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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十一淡淡說,葉薇道,“小白和無雙說,他要結婚了。”
十一面容平靜,無什麼情緒,似乎早料到這樣,“他要結婚,他決定了就好,你也不必不開心,我早就看出來了,老大只是單相思,小白不喜歡他,強求不得,這事不怪小白。”
“我何嘗不知道,只是真覺得很抱歉。”葉薇下意識要道歉,十一搖搖頭,“葉薇,別傻了,我算想開了,兒孫只有兒孫福氣,不可否認,我心疼老大,我想他幸福,這幸福只有小白能給,我也想他們在一起,可如果我們勉強他們在一起,兩個人都不開心,我們全家都不開心,如今小白找到心愛的女人,最起碼,只有老大一個人傷心難過,小白能幸福,這算是好的結果了,我想,這件事交給時間吧,慢慢來,興許老大覺得愛著小白,沒有回報也幸福。”
“胡扯。”
“你就不能偶爾不這麼清醒麼?就姑且這麼認為吧,我們當父母的能怎麼辦?”十一說,“難道要我殺了季冰?”
“我沒意見。”葉薇聳聳肩膀,十一莞爾,面對大海,輕嘆一聲,“交給時間吧,這件事還沒落幕,到底會怎麼樣,誰也說不準。”
十一始終認為,老天爺是公平的,定然不會剝奪老大十幾年的幸福,還會剝奪他一生的幸福。
他不是福薄的人。
葉薇說道,“我真的沒想到小白會這麼快就決定結婚,這一次誰都告訴我,他也告訴我,他是認真的,我的兒子我最了解,沒心沒肺,對一個人好也稱不上多長時間,愛一個人也不會勝過愛自己,他那麼愛自由,怎麼會願意為了婚姻束縛自己呢,我真不明白。”
“有什麼不明白的。”十一淺淺一笑,“當年的我們又何嘗不愛自由,自由萬歲,勝過一切,我們也是愛自己勝過愛別人,最後不都是結婚生子了麼?”
“那不一樣。”葉薇說道。
十一說,“一樣的,葉薇,一樣的,小白和我們是一樣的,他總會找到讓自己付出全部的人,他過去沒有找到,只是因為找不到,並非說他天生如此,一生如此,或許季冰真的是他的緣分吧。”
葉薇若有所思地看著海面,心想著墨小白和老大的事情,心情無論如何也舒暢不起來,十一比她還想得開,葉薇也並非想不開,雖然不過問孩子們的事情,可這麼多年老大做了什麼,對小白如何,她心裡清楚,她記得好好的,偏偏該記的人卻一點也沒記住,真是冤孽。
老大,值得嗎?
她可真不知道了,她沒有遇見過這樣的情況。
十一牽著她的手,“別想了,順其自然吧,不要過問他們的事,真要結婚,那就結婚吧,若是無緣,怎麼都無緣,說不準小白結婚了,老大就死心了。”
葉薇也沒辦法,母親只能如此了。
結婚這幾天,溫暖和葉非墨幾乎都留在葉家,他們的蜜月旅行定在七日後,去峇里島。他們第一次結婚就是在旅程中結了婚,也算度了蜜月,這才是二度蜜月,溫暖還沒去峇里島,這一次原本葉非墨是定在歐洲的,可上一次蜜月都在歐洲,日本她也不喜歡,所以就選了峇里島,陽光暖和,風景又好,如今是淡季,人也不算多,最適合度蜜月了。
葉非墨隨著溫暖的意願,程安雅是萬般不放心溫暖和葉非墨去旅程的,溫暖懷孕前幾個月,十分危險,他們又沒輕沒重的,別又把孩子給弄沒了。
葉非墨再三保證一定會把溫暖捧在手心上,一定不會出任何問題,程安雅這才放心讓他們去度蜜月。
無雙和卡卡去了倫敦,墨家的人也回羅馬,容顏和楚離隨著一起去羅馬,葉天宇去了倫敦,熱熱鬧鬧的婚禮便告了尾聲。
墨遙回到羅馬就開始投入工作,墨小白去挪威便是去找一位鑽石專家,他對全球鑽石的分布十分了解,分布在哪兒,如何開採,沒人比他最清楚了。
正因為如此清楚,所以找他的人便多了,他一躲就躲到挪威去了。
墨小白在北美黑道生意中有鑽石走私的生意,如今正需要鑽石來源,找這位人才便成了當務之急,墨遙通過衛星找,才找到他人在挪威。
墨遙找墨小白的時候,他人已經不再挪威,墨小白通過黑手黨內部的渠道給他發了詳細的資料,他已經處理好這件事,從那位專家的口中知道六座具有豐富鑽石來源的小島,如今要做的便是把這幾座小島高價購得,因為不是每個人都知道小島的下面埋著一個鑽石原石。
墨遙微微一笑,墨小白雖然懶散,可吩咐他的事情倒是一定能辦成,特別是這種事情,威逼利誘都用不上,墨小白就能把情報套出來。
他去哪兒了?
墨遙給小白打電話,沒想到聽到一個冷冷冰冰的女聲,墨遙蹙眉,季冰問,“你是誰?”
墨遙從沒有這種感覺,想要掐死自己打這通電話的衝動,若不是太想念他,他根本就不會打這通電話,自取其辱,他給小白打電話,卻被女人接,這是第一回。
這個女人還問他是誰。
嗯,有意思,很好。
季冰見對方沒應答,又問了聲,“你是誰?小白去給我買東西了,一會兒回來,你要找他一會打電話吧。”
季冰說著,掛了電話,墨遙一個人愣愣地拿著電話。
小白把電話給女人保管,可見他多麼信任季冰,這手機里有黑手黨多少秘密,有多少聯繫人,他竟然放心丟在一個女人身邊,可見他多麼的信任季冰。
你是誰?
墨遙握緊了拳頭,幾乎要捏碎了手機,生平第一次,他覺得自己真是犯賤,真的犯賤,竟然這麼沒知覺,他應該料到墨小白身邊有了她,他又是認真的,她接了電話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小白,小白……
他從不怪墨小白,他知道不能強求,他只恨自己,為何如此死心眼,為何如此放不開,為何如此……只想要他一人,世上好的男女千千萬,為何便便鍾情墨小白。
他自己都想不明白,何況是小白自己。
“呵呵……”冰冷又蒼白的笑聲在書房內響起,墨遙閉上眼睛,疲倦地靠在椅子上,手一攤開,手機便丟在桌上,他要戒掉這種習慣,戒掉這種思念他的習慣……
狠狠地戒掉!
挪威。
墨小白辦好了事情,帶著季冰早早就回了酒店,季冰想吃烤鰻魚,且是街邊上特有的一家,墨小白冒著風雪下去為她買了烤鰻魚,季冰食量很小,晚餐幾乎沒吃下多少東西,他每次都哄著她多吃一點,可季冰能吃下的只是一點點,吃不了多少,夜裡喊餓,墨小白心疼了,下去給她買。
他回來的時候,季冰正在浴室泡澡,聽到他的聲音,季冰圍著浴巾便出來,迫不及待地要吃烤鰻魚,她頭髮還滴水,墨小白罵了聲,拿過干毛巾為她擦頭髮。
“小白,對了,你剛有電話。”季冰一邊吃一邊說,“我問他是誰,他又沒回答,我就讓他等會兒再打,你看看是誰,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墨小白一笑,“不著急,你先吃著,我幫你叫一杯果汁。”
他叫了客房服務,要了一紮果汁,這才拿過手機,一看是老大的電話,墨小白微微緊了緊手指,撥了回去,電話響了十幾聲,沒人接聽。
墨小白聽了一會兒,又打了一次,也沒人接聽。
他不死心,再打了一次,同樣是沒人接聽……
老大第一次,不接他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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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遙看著手機響了一遍又一遍,並不想接,若是平常,他早就迫不及待地接了電話,他知道是墨小白打來的,也還知道這個小混蛋怕他生氣,所以打了一遍又一遍。他不接,他便繼續打,小白怕他生氣,卻不怕他有別的心思,他只是單純地把他當成哥哥。
手機第六次響起,墨遙掛了電話,墨小白一怔,老大是真的不接電話,他鍥而不捨再打一個過去,老大關機了。墨小白一陣發怔,老大,你是真的生氣了麼?
季冰一邊吃著烤魚一邊問,“是誰的電話,我問他都不說話。”
“我哥。”墨小白回眸一笑,轉過臉來卻是臉色沉重,他看著手機,微微一嘆,算了,不接就不接吧,老大不會不理他很久的,頂多幾天就會主動給他打電話了。
這都成習慣了,墨小白也沒怎麼在乎。
季冰吃了烤魚,果汁也到了,墨小白上網,便看見葉非墨給他的留言,讓他什麼時候過來聚一聚,墨小白心有戚戚焉,他又不是那麼不想活了,才不要和葉非墨聚一聚呢,那是多可怕的一件事啊,直接就能讓他死翹。
不知道葉非墨這扭曲心腸打算怎麼修理他呢。
季冰喝了果汁,去刷牙睡覺,墨小白一個人見她休息,也爬上床,“怎麼快就睡了?”
“困啊。”
“才幾點啊。”
“明天要趕飛機,我不成了,吃飽就想睡,你先玩,我就睡了。”季冰打了一個哈欠,轉眼就入了夢鄉,墨小白攤攤手,這死丫頭,真是夠豬的,總是吃飽就犯困,旁的事什麼都不想,就想著睡覺。
墨小白一個人無聊打遊戲,只有周暮寒一個人在,墨小白和周暮寒聊天,周暮寒也正煩著呢,楚楚和他鬧彆扭了,跑去法國了,不見蹤影,他擔心得要命,能哄的手段都哄過了,竟然都沒哄成,所以他半夜很煩惱,上網打遊戲,其他人這個點都不在線上。
周暮寒說,“老大剛還在線上,眨眼就不見了。”
“他剛在啊?”
“在啊,不過現在沒了。”周暮寒說,墨小白哈哈一笑,“老大見了我,準是害羞就跑了。”
“瞧你德行的,你快些回來吧,黑手黨的重擔都壓在老大和墨晨身上,你好意思嗎?無雙又跟著卡卡在倫敦,無心事業,你就一個沒心沒肺的小混蛋。”周暮寒教訓他,墨小白慌忙證明自己清白,“我這一次來挪威就是辦公的,別冤枉我了。”
“得了,帶女人出門,都不算什么正經辦公,你看我們幾個出去,什麼時候帶一個女人出門了,礙手礙腳的。”周暮寒說,況且小白的女人還是一個病秧子。
“難怪楚楚和你鬧矛盾了,你是不是嫌棄她礙手礙腳了?”墨小白問。
“我哪兒敢啊,她啊,自己找彆扭,過幾日就好,我得去一趟法國接他。”周暮寒說,“你什麼時候回美國,順利過去找你聚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