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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死吧。」
「好絕情……」陳鷹揚眼眶紅紅的,直接被秦朝給無視了。他出了保安室,到車棚里找出了自己的破永久二八。這車子可是秦朝留下來的神器之一,不是上班,他才不捨得騎車子出來……主要是,公交車費太貴了。
大學生們的夜生活,八點鐘才開始,因此這時候的學校里,還很安靜。而學校的位置也不是太靠近市區,所以很少有車來車往的吵鬧。秦朝現在體力很不錯,很輕鬆地蹬著他的破二八,嘴裡還哼著小曲。
秦朝是個很樂觀的人,即使惹了所謂的陳四,他一樣可以放寬自己的心態。陳四怎麼了,那麼大的人物,又怎麼會跑來找我這個小角色的麻煩。
秦朝如此寬慰著自己。他是個很樂觀的人,畢業後的失業,對他的折磨已經不小了。尤其是家裡斷糧,連房租都付不起的他,也沒少吃房東的白眼。對此,秦朝一直不斷地勉勵自己,總有一天,要讓所有看不起他的人,對他刮目相看。
他的方法就是,每天早上起來,對著鏡子,夸自己說。秦朝,你是最棒的!或許你會說這是自戀,但在西方,這是一種不錯的心理暗示法。
而且,秦朝也從來不給自己看相。因為相術有五不看,其中一條就是不給自己看。只在小時候聽姥爺說過,他的面相很複雜,似乎以後會有很大的波折。在姥爺去世的時候,他給了秦朝一句話。
事在人為。
對於姥爺教給他的風水還有相術,秦朝從來都不認為這是什麼迷信。有些東西,你不懂,並不代表它不存在。
相術和風水是中國一種古文化,它們存在了幾千年,自然有存在的意義。不過秦朝也不打算繼承他姥爺的遺志,做個算命先生。說白了,秦朝沒那條件。現在出去給人算命,你不是瞎子,人家都不信你。
秦朝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蹬著車子。當他騎到一個拐角處的時候,幾個躲在黑暗中的黑影忽然躥了出來。其中一個手裡拿著一根鐵棍,照著秦朝的後背上就狠狠地來了一下。
秦朝只感覺背上一陣火辣辣地疼痛,他直接從車上摔了下來。那車子嘩啦一聲,摔到地上,發出一聲巨響。而秦朝則是很靈活地打了個滾,從地上站了起來。
接著幽暗地路燈,秦朝看到面前是五六個穿著流里流氣的男子,頭髮染得各種顏色,手裡還都拿著鐵棍。
一看這架勢,本來就不傻的秦朝立刻明白了過來。
他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方華真夠狠的,白天惹了他,晚上就來報復自己。
「你們要幹什麼?」那幾個人走了過來,圍住了秦朝。而秦朝往後退了兩步,嘩啦一聲,踩到了自己的自行車上。身後是一堵牆,他無處可躲。
「小子,你惹了不該惹的人,還以為自己能豎著走出去麼?」為首的一個鼻子上打了鼻環的男子,眯著他那本來就小的看不見的眼睛,拍著手裡的鐵棍,冷笑道。
「上面發話了,要你小子的一條腿。你說吧,是要左腿,還是要右腿?」這鼻環哥冷笑著,手裡的鐵棍打在秦朝身旁的牆壁上,發出噹噹的響聲。
「沒有王法了嗎?」秦朝心裡有些害怕,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陣仗。
「王法?」這幾個人哈哈大笑起來,那鼻環哥笑的最厲害,手裡的鐵棍都跟著直抽搐。忽然,他收起笑容,輕蔑地看著秦朝,「告訴你,在這條街上,老子就是王法。」
說著,往前走了一步,手裡的鐵棍揮起來,似乎就要往秦朝的臉上打去。
那路燈打在他的臉上,映出了他的猙獰。
先下手為強!秦朝的腦海中忽然閃過這個念頭。他下意識地,轉身踢出一腳。這一腳又快又狠,直接踢在那鼻環哥的臉上,竟然把他的鼻環給踢掉了,整個鼻子嘩嘩淌血。
「啊!啊!」這廝叫的跟殺豬似的,捂著自己嘩嘩淌血的鼻子,破口大罵,「我操,這小子還敢還手!給我打,兩條腿都他媽的給我打折!」
剩下的幾個人立刻揮舞著鐵棍,沖了過來。這些小流氓打慣了架的,和學生可不同。他們下手又狠又毒,專往秦朝脆弱的地方打去。
秦朝連忙伸出雙臂,彎下腰來,護住自己的頭和前胸。那鐵棍帶著呼呼地風聲,不斷地落在他的身上,還伴隨著這些流氓混混的叫罵聲。
噗噗……這是鐵棍抽在秦朝背上和胳膊上的肉聲,火辣辣的疼,讓秦朝的意識特別的清醒。
「給我打,媽的,疼死老子了!」那鼻環哥拎著鐵棍,走了過來,一起加入了抽打的隊伍。
而有個混混的鐵棍,落到了秦朝的膝蓋骨上。咔吧一聲,似乎是骨裂的聲音,秦朝只感覺膝蓋一疼,接著沒了直覺,一頭往地上栽去。
「那隻腿!那隻腿也給我打折!」那鼻環哥依然叫嚷著,手裡的棍子瘋狂地往秦朝另一隻腿上落去。
秦朝被打的怒火熊熊,他低頭看到了自己身下的自行車,一把抓著,用另一隻腿撐著站了起來。
這二八自行車也很沉了,還是老式的那種。但在秦朝手中,舉重若輕,如若無物,被他揮舞的發出呼嘯的風聲,向著幾個流氓砸去。
「哎呦!」幾個流氓,頓時被這二八自行車給撞飛,狼狽地摔在地上。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身上火辣辣地疼痛,如同火燒一般。這無疑燃燒了秦朝的火氣,他的腦海中,仿佛有一隻野獸在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