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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坐一下?
但是他隱隱地又有些覺得,兩個直男跑去坐花船好像有點奇怪,如果只是他和戚楓兩個人,還能打著“練習”的名義,可是現在後面還跟著他們班四個女生……
見他猶豫不定,戚楓以為他擔心錢的事,忍不住湊到凌可耳邊低聲說了一句:“實在不夠花了,我們小小地做個弊麼,你連麵包和巧克力都敢帶,我就不信你會這麼死板……”
擦著耳廓的溫熱氣息和那仿佛帶著魔力的溫言軟語,如同一針麻醉劑,直接打在了凌可的大腦上,使他一瞬間喪失了僅存的理智。
凌可視線恍惚地望著戚楓,答應道:“好……吧。”
戚楓如願以償,面上毫不掩飾地浮起一個孩子氣的壞笑,接著扭頭對那幾個女生道:“我和凌可去坐一下船,你們先回去吧。”
話畢,就直接抓起凌可的手腕,往岸邊走去。
凌可毫無知覺地任他牽著,他壓根不知道自己與戚楓在這一個月的刻意練習中已形成了一種多麼可怕的戀愛思維——在他人眼中gay到爆表的曖昧行為,對他和戚楓來說只是不痛不癢的習慣而已。
原本還嘻嘻哈哈的四個女生聞言,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看著那兩人攜手上了船,然後當著她們的面,悠悠地從河上漂……走……了……
四人:“……”
他倆……這是……在幹嘛啊……
***
初冬的冷風夾雜著河面上的水汽穿艙而過,撲在臉上,有些冷。
戚楓和凌可肩並著肩擠在狹小的船艙,感覺好像和平時也沒有什麼不一樣——反正都是心砰砰跳,大腦都有點遲鈍得不正常。
不過沒了身後的女生,兩人好像放開了些。
行至河中央,戚楓見到水面上浮著幾朵上一條船的船客放的花燈,忍不住問船夫:“師傅,我們怎麼沒有花燈?”
那船夫奇怪道:“你們也要?”
戚楓笑道:“放著玩玩嘛。”
船夫“哦”了一聲,道:“花燈要買的啊,五塊錢放一朵。”
戚楓&凌可:“……”
戚楓問船夫:“師傅,你接受支付寶轉帳嗎?”
船夫冷酷道:“不,我只收現金。”
戚楓被噎了一下,簡直絕望!
船夫奇怪道:“你倆五塊錢都沒有嗎?”
戚楓:“那個,我們忘帶錢了,只有五十塊夠付船費……”
實在是囊中羞澀,開不了口。
兩人在船艙內可憐地對視了一眼,凌可先一步笑了起來,勸戚楓道:“算了吧,不放了。”
戚楓點點頭,卻又瞄了一眼船外的花燈,羨慕道:“還挺好看的。”
凌可默默地看著戚楓的側臉,正色令智昏地想去兜里掏錢給他買個花燈,就見那船夫拋了個什麼東西給他們,道:“算了,送你們一個放吧。”
戚楓&凌可:“……”
那船夫原本搞不明白兩個小伙子還放什麼花燈啊……現在,他好像知道什麼了,意味深長地瞅著他倆,船夫搖頭嘆氣道:“出來玩怎麼能不帶錢啊?”
兩人欣喜萬分地捧著花燈跟老闆道了謝,又接過對方遞來的打火機,點燃蠟燭。
暖暖的火焰照亮了兩人的臉,因為只有一盞燈,他們起先還推來讓去了一番,但凌可堅持要給戚楓,戚楓才作罷。
戚楓小心翼翼地捧著燈,從船里探出去半個身子,卻在放燈前扭頭對凌可道:“我放了,你記得許願啊!”
凌可:“你自己許吧!”
戚楓笑了笑,沒說話,凌可挨過來一些,兩人一起看著那盞花燈因為慣性跟著他們滑行了一小段,然後慢慢拉開距離。
接著,一陣冷風吹來……滅了。
戚楓&凌可:“……”
意興闌珊地縮回腦袋,沉默了一會兒,戚楓問凌可:“你剛許了個什麼願?”
凌可說:“我不是叫你自己許麼?”
戚楓:“我沒許,我把機會留給你啊……”
話畢,他們又像是被戳了笑穴一樣抖起了肩膀。
凌可笑著道:“算了,還好都沒許,否則轉眼就滅了,多喪氣。”
短短十五分鐘,眨眼就結束了,上了岸,兩人緩步晃回去。
原本因坐船而渾身放鬆的凌可,立即想到了回客棧後要面臨的事,他大腦一個激靈,頓時又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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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插曲】
看著戚楓和凌可坐船離開,女生們的心情——
章文沁:臥槽這兩人怎麼還不去結婚(=_=)
戴依薇:請讓我孤獨地死去……TAT
岑彤:冷冷的狗糧在臉上亂飛……(⊙⊙)
姚靜:老天欠我一個男友!┻━┻︵╰(‵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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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費用】
第一天:火車票一趟12元,公交2元,坐地鐵是刷地鐵卡的,包子2元,中午只吃了個6塊錢的肉粽,晚上的麵條是16元一碗,住宿費是50,坐船一人25……還剩下多少錢,大家自己算吧,猜一下他們接下來還能怎麼花。[滑稽]
戚楓數著兜里的錢,淚流滿面:啊,哥從來沒這麼寒磣過。
第040章 你的生日
客棧單人房的洗漱間非常小,僅能進一個人, 凌可先一步洗漱完才換戚楓進去。
為避免尷尬, 他趁著戚楓在裡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外間換上了睡褲。
當時得知要外宿, 凌可特地帶了條長褲,倒不是因為有先見之明地認為肯定會和戚楓同床, 而是想到可能住宿條件不太好,所以儘量做了保守的準備。
床上只有一條被子, 枕頭倒是有兩個。
但戚楓還未出來, 凌可也不敢妄動,只能盤腿坐在床上, 裝模作樣地拿手機刷新聞。
幾分鐘後,戚楓也穿著睡褲出現在了凌可面前,他是在洗手間裡換好出來的。
凌可忍不住懷疑:正常的直男在另一個直男面前換睡褲難道還想著特地避嫌?這麼謹慎的戚楓好像和他理解中那種隨性的戚楓不大一樣……
戚楓過來示意他一起抖開被子,然後坐著另一邊的床沿躺了上來。
凌可也不再矯情,跟著上了床。
這時候他才知道,一張單人床睡兩個人有多擠——這和宿舍上鋪的那種小還不一樣,畢竟宿舍的床一邊有牆,一邊有欄杆, 無論怎麼翻都有東西擋著。
然而現在,一邊是空的, 一邊是另一具帶著溫度的軀體,你往左是懸空,往右就等同於撲到另外一個人身上去了!
但正常睡覺, 人怎麼可能直挺挺地躺著?往往越是不能動,越是渾身發癢地想動。
許是未到平日的睡點,兩人並沒有完全躺下,而是雙雙半靠在床頭,打算各自上會兒網。
不知道是誰先破功挪了一下身子,兩人的手臂就碰到了一塊兒,一開始還雙雙躲了一下,但很快又貼在一起。
直男坦蕩蕩,凌可咬咬牙不再退縮,戚楓也沒有退,於是兩人便心照不宣地你粘著我,我粘著你。
同蓋一床被子,雙方的體溫在被窩裡蔓延、交融,彼此的呼吸里仿佛都帶上了對方的溫度。
終於,戚楓先打了個哈欠,放下了手機。
凌可本以為他要睡了,也按掉了看了半天都沒怎麼看進去的新聞。
但沒想到,戚楓單手撐起腦袋,看向凌可,道:“喂,聊會兒吧。”
“……嗯?”凌可一偏頭,看向近在咫尺的氣氛,又嚇得迅速收回視線,順勢躺下。
這一躺下,凌可無比後悔,因為戚楓還撐著腦袋,從原本的平視變成了居高臨下地望著他。
“我還不知道你的生日是什麼時候。”戚楓看似隨意地找了個話題。
凌可頓了頓,道:“已經過了。”
被人問到生日說“已經過了”的,一般都是指才過去沒多久。
戚楓聞言,訝異道:“我們認識以後過的嗎?幾月幾日?”
凌可猶豫了一瞬,才給出答案:“10月25日。”
戚楓驚道:“是我們迎新晚會上台表演那天?”
凌可:“嗯……”
戚楓有點內疚:“你怎麼不早說?”
凌可本就是個低調的人,既然之前從來沒人問過他,他當然不會主動宣揚自己什麼時候過生日。
和迎新晚會的日子撞上是純屬巧合,他也沒想過譁眾取寵,否則以戚楓張揚的性格,告訴對方那天恰好是自己的生日事情反而會變得不太好收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