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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出了事,恨和渴望複雜交織,被救出來後又要戒毒,很多事情擠在一起,他就算和墨遙在一起那段時間也不像現在這麼沒負擔,所以也就沒那麼純粹。
他真正覺得兩人像戀愛是這段時間,哪怕墨遙失憶了,墨小白也不在乎,兩人仿佛才進入熱戀期,他和所有熱戀中的小伙子一樣,都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墨遙心中想什麼,是不是在想自己,是不是琢磨他的事情。
這樣迫不及待想要了解一個人的全部是從來沒有過的情緒。
“哥……”墨小白輕輕喊了一聲,趴在他肩膀問,“等姐結婚後,我們出去旅遊一段時間好不好?”
“去哪兒旅遊?”
“去哪兒都行。”墨小白說,手指在他肩膀上戳著,淡淡說,“過去你一直都忙,我也一直忙,我們還沒好好一起去旅遊過,你有想去的地方嗎?”
“我不想旅遊。”墨遙猶豫片刻,拒絕了墨小白。
“為什麼?”墨小白不解地問,熱氣地撲在他耳根出,他就這麼親昵地趴在他肩膀上說話,嘴唇和他耳朵幾乎都貼在一起,說話的時候熱氣一直往耳朵里鑽去,這讓墨遙有被電流竄過的感覺,不自在,耳根也忍不住暈紅起來。他把頭一側,“起來,好好說話。”
墨小白一笑,這句話勾起他很多回憶,以前小時候,他和小哥哥感情好,總是親昵地抱在一起,墨遙在一旁看不過眼,總是揪著他起來,不然就在他撲過去的時候伸腳去絆倒他,他每次都中招,墨遙每次都會說一句,好好說話,墨小白那時候還特別委屈,他和小哥哥相親相愛礙著哥哥什麼事了。
這件事如今解釋成他哥哥吃醋了。
墨小白這回倒也聽話,真的坐直了身子,墨遙身子一動,坐在椅子上滑動退到很安全的距離,這樣的安全距離他腦子更清楚,更能好好思考。
“我對很多事情都陌生,光靠你們說的,我沒有印象,我想留在這裡,或許能更快想起過去的事情。”墨遙說,微微垂著眼眸,臉色看起來平靜,也很冷漠。
他一貫是這麼平靜到冷漠的表情,很難從臉上看出什麼,墨小白此刻也摸不准墨遙想什麼,其實他覺得並沒有什麼重要的,哪怕失憶了,重新活著,再創造記憶就好,不必太執著過去的記憶。
墨遙卻不是這麼想,他如今對墨小白是愛也不是,不愛也不是,說是哥哥寵弟弟,可沒有誰家的兄弟像他們這樣相處的,說是戀人,他心中又排斥。
每個人都說,他過去很愛墨小白。
他想記起來,或許記起來,這一切就不會那麼陌生,他或許就不會這麼想要疼他,寵他,卻又排斥他的複雜感覺,他弄不明白,所以想回憶全部的一切。
這樣的想法,他自然不會告訴墨小白。
他連自己想著都覺得羞恥,因為這一切只不過是他想愛小白。
“好吧,既然你不想離開家去旅行,那就留下來吧。”墨小白歪頭一想,“反正你在家裡的時間最多,家是你最熟悉的地方。”
墨遙點頭,墨小白站起來,突然又走到墨遙身邊,居高臨下看著墨遙,墨遙坐在電腦椅上,他這麼站著,他不得不仰頭看著墨小白,這氣勢上是一個天一個地的。
墨小白突然蹲下來,看著冷漠的墨遙,微微一笑說,“哥,你討厭和我在一起嗎?”
墨遙沒回答,墨小白顯得很有耐心,不拿到答案誓不罷休的蹲著等他,墨遙搖頭,他不討厭,墨小白又歪頭,笑眯眯地問,“我親吻你,你討厭嗎?”
墨遙的臉微微有點熱,這樣直白的問題讓他很難回答,墨小白認真地看著墨遙,從他遇上墨小白開始,他總是想盡各種辦法,不管他的意願一直都熱情地表達著自己的感情,更類似於強迫地讓他接受他的感情。
如此詢問,如此認真的墨小白,墨遙還是第一次見到。
“哥,你想清楚回答我,好不好?”墨小白問,目光隱約有一抹期盼和壓抑,他承認他放棄了葉非墨所說的那種溫水煮青蛙的做法,他更想急切地得到墨遙的愛,所以他表達感情的方式或許帶著一絲強迫性,只是他心中認定了,墨遙會一直愛他,所以他不覺得什麼。
如今反省過來,墨遙是一個空白的人,或許他的做法會讓他不舒服。
墨遙道,“不討厭!”
剛一說話,唇舌就被人攫住,墨小白扣住他的後腦,吻得很激烈,舌尖掃過他唇內敏感的肌膚,吮吻著他的唇瓣,激烈的,熱情地留下自己的印記。墨遙的呼吸都被他攫住,掠奪,掙扎不去,只能被他這麼放肆地吻了一遍,墨小白放開他的時候,墨遙怒瞪著他。
墨小白已經瀟灑起身,笑著走向門口,“哥哥,等會下來吃飯。”
他什麼都沒說便走了,墨遙哭笑不得,這算什麼,非禮他之後就這麼甩甩袖子走了?混蛋。墨小白的想法和墨遙顯然不是一個水平上的,墨小白認為,墨遙說不討厭,那意思就是可以吻了,嗯,以後都能隨便親吻,這是多大的福利。
無雙和卡卡的婚禮定在一個月後,葉薇和十一親自忙活她的婚禮,沒有交給婚慶公司,這是墨家第一次嫁女兒,又是家裡唯一的女兒,所以無雙的婚禮辦得很隆重。參加婚禮的全是親人和朋友,幾十人而已,人不算很多,可葉薇和十一卻安排得很隆重。
婚禮就安排在墨家城堡的玫瑰園,白夜毫無意外又是主持婚禮的,他和蘇曼是他們這些人中最像神父的,所以他一貫主持婚禮,玫瑰園漂亮,再連接著一個綠茵糙坪,很適合舉辦婚禮。這是葉薇和卡卡選中的地方,這座城堡有他們很多珍貴的回憶,在這裡結婚也是無雙的夢想。
白夜和蘇曼在婚禮前兩個禮拜就來羅馬,一來給準新郎檢查那顆嬌弱的心臟,二來給墨小白檢查他身體的狀態,雖然戒毒了,心癮還沒戒掉,幸好的是墨小白如今自己能控制自己,再加上有墨遙在身邊,基本上沒什麼問題。三來是檢查墨遙的身體,墨遙想恢復記憶,只能求助蘇曼和白夜。
卡卡和墨小白倒是都沒什麼問題,墨遙的失憶原本葉薇和十一以為是因為小白結婚,一時受了刺激,白夜卻反駁這種觀點,墨遙失憶純屬是生理原因,不是心理原因。遊輪爆炸的時候造成對他的身體造成巨大的碰撞,頭部因為碰撞而形成了血塊,壓到神經,這才是他失憶的原因。
白夜說,只要血塊散了,墨遙的記憶也就回來了。
墨遙想動手術,拿出血塊,白夜搖頭,“手術風險太高,因為血塊正壓著神經,手術只有三成的成功率,這樣的手術世上沒有一位醫生願意做,反正血塊不會影響你的性命,也不會影響你的身體,不如讓它自己舒散,總會有散去的一天,沒必要犯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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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遙的手術就這麼緩了,白夜和十一都覺得風險太高,沒必要犯險,墨遙自己哪怕再想犯險也不好,且白夜說不會影響生命危險,十一基本上就沒想讓墨遙動刀子。倒是葉非墨提了一個很缺德的建議,不如找根鐵棍敲一下他的頭部,這樣說不定淤血就散了。
這個建議得到諸人的鄙視,連葉天縱都要鄙視他家老子。
墨遙雖然有些排斥和墨小白太親密,可家裡人似乎並無排斥,所以他們也就無所謂,就這麼隨了墨小白,天一亮墨小白就開始神采奕奕地列了一天的行程表,這行程表也安排得特別多,足足有七八種行程,墨遙拒絕一種約會方式,還有其他的約會方式,他如今就是撒網捕魚,總會有魚。
換句話說,我這麼種辦法,總有一種適合你。
墨遙每天都被他拐著出去,實在不願意出去的時候,就在家裡的玫瑰園約會,無雙懷孕,又要結婚,家裡大人都忙著,沒人有空搭理他們,他們的時間也充裕。
最可憐的就是墨晨,墨遙沒有失憶的時候,墨遙是最任勞任怨的,可墨晨的工作量也不輕鬆,墨家幾個孩子都能獨擋一面。然而,墨遙失蹤後,墨小白是主動承擔他的工作,換成他任勞任怨了,墨晨依然也不輕鬆,如今墨小白只顧著談戀愛,一切以墨遙最大,墨遙失憶又不熟悉黑手黨事物,無雙懷孕了,不能勞累,於是墨家四個人的工作量都壓縮到墨晨身上,他一天睡覺不到三個小時,苦命得要罷工,天天喊著離家出走。
墨曄和墨玦有點小小的不忍心,於是只能幫襯著一點,不然墨晨得過勞死。
這樣的日子非常舒心。
墨遙沒想到,他在羅馬還能遇到費瑪麗,無雙快要結婚,他最近又忙著和墨小白約會,基本上也把費瑪麗忘到腦後了,沒想到他們會再一次遇上費瑪麗。
最特別是費瑪麗身邊還有一名女子,那女子黑髮黑眸,五官深邃,艷麗無雙,她和費瑪麗看起來感情很親密,正挽著她說悄悄話,兩女兩男迎面碰上,有點小小的尷尬。
女孩子一見到墨遙就喊他金,墨小白挑眉,她已經親熱地抱過來,墨遙幾乎下意識反應地推開他,女孩瞪圓眼睛看他,撒嬌說,“金,你太粗魯了。”
墨遙說了聲抱歉,“小公主怎麼來羅馬?”
艾薇兒慡朗一笑,“我隨姐姐來旅行,你怎麼沒和姐姐一起回家?”
費瑪麗說,“艾薇兒,別說了,先走吧。”
艾薇兒不明,費瑪麗蹙眉,看模樣並不想見到他,墨遙抿唇,費瑪麗和墨小白心思差不多,他也不想費瑪麗遇見墨遙,所以兩看兩相厭。艾薇兒走出很遠才拉著費瑪麗問,“姐姐,你和金怎麼了?”
“沒事。”費瑪麗淡淡說,目光一沉,艾薇兒正想問些什麼,一輛寶藍色的保時捷呼嘯停在酒店門口,開車的女孩是一名忠厚穩重的中年男子,副駕駛座上坐著一名穿著白色小西服,閉著眼睛休息的漂亮小男孩,五六歲的模樣,皮膚極白,五官深邃,如上流社會的小貴公子。
車子一停下來,小男孩睜開眼睛,艾薇兒驚呼,“森森寶貝……”她蹬著十公分的高跟鞋小跑過來,把小孩抱起來,興奮地在小孩臉頰上印了好幾個吻。
森森眯起眼睛,有些嫌棄地別開臉蛋,艾薇兒忙不停地親著,興奮地把費瑪麗都忘在一旁,費瑪麗驚訝地看著艾薇兒懷中的小男孩。那是特別斯文漂亮的孩子,最特別是有一雙紫色的瀲灩眼眸,像是一對紫色的寶石,美麗動人。這樣的眼睛仿深邃純粹,仿佛要把人的靈魂都吸引過去。
紫色的魅眸,她就見過一次,那一次去墨家,無雙那雙動人的紫眸令人印象深刻,森森的眼睛仿佛和無雙一個眸子印出來的,漂亮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