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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羽石淡淡地道:“你搞錯了吧,我不認識你。”
侯羽箭抓住我道:“就是這樣的,小雪,我沒記錯,當年,同一個月,我被清華開除,他被中央音樂學院開除,當時我們倆可是名冠京城雙子星座,鬧得滿城風雨。只不過不是好名聲。”
說侯羽箭被開除,我信,說林羽石被開除,我一百二十個不信,我堅信林羽石是個聽話的好學生。“侯羽箭你別胡說,石頭怎麼會被開除?”
侯羽箭堅定地說:“我沒騙你,小雪,我們還沒被開除的時候,我去中央音樂學院追女孩,在音樂會上看過他演出,台下很多女孩迷他,不然我怎麼會記得他?”
侯羽箭說的有板有眼,也不像是假的,但我看到林羽石臉色不好看,就道:“侯羽箭,你別胡說了。”然後把林羽石的樂譜給他,“你給我把這個樂譜唱出來。”因為我認不准五線譜。
林羽石起身道:“我先走了。”
看他臉色不好,我也不再多挽留,就說:“我會儘快找到導演,給你回復的。”
林羽石走後,我就埋怨侯羽箭:“你怎麼那麼沒口德?你整天吊兒郎當,不拿被開除當回事,人家別人哪能都跟你一樣?以後不准再當著林羽石提那個。”
侯羽箭道:“開除就是開除了,瞞不過人的,再說,有什麼不光彩?我還不願意上學呢,都是那個寒閻王在逼我上。”
“你有一點兒社會責任感好不好?寒總都是為了你好。”但我還是對林羽石的八卦感興趣,“林羽石為什麼被開除?”
“聽說跟我差不多,也是因為女人。”
“我不信。”
“我騙你幹嗎?好像聽說是一個女生因為他跳樓死了,他就被開除。”
跳樓!我拍拍胸脯,好勇敢,愛一個人愛到什麼程度,會為他去跳樓?我不可思議,就算說,我比較喜歡寒夜,但他不喜歡我,我也不會去跳樓。林羽石魅力也蠻大的。不過,是那女生自己跳樓,又不是他推下去的,憑什麼要開除他?可憐的石頭!再問侯羽箭,也問不出個什麼來,我就讓他唱譜。
他唱了一遍,我只顧想林羽石的事,沒留意聽,要他再唱一遍。他又唱了一遍道:“聽清了嗎?音盲,中央音樂學院的高材生弄出來的東西,錯不了的,你要幹什麼?”
我不理他,奪過樂譜,用自己不太準的調哼哼,情不自禁地說:“這曲子好悽美!”
“這叫為賦新詞強說愁。”侯羽箭不討人喜地道。
“去去去,你別麻煩了,我要給這首曲子填詞,不要打擾我。”
侯羽箭聽了哈哈大笑:“哎呀,我還不知道我們小小小雪還有能耐填詞,哈哈哈,不要被人笑掉大牙門牙全部牙,牙醫是你親戚嗎?這麼幫他。”
他真夠聒噪的,我把他推到門口,打開門,把他推出去,然後關上門,他敲了幾次門,我也不開,後來估計走了。
然後我就開始了我偉大的填詞事業。其實,說白了就是盜版,只不過是盜還沒有被原創者寫出來的詞,誰讓俺是穿越者,穿越者的優勢俺還沒怎麼用過,就讓俺用一次吧。
我把方文山《jú花台》的詞搬過來填上,不好意思,很喜歡這首悽美的詞,誰讓林羽石寫的曲子這麼悽美,讓俺不由自主的想起《jú花台》。但是林羽石的曲好像比周董的那首《jú花台》聽起來更加流暢,反正我也不是專家,就覺得好聽,如果再加上寒夜的包裝,這首歌一準兒大紅,石頭就終於一舉成名了。但一想到他被開除的事情,我就犯難,只要他成名,那段歷史肯定包不住,可憐的林羽石!
自信源於實力 一百一十三 擁有未必幸福
一百一十三 擁有未必幸福(20粉紅票加更)
穿上昨晚剛買的促銷裙子。對著鏡子笑笑,今天我是個標準的淑女。
騎上自行車到老地方,寒夜還沒來,停下約一分鐘,他來了,騎得滿頭大汗:“不好意思,我今天晚了。”
“不晚,以往都是你等我嘛。”
一邊登車,我一邊迫不及待地說:“寒先生,石頭的曲子寫好了。”
他說:“咱們靠邊停,我先瞅瞅能讓你鼎力推薦的才子是何手筆?”
他倒是比我還心急,但正合我意。停下車,從包里取出林羽石的曲子,上邊還有我“填的”詞。
寒夜拿住細細端詳一遍點頭道:“是好曲,相當有水平!”
“那詞呢?”我迫不及待地詢問自己的“成就”。
寒夜笑笑道:“你認識的才子還真不少,詞也很好,但這詞和曲不是出自同一人手吧?”
這他都看出來,神了!我點點頭。
“一定要給我介紹你這兩位才子朋友認識。”
我說:“石頭肯定會介紹給你,可這詞的作者……就算了吧。”
“為什麼?”
“因為……”我紅了臉,還是做不到恬不知恥的地步。
他似乎看出什麼,笑道:“你寫的?”然後他搖搖頭。“如果是你寫的,那說明以前我對你還不夠了解。這詞雖好,雕琢精細,但雕琢的痕跡太濃,文辭壓過了意境,有些矯揉造作了,不合你的性格。”
天哪,短短几句歌詞,他都可以分析出一個人的性格,我在他眼中必然是透明的。我以後還有撒謊的空間嗎?
“如果你有這首歌詞的版權,我們不妨採用。”他收起紙來。
我搖頭:“不,算了。”我發誓,再也不盜版別人的東西,哪怕是人家後世才有,現在還沒創造出來的。
我跟著寒夜騎自行車從北門進去,差不多穿過半個韓樂翔,到了一個大房子門口。我沒來過這裡,不知道是什麼地方。
放下自行車,寒夜推門進去,我跟著進去。一個空曠的大屋子,放著一架鋼琴,牆邊擺著幾雙舞蹈鞋,看來是間舞蹈室。
寒夜打開鋼琴蓋,放好林羽石的樂譜,試了試音,然後一曲流水般的曲子從他手中滑出。我甚至忘了去品聽優美的樂曲,只顧看他彈琴。他居然會彈鋼琴。還彈得那麼好,雖然我不懂怎樣是彈得好,但只看他嫻熟的指法,就猜測他肯定彈得好。
陶醉在他靈活的手指間,忘了去聽曲子。一曲完了,我還痴迷。
“好曲!”寒夜由衷讚嘆,“只是不知道作曲者為何如此壓抑?”
林羽石很壓抑?我雖自稱他的鐵哥們兒,可從來沒有關心他的內心世界,侯羽箭說他被中央音樂學院開除過,他心裡還埋著什麼?
“剛才調起高了,我放低半度試試。”寒夜重又開始。
高了?我真的是侯羽箭說的音盲,什麼都沒聽出來。
他彈第二遍的時候,我才顧得去體會曲調的美,除了美、動聽,我說不上什麼來。
又彈一遍,鋼琴的震動停止,我才聽到旁邊的人鼓掌叫好:“好曲!寒夜,這麼好的曲子,怎麼捨不得拿出來給我聽聽啊?”
我扭頭,看到不知什麼時候旁邊多了一個人。他個子不太高,比我多不了兩厘米。身材偏瘦,留著八字鬍,這樣讓他開起來可能比實際年齡要老一些,我想他應該在三十四五歲上下。
寒夜笑道:“這不是把好曲給你送來了嗎?”
八字鬍道:“沒想到寒夜最近心境如此淡雅,居然作起曲來。”
“這可不是我寫的,是另有高人。”
八字鬍看向我。嚇得我忙搖頭,我這音盲,更沒那種天份。
寒夜介紹道:“商悲語,我們韓樂翔的音樂總監。這位是薛之雪。”
商悲語?傷悲語?這名字聽起來慘呼慘呼的,這人長得樣子也很慘呼慘呼的,衣服也很隨意,一件有點皺的長袖上衣,普通的黑褲子,而且腳上穿著一雙布鞋。若不知身份,看他就是挫男一個。但我還是很恭敬地道:“商總監。”
他寒暄地說了句:“久仰。”就推開寒夜,自己彈奏起來。
我剛剛認為寒夜彈得就行雲流水了,現在看看他的彈奏,我不會形容了,更加嫻熟柔滑,好像琴鍵就是他手的一部分,他不是在彈鋼琴,而是在活動自己的手指。或許他的彈奏里已經加入更多修飾和伴奏,但我是不懂的。
一曲完畢,商悲語感嘆道:“一定要認識這位作者,很久沒有這麼好的音樂了。”
寒夜笑道:“你不是要四大皆空,看破紅塵嗎?怎麼一首曲子就要又留在紅塵中了?”
“那是兩碼事,寒夜,這位作者你可一定要給我介紹啊?”
“我可不會介紹給你,人家是位大美男。我怕你把人家帶壞了。”寒夜調侃道。
但我起了疑心,莫非這位商總監還是位BL,據說藝術家都有一些奇怪的嗜好。一身冷汗被嚇出來,把林羽石介紹進韓樂翔,我可不能讓他被人欺負了,特別是被這種***。
留下商悲語自己研究林羽石的曲子,我和寒夜離開。
“寒先生,你什麼時候見見林羽石?”我迫不及待地要把林羽石推出來,他真的不該再被埋沒了。
“我什麼時候都有空,隨時恭候林先生大駕。”寒夜笑道。
這句話我恐怕得倒過來理解:他什麼時候都沒空,林羽石什麼時候來,他什麼時候沒空。我感覺怪怪的,按說寒夜那麼求賢若渴,他現在已經知道林羽石的才華了,為什麼也不急於挖到韓樂翔來?我又想,林羽石來了一定得在那個商悲語手下,如果他要真那個石頭,可怎麼辦?
“寒先生,那個商總監真的有……那種嗜好嗎?”我有些臉紅的問。
“怎麼?你怕他把你的美男好朋友給染指了?”
這話問的……我太臉紅。
“每個人都是有自己的免疫力的,除非他自己想,沒有人能改變。你看我跟商悲語這麼多年的朋友,也沒被他同化了。”
我心裡嘀咕,就你長那摸樣。誰會同化你啊?
他估計看穿了我的心事,笑道:“帶車鑰匙了嗎?”
我撓撓頭道:“沒有。”
“一會兒到我辦公室來取鑰匙,我們去參加一個拍賣會。以後記得帶鑰匙,哪有老闆要用車,下屬上班連車鑰匙都不帶的。”他戲謔地笑道。
我點點頭,雖然他說的輕鬆,但我必須認真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