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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這個人是海都公安局刑警大隊隊長蔡強國,也是林羽石案件的負責人。在黨寒夜家的電腦里,我已經見到了他的全部詳細資料、照片、視頻甚至還有他的家人、親戚。看來這傢伙姓蔡不菜,居然知道我是化妝的。但我也不會如此束手就擒,莫名其妙地望著他道:“蔡隊長,您說什麼?”
“真不愧是大導演,演技如此高超,可惜不該跟警察作對!”他讚嘆道。
我知道瞞不住了,但我不想理他,繞開他要走,但他們幾人一字排開將我的去路擋住。
我憤怒地道:“讓開!”
“呵,脾氣不小,不愧是韓樂翔的CEO!”蔡強國譏笑道。
我特別討厭這個人,說不出地討厭,不讓我走,好吧,我就站著,反正我不理他。
“請薛總跟我們走一趟。”蔡強國前邊走。他的手下請我跟著。
我只好跟著他們來到一間小型會議室。阿燦和那位護士都在,那個護士看到我還著實吃了一驚,她現在不用照鏡子就可以看到自己。
阿燦看到我,一臉愧疚道:“小雪姐,對不起。”
我搖搖頭,笑笑。
蔡強國對那個護士道:“你可以走了。”然後對我道,“薛總請坐。”
我坦然地坐下。
他笑笑,掏出一支煙來點燃抽一口。我立刻被嗆得咳嗽,他照抽不誤,我也不指望這種人懂得憐香惜玉。
“薛總,請你回答我,你來看望嫌疑人有什麼目的?”
我淡然地不理他。
“好啊,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的行為已經觸犯法律,我現在懷疑你是林羽石的同案犯,有串供、毀滅偽造證據嫌疑拘留你。”
嚇唬誰?別以為我不懂法律,你現在可以一時逞能拘留我,三日內找不到有力證據,你還得乖乖放了我,然後被上司罵一頓。這個案件牽涉太多,少有處理不當,麻煩可就大了,一個小小的刑警隊長,一眨眼烏紗帽可能就落地。所以,我還是不理他。
這傢伙可能怒了,眼裡噴著火道:“很好薛總,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然後,我和阿燦就被帶回海都市公安局,然後被正式拘留。被關在一間有三個女囚犯的房間裡。
我心裡很痛快。現在我和石頭同甘共苦了,我也成了階下囚了。我真不該不聽黨寒夜的話,心急地跑出來,這下又給他添了麻煩,還是**煩,韓樂翔越來越說不清了。就像當年林啟峰說的,我有可能把韓樂翔拉下水,我真的是個罪人,我救過寒夜,也會害了他。
“喂,新來的,不用這麼想不開,慢慢就適應了。”一個女囚犯坐在我旁邊道。
“哦,謝謝。”我也沒看她,心不在焉地道。
另一個女的走過來推了我一把道:“別給臉不要臉,裝什麼清高,到這裡邊的還能是好人?說,犯什麼事了?”
我看了她一眼道:“殺人。”
“嘿,你還真以為自己是誰啊?殺了人會把你關這裡?早單間伺候了。不給來點兒硬貨你不老實。”說著舉手朝我臉上打來。
我伸手用指尖將她的手腕輕輕撥開,她立刻尖叫著道:“我的手!我的手……”
另外兩個人驚恐地看著我,我無辜地說:“我不小心點了她的穴,別叫了,叫也沒用。坐到旁邊慢慢等著,過倆小時就沒事了。”
這下她們仨都老實了。我自己呆坐了一會兒,無聊,就把她們仨叫來:“喂,你們過來,給我講講你們都怎麼進來的?”
她們仨倒是痛快地給我介紹她們的事跡:
“我是個職業小偷,在商場扒竊,這是我第三次進來了……”
“我專門倒賣各種票據,汽車票火車票、演唱會的門票……是票都管買,你以後要買票找我……”
“我在酒店工作,就是做那個的……”
看守所真是個好地方。三教九流,什麼人都可能碰到。她們問我是做什麼的。
我說:“我們公司丟了文件,我被老闆懷疑是商業間諜。”
然後她們仨人給我灌輸她們各自的生存理念,還給我留了聯繫方式,等出去後聯繫。
其中一個告訴我:“你的問題其實就看你們老闆的態度,他要想整你,你恐怕得判刑,他要說你沒事,你立刻就能被放出去。姑娘,叫我說你也別太一根兒筋兒了,女人該付出就付出點兒,這世界哪還有純潔真情?掙錢享受是王道,你們老闆肯定是看上你了。我勸你趁著年輕趕緊給自己積攢點兒,等你人老珠黃,想讓老闆打你注意,人家也懶得理你……”
晚飯後,牢房門被打開,一個女警察道:“薛之雪,出來。”
我的室友們一愣:“你是薛之雪,真的假的?不像啊?”因為我化妝成護士還沒卸妝。
我走出去,被帶到審訊室。
一男一女,兩個警察對我進行第一次訊問:
“姓名。”
“薛之雪。”
“性別。”
“女。”
“年齡。”
我想了想說:“三十。”我已經三十歲了,又一個三十歲。
“你有罪嗎?”
“不知道。”
“你自己做過什麼,自己不清楚嗎?”
“我做了什麼我清楚,但是不是犯罪我不清楚。”
“你今天去醫院做什麼?”
“看林羽石。”
“你對他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我給他換了藥、量了體溫,對他說不要放棄,我還等著聽他寫的交響曲。”
“還有呢?”
“我哭了,他給我擦淚,要我不准再管他。”
“還有嗎?”
“沒了。”
然後審訊結束,我沒有被帶回關押室,而是被告知釋放。
我出來,看到寒夜和林啟峰等在外面。寒夜看到我,什麼都沒說,給我開了車門。我上車,他坐在我旁邊,林啟峰開車。
“小雪,你都三十歲的人了。別再做這種衝動的傻事了好不好?”寒夜終於開口了。
今天,兩次提到我的年齡,我感覺真的不好受:“你知道我三十歲了?”
他的眼睛瞬間變得暗淡,暗無天日,他伸過一隻手握住我的手低低地喃呢:“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我不知道他是因為不該不禮貌地提女士的年齡,還是對我蹉跎的青春道歉,但是他眼睛裡的確是自責,深深的自責。
我想從他手裡抽出自己的手,但力氣不夠,他的手機響了,我才拿回自己的手。
他接了電話:“你好……不用理她,暈過去就送醫院……嗯。”
我對他這個蹊蹺的電話興趣越來越濃:“誰要暈過去?”
“跟你沒關,回家好好休息,養好身體想好怎麼救石頭。”
他越是不讓我知道,我的好奇心越強烈,然後就開始亂猜,不理,暈了送醫院,不理就會暈嗎?這人也太脆弱了,他不理,那個人就會暈,那個人應該是個女人,他的情人,她想他,可他不理她他跟他的情人管我什麼事?不想,不想他們,我已經離開韓樂翔了,他跟我無關了,我只要救出石頭。
我換了個姿勢,望向窗外,都市燈火燦爛,路邊的情人們牽著手散步,買花的女孩抱著一大束玫瑰發愛情財。
車飛速從女孩旁邊開過,過了我還扭頭看她,越來越遠,直到她的身影被都市的燈火淹沒,我的愛情也越來越遠,直到被這個冷酷的城市埋沒。
回家,看到小五,想起阿燦,“阿燦呢?”
“讓他回家休息了。”
“今天不怪他,都是我的錯,你們別為難他。”
小五笑笑說:“放心吧小雪,明天早上你就能見到阿燦。”
寒夜從酒店訂了餐,剛好送來,他陪我一起吃飯,然後就讓我上樓早點休息。他應該還要去林啟峰家過夜,我不管,他愛去哪兒去哪兒,沒準兒他根本就沒去林啟峰家,而是在他的情人們家裡過夜,那從來不是我考慮的問題。
回房間洗澡, 浴盆旁居然準備了一筐新鮮的花瓣,看來某人想讓我洗個花瓣浴的。我也不客氣了,放了熱水,撒上花瓣,自己慢慢享受。
洗完澡,披著浴巾出來,臥室里開著柔和的燈光,桌上放著一杯牛奶,我一摸,還熱乎乎的,這是讓我喝了牛奶睡覺,牛奶有安神的功效,怕我失眠。我端起來一口氣喝掉,然後漱口,準備睡覺。這才看到我的枕邊放著一束粉色玫瑰。
我捧起來,拿出卡片看:
寶貝兒:
不要多心,我心裡只有你,睡個好覺。
寒
自信源於實力 二百六十三 他的迷宮
二百六十三 他的迷宮
我撇了撇嘴,放錯地方了吧?本來是打算送給某個情人的。卻被猴子或者小五等人給偷了,然後放在我床上。
這樣一想,我心裡就非常生氣,覺得這束原本漂亮的用粉紫色包裝紙包裹點綴滿天星的粉玫瑰很噁心。然後我就用了很大力氣將花束拋出去,花砸在對面牆上,然後落下下去,摔在地上。
我氣呼呼地從身上扯下浴巾,拉開被子鑽進去,連睡衣也忘了穿,這樣子好像一絲不掛的躺在他曾經睡過的被窩裡。但我渾然不覺這些,只顧自己生氣。
氣了一會兒,自己又突然笑了,人家要送花給誰管我什麼事?說好了他跟我已經無關了,除了他,這世界上的男人我都可能去愛,但就不會再愛他了。
所以,睡吧,睡個好覺,還要想辦法救石頭,等石頭出來,帶他回洛陽。我們可以開餐館種牡丹寫歌出唱片,總之我們還年輕,還可以做很多事情。拋去心裡負擔,他會陽光起來,遇到他心儀的女孩子,就去幸福的談戀愛,我有興致的時候,可以跟去給他們當燈泡。一切都會變得美好早上醒來聽到外面有雨聲,雨下得很大。我翻了個身,看到落地窗旁邊的圓形玻璃小桌上的花瓶里插著一束粉玫瑰,昨天晚上我好像把它拋到牆角來著。它自己飛到花瓶里了?顯然不是。那就是有人來過,將花插進花瓶里的!看來昨晚我又忘了鎖門,雖然這房子裡每晚有6個韓樂翔的保安輪流在這裡值班,寒夜拿他們當好兄弟,他們對我太好,我也就沒了戒心,所以常常忘了鎖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