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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二十年來,寧寧的生活過得太緊張,壓力太大,是時候享受生活了,再說,他也不見得比非墨更適合當安寧國際的總裁。
葉非墨在葉家吃了一頓火鍋後便回去了。
回去的途中,他接到韓碧的電話,韓碧笑說道:“非墨,你在哪兒,我把表給你送過去。”
葉非墨把車停在路邊,搖下車窗,寒風灌進來,有少許的冷意,男子冷硬的輪廓此刻更顯得冰冷,如刀斧雕刻的般,深若古潭的眸中,深不見底。
手錶……
那塊手錶。
他想起很多事,想起他和韓碧的過去,這幾年刻意靠近她的心思,刻意讓自己活在過去的回憶中,刻意忘不掉她。
是為了韓碧,還是為了年少的自己那份愛情,他不知道。
可如今,這些事都傷害了溫暖。
他和韓碧再牽扯下去,對溫暖的傷害怕會更大。
“非墨,你為什麼不說話?怎麼了?不舒服嗎?”韓碧擔憂地問,聲音柔柔細細的,聽著令人覺得很舒服,很舒服。
葉非墨眯著眼睛,從什麼時候開始,這聲音已不再夢裡徘徊。
“韓碧,那塊手錶你留著,我不要了。”葉非墨木然道,韓碧渾身一震,身子如十二月的天氣,幾乎凍結成冰,這手錶是……他不要了?
葉非墨目光看著遠處的路,燈光閃爍,他目光深寒,堅定,“這塊手錶本是你送給我的,說不要也不對,算是物歸原主。”
韓碧痛苦低喃,“物歸原主,非墨,你真的要和我斷得這麼徹底嗎?連我送你的手錶,你也退回來,不要這麼殘忍好不好?”
*
我想問一個很有深度的問題,看前妻的姐妹有誰沒看過億萬老婆買一送一咩?寫非墨爹媽和一堆強悍男女的喲,很狗血很經典滴,捂臉打廣告的人飄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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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非墨無動於衷,“我們早就斷徹底了,我這幾年忘不了你,只是給自己一個相信愛情的理由,你不明白我從小長大的環境,所以你也不明白我的心,韓碧,多謝你當年離開了我。”
他完全釋然了。
不管韓碧當年是為何離開他,如今不想知道了。
他曾經很相信愛情,卻遭遇了背叛,為名也好,為利也好,韓碧背叛了他,那就是背叛了,不管是為什麼,他一直很想知道當年的事,她口口聲聲說愛他,又口口聲聲說他媽咪陷害她,他心中仍有一絲希望,或許只是因為媽咪對她的偏見,所以演了一場戲。
可沒人告訴他,到底怎麼一回事。
如今他也不想知道了,他對愛情失望過一次,人一旦對愛失去了信心,再愛人便不容易,可如今這顆心又復甦了,更難得可貴。
年少的時候的愛或許只是一時衝動,如今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麼。
或許這麼多年成習慣了,會注意韓碧所有的事情,也會關心她,聽到她生病也會憂心,這麼多年養成了習慣,一下子要戒掉並不容易。
可為了溫暖,他可以。
這是他生命中最溫暖的一束光,是他不可缺少的心,也是他不可承受的失去。
因為,他不想再揪著過去不放,如今和韓碧藕斷絲連,多多少少是有著想知道過去到底發生什麼的心理,若沒了這層心思,徹底地放下,他也沒有非見韓碧不可的理由。
“你謝我?”她的聲音幾乎顫抖起來,葉非墨說的話在她聽來真的好可怕,好可怕,為什麼會謝她呢,怎麼會如此呢?
對於她離開的事,他不是一直都不諒解嗎?
她離開後,一直活躍於銀屏上,出席活動,出席電影節,出席慈善晚宴……雖不在國內,大多是國外,可她總會和葉非墨偶遇。
如今年的威尼斯電影節,非墨他分明是為了她才去的。
他想見她。
如此而已。
她知道葉非墨是一個死心眼的男人,愛上一個人就很難改變,她離開後,第一次在葉非墨刻意的偶遇下就知道,非墨忘不了她。
韓碧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她知道自己抓住了一個男人的心,讓他失去了,又想得到。
所以不管葉非墨身邊出現多少女人,她一直穩穩地在好萊塢打拼,她想創出一片新天地,讓所有人都知道自己配得上他。
她敢這麼篤定,甚至避著葉非墨不見,有時候見了面,也當陌生人,其實就是吊著他,讓他覺得自己很難得到,更他更珍惜。
她知道自己越來越優秀,也知道自己越來越光芒四she,非墨只會更愛她,不會愛上任何人。
這一次回來,她覺得時間夠了。
名利她已不缺,她闖蕩夠了,所以倦了,想回到他的懷抱,她以為,非墨一直會張開懷抱等著她,也沒想到,事情並非如她所願。
他還在乎她,可更在乎另外一個女人。
為何謝她?
是謝她的離開,才讓他遇上溫暖,愛上溫暖嗎?
韓碧渾身冰冷,握住手機幾欲要哭出。
“非墨,我們曾經那麼開心,你真的要捨棄我嗎?”韓碧道,聲音哽咽著,她放下了所有的自尊和驕傲,試圖挽回葉非墨。
她是他的初戀,是他第一個女人,他不會這麼輕易就忘記了她。
“開心?”葉非墨蹙眉,往後靠著,微微閉上了眼睛,想起自己和溫暖相處時的愉悅心情,唇角不由得上揚,晚風吹著他額前的碎發,隨著含笑的眉目暈開在夜色中。
“韓碧,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見我笑過嗎?”
韓碧一震,見過他笑麼?
極少,幾乎是沒見過,因為她見到的他,總是面無表情,很木然,開不開心,旁人很難判斷,即便是開心,有時候也只是揚起唇角。
“我感覺得到,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很開心。”韓碧說道。
葉非墨嘲弄地揚唇,“你錯了,溫暖帶給我的快樂,是你從來不曾帶給我的,韓碧,我言盡於此,那塊手錶你留著也好,丟了也好,你隨便。”
他說罷,掛了電話。
那塊手錶陪了他好幾年,他一直都戴著,仿佛是一種承諾,也是一種約定,這麼多年來一直沒變,就像他喜歡韓碧這麼多年,也成了習慣。
一下子手上空了,他還真有點不習慣。
可心中並無不舍,只是有一種淡淡的,解脫的感覺,仿佛束縛自己的東西,終於拔掉了,這樣他和韓碧就再沒有牽扯了。
溫暖若想聽,他會告訴她,他和韓碧之間的事情,只希望,她不要在生氣了。
韓碧握著那塊表,心如刀割,原來,他和她之間,他真的想要捨棄了。
那日他過來看她,所說的話真的。
真的想和她斷得乾乾淨淨,怎麼能如此,她回來晚了嗎?
真的晚了嗎?
“linda,我真的好難受,好難受,你能明白這種感覺嗎?萬箭穿心也不過如此。”韓碧低泣道,身邊沒有一個人能夠理解她的感覺,除相隨年歲的經紀人linda。
“我明白,韓碧,痛苦只是暫時的,日後一定會好起來的,你放心,不會有事的,你一定會如願的,葉二少最愛的還會是你,溫暖只是一個小角色,奪不走你的人,你放心。”linda安慰著韓碧,心中極怨恨溫暖,若非她的出現,韓碧也不會如此失望了。
她們都在名城公寓樓下了,韓碧是來還手錶的,本想讓葉非墨再一次上門的,只可惜,葉非墨說沒空,韓碧便和linda過來了。
沒想到人還沒見到就吃了閉門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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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碧痛苦地想著,葉非墨如今在做什麼,他和溫暖在一起嗎?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他們都在做什麼呢,非墨是不是對著她笑,是不是很滿足。
他說,溫暖讓他快樂,是她不曾給予的。
錯了。
她也曾想讓他快樂,比誰都快樂。
“韓碧,別傷心了,我們回去了,好不好?”linda寬慰著她,人都在他樓下了,他也說得這麼清楚了,再留下來也見不到人,不如回去。
韓碧擦了眼睛,看著手上的表發呆,當年為了選這塊表,經濟尚不算富裕的她選了最好的牌子,因為葉非墨原本戴的就是一塊名表。
他穿戴都很普通,唯獨手上那塊表,價值連城。
只可惜,那塊表不小心摔壞了。
葉非墨說,那是他媽咪送他的表,摔壞了他很心痛,正正好幾天都悶悶不樂的,她見他不開心,就去商場買表,這塊表是當時她所有的積蓄。
程安雅說,她當年不愛葉非墨。
錯了,她憑什麼說她不愛葉非墨。
她把自己所有的積蓄都拿來給葉非墨買了一塊表,她的心思很簡單,只想讓他開心起來,不想他悶悶不樂的,對錢財一直很在意的她,若是不愛他,又怎麼會費盡心思讓他開心,又怎麼會傾盡所有家產,就為了買一塊名貴的表。
葉非墨當年也是知道的,所以他很珍惜這塊表。
這幾年,儘管分開了,可他手上從未出現過第二塊表,出席活動,上封面雜誌,他手上都戴著她,韓碧又欣慰,又開心,他終究是沒忘了她,沒忘了她曾經的一心一意。
可如今,他卻把表還給了她。
“我不會就這麼放棄的,絕不會。”韓碧發誓般地說道,linda正要離開,一輛計程車卻停在樓下,linda眯著眼睛一看,似乎是溫暖。
韓碧也看見了,是溫暖。
今年的A市有些冷,晚上氣溫只有十度左右,冷風颼颼地吹,穿著風衣都覺得天氣無比的冷,擋不住寒風的侵襲。
溫暖壓低了帽子,正要進大廳,倏地聽到韓碧的聲音,她轉身,只見韓碧站在她身後。
一頭大波浪的捲髮被被風吹得有些許凌亂,她穿著紫色的羊毛外套,圍著紫色的漂亮圍巾,胸前戴著一條紫色寶石的毛衣鏈,腳下穿著赤色的長筒鞋,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的時尚,有一種近乎完美的漂亮。白瓷般的肌膚在花園微暗的燈光中有如鍍了薄薄的金光,嬌美無限,又很有大明星范兒。
溫暖抿唇,她來這裡找葉非墨嗎?
一想到早上的事,溫暖臉色微微下沉,卻不好說什麼,見她走過來,溫暖微笑起來,輸人不輸陣,她都找上門了,她可不想失了風度。
“你來找葉非墨嗎?”
韓碧點點頭,一反過去的強硬高傲,淡淡道:“溫小姐,能陪我在花園走一走嗎?十分鐘就好,我有些話和你說。”
溫暖心中冷笑,“韓小姐,我和你似乎沒什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