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梟御琰疲倦地趴在桌上睡了過去,臉色熬得有些蒼白,長而濃密的睫毛覆蓋在剛毅的臉部線條上,稍稍緩解了他身上過分冷冽的霸氣,薄而有型的唇緊緊地抿著,似乎夢中也在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楚雨璐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她輕輕走到熟睡的梟御琰旁邊,目光有些心疼地看著他的側顏,久久地不捨得離去。
良久,她終於從痴迷的狀態中清醒過來,環顧了一下四周,只有門口有兩個站著打盹兒的勤務兵,王副官此刻並不知道哪裡去了,她膽漸漸有些大了。
顫巍巍地,她伸出了自己的手,輕輕撫摸在男人剛毅的臉頰上,眼淚忍不住一下就涌了出來。
似乎感覺有人撫摸自己的臉,梟御琰迷迷糊糊地擒住了那隻手,本能地嘟噥了一句:“歆月,別鬧!”
這句親吶的稱呼,令楚雨璐渾身一震,下意識地想抽回手,卻又捨不得從那張溫潤的大手裡抽回自己的手。
雖然睡迷糊了,梟御琰還是本能地感覺這手有些不對勁兒,歆月的手柔若無骨,指節間卻又剛硬有力,那是如同鋼琴家一般拿手術刀的手,有種藝術家的氣息!
而這隻手指節粗糙,手掌處還有硬繭,顯然不是歆月那柔若無骨的手,他心裡本能的有點嫌惡。
他猛地鬆開那隻手,睜開了眼睛,卻是楚雨璐杵在自己面前,正一臉深情地看著自個兒,心裡“咯噔”一下,這女人還真是不死心。
“你怎麼又來了?”梟御琰鷹眸微眯,透出一點凌厲地光芒來,看得出他此刻已經相當地慍怒了。
“我……我來送洗乾淨的衣服!”楚雨璐的心嚇得猛縮了一下,有些不敢看梟御琰目光的厲色,情急之下,她不得不撒了個慌。
“誰讓你幫我洗衣服的,我不是早就下令,不讓你進我的帳篷拿換洗的衣服嗎?”梟御琰冷眸一沉,衝著外面喊道:“勤務兵,進來!”
“是,軍長!”
門口兩個打盹兒的勤務兵,一下被軍長的喊聲給嚇掉了瞌睡蟲,趕緊快步走了進來行了個軍禮。
“誰讓你們放她進來的?”梟御琰冷冷地掃了一眼兩個嚇得兩股戰戰的勤務兵。
“我……我們沒放她進來,她徑直就走了進來,我們怕喊她把您給吵醒了,所以就……就沒有吭聲!”其中一個勤務兵結結巴巴地道。
“您都一天一夜沒有合眼了,好不容易才睡著,我們怕驚醒您!”另外一個勤務兵也補充道。
聽了兩個勤務兵的話,梟御琰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目光落在低垂著頭一言不發的楚雨璐身上,臉色又有些不虞地道:“我不是給你們過,不讓她進我的帳篷,拿我的衣服去洗嗎?”
“我們沒讓她拿衣服去洗啊?”
“最近您的衣服,都是我們警衛連的人輪班洗的,絕對沒有讓她插手!”
兩個勤務兵面面相覷道,他們真覺得有點累心,楚雨璐這女人真是防不勝防地愛搞一些麼蛾,最後倒霉的總是他們警衛連的人。
“楚雨璐,我最後給你一次,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好好的把東東帶好就行了,那是你的責任!”梟御琰已經大致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他衝著楚雨璐揮了揮手,厭煩地道:“以後不要到這裡來了,有事跟王副官就行了!”
楚雨璐偏執地看著梟御琰,不甘心地道:“我過,你可以不愛我,但是你不能阻止我喜歡你,我替你做飯洗衣怎麼了,你喜歡的那個女人會為你做嗎?”
她完這句話以後,昂然地挺胸抬背走了出去,似乎要對抗梟御琰加注在她身上無形的壓力,一副脊樑挺得筆直!
“臥槽,這女人要是當個運動員,一定能得金牌!”
“為啥?”
“這你還看不出來嗎?誰有她這麼大的抗擊打能力,真是百折不撓啊!”
兩個勤務兵看到她這個姿態,忍不住吐槽地議論道。
“出去!”梟御琰眯縫著鷹眸,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
這女人確實是個難纏的麻煩,勝仗好打,這鬼卻難纏,自己還是得想個辦法妥善安置她們母才是,讓她帶著孩生活在部隊上,也實在是不合適。
“是!”
兩個勤務兵面面相覷退了出去。
他們也知道軍長被這女人弄得很煩心,但是他們卻實在搞不明白,軍長既然那麼厭煩那女人,幹嘛又要收容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在部隊裡生活。
還有她那個孩,總讓人感覺她們母的關係很奇怪,似乎那個女人對那孩沒有多少愛心,不僅沒有多少愛,還挺厭煩的感覺。
有人曾經猜測這孩是梟御琰的孩,但如果是軍長的孩,為什麼軍長卻很少去看那孩,言談間也只有同情,對那孩並沒有父之情?
種種疑團,其實早就在軍中傳揚開來,經過大家的添油加醋,一下劃分出了幾個版本,有楚雨璐母是被執行任務的梟御琰無意中救出來的,收留她們只是因為同情。
有楚雨璐是梟御琰一夜情的女人,梟御琰只是玩玩她,並不想對她負責,沒想到她任性的生下了孩,梟御琰才勉強收留在軍中的。
有楚雨璐只是梟御琰朋友的女人,收留她,不過是同情她的孩東東可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