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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曉靜笑,“有眼睛的都看見你接到了好吧,看來,下一次要喝溫暖的喜酒了。”
“怎麼也是你嫁在先吧,曉靜姐,再不嫁人就老了。”溫暖笑吟吟說道,蔡曉靜罵了一聲死丫頭,唐曼冬說道:“嫂子這話打偏了,打誰不好,打你身上,我看你就不像近期內會結婚的人。”
“正解!”
新娘下去換衣服,伴娘伴郎招呼客人去婚宴廳。
溫暖讓蔡曉靜他們先去,她到公園一處涼亭坐下休息,因為鞋子有點小,穿著走來走去,有點累,後面都磨得脫皮了。
她脫了鞋,讓腳休息一下,動了動自己酸澀的腿。
她看著蔡曉靜又扔給她的捧花,抿了抿唇,真倒霉,怎麼就接到捧花了呢,八字還沒一瞥的事情,所以說啊,接到捧花就是下一個結婚的說法一點都不靠譜。
一道陰影覆來,溫暖抬眸,葉非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站在她身邊,還是那副棺材臉,但目光帶著幾分暖暖的笑,今天是他好兄弟的好日子,難為他整日都帶著笑了。
葉非墨撇了撇她的腳,溫暖皮膚比較細,腳後跟都被磨破了,他蹲下身子來,抬起她的腿,溫暖一縮,被他握緊了,“很疼嗎?”
她的小腳丫子放在他大腿上,溫暖一直覺得自己的小腳丫子長得挺漂亮的,又白又嫩,腳趾頭又長又細,指甲還塗了一層粉色,更是好看。不過就算腳丫子好看,這麼明晃晃地放在他腿上讓他觀賞,她還是有點小小的害羞的。
“不疼,放手啦。”溫暖臉上一熱,掙扎著要他放手,葉非墨幫了揉了揉紅腫處,儘量不弄到她破皮處,忍不住蹙眉,“去換雙鞋。”
“這時候去哪兒換鞋啊,沒事,忍忍就好了。”這禮服和鞋子都是配好的,尺寸本來是弄好了,但好像記錯了,選了小一號的鞋子,又是十公分的高跟鞋,只能忍受著。
葉非墨瞪她一眼,溫暖心想,瞪什麼瞪,姑娘我和你還在冷戰呢,還敢瞪我。
她伸回了腳,葉非墨坐到她身邊,拿過那捧花,溫暖一看,慌忙說道:“哈,這新娘丟捧花的說法一點都不靠譜,我怎麼可能是下一個嫁人的,應該丟給曉靜姐的,這才靠譜。”
葉非墨斜睨她一眼,唇角嘲弄地勾起,溫暖不知道在嘲弄什麼,索性也不大理他,良久,葉非墨說道:“我覺得接捧花這一說法挺靠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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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非墨斜睨她一眼,唇角嘲弄地勾起,溫暖不知道在嘲弄什麼,索性也不大理他,良久,葉非墨說道:“我覺得接捧花這一說法挺準的。”
溫暖唇角一個抽搐,准,准,准個頭,一點都不准。
她也懶得反駁他。
“溫暖,昨晚我說的話,你真的沒聽見嗎?”葉非墨又問。
溫暖把臉瞥到一邊去,“你說什麼了?”
葉非墨一窒,溫暖一邊一穿鞋,一邊說道:“不就是要吃義大利面嗎?抱歉,我不會。”
他臉色陰沉,“不是這事。”
“不是這事那是什麼事?”
葉非墨看她的表情不似說謊,抿了抿唇,說道:“我道歉了。”
“什麼?”
他咬了咬牙,拉著她起身,“我道歉了。”
“哦,還有呢?”溫暖面無表情地問,她和葉非墨處久了,可能他的口水吃多了,面無表情的時候挺唬人的,不就是冰塊臉嘛,誰不會,何況她還是演員。
凍死你!
葉非墨目光深寒,似是動了怒,又似是無可奈何,溫暖冷冷一笑,拂開她的手要走,卻被葉非墨握住手臂,他從背後把她抱在懷裡,手臂緊扣在她腰上。
溫暖掙扎,他抱得越緊。
“葉非墨,放手!”
“我和韓碧已經結束了。”葉非墨沉聲說道,“暖暖,不要生氣了好嗎?”
溫暖無動於衷,目光沉冷,他終究不懂,她到底在介意什麼,溫暖有些失落,心中也是難受,葉非墨見她沉默,也很忐忑。
她是很好哄的,前幾次生氣,他都哄回來了,這一次氣得不輕。
“你到底要怎麼樣嘛。”
“你什麼態度啊?”溫暖雙眸一瞪,葉非墨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那比哭還難看,溫暖板著臉,犯了錯還敢如此囂張,反了他。
雖然是嗔怒,但態度軟化了,葉非墨打蛇隨棍上,摟著她的腰哄著,“乖了,不起了,下一次出去見我媽都帶上你,行了嗎?”
溫暖抿著唇角,“這根本就不是出去見你媽的問題,而是……葉非墨,我問你,你是不是還愛著韓碧?”
葉非墨猶豫了下,溫暖目光轉冷,他卻不讓她掙脫去,硬是抱著她,“溫暖,我和她七年前就結束了。”
“結束了,余情未了?這麼說來,你還愛著她?”溫暖是第一次如此尖銳地問他和韓碧的關係,她不想再糊裡糊塗下來,愛多一分,計較也多一分,總忍不住計較,他心中到底誰的分量更重一些,是她,還是韓碧,每次都逃避話題。
她不喜歡。
“暖暖,我若說一點都不掛念她,你也未必會信。”葉非墨說道,扳著溫暖的肩膀,放柔了聲音,“我只知道,我想過一輩子的人是你,不是韓碧。”
溫暖眸中一痛,低了頭,苦笑一聲,葉非墨不明白,他都說到這份上了,為什麼她還是不明白,溫暖說道,“前幾天,曉靜姐給我看一個劇本,其中有一句話,我覺得說得很不錯,陪我們到最後的人,總不是最刻骨銘心的那個,而是最適合的那個人。我覺得這話說得非常正確,看來,韓碧是你最刻骨銘心的那個,而我是你最適合的那個,葉非墨,我很霸道,要當你最刻骨銘心那個,也要當你最適合的那個,既然不能雙全,我寧可捨棄。”
或許她還年輕,經歷還不夠,心中還有著對愛情的美夢,不想放棄了愛,所以她談一場,只有兩個人的戀愛,而不是三個人。
她想當自己伴侶最刻骨銘心的那個人,也是最放不下的那個人,而不是像其餘女子般,經歷了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後,選擇了最適合自己的那個人。
或許,等她歷盡滄桑,等她被愛情傷得體無完膚,大徹大悟後,她可能會對愛情失了信心,選擇自己最適合的人,也當對方最適合的人,可如今的她,做不到。
溫暖痴痴一笑,“我還年輕,忘了你,再尋一個人,談一場戀愛也是有可能,我不要只當他最適合的那一個,還要當他最愛的那一個,既然你最愛的是韓碧,那你又何必拒絕她呢?”
“溫暖!”葉非墨厲喝,目光掠過一抹傷痛,忘了他,再談一場戀愛,這就是她想說的話?真的能說忘就忘了?
溫暖掙脫了他,“你氣什麼呢?我以為自己夠努力,一定能取代她成為你最愛的那個,原來不過是我痴心妄想,不管是誰都取代不了她在你心中位置,即便你理智上告訴自己,不會和她在一起,你心中還是有她。我沒那麼大度。”
她深呼吸,退了幾步,眼淚在眼中打轉,卻強忍著沒有掉下來,“如果這是你考慮幾天,冷靜下來後給我的答案,那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們分手。”
“你說什麼?”葉非墨到了嘴邊的話都化成陰鷙,她竟然說分手?
“你不是也想明白了嗎?”溫暖苦笑說道,“我以為你已想明白了,所以才會和我說這番話,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好留戀的,我不要你了。”
溫暖說道,轉身離去,葉非墨怔怔地站在亭子裡,耳邊都是她那句,我不要你了。
他分明不是那意思,為何她都曲解了,難道他表達得不夠清楚嗎?
他想和溫暖過一輩子,不就是因為愛她麼?
她卻說,不要他了。
不要了。
他到底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罪。
溫暖難過地往前走,她穿著十公分的細高跟鞋在鵝卵小徑上搖搖晃晃地走著,心中難受,前路一片朦朧,她不想和葉非墨分手。
當初被方柳城背叛,傷痛也有,憤怒居多,這份傷痛中更多的還有失去自己童真的傷痛,真正對感情的傷痛很有水分。
可今天和葉非墨說分手,仿佛從心臟上挖出一塊肉,鮮血淋淋。
好痛,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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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鬧得那麼僵硬,也不曾說過分手,這兩字太沉重了,不能提,也不想提,本以為兩人都冷靜過,深思熟慮過,可沒想到,還是如此,最終還是說了分手。
不要哭,不能哭,她能撐過來的。
不就是失戀麼。
戀愛就如一雙看上去很美的鞋子,等你真正穿的時候會發現,這雙鞋子其實不合腳,既然不合腳,那就換一雙好了。鞋架上的鞋子很多,都很美,不一定非要這雙不可。
溫暖仰著頭,卻阻止不了眼淚滑落。
割捨如此不易,也是如此的痛。
接下來的婚宴,溫暖喝了很多酒,唐曼冬本來就是好酒量,那叫一個海量,蔡曉靜應酬慣了了,酒量也不錯,幾人湊在一起喝酒,喝起來那叫一個沒克制。
溫暖就這麼一點酒量,還是蔡曉靜培訓出來的,經不住喝,她還和唐曼冬拼酒,整整幹掉半瓶白蘭地,唐舒文和陳雪如過來敬酒的時候,溫暖已微熏了。
陳雪如換了一身紅色的旗袍,把那魔鬼般的身段全都襯托出來,美麗至極,頭髮也盤起來,插著一根玉簪固定,很有古典味。她演過一部民國戲,裡面就有過這個造型,端莊美麗,這一次婚禮這個環節陳雪如就用那部戲的造型,很有古韻,美得詩情畫意的。
唐曼冬和蔡曉靜連連說好看,陳雪如撫了撫溫暖踉蹌的腳步,“怎么喝這麼多?”
“她要和我拼酒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酒量。”唐曼冬說道,蔡曉靜敬了酒,笑說道,“沒事,我會看著她的。”
同席的還有顧雲、林寧,蘇然,林迪雲等幾位年輕人,這裡免不了一陣好喝,蘇然和陳雪如說道,“雪如,他要對你不好,你就果斷投奔哥哥,哥哥會對你好的。”
“人家結婚第一天就你就挖人牆角,太不地道了,最起碼也要讓舒文度完蜜月才放話,不然他去度蜜月都不安心,就怕老婆被人搶了。”林迪雲說道,諸人輪著一番狠灌,陳雪如就意思意思地喝一口,唐舒文被幾位兄弟灌得很慘,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們以後別落我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