我不可思議。
“我有騙過你嗎?”
我搖搖頭,笑,笑得要抓不牢車把。他一身運動衣,太陽鏡很拉風,怎麼看都是帥哥一枚。
“你的保時捷呢?”我問。
“在公司呢。”
我笑道:“你買車不開,放在公司,自己騎自行車上班,圖什麼呀?”
他無辜地道:“我們小區治安不好,總丟東西,我也沒有車庫,破桑塔納扔在樓下日曬雨淋就可以了,保時捷放在樓下,晚上就跟別人去睡了,早上起來只留下車軲轆印給我,所以只能放公司了。我還是喜歡我的破桑塔納,放哪兒都放心。”
就像男人說娶個丑老婆,不怕被人拐跑似的。我不能不笑。
“對了,寒先生,你怎麼用我的身份證買車?”
寒夜振振有辭地道:“老闆娘說了,車要與女孩相配,你先就屈就一下用它吧,今天抽空去辦一下牌照。”
“寒先生,”我鄭重地道,“我不要你給我買車,我們……我們算什麼?”我臉紅了。
“哦,那……我們……算我借你的名字買車好不好?我怕資產多了徵稅。”他找了一個不是藉口的藉口。
我不再問,不再說什麼。一個女逼問一個男人說愛自己,我做不到,而且我知道,他不愛我,不然他不會這樣子,他的電影裡多是敢愛敢恨的人,他敢痴痴地追江水月,讓全世界知道他在追她,如果他真的喜歡我,又怎麼會怕承認愛我追我?
到公司,大家並沒有看到寒夜騎自行車而感到意外,看來他平時難免會騎自行車上班。
六叔問道:“阿寒,車又壞了?”
“愛車又罷工了啊,我這不幸的老闆!”他可憐兮兮的樣子,引得上班經過的同事們一陣笑聲。
上午,寒夜派一個員工陪我去辦汽車牌照,當保時捷從他車間辦公室開出時,引得一陣圍觀。
岳冠山道:“阿寒,你又買車幹嗎?你那輛奔馳不還鎖在倉庫里嗎?就騎自行車挺好,強身健體還順便泡了妞。”
“滾!”寒夜對岳冠山又罵又踢。
這是一個不能用正常人眼光看待的公司和公司老總們。
下午,我被寒夜臨時安排到陳山導演新劇里設計造型和指導化妝。我了解到,韓樂翔傳媒策劃部有個形象設計室,寒夜估計一開始是要調我去這個設計室,卻被侯羽箭歪打歪帶到集團的策劃部。
自信源於實力 一百一十二 雙子星座
一百一十二 雙子星座
陳山導演是一個在藝術上相當成熟的導演。特別是對農村題材的影視劇,幾乎沒有人比他更能駕馭得嫻熟,而且他對中國農村和農民的了解之深刻也出乎我的預料,我以為自己來自農村,他不會比我更熟悉農村,但相處交流後,才發現自己的認識遠不如他深刻。
在交際上,他是一個特別會來事的人,我想我真得跟他學學怎麼為人處世。進劇組後,他對我照顧有佳,可能因為我是極稀少的不想做明星出名的年輕女孩,對我提出的問題,他總是耐心回答。
進劇組的第一個周末,他就邀請我去他家裡做客。這樣我就有機會見到他太太,那位曾經讓黨寒夜神魂顛倒的貴族女人。
出乎我意料,他家沒有住別墅,而是單元樓,但是面積很大,他說住這樣的房子,他在外拍戲就不用太擔心太太和女兒的安全。
他太太秦娟蘭給我們開門,雖然早就知道她漂亮。但親眼目睹芳華,我還是愣了愣,她不但美艷無比,而且氣質出眾。看她第一眼就讓我聯想到不老美女趙雅芝,甚至她的氣質比趙雅芝還要高貴迷人。即使她已經三十六七歲,依然會讓任何年齡的男人痴迷。不要說寒夜會愛上她,就連我都禁不住痴迷。
然後我就想到,寒夜是不是只對比他大的女人情有獨鍾?據說他的初戀情人滑英比他大六歲,這位陳太太至少比他大四五歲,江水月雖說跟他最接近,但也比他大一歲。名門女人癖、大齡女人癖、破車舊房癖,我沒一樣符合,他對我也許真的沒有愛情。
“陳太太,您真是太美了!”我是由衷的讚嘆。
她一邊給我倒水,一邊優雅地笑道:“還是第一次聽到你這麼年輕漂亮的女孩這樣誇我,叫我嫂子吧,叫姐姐更好,我一見你就很投緣,阿山好幾次跟我提起你,總誇你懂事勤學好問。”
我笑道:“那我就叫姐姐了。”
她要我坐下看電視,她去做飯,我要求和她一起做飯,我說:“讓我看著你吧姐姐,人家說多看美女就能長漂亮。我想借你點兒光。”
她笑道:“你這丫頭真會說話,來吧,現在年輕女孩會做飯的可不多。”
她主廚,我和陳山導演一起給她幫忙。飯做好後,他們的女兒和外婆回來了,外婆將女兒送來便走了。他們女兒上小學,聰明可愛,一家人其樂融融。
我一直都渴望有這樣一個家庭,只是不知道寒夜是不是也喜歡?
從陳山家出來,天已經黑了,陳太太要陳山送我回去,我執意沒讓,反正海都治安足夠好,現在也不是太晚,我也不經過什麼僻靜地方。
在步行街外倒車時,順便去旁邊一家商場逛了逛,趕上夜場促銷,買了條裙子,明天就穿。
進了我住的小區,外面幾棟樓下有乘涼的居民,快到裡邊我住那棟樓時就看不到人影了,昏暗的燈光下,樹葉影影綽綽。
突然旁邊花池的高大冬青叢里竄出一個人影低聲道:“別動,劫色的!”說著他已經捏住我的脖子。
我反應過來。抬頭看他,大黑天的,他戴著大大的墨鏡,我一時很害怕。他往冬青里拽我,我想掙扎,但被他掐著脖子,要喘不上氣來。再細看,這傢伙好面熟,我瞪著他,他終於憋不住了,“嘿”的笑出來,捏我的手也鬆了。我還沒來得及罵他“死侯羽箭”,他先痛苦地叫了一聲,鬆開我。
我站穩轉過身,林羽石的拳頭正朝侯羽箭臉上打去,侯羽箭側身躲開,但墨鏡卻被打掉,林羽石伸手極快,幾招過去,侯羽箭幾乎沒有了招架之力,中了一腳,被林羽石反手擒住。
侯羽箭叫嚷著:“輕點兒輕點兒,我的胳膊要掉了……哎……”
我走過去朝侯羽箭身上狠狠補了一拳道:“看你還敢不敢偷襲我?”
他哀求:“小雪姑姑,饒命啊?”
我又踹一腳道:“叫我姑姑,我有那麼老嗎?”
“啊——小雪侄女饒了我吧?我的胳膊真的要被你的保鏢扭斷了。”
我又加一拳道:“叫我侄女,想占我便宜!”
林羽石終於說話了:“小雪,你認識他?”
“我才不認識他,他是個壞蛋,你把他交給警察叔叔吧?”
但林羽石沒有我和侯羽箭的頑劣性子。見到侯羽箭並不是什麼劫色的,就將他放開。
侯羽箭可是放虎歸山了,連連拍林羽石馬屁:“多謝大俠不殺之恩,敢問大俠尊姓大名?”
林羽石懶得跟侯羽箭嘚啵,只是對我說:“你讓我寫的曲子,我寫好了。”一邊掏出一張紙給我。
我接過來道:“到我家坐坐吧。”林羽石很少來找我,難得他來一次。
我們一起向樓里走去,侯羽箭跟在後邊道:“等等我。”
“你來幹嗎?”我邊走邊問侯羽箭。
“我不是這幾天沒見到你嗎?來看看又長漂亮了沒。小雪,這位功夫好的帥哥是誰啊?幫我問問能不能收我為徒啊?我會了功夫好保護你。”
“你這種yin賊會了功夫,天底下的良家婦女就再也沒好日過了。”
上樓開門,將兩人讓進屋裡,我才給他們介紹:“我的好朋友林羽石,這位大明星侯羽箭就不用我多說了,天天上報鬧緋聞。”
林羽石對著侯羽箭禮貌地道了一句:“幸會。”
侯羽箭倒是盯著林羽石發起呆來。
我說:“唉,侯羽箭,你好像不是同性戀吧?別把我們家石頭看臉紅了,小心他再揍你。”
侯羽箭不理我,過了一會兒,突然指著林羽石叫道:“你真是林羽石,哈哈,真是你!”
我奇怪了:“你們認識。”
林羽石搖搖頭道:“我們不認識。”
侯羽箭激奮地道:“我認識你,我看過你在音樂會上彈鋼琴,就是你還在中央音樂學院的時候。”
林羽石曾上過中央音樂學院?我可從來沒聽他提起。但以他的音樂才華,說上過中央音樂學院也不會有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