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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航線是飛回美國的。
墨遙鬆了一口氣,他回美國就好。
看來傷得不重,他可以鬆一口氣了。
白柳第二天中午才醒來,他這一次被打得著實有些難看,臉上沒一處完好的,斷裂的肋骨就更別提了,墨遙代小白和他說對不起,白柳揮揮手,並不在意。
墨遙下去給他端午飯的時候,雲說,“小白回美國了,白柳,恭喜你哈。”
她說罷,收了笑容出門,白柳閉上眼睛休息。
墨遙在柏林過了五天,他的傷養得差不多了,白柳的傷勢還沒全好,可坐飛機沒什麼問題,墨遙就帶他回羅馬修養。臨上飛機前收到一個很奇怪的地方,非墨打來的。
“墨遙,小白幾天都不開機了,也不上網了,他去哪兒了?”
“回美國了。”墨遙說,他確認手機追蹤定位到他的公寓。
“不可能,我去過他公寓找他,他還沒回來呢。”葉非墨說道,“這是從沒出現過的情況。”
墨遙說,“他最近可能心情不好,那天……我打了他。”
“打架嘛,挺正常的啊,我和他不是老打架嗎?”葉非墨切了聲,“溫暖還托我帶一個簽名回去呢,他真回美國了?等會兒我找他的經紀人問一問。”
“電話在他公寓裡,可能出去了。”
葉非墨也沒多說就掛了電話,墨遙帶著白柳回羅馬,晚上就到羅馬,一到羅馬墨晨就沖他喊,“六天,六天了,你怎麼也不和我說一說啊。”
墨遙蹙眉,“出什麼事了。”
“什麼事,什麼事,……”墨晨似乎是怒不可遏,“你那寶貝蛋出事了,快過來。”
墨晨一把拽著墨遙上了另外一輛飛機,墨遙連吩咐人照顧白柳的時間都沒有,飛機半個小時到黑手黨西西里島總部。一路上墨遙問什麼墨晨都不回答,似乎存心和他過不去,墨遙差點沒把他丟下飛機,不用墨晨說,墨遙也知道誰出事了。
黑手黨總部信息室,整個情報組的高手都在信息室,所有的電腦屏幕都在追蹤什麼,圖案亂七八糟,墨遙厲喝一聲,“誰來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墨晨沉聲說,“我還想問你呢,大哥!”
墨晨正兒八經喊他大哥的時候,那一定是有大事發生,信息室里每個人臉色都不怎麼好看,墨晨說,“你上飛機前告訴非墨,小白已經回美國,非墨找不到小白,問小白的經紀人,經紀人說他沒有回來,非墨又去找季冰,季冰說沒見著小白,非墨打電話給我,我追蹤他的手機,手機在公寓,公寓……手機是以包裹的形勢空運快遞迴來的。我知道肯定出了事,我查他皮膚里的追蹤器,我什麼都找不到了。我讓卡卡和無雙幫忙,他們也找不到,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這個手機門衛簽收後放到小白家裡已經四五天了,你知道如果人一旦失蹤四五天找不到消息意味著什麼,如果不是遇難就是我們錯失了找他的最好的時機,我現在忙得焦頭爛額都找不到小白了,你說怎麼辦?”
墨晨語速越來越快,最後那句幾乎要吼起來,他急啊,小白是在柏林失蹤的,手機是從柏林寄回去的,而墨遙就在柏林,他就在柏林,他卻什麼都沒告訴他。
墨遙雙手撐在中央控制台上,屏幕上的藍光應得他這張臉陰森森的,雲也吃了一驚,墨遙很快回過神來,“查,繼續查。”
“現在查什麼?如果有人存心要小白失蹤,這麼多年,痕跡都消除得乾乾淨淨的,你告訴我查什麼?小白如果不在衛星下,衛星是無法拍到他,無法追蹤他的,他體內的定位最終編碼被人篡改破壞了,那是植在心臟附近的微型追蹤器,這樣都能被人拿出來,你明白那意味著什麼。”
“閉嘴!”墨遙厲喝,“出了事就急,亂什麼亂,總會查到蛛絲馬跡,風,把你們查到的資料整理一份給我,馬上。”
“是!”
墨晨,“行,你不急,我看再過一天,你急不急。”
墨遙沒有反駁墨晨的話,這一次的確是他疏忽了,他以為小白生氣了,不肯接他電話,所以關機了。他查到手機位置又在公高空,自然而然認為小白回了美國,所以就沒再注意小白的行蹤,況且那電話的位置是在小白公寓裡,他以為他回到美國了,所以墨遙一直沒在注意。
誰知道,只是有人利用假象迷惑了他。
這是內行人,熟知各個秘密組織所有的秘密聯繫和他們的追蹤方式,一定是常年和黑手黨或者第一恐怖組織打交道的人,他知道他們組織內部安全系統,只能如此規避,他們選了一個非常合適的時間,選在他和小白髮生爭執的時間,選在這麼一個最容易讓人疏忽的時間。
小白出了車禍,一定是不知死活下被人的帶走了,難怪找不到他的住院記錄,難怪現場沒看見他的人,難怪……這一切都有了合理解釋。
墨遙懊惱不已,不管什麼情況,他都該和墨晨打一聲招呼的,不該如此粗心大意的,墨小白這麼多年關機,不和他們聯繫,一定是出了事情,他從來不這樣的。
如果不是葉非墨去美國,恐怕他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知消息。
小白……
電話,儀器一直響個不停,柏林這個城市也在監控之中,城池內有無數個監控口,小白經過的路段自然能查清楚,墨遙能從視頻里看到小白在公路上狂奔,超速。可快到出車禍那一段開始,視頻很顯然被人篡改過了。
沒有記錄,再一次記錄是警車來了。
墨遙讓風雲雷電找能拍攝到這個車禍地點所有的攝像頭視頻,交通路段沒一個攝像頭能拍攝到這裡的全剪下來,可都被人篡改過,且是內部系統修改,找不出任何痕跡。
查這個出事地點再追蹤是最好的辦法,否則的話,再一次追蹤就十分困難,誰都知道這一點,可問題是找不到,衛星自然也不會沒事就專門拍下車禍的照片。
墨遙能查的線索,哪怕再細問,他也查了。
連包裹上指紋都查了,只是沒查到罷了。
小白仿佛就這樣蒸發了。
一定漏了哪裡,不管是多精密的犯罪手法都一定會留下證據,罪證一定會轉移,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哪怕這四五天他們能夠清除所有的痕跡,他們也一定會留下一點痕跡。
墨遙一心想要找到這些痕跡,然後找到切入點,他如今要找的是,小白究竟被人帶去哪兒,又被誰帶去了。
到如今一點信息都沒有,明顯是針對黑手黨,不敲詐,不勒索,那肉票能活命的機會就很少。
無雙從倫敦過來,加入搜索工作中,墨晨兩天沒合眼了,仔細對照信息,沒放過任何一個錯漏的地方,依然沒尋到突破點,無雙也急了。
小白失蹤,葉非墨也是知道分寸的,沒告訴任何人,就和墨晨說了,回家就和葉寧遠說了,希望他能幫忙找一找,葉寧遠能用的資源,卡卡都能用,所以卡卡和葉寧遠是一樣的。
一共九天,找不到小白。
甚至是一點線索都沒有,小白仿佛活生生地消失在世界上,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墨遙很平靜,平靜地思考著自己漏了哪裡,平靜地分析著誰最有可能在柏林神不知鬼不覺帶走墨小白,且做得這麼不動聲色,墨小白的身份,那時候是國際巨星葉琰啊。
誰和一個國際巨星有過節,要如此費周折地抓他。
很顯然,這和葉琰五無關,是針對黑手黨的教父的一次行動,可問題是,他們怎麼知道小白的身份,還能守株待兔,那麼容易就帶走受傷的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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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顯然,這和葉琰五無關,是針對黑手黨的教父的一次行動,可問題是,他們怎麼知道小白的身份,還能守株待兔,那麼容易就帶走受傷的小白。
一想到這九天裡墨小白受過的傷,有可能遭受的nüè待,墨遙連眼睛都不敢閉上,一閉上似乎聽到墨小白喊他的聲音,一閉上就看見墨小白帶恨的眼光。
無雙受不了,拉著雲到外面問,“在柏林的時候,到底發生什麼事?”
墨晨也出來,同樣嚴肅地看著她,幾天沒合眼,墨晨和無雙的情緒都不是很好,雲斟酌著要不要說實話,無雙一把揪著她的領子把她撞到牆上,掐著她的脖子問,“說,我耐心不多。”
雲沒辦法,只好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無雙不可置信之餘又恨得咬牙,“媽的,這讓人操心的臭小子……”
雲說,“我們也沒想到小白失蹤,只是以為他和老大鬧矛盾,不願意理老大,所以才關機。”
“成了,別說了。”墨晨說,幾天沒洗頭,頭髮都要揪在一起了,他煩躁地抓了抓,“到底誰抓了他,要幹什麼也不給個訊息,都幾天了。”
……
白柳這幾天養傷,養得特別好,黑手黨的醫生醫術很好,藥物也好,他臉上的青腫消失得差不多,彈傷也好了,回羅馬後,他就沒見過墨遙和墨晨。
醫生說,墨家出了點事,需要時間解決,這段時間都不回城堡來。
白柳也樂得輕鬆,養傷,賞花,偶爾出去畫畫,日子過得也舒服,只是見不到墨遙讓他有點失落,可他也沒打擾墨遙,甚至一個電話都沒有。
醫院允許他下床的時候,他在城堡中一個人走做復健,這一次肋骨斷裂要養半個多月,雖然能走動了,卻還不能做太過劇烈的運動,也不能走得太久。
走了一會兒,就在暖房睡下了。
電話鈴聲響了,白柳慵懶接起,電話里傳來一個溫和的女聲,問,“什麼時候回來?”
“再過一陣。”白柳說,那女人說,“給個準確時間,我好寫報告。”
“不知道。”
“影子,別這麼任性,多久回來。”溫和的女生再一次響起,白柳緩緩說,“受傷了,請病假。”
“槍傷養這麼長時間也該好了吧。”女人說,白柳說,“不是槍傷,被一個亂吃醋的小伙子給揍了,暫時走不動。”
“好吧。”那邊掛了電話,白柳一個人在暖房裡躺著,緩緩地睜眼看花房裡的玫瑰,開得真艷麗,只可惜,墨家城堡的玫瑰開得熱鬧,卻極少有人欣賞。
主人常年不在家,錯過了最美的花期,倒是有點小可惜。
白柳想,回頭他也要養這麼一個大花園,墨遙似乎很喜歡這個玫瑰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