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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嗯。”我忙不迭的點著頭,眼裡含著淚水顧不得擦。

    他慢慢抬起手,一點一點接近我的臉,似乎是在求證我的同意,我不會拒絕。他的手終於觸到我的臉龐,為我輕輕沾去淚水。

    “雪,我……是不是很壞?又惹你流淚。”他眼裡有萬千縷柔情。

    我笑著搖搖頭,同時一大顆眼淚滑出眼眶。

    他慢慢靠過來,溫熱的嘴唇輕輕粘在我臉上,將那顆淚珠吻去。我還能感到他唇邊硬硬的、短短的胡茬,我的世界以他吻到的那點為中心,一圈一圈蕩漾開來,心都跟著他狂跳。我閉上眼,希望得到更多,第一個吻我的男人。但一切瞬息即逝,我已經感覺不到他的氣息。

    “哦,我該走了吧?那個……天不早了,明天還要上班。”

    我睜開眼,他已經站在一米之外。我不說話,望著他。他有些手足無措,儘管盡力掩蓋,還是掩蓋不住緊張。原來這個男人也會緊張,我笑了。

    他過來拍了一下我的頭,強作鎮靜道:“丫頭,不准想歪了。”  

    不准想歪了,那怎麼想?他自己臉都紅了。

    “我走了,我真的該走了。”他緊張得差點走錯方向。

    我站起來送他到門口:“明天見。”

    “明天見,哦!”他只顧回頭與我說再見,一腳踩空樓梯,差點跌倒。這個神一般的男人開始出錯了。

    “慢點兒。”我伸手拉他,正好抓住他的手。他的手上全是汗,他站穩,我鬆開手。他的手還懸在半空中,似乎意猶未盡。

    他語無倫次:“哦,你進去吧。外面……別著涼了。”

    快夏天了,怎麼會著涼?我笑著看著他轉過樓梯。

    整個晚上都在做美夢,但第二天一進公司,陰雲立刻籠罩回來。

    可憐的趙凱同學,一邊摸著鍵盤,一邊唉聲嘆氣,我真給人家出了個大難題。

    來上班的路上,我前邊騎自行車兩個男的還邊走邊討論侯羽箭,其中一個說,像侯羽箭這種男人風光過、快活過、什麼樣的女人也享受過,值了。  

    但愛情唯美論的我。很不苟同他的觀點,找到自己最愛和最愛自己的那個人,哪怕粗茶淡飯、簡衣陋室,但相濡以沫、牽手白頭,才是最美的人生。

    很大程度上是現在的輿論導向扭曲,滿足了某些人的惡趣味,慫恿人們劣根的發展,讓大多數人在惡趣味中忘記了自己真正渴望的、該珍惜的東西。滿足於惡趣味的人類社會,絕不會幸福安詳。我堅信大多數人還是有分辨是非能力的,只是缺乏正確的鼓勵和引導。

    我心裡有個不成形的方案在慢慢萌生。

    一邊查閱現有能看到的資料,一邊回想前世“**門”事件,當事人是怎麼擺脫這些糾纏的。忙了一上午,也沒有一個頭緒。

    希望吃飯的時候能遇見寒夜,可不但沒見到他,連他的破車也看不到了。

    之後的幾天,全然沒有了他的蹤影,我心裡哀怨,他怎麼能這樣子對我?剛剛還說了要天天跟我學做飯,一轉身就沒了蹤影。而且他還搶走了我的初吻,他不能不負責任的。

    臭寒夜,就算有事,也該給我打個電話啊。就這麼不聲不響的消失,害我難過。就算再忙,也不會忙得連打個電話的空都沒有吧?連個電話都不打……不會出什麼事吧?  

    我慌了,不知哪來的勇氣,顧不得羞臊,第一次主動撥通他的手機。

    “餵。”那麼那麼熟悉的聲音,他好好的,我一顆心落回肚子裡。

    知道他安全了,我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寒……先生……”

    “怎麼了,小雪?”他還是以前那種口味,好像我們之間什麼都沒發生。其實我們之間確實什麼都沒發生,我總不能對他說,你吻了我的眼淚,你要負責任的。

    “沒……什麼,你好吧?”

    “很好。”簡短,沒有任何感晴色彩。

    “你……在哪兒啊?”

    “怎麼。想監督老闆的行蹤?”他嚴苛的語氣。

    我怕了:“不不不,我沒有,我……”

    “嘿嘿,”他在電話里笑了,“我在北京,明天就回去,想我了?”  

    “你……”你好壞!我一臉羞紅。

    掛了電話,將手機捧在手裡,輕輕吻一下,似乎還有他的溫度。湖心亭的石椅上,閉眼,幻想。

    “喂,給誰打電話?又是臉紅、又是結巴、又是跺腳、還閉目養神。”

    睜開眼,侯羽箭不知什麼時候站在眼前,偷聽我打電話,討厭!我紅著臉,但還想掩蓋自己的心虛:“你管得著嗎?反正不是給你打。”

    “我又沒說要管你。”他坐在石桌上,“要是那個男人娶了你算倒霉透了,外表溫柔嫻靜,其實是母老虎一大隻,唉——快要倒霉的男人。”

    “你……”我舉手要用手裡的東西擂他,但一轉念,這是手機啊。放起來,跳過去,一手抓住他,一手狠狠地打。

    他一邊挨打,一邊得意地道;“被我說中了吧,還是一隻暴力母老虎,兇殘得很呢!”

    他這人就是欠扁,我一直打到手麻還不解氣。  

    “告訴你吧,我這身皮厚得很呢,寒閻王那麼兇殘的拳腳我還沒什麼感覺,你那花拳繡腿,比給我撓痒痒還舒服,接著來呀。”他就是這麼犯賤。

    但我確實沒勁兒打了。

    “行了,坐下休息休息,說說你打算怎麼給我平息負面新聞。一會兒有了勁兒接著打。”

    “平息?我還要推波助瀾,讓你名聲更臭,讓你一出門所有人朝你身上吐口水。”

    他似乎立刻被人吐了口水一般,摸了一把臉道:“這主意不錯,省的我在家洗澡了。”

    “呸!”我先啐了他一口。

    “我是無所謂了,不過寒閻王給你的七天期限就過一大半了,你可要想好怎麼交差吧。”

    自信源於實力 一百零七 女孩富著養

    一百零七 女孩富著養

    七天期限只剩下兩天半。趙凱問我是不是與傳媒策劃部聯繫一下召開一場新聞發布會。讓侯羽箭為向公眾道歉。

    我說,現在公眾不是因為對侯羽箭的喜愛,心裡受傷了,而是惡趣味在推波助瀾。  

    趙凱點頭道:“某些別有用心者在背後操縱,以此詆毀韓樂翔,甚至有醜惡交易在裡邊。我想這一點韓樂翔高層應該看得很更深刻,要不寒總也不會有意動用集團策劃部來插手這件事。”

    我說:“而多數公眾現在都是看熱鬧的幸災樂禍心理,侯羽箭爆醜聞也不關他們吃喝,要不怎麼會有打醬油一族出現。”

    趙凱一副求知慾的樣子問:“什麼叫打醬油一族?”

    這個問題要解釋清楚,還真的聯繫幾年之後的**門事件,我當然不能實話實說。

    “不管明星醜聞也好、柯林頓醜聞也好、還是美國要發動海灣戰爭,或者某某大人物要怎麼怎麼樣,老百姓還是要一天一天柴米油鹽過日子,還要打醬油。大致意思就是說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吧。”

    趙凱笑道:“你這個名詞還真新鮮,也挺形象,可以加以發揚,成為公眾詞彙。”

    不用我去發揚,到時候就會有人發揚。我問道:“你能和海都比較有影響力的報紙編輯說上話嗎?”

    “我認識海都晚報的一個編輯,有過工作往來,有什麼事嗎?”  

    “我想讓他們明天的頭版頭條發一篇圖文評論。”

    趙凱道:“發篇文章肯定沒問題,但要在頭版頭條。那文章得要有點質量,並且還有吸引眼球的東西,而且政治方向不能有偏差。”

    我說:“如果不能在頭版,就在娛樂版頭條也可以,我發到你郵箱,你先幫我看看文章怎麼樣?”

    郵件立刻發過去,趙凱全神貫注的開始審閱文章。十分鐘後,他拍著桌子興奮地道:“太棒了!小雪你怎麼不早讓我看?”

    由於他太激動忘情,以至於動作和聲音大了,引起全車間的人注目。

    耿經理親自移駕過來問:“趙凱,什麼太棒了?”

    趙凱自知失態,忙道:“沒什麼耿經理,就是看道網上一片文章,感覺文筆不錯。”

    打發走經理,趙凱小聲道:“文章相當精彩,立意鮮明,主旋律明確,文辭犀利幽默,我認為上頭版頭條沒問題,我馬上給你聯繫,只是照片有了嗎?”

    “我讓徐立向幫我拍了幾張,發過去,你過過目。”  

    “好啊,名攝影師的手筆,肯定沒問題。我這就聯繫編輯。”

    但那個編輯說明天頭版頭條已經確定,放其它版吧。趙凱說文章發過去,你看看再做結論。

    文章發過去後。二十分鐘,編輯回覆說:“我已經幫你申請了主編,主編過目後,立刻決定將這篇文章換為明天的頭版頭條。趙凱啊,以後有這麼好的文章一定要推薦過來,你發的圖片也已經被採用。只是文章作者怎麼署名?”

    我和趙凱暗暗擊掌祝賀成功。我說就用“獨醉者”吧,其實是想說眾人皆醉我獨醒,但反過來說,增強韻味。

    趙凱道:“小雪啊,以前怎麼不知道你寫的論文這麼棒啊?”

    上輩子做了剩女,沒有戀愛談,天天寫論文,好多論文都在國家及刊物上發了,有點兒文筆也是正常的。

    我笑笑說:“再不濟,俺也是中文系畢業的啊,寫篇東西總不至於要撞牆吧?”

    “鄭州師範學院,厲害!”

    第二天早上的海都晚報頭版頭條刊登了一篇署名獨醉者的兩千字圖文論文,照片是大紅的緋聞男性侯羽箭滿身的泥漿的站在一條泥濘的路邊,身上的泥好像是被剛剛經過的車濺的。帥哥泥漿,這個酷形相當吸引眼球。文章的題目叫:《明星與惡趣味》。

    文辭犀利詼諧、嬉笑怒罵將侯羽箭事件分析了一番,文章立意新穎鮮明地指出。之所以侯羽箭事件如此備受關注,很大程度上某些人為滿足自己的惡趣味而有意炒作的結果,某些人的惡意炒作污染了公眾的視聽,其實是對公眾眼睛耳朵和獨立思考分析能力的**。就像那副照片,侯羽箭有錯,他走錯了路,進了一條泥濘的沼澤路,但身上的泥漿是別人濺上去。

    這篇文章引起了一些人的關注,個別有識之士開始反思自己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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