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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夜笑道:“王家、榮家、吳家,海都的三大家族都面臨著大權交接,人家都是兒孫滿堂、骨肉忙著相殘,多熱鬧!只有我們韓樂翔冷冷清清,後繼無人。”
我真把不准他究竟是誇人家還是貶人家,但他說韓樂翔冷冷清清後繼無人,讓我不由得想起他說他**活率的話,如果那樣,韓樂翔恐怕真的是後繼無人了。
船進港靠岸,下船時。寒夜牽著我的手扶我過去。
段途和劉炙開車離開,林啟峰自己開車,我想搭他的車回家,寒夜拉住我上了小五來接我們的車。
我坐在他旁邊,不說話,只是靜靜看著窗外。
過了好一會兒,他終於開口了:“人家……知道錯了。”他的語氣真的像一個犯錯的男孩。
我一時有些詫異,扭頭看他。他堆出滿臉的笑給我,其實,不怎麼好看。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又扭過頭,看到窗外閃過一家理髮店,叫道:“停車停車。”
小五急剎車,我立刻開門下了車,快步跑進理髮店。
“要理髮?”一位年輕女理髮師問。
“我要剪掉頭髮。”
“不准剪頭髮!”寒夜跟著跑進來叫道。
我已經坐到椅子上,讓理髮師給我洗頭。寒夜擋在中間道:“我不准你剪掉頭髮!”
“不關你的事情,頭髮是我的。”我就要剪掉,不然,我會總覺得榮貴龍的口水還在我髮絲里,我討厭他的香水味,我更討厭他的口水。
寒夜痛惜地道:“不。不要這樣好不好?頭髮沒犯錯,是我錯了好不好?我以後……再也不拿你下注了,我……輸不起的。”
原來他是在乎我的,我心裡哭了,但我咬著牙不流淚,我就要剪頭髮。
理髮師看我們相持不下,調解道:“不然這樣,這位小姐的頭髮這麼漂亮,做個髮型一定更好看。”
“我不要做髮型,你要不剪,我就去別人家。”
寒夜立刻道:“你要敢剪掉她的發,我就剪掉你的理髮店。”
他那張臉本來就嚇人,這麼一嚴肅,更嚇人,何況那張臉有點常識的都知道他綽號寒閻王。理髮師一時不敢再動,更別說拿剪刀了。
算了,我也不想再為難人家理髮師,大不了我回家自己剪掉。
寒夜臉上露出勝利的喜悅,跟我出了理髮店,殷勤地給我開車門,他如果知道我心裡怎麼想,沒準兒會氣成什麼樣。
我依然一言不發地坐在他身旁。他的話卻變多了:“小雪,其實我不會把你輸掉的,就算我輸了,我也不會認帳的。跟榮貴龍那種東西,根本不需要講規則,他不算人裡邊的數。你記住,對付這種敗類,不要受任何規則條框束縛。不要有任何猶疑手軟……”
他教我怎麼以弱制強,打敗對手,其實我不想跟任何人爭鬥,只想站在他身後支持他輔助他,那怕他偶然才會回頭給我一個溫柔的眼神,我就足夠了。
和寒夜一起吃過飯,他將我送回去,我問他要不要進來坐坐。他笑笑說:“不了,那兩個姓林的男人都在等你。”
我不解,按說這個時候,兩人一般不會一起在家的。但打開門,我發現寒夜從來沒失算過,兩人果然都坐在客廳發沙發上。
林羽石看到我,站起來很直接地道:“小雪,我向立項組申請做一部音樂劇,沒有獲批准,這是我的音樂劇材料,你看看可不可以籌拍。”
音樂劇,對於我這種音樂盲來說,他寫得東西再好,我也欣賞不了,不過我相信林羽石的才華,就算沒人能欣賞得了。就算這是賠錢的買賣,我也要幫他做。
我現在是韓樂翔集團總經理助理,相當於大內總管太監,也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我的面子還是有人買的。但韓樂翔有著嚴格和責任分明的管理制度,要讓立項組通過這個劇本,必須要讓他們相信這是能賺錢。韓樂翔只在一種情況下做賠本的買賣,就是寒夜要做的事情。所以我有一個捷徑,就是直接請寒夜出面讓立項組通過林羽石的項目。
但我總是隱隱感覺寒夜不怎麼待見林羽石,林羽石對寒夜也總是充滿敵意。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想去求寒夜。那怎麼辦呢?
我一邊翻著林羽石給我的材料。一邊想辦法。
林啟峰坐過來道:“喂,傻丫頭,今天我可真看到某人發怒的樣子了。”
我不理他,繼續看材料。
“他自己被人欺負,他都沒有這麼生氣過。”
我還是不理,寒夜說兩個姓林的男人都在等我,林羽石的事情說了,林啟峰不可能就是等著和我討論寒夜發怒的事。
他終於切入正題:“沈小櫻和劉文婷一起失蹤,找不到了。”他樣子有些挫敗,也許這是他第一次失手。
沈小櫻失蹤,我們就少了一個指正吳磊榮貴龍的有力證人,但誰沒有失手的時候,林啟峰盡力了,我不能再過多指責他。
“你覺得她們會去哪裡?”
“我覺得吳磊最可能已經將她們滅口,其次就是將兩人弄出國去。”
我想了想,以吳磊那種沒人性的做法,弄出國去,恐怕成本太高,可憐的沈嫂,她們一家的災難一定程度上是我造成的,我當初要不請她給寒夜做保姆,這些事情就不會發生了。我明天抽空看看沈嫂。
“信封,你可不可以再找找,見不到人,我不死心。”其實我差點想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我已經聯繫了國外的朋友,讓他們幫忙。小雪,有些事情不要太自責,你已經盡力了。”
我沒想到林啟峰會這麼安慰我,對沈嫂一家,我確實充滿愧疚,我點頭道:“謝謝,我沒事的,明天我去沈嫂家。”
“我陪你。”
“謝謝。”我現在的確不敢自己一個人瞎逛了,雖說榮貴龍忙於內亂,但吳磊家裡沒有內亂,況且這個小男人比榮貴龍要陰險得多。“如果沒別的事,我上去睡了。”
林羽石跟我說了晚安,林啟峰欲言又止最後也說了晚安。
他欲言又止,究竟打算說什麼?這似乎不太符合他的性格,算了,想那麼多做什麼?我又不是超人,知道多了也沒用。
回到房間,找了一把剪刀,照著鏡子將頭髮剪得很短,齊耳短髮,我現在看起來就像一個頑皮的小男生。將剪下來的長髮放進袋子,偷偷提著出去,不放在家門口的垃圾箱,去了離家很遠的垃圾箱丟掉,心裡輕鬆了一些。
早上,家裡兩個男人看到我大吃一驚,林啟峰道:“哇,難道說傳說中的鬼剃頭真的存在!”
我將早餐端上桌道:“我自己剪的,這樣不漂亮嗎?”
林啟峰搖搖頭道:“的確沒有長髮漂亮,劉德華一定不喜歡。”
我養頭髮還是剪頭髮,從來沒有為著誰,也沒有想要討誰喜歡,被榮貴龍吻過的頭髮,我總感覺有他的口水,所以鼻子裡總感到有他身上的香水味,不剪掉,我會產生心裡障礙的。只是今天到公司,不要被寒夜罵就好。
早上先去沈嫂家看望了一下,沈小軍為了父母,放棄今年考研,準備找工作,明年一畢業就參加工作。沈哥和沈嫂看上去老了很多,沈哥的病好像比以前重了,我勸他去醫院住一段時間,但也白勸,錢是關鍵問題。沈嫂的工作更難找了,我想幫她再介紹一份工作,但只怕也解決不了他們家的問題。
到公司,寒夜還沒來,我先收拾辦公室,他桌上杯子裡的水都結成冰了。這麼大的辦公室,就是把空調暖風開足,也還是冷得發抖,韓樂翔的確該蓋辦公樓了。
聽到外邊寒夜與人說笑的聲音,他很快就進了辦公室,叫道:“小雪……”然後打住了。
他衝到我面前,盯著我足足三分鐘,然後,用一種很痛心的表情道:“小雪,我的話難道對你一點兒分量都沒有嗎?你為什麼非要剪掉頭髮?它怎麼你了?”
我能告訴他,因為頭髮上有榮貴龍的口水,我不想在我和你之間總是飄出另外一個男人的香水味,那怕只是我的錯覺,不剪掉,我會有心理障礙的嗎?面對他的焦灼的目光,我說不出話,不知道是愛還是害怕,淚珠滾落。
看到我落淚,寒夜慌了,他又是抽紙巾,又是哄我:“別哭,別這樣,小雪,我不說了,你喜歡剪掉就剪掉,這樣子更漂亮……”
就在這時,聽到有人說:“上班時間,總經理和助理在辦公室就是這麼工作的嗎?”
我扭頭,看到葉俊從和幾個人進來,臉上是不懷好意的笑。
自信源於實力 一百六十八 she手的生日
一百六十八 she手的生日
寒夜生日這天,韓樂翔總部正式搬到浦江畔的鳴鴻大廈。他是she手座最後一天被玉蘭福利院的阿婆撿回來了。其實他的真正出生時間應該還要靠前。而我是she手座倒數第二天出生的,如果他向前推一天的話,我們就是一天出生的,那多好啊!可是沒有人知道他真正的生日。
韓樂翔的辦公樓初步預計要兩年才能完工,其實我一直覺得沒有必要把辦公樓蓋那麼高,77層,把世界各地的韓樂翔員工都招進來辦公也能容得下。而寒夜又不喜歡與其他公司混雜辦公,就算有閒置空間,也不會當寫字樓出租給其他公司。
所以董事會討論方案的時候,我作為第二大股東一再反對蓋77層。但寒夜力主77層,就沒有人拿我當回事,最終還是通過了77層方案。我真正嘗到了在韓樂翔與寒夜作對的滋味,絕對是以卵擊石。何況,我在人們眼裡,只是寒夜豢養的一個使喚丫頭,我的股份也不過是代他保管的。
後來還是寒夜安慰我說:“小雪,不要氣餒,你的分量會越來越重。”
我苦笑,韓樂翔本來就是他的,**那麼多心幹嗎?
在鳴鴻大廈,我在寒夜的辦公室旁邊有一間自己的辦公室。忙活了一整天。看差不多了,我下樓去一家男性用品專賣店買了早就看好的東西,去蛋糕房去取了早些訂的生日蛋糕,又買了一些老年人和孩子愛吃的東西。返回公司,放到寒夜的車上,打電話等他下來。
他從樓里出來,我已經將車從車庫開出來。他扶住車窗道:“這麼不喜歡在辦公樓里辦公?老早就跑出來。”
我笑笑道:“上車吧。”
他問:“我來開車吧?”
“不用。”
他繞過去,坐在我旁邊道:“我感覺今天氣氛有點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