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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靳聿這說話的語氣還是和之前一樣。
那句什麼我也想你,該不會就是在跟她客氣吧?也許是她想多了。
她想說沒事,開口卻是:“翟叔叔,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翟靳聿抬眼看她:“說。”
姜蘇故意笑眯眯地問:“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翟靳聿眼神微微一凝,然後垂下眼,說:“你想多了。”
姜蘇頓時鬆了口氣,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嘴上忍不住迭聲說道:“那就好那就好……”
她放下心來,胃口也好了,開始愉快的吃著翟靳聿打包回來的夜宵,都是她愛吃的。
都沒發現對面坐著的翟靳聿正抬眼看她, 臉色有點發黑。
——
吃完夜宵,翟靳聿強忍睡意,坐在客廳陪著姜蘇看了一會兒電視,然後才起身去洗澡。
姜蘇坐在沙發上,往那邊看了一眼,然後又把目光轉回到電視上,她耳聰目明,很快浴室里就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姜蘇想著翟靳聿那美好的肉體,內心有些遺憾,翟靳聿這種男人,自我意識太強烈,絕對不可能成為她的附庸,而她也絕對不願意成為翟靳聿的附庸,被他管東管西。
翟靳聿洗完澡出來,頭髮還沒有完全擦乾,濕潤的發梢輕點在額頭上,竟流露出幾分性感,總是銳利冷漠的深黑色眼眸此時也裹上一層溫潤的顏色,他穿著一件簡單的純白色T恤,下半身一條棉質灰色長褲,十分居家,結實的手臂有著非常完美的肌肉線條……
姜蘇滿腦子都只有兩個字——想睡。
到嘴邊的肥肉不能咬,姜蘇有點抓心撓肝。
內心默念幾遍清心咒,同時告訴自己,這塊肉里有毒,色字頭上一把刀,努力想把腦海里的邪念壓下去,可是眼睛卻控住不住的一眼又一眼的偷瞄坐在單人沙發上的翟靳聿。
翟靳聿突然轉過頭來,眼睛似笑非笑地斜睨著她。
翟靳聿鮮少露出這樣生動地神情來,竟帶著一股難言的性感。
四目相對。
姜蘇很沒出息的咕咚一聲,咽了口口水。
覺得自己得去找個人滅一滅自己身體裡這熊熊燃燒的慾火了……
否則遲早她會忍不住撲倒翟靳聿。
“又餓了?”翟靳聿問。
“沒……”姜蘇趴在沙發上,氣息奄奄。
“不舒服?”翟靳聿聽她聲音有氣無力,微微皺眉。
姜蘇偷瞄他一眼忍不住哼哼:“肚子有點兒……”
翟靳聿沒說話,從沙發上起身走到這邊來蹲在姜蘇面前:“怎麼不舒服?”
“就是有點疼……要不你像上次一樣幫我揉揉吧。”姜蘇說完又覺得自己像是在飲鴆止渴,還沒來得及改口,翟靳聿的手就放在了她的肚子上,輕輕地揉了起來,一邊揉一邊抬眼看她:“這樣好點嗎?”
平時跩的跟二五八萬似的,一天到晚頂著一張冰塊臉不給她好臉色看的男人突然溫柔起來簡直要人命。
姜蘇被他低沉的聲音撩地渾身都酥了。
一雙桃花眼霧氣昭昭水汪汪地看著翟靳聿。
翟靳聿忽然抬起另外一隻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姜蘇愣了一下,輕喚:“翟叔叔?”
翟靳聿低沉的嗓音帶著些啞:“別這麼看著我……”
姜蘇內心:……啊啊啊啊啊……要死了要死了……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氣氛莫名曖昧膠著起來。
姜蘇被翟靳聿溫暖的掌心捂住眼。
翟靳聿的手還在輕輕地幫她揉著肚子。
她感覺翟靳聿身上的熱度透過他的掌心傳遞到了她的身上,蒸的她渾身發軟……
她看不到翟靳聿的耳根也紅的快滴血了。
“翟叔叔……”姜蘇有點受不了了,感覺再這麼下去,她真的要“發。情”了,發出來的聲音也軟綿綿黏糊糊的:“我好了……”
“嗯。”翟靳聿的手從姜蘇的肚子和眼睛上移開。
姜蘇睜開眼。
又是四目相對。
姜蘇眨巴眨巴眼:“翟叔叔,你現在是不是不討厭我了?”
翟靳聿微微蹙了蹙眉:“我什麼時候討厭你了?”
姜蘇:“我們剛認識的時候啊,你不討厭我嗎?”
翟靳聿說:“我只是不贊同你的行事作風,說不上討厭。”
姜蘇問:“那現在呢?”
翟靳聿罕見的有些緊張,頓了頓才說:“不早了,早點睡吧。”
然後徑直起身,往次臥走去。
姜蘇躺在沙發上,抱著抱枕,糾結的滾了兩圈。
——
翟靳聿兩天一夜都沒睡覺,晚上睡得太沉,導致有些他應該聽到的動靜也沒有聽到。
第二天早上一早起來,他像平常一樣洗漱完就去買早餐。
早餐店的老闆有點驚訝:“翟隊長,你要請同事吃多久的早餐啊?”
翟靳聿笑了笑說:“可能還有一段時間。”
他提著早餐上樓。
把早餐放好在餐桌上,然後像往常一樣去敲姜蘇的門。
敲了三次裡面都沒有說聲音。
翟靳聿又敲了一次:“姜蘇,起床吃早餐了。吃完早餐再睡。”
裡面依舊沒有半點聲音。
如果是往常,姜蘇往往要軟著聲音撒嬌說自己再睡會兒,或者弄出一點動靜來表示她的不滿。
可是今天,裡面一點聲音都沒有。
翟靳聿心裡忽然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他猛地按住門把推開門,在看到房間裡的景象後,他整個人都僵在了門口:
房間裡沒有人。
床上的被子第一次不用他說就鋪的整整齊齊。
放在衣櫃邊上總是敞開堆滿了各種雜物的行李箱不見了。
因為被姜蘇到處亂丟的衣服而總讓他想扶額嘆息怎麼可以弄得那麼亂的房間也變得乾乾淨淨。
卻讓翟靳聿忽然覺得房間空蕩起來,好像他胸口的某個部位也跟著空蕩了。
姜蘇,走了。
——
“哎,程隊,你有沒有感覺翟隊今天有點兒不對勁啊?”周小魚說。
翟靳聿把山城那樁案子交給了程岩,程岩一上午忙得昏頭轉向,哪裡有空去注意翟靳聿,聽到周小魚這麼說就問:“怎麼不對勁?”
坐在周小魚後面的舒雅也看了過來。
“就是感覺……很可怕。”
周小魚說。
他今天早上和往常一樣熱情的跟翟隊打招呼,結果翟隊跟沒看到似的,冷著臉從他身邊走過,渾身冒著的冷氣差點讓他在五月份已經可以感受到夏天的天氣里凍感冒。
平時翟隊雖然面對他熱情的招呼也只是冷淡的點點頭,而且一直比較高冷,但是絕對不像今天這樣,渾身透著一股我心情不好,別靠近我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