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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寶驚駭極了,她解開繩子,鸚鵡也不飛走……
從此後鸚鵡天天陪著阿寶,阿寶很感動孫子楚的真情。一天,阿寶對鸚鵡說,你對我的深情我已經知道,但是人禽異類,怎樣可以再續前緣呢?鸚鵡說,能夠在您身邊,天天看到您,聞到您身上的粉香汗臭,已經讓我很滿足了……
沒有我,你會是什麼?
2007年的到來充滿了神奇與喜悅,新年第一天,一個女人來到了我家裡,寫到這裡時我趕緊住了筆,我把上一行的「女人」改成了「女孩」,於是流暢的書寫被打破了。我不能把她稱為「女人」,我覺得「女人」這個詞羞辱了她,她是那樣的純樸和真誠,只有孩子這樣的純真的稱呼才可以配她,而女人這個詞讓我感到塵土的含義。我要永遠把她當做女孩,女孩是用來疼的,用來撒嬌與撒潑、耍賴皮的,女人是負重的,是用乳汁哺育男人的。如果可能我要永遠把她當做女孩,我一定永遠把她當做孩子一樣寵,至少,每天24個小時。
她是一個好女孩,新年第一天,我們開始了靈魂之愛。愛、輕輕說話、微笑、驚奇、熟悉、感慨、感動、愛、確立愛,我們在一個屋檐下一起生活了十二天,1月12日我的生日,我們擁抱了。
這麼老了,我還會顫抖著抱一個人,多麼美好啊。
知道了她是誰,知道了她是什麼,我便把自己剝開了去愛。
有點羞、有點疼、有點傷感和委屈,有點膩歪,有點矯情,有點蠻不講理,有點妒嫉,有點呆,有點傻,有點心眼不夠數,有點智力下降,我笑自己,朋友也笑我。
有點尷尬與磨難,有的朋友讓我撤了,他們覺得我好,覺得我義氣大方會寫狗屁文章,他們不想讓我受委屈,我也想撤過——我對付不了稍稍複雜的事情。
但是,有一天,我想到了另一件事,我問自己:
「她好嗎?」
「她好。」我回答。
「她該得到幸福吧?」
「當然,她應該比一般女人幸福的。」我答。
「你好嗎?」我問。
「好。」我答。
「你會給她幸福麼?」我問。
「當然,我應該比很多很多男人更能夠給她幸福,我不會因為她不會做飯煩她,我不會因為她笨厭她,我不會因為衣食住行逼她掙一份工資,我有能力縱容和幫助她實現她的夢,我會慣她、寵她,她的很多缺點對於我來說都不是缺點,反而是女人的一種美……」
「沒有你,她會是什麼呢?」我問。
我頭大了。是啊,我已經把她當做了神,沒有了我,別人會把她當做什麼呢?燒飯的伙夫?發泄的工具?出氣筒?想到這裡我有些後怕。
沒有人比我把她看的高,她是我的神。
於是,我決定堅決地愛她,直到她願意離開。
這天,美國朋友寄來了2007年的情人節郵票「巧克力之愛」,郵票為一年一度的情人節設計,也紀念「好時」巧克力發明一百周年。「巧克力·愛·好時」三個詞,怎麼念怎麼流暢,怎麼想怎麼甜蜜美好溫馨。今天的感慨全因這枚郵票而產生。
愛正長夜很短
,或,愛很短夜正長
「我們坐在高高的煙窗上面,一起盼望著將要發生的故事……」
星星以心跳的速度閃爍,以最善良的願望微笑著見證。
臉輻射著臉,耳朵貼著耳朵,前者微溫,後者灼熱。額發一時也調皮起來,不時擦動另一張臉,癢、激盪、舒服。明知道星星在五萬里之外,意念中卻把它當做了鄰家善意偷窺的家人,星星點亮眼睛,眼睛照熱星星,星星和眼睛隨心作浪……這世界除了我們還有誰?這世界沒有我還算什麼?天做棋盤星做子哪個敢下,月做琵琶風做弦如今我彈(談)。月光下,唯我,無我。
天是淡藍背景,熱的赤,溫的橙,清的黃,什麼都可以容得下。一心畫圓牢固地圈占另一顆心,世界以心形的方式存在。愛的世界裡,一切都是以心立形,也就是以愛立形。
月光下,多麼感人的一對情侶貓!
這是斯洛維尼亞2000年發行的情人節郵票。第一眼看到這郵票,我就被它感動了,每次見它,我都有詞語從心裡跳出來,今天跳出的是「愛很短,夜正長」。顯然,我由它想起了我自己憂傷的愛情,這不好,於是我立刻改成「夜很短,愛正長」。其實,不管短或長,在真愛的一刻已經創造了世界,這個世界在愛中永恆。
郵票下方有兩個針孔的翼,看著,就可以飛起來。
此郵票於2005年購於聚雅齋。
我寧願被愛情一箭射殺(1)
這句話我是從江南雪兒的博客中讀得,可江南雪兒卻在一篇文章中說這句話是我說的。不說出處了,這句話已經滲入到我命里了。今天我已經知道,這句話是為我而生的。
每次坐到飛機上,都覺得飛機上的那兩個翼是從我胳膊上化出去的。我甚至感到我的腋下風呼呼地吹過,我的肚子僅僅被一層薄薄的布蒙著,我的心緊張地縮動著,並緊張地警惕著叢林中和山澗中躲藏的敵人,在我低飛的一瞬間,那些敵人就可以將我一箭穿心,把我射殺。
事實上,我是寧願被射殺的。生而也累,生而也艱,如果有一個勇猛的獵手把我一箭射殺,如果這一箭射得勇猛而且乾淨,讓我在愛情或者回憶的夢中含笑而死。這種死是我追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