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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我得罪了王子謙,以後死定了。”
“也不是,看樣子這個王子謙對你很感興趣。”他不懷好意的笑道。
“你太壞了!”我伸手打他,他沒躲,挨了一下,還笑。
“別笑了,”我撅著嘴道,“你說他以後會不會找我麻煩?”
“你是江水月的手下,也不是什麼大事,他最多拿你尋尋開心,不會吃了你。”
“江水月面子很大嗎?”
“江水月是海都商界的名美女,很多男人買她的帳,而且關鍵是她背後的男人面子大。”
“她背後的男人是誰?”
“你跟了她這麼久都不知道嗎?黨寒夜啊。”
“我知道他是個大導演,我沒見過。”而且我還知道,今年的五一他會坐飛機去紐約,然後墜機身亡,面子再大又怎樣?但那不關我的事。
“你見一次就會忘不了,這個人很醜,臉毀容了。”
毀容!我頭大了,莫非……“我見過一個毀容的男人,可江水月叫他寒總,不姓黨啊。”
“聽說他手下的人的確稱黨寒夜寒總,不知道為什麼。”
果然是他,原來他就是黨寒夜!我一身冷汗,臉色蒼白。
林羽石看到我臉色不好,關心道:“小雪,你怎麼了?”
“哦,沒事。”我強作鎮靜,我當然不可能告訴他,我是重生來的,黨寒夜“五一”就要死了,“他怎么姓這個姓?這個姓很少人姓的。”
“據傳說,他生下來就被人丟在閘北福利院的門口,被院長撿回去養大,黨收養的孩子就姓了黨。聽說他小的時候,福利院起火,他被燒毀容。以前沒有人關注他,後來他從海都戲劇學院導演系畢業後,做了導演,拍了很多精彩的影視劇,在國際上拿過很多大獎,在國外名氣很大,外國人送他中國愛情第一導演的雅號。他自己又創辦了韓樂翔集團公司,其身價過億美元。人們也就自然開始關注的他的身世,有人說他是王家的大女兒與吳家的小兒子私生的兒子。吳家你知道吧,是海都的另一個大家族。”林羽石為我詳解。
我記起前世黨寒夜死後,因為他是孤兒,也沒有結婚生子,他留下的巨額遺產引起很大的糾紛。吳家我不知道,不過我想起那個曾經調戲林羽石的吳太太,隨口就道:“就是那個看上你的吳太太的老公家?”
他臉上不悅,但還是點點頭:“吳太太的老公吳澤宇的爸爸是吳家最小的兒子。”
也就是說黨寒夜有可能和吳澤宇是同父異母的兄弟,這個我不願意了,黨寒夜那麼好的人品怎麼有那麼孬的哥哥?“吳家認了黨寒夜嗎?”
“當然沒有。這只是一個傳說,黨寒夜的身世還有很多版本的傳說,另一個是跟海都的另一個大家族有關,好像有點能耐的人都是名門之後,普通人家就出不了才俊。”林羽石有些不滿的神態。
我顧不得管他的神態,我關心黨寒夜與江水月的關係,上一世江水月嫁給姚增哲,如果這一世歷史發生改變,江水月嫁給黨寒夜,也許黨寒夜不會死的,“那麼黨寒夜與江水月是什麼關係?”
“據說黨寒夜是一個情種,而且是個很專情的情種,當年他愛上一個女孩,儘管那個女孩最後甩了他,他還是把他投資拍的第一影片的利潤都給了那個女孩,讓女孩去了法國留學。他現在是專情追你的老闆江水月,寒月公司也是他為了追求江水月才創辦的公司。江水月以前是寶潔公司中國區的一個負責人,但這個女人不滿足於給老外打工,一心想擁有自己的公司,黨寒夜就圓了她這個夢。”
原來這樣,我真小看林羽石了,沒想到他還是個八卦高手。“那麼你說江水月會嫁給黨寒夜嗎?”
林羽石苦笑道:“那個我怎麼知道?你是江水月身邊最近的人,你都不知道,誰知道?我知道的這些都是海都盡人皆知的,深層次的東西,也只有你們這些內幕人員才掌握。”
我暈,海都人都知道的常識我都不知道,我還內幕個屁!“你莫不是想從我這裡打聽點內幕信息吧?”
林羽石無奈道:“我對這些名人的八卦沒興趣,你問才講給你掃掃盲。他們發生什麼,管我什麼事?”
我掃興的撓撓頭道:“江水月讓我學開車,你知道哪裡有駕校,我得去報個名。”
“前邊不遠就有一個不錯的駕校,不過光靠駕校那幾節課你恐怕考不過去。”
“那怎麼辦?”
“我想辦法借輛車教你開,看樣子你不太笨,應該能學會的。”他笑著摸了摸我的頭。
討厭,我痛恨別人隨便摸我。我舉舉拳頭道:“不准摸我!”
他無辜地攤攤手:“好吧,姑奶奶,我們去報名。”
他說要去借車教我開車,江水月的車就交給我了,不過我可不敢拿她的奔馳去學開車,萬一蹭掉一塊漆,賣了我都賠不起,想了想沒敢提。
重來的黃金時代 二十八 泥漿形象
林羽石借了一輛很破的汽車,而且是一輛小貨車,我估計是某個小店用來送貨的工具車,教我開車。江水月最近忙著約會,工作之餘的時間,我基本可以自由支配。
每天下班後,林羽石不請自來,到公司門口接我去郊區學開車。我學習的速度很快,用林羽石的話說,我比他想像的要聰明一些。我心裡道,那當然啊,在家裡我可是會開拖拉機的,不過我沒告訴他,如果他要知道我這麼一個文文靜靜地小姑娘會開拖拉機,估計會吃驚得嘴巴一小時合不攏。
星期天一大早林羽石就來接我去練車,江水月也是老早就離家了,看來談戀愛也是很忙的,起早貪黑不容易啊。
我們今天去的這個地方路況很差,我不得不佩服林羽石的能耐,這麼偏僻的地方他都能找到!看來他是真想把我練成一個好車手,甚至我都不知道他為什麼對我學開車這麼上心。
我一邊開車一邊問:“石頭(我給他起的綽號,誰讓他胸膛硬的跟石頭一般),你最近還在那個酒吧唱歌嗎?”
“在。左打,前邊那個坑可能是個死水坑,別把車陷進去。”他用心地指導著我。
“你跟蔓蔓最近怎麼樣?有沒有進展?”我有一種劣根,適時的時候,總喜歡逗逗美男。
林羽石苦笑:“你能不能不提你那個蔓蔓?想到她我就頭大。”
我呵呵直笑:“原來還有讓石頭頭大的事兒……”
“餵……”
看來開車的時候的確不適宜說話,我準確無誤地將車一個輪胎開進那個污泥坑,然後熄了火。
打著火,踩足油門,但只是打滑,小破車於在這裡了。
“我來。”林羽石跟我換了座位,我爬到他那邊,看他開車。
不過他試了幾次也沒能將車開出來。四處看看,沒有一個車的影子,求助都成問題。
“我下去推,你來開,多一點勁兒就能出來。”林羽石說著已經打開車門。
“下面很泥的。”我有些慚愧地說,都怪自己不好好開車,一定得站在泥水裡推車。
他沒說話,已經跳進泥坑裡。我發動車子,試了幾次,我的技術實在是不到位,總是差那麼一點點。當林羽石要我再試時,我氣餒了,說道:“石頭,你上來開吧,我總掌握不好油門,我下去推好了。”
他猶豫了,畢竟下面是泥水,但又沒有別的辦法。我跳下車,到後面推車,泥水差不多沒到我的膝蓋,雖然天氣已經不算太涼,但水的溫度還是夠涼的。我咬牙使勁兒地推車,輪胎帶起的泥濺得我渾身都是,不過好在車子是推出來了。
我們倆互望著對方滿身的泥漿大笑。他拿面紙給我擦掉臉上的泥道:“今天別練了,我送你回去先洗洗吧。”
“我下個月就考駕駛了,你說我能通過嗎?”
“應該沒問題的。不行再考一次唄。”他訕笑。
“我可沒那麼多錢玩兒考試,”我將髒手打在他身上,立刻就是一個泥手印,“這次我要過不去,下次你就給我交報名費。”
他無奈的道:“好,我給你交錢。”
想想我也太霸道了,人家陪人陪車教我開車,我考不過了還要算在人家頭上,他憑什麼對我這麼好?但我沒來得及考慮他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我的手機就響了。
江水月的電話,招我立刻回公司。這個女老闆的脾氣我太清楚了,平時看起來和顏悅色,好像我是她妹妹,但卻是個工作狂,如果真在工作上把她惹怒了,我會很慘很慘的。我不敢怠慢,讓林羽石立刻開車回公司,他關心道:“要不要先送你回去換衣服?”
“不用,肯定不是接見客戶,不用注意形象,去晚了會被罵的。”何老師去韓國了,化妝設計方面的事情最近是由我替何老師負責的,估計是公司內部的事。
儘管林羽石一路飛車,但我趕到公司時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了。江水月的秘書告訴我她在設計部,已經生氣了。等不到電梯,我爬了十層樓梯,氣喘吁吁的推開設計部的門,還是能感到裡面壓抑的氣氛。
“江總,對不起,我來晚了。”我低著頭不敢看她,感覺到這屋子裡大約有六七個人,目光全部聚在我身上。
奇怪的是我並沒有聽到江水月的喝斥聲,而是聽到一個男人暢快的笑聲,然後是滿屋子人的笑聲。江水月哭笑不得地問道:“小雪,你怎麼搞的,剛剛從泥裡面鑽出來?”
此時我也才顧得想自己的形象:膝蓋以下包括鞋子,全是泥浸過的,膝蓋以上是點點片片的泥漿,估計我臉上也不怎麼幹淨。看來這身泥漿救了我,我更加不在乎自己形象了,抬頭看著笑得如芍藥盛開的江水月道:“我在郊區學開車,路況不好,車陷進泥里,剛把車推上來,就接到您的電話,來不及換衣服就趕過來了。”
江水月的確生不起氣來了,她對我擺擺手道:“我們已經等了你一個小時了,索性在等一會兒,你回家洗洗臉換套衣服吧。”
在老家的時候,去地里幹活突然下雨,比這狼狽的時候多的是,我已經習慣了吃苦,我本來想說不用的,但我看到了江水月旁邊的那個男人——黨寒夜,他笑意正濃地看著我。林羽石說他是個孤兒,可我總覺得他的神態氣質是個貴族,他的人品和頑強的毅力一直震撼著我,我可以不在乎所有人的看法,但我不能不在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