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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我煮鹹的。”墨小白討好地說,又開始一口一口地餵他,心思卻跑遠了,一會讓雲去弄一點大米和瘦肉來,老大看起來真的不太喜歡這玩意呢,他覺得還挺好吃的。
墨小白又餵了他一口,感覺墨遙食不下咽的樣子,他嘟著嘴巴,咕噥一聲,挺好吃的啊,他把剩下那半口直接往嘴巴里送,有滋有味的,墨遙臉色一變。
“不是挺好的嗎?”墨小白抿唇,一點都沒覺得一勺小米粥兩人吃沒啥不妥的,他糾結於老大不喜歡,“我知道你不喜歡甜,我放的糖很少了。”
墨遙不說話,瞪著他看,墨小白被他看得緊張,忙不住的求饒,“好了,好了,晚上就換別的,咱不吃這個了。”
“我們溝通障礙。”墨遙嘀咕,他和小白想的真完全不是一回事。
於是兩人就各有心思地又餵下一碗小米粥,墨遙胃口不算好,那碗挺小的,吃了兩碗就吃不下去,墨小白自然是老大要緊,沒讓他繼續吃,墨遙心亂如麻,因為小白一個無心的動作,心頭攪得和什麼似的,可一想也正常,以前他們在叢林訓練沒東西吃的時候打一隻兔子也是你一口我一口的,沒人嫌棄啊。
正常,正常。
他想讓小白閃一會兒,這人在他面前,他又疲倦,總會貪戀某些不屬於自己的溫暖,以後痴心妄想,有了希望,又被他狠狠地掐斷。
可墨小白似乎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墨遙一貫拿他沒辦法,除了華盛頓失控那一次,他對墨小白是百依百順的,再說,貪戀貪戀,這是一個可怕的詞。
他並不討厭小白在他身邊侍候的感覺。
敵不動我動,基本著抱著這樣的心思,墨遙說,“我累了。”
墨小白把床調低了,讓墨遙休息,墨遙閉上眼睛,重傷的人精力不足,真沒閉上眼睛一會兒就睡著了。墨小白想到把墨遙移動到別處去的,這私人診所條件真不是一般差,可是……這德國醫生在保密這一方面是很靠譜的,最近德國警察調查所有醫院和私人診所有沒有接受陌生人就醫,特別是彈傷,這醫生巧妙地混過去了,沒把他們出賣了,這是柏林,他不算熟悉,換了地方,出了意外,還是要去醫院,折騰起來鬧大了不好。
所以墨小白就隨遇而安了。
墨遙睡著的時候,他打電話讓雲去弄一些大米過來和瘦肉,藥材什麼的補品過來,雲哭喪了臉,德國醫生介紹他幾個食譜,墨小白一揮手,那是你們德國人的進補的,我們體質不同,那德國醫生把他上下鄙視個透。
墨小白是個閒不住的人,雲要跟第一恐怖組織的特工盯著白柳,送東西過來後嚴重地鄙視他一下又出去了,私人診所的廚房比較雜亂,墨小白是一個完美主義者,什麼都要完美,於是沒事做就開始折騰他的廚房,德國醫生覺得他沒事找事,墨小白覺得他不愛衛生,我哥要吃飯,那是要乾淨的,環境很重要。
德國醫生無語,這是我家,還是你家啊,你怎麼不知道客氣啊。墨小白和這醫生算是相見恨晚,柔情蜜意著,自然是不知道怎麼客氣。墨遙睡睡醒醒間就聽到兩人幼稚的吵架聲,重點就圍著廚房,後來德國醫生請教他怎麼熬粥,據說他老婆每次生病都病怏怏的,他做的東西都不喜歡,他學著兩手,以後也派上用場,於是兩人又開始抬槓,基本上除了有病人的時候,兩人都窩在廚房。墨小白除了熬粥,還熬骨頭湯,以形補形。
德國醫生說,若是以形補形的話,怎麼都要豬血,牛血,肉這一類的,墨小白拿著鍋鏟把他扁遠了。
有些人的確是一見如故,相處模式很詭異,以一種很犯賤的行為表達自己的喜歡,那小護士笑眯眯地說你們感情真好,兩人各退一步,嫌棄地看著對方,小護士咯咯笑,墨小白一身惡寒。
“想不到你廚藝還挺好的,誰教你的?”德國醫生問。
墨小白吹,“老子風華絕代,風華正茂,吃苦耐勞,無所不能,區區一個廚藝怎麼難得到老子。”
德國醫生呸了聲,他還真不知羞,不過說得還真對。
他聞著香氣都覺得他一貫在德國吃的東西都成了豬食了。
德國醫生靠著廚房的小門問他,“裡頭躺著的,真的你哥?”
“廢話,我們要去驗DNA的話估計還是一個爹地的。”因為墨曄和墨玦是一個基因的,他們其實就等同於同父異母的親兄弟……就血緣來說。
“看不出來啊,你們長得不像啊。”
“誰說不像啊,五分像好不好。”墨小白白了他一眼,“你這德國人是無法體會我們東方人的美,也無法體會我們的審美觀。”
德國醫生默,老子老婆還是東方人呢。
不過這話他是不會告訴墨小白的,不然他要損失很多福利。
“你對他挺好的啊。”德國醫生說,“他老婆對他都沒你這麼好吧。”
墨小白一下子黑了臉,“我哥還沒老婆。”
老婆這詞語怎麼聽著刺耳呢,這人口音太重了,墨小白一道切在蘿蔔上,直接把那蘿蔔切成兩段,德國醫生拍拍胸口,殺氣真重。
德國醫生又問,“你看起來這麼年輕,應該也還沒老婆吧。”
“老子有沒有老婆關你什麼事,你要給老子介紹嗎?”墨小白吊兒郎當地問,德國醫生默,又不死心問,“到底有沒有。”
墨小白揮動菜刀,“沒有。”
德國醫生瞭然,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誰知道墨小白停下所有的動作,又補了一句,“不過快有了。”
德國醫生一口氣沒提上來,一臉見鬼似地看著墨小白,他快有老婆了,那裡頭那位呢,這位看起來心都掏給人家了啊,瞧那幾天要死不活的,看著都要散架的頹廢摸樣,說他不愛那快死的,誰信啊。
墨小白被他這見鬼的目光看得十分刺眼,裝腔作勢地掃起菜刀,“老子風華正茂,魅力十足,不就是有個老婆嘛,你至於這表情嗎?合著我找不到老婆啊。”
“嘿,兄弟,你有點心理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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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小白圓了一雙眼睛,這才是頭一回有人說他心理變態呢,說這話的竟然還是他覺得非常不靠譜的德國醫生,這什麼世道啊,這是……
“老子哪裡心理變態了?”墨小白怒問。
德國醫生悲憫地看著他,那目光似是可憐,又似是可惜,看得墨小白只覺得瘮人的慌,德國醫生說,“我總算肯定,你那幾天要死要活的確是你活該。”
墨小白揮刀要砍他,德國醫生很敏捷地避開,正好有一名中年女人過來掛診,他匆匆走開,把墨小白一人留在廚房,他心理變態?這德國佬才心理變態吧。
墨小白抿唇,美滋滋地給墨遙準備晚餐,他是很有分寸的,知道墨遙吃得不多,所以他熬得很少,只熬那麼一點點,湯也就熬那麼一點點,德國醫生還想吃點,小白吝嗇的說可以給他一根骨頭。
傍晚的時候,墨遙醒了,墨小白問他餓不餓,飯早就做好了,是他喜歡的大米粥,不用喝甜膩的玩意了,還有骨頭湯,他其實是想準備的更豐盛一點點,可墨遙這身子似乎還經不起大補。墨遙其實並不算餓,可見墨小白那神色,不由自主地點頭,墨小白快樂地端來一碗粥,一碗湯。
墨遙心想,只有受傷了,動彈不得的時候,墨小白才會對他如此好,好的幾乎讓他有一種他們本來就這麼好的錯覺,可他知道,這是奢望,小白以往躲他都來不及,只是上一次在華盛頓受傷後,他才覺得,原來他對他也是挺好的,真的算挺好的,仔細呵護,比高級護士強多了。
這就是受傷的福利啊。
想一想這混蛋以前和他說什麼來著,勸他去看別的風景,他這一瞧上白柳他就扭過頭來不依不饒,典型的口是心非,什麼人這是。
可一想,這終究是自己寵出來的混帳玩意,想一想也就算了。
他的手藝很好,不常下廚,手藝卻是極好的,葉薇手藝本來就好,小時候就教他們,墨小白耍賴,不願意學,他覺得自己會不會廚藝沒關係,葉薇多狠的,沒關係是吧,丟你到荒郊野嶺,放一堆材料給你都不知道怎麼弄來吃。可一學就要學好,所以廢費不少功夫。墨小白能經常是把飯已做好,廚房就毀了一半,這丫故意的,裝修了幾次廚房後,葉薇也就沒讓他進來了,說實話,他能知道怎麼做料理就好,又不是廚師什麼料理都能做。
他很少下廚,沒想到背著他們的時候,廚藝倒是不賴,這粥熬得十分合他心意,骨頭湯也濃郁地道,墨遙一口氣就喝了湯和一碗粥,墨小白很開心,問他要不要,墨遙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撐了。
墨小白依然很開心,他一直是快樂的,把快樂傳染給每一個人,墨遙問,“你晚上吃什麼?”
“我一會叫外賣。”墨小白說,伺候墨遙擦身,換藥,打針,墨小白就叫外賣,德國醫生回家了,把關門的任務交給他,晚上診所就他們兩人。
沒一會兒外賣小弟過來,墨遙已經睡著了,墨小白端著外賣到外頭吃,雲把他電腦拿來,就在診所住下了,墨小白問,“你不是守著路人甲嗎?來這裡做什麼?”
“那幫特工真他媽的牛,二十四小時不睡覺的,給他們守著了,我回來眯一會兒。”雲說,墨小白看她一眼,說,“附近有旅館,隨便找一家。”
雲不解,“我就眯一會兒,又不要享受,去旅館做什麼,再說我得保護你們。”
“誰用你保護,礙眼,滾蛋。”墨小白一邊吃他的飯一邊說,一邊抱怨德國的伙食真他媽的不是人吃的,看來他得自己開火了。
雲哭笑不得,不至於吧,墨小白抬頭瞪她一眼,示意她滾,雲利索起身,“成,你有個什麼事別叫我。”
“滾吧,妹妹。”
“呸,我還比你大三歲。”雲說著,扭著她的小蠻腰走了。墨小白繼續香噴噴地吃飯,上網處理他的公務,和墨晨磕牙,墨晨知道老大沒事了,人也找到,他就不過來,人的羅馬很逍遙,墨小白嫉妒得要死,墨晨問白柳的情況,墨小白怒了,老子你都不問,問一外人,墨小白一怒,直接不和他聊了,屁顛屁顛去著葉非墨。
葉非墨回A市了。
他這一和葉非墨聊天,葉非墨很悲劇地告訴他一件事,他媳婦兒肚子裡是個帶把的,這事把葉非墨鬱悶了好幾天,墨小白狂笑,葉家的男人想女人都想瘋了,許諾懷上檢查還出一個烏龍把他們都鬱悶了,就期盼溫暖肚子裡這位,結果又是一個帶把的,葉非墨問小白,“你說我們家風水是不是有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