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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她不需要。
此刻,她是真心祝福杜迪,能夠遇上他的女孩,也有凡人男子無恥耍賴那一面,那是專屬於未來杜太太的。
龍承天回來,感受到他們之間的氣氛很奇怪,忍不住問,“出什麼事了,怎麼變得這麼沉默?”
溫暖覺得也是時候了,趁著他們都在場,她問,“哥哥,杜迪,我問你們,真的沒辦法解開龍家的詛咒了嗎?”
杜迪和龍承天相視一眼,兩人面色微微有異樣,誰都不說話,溫暖是第一次在他們在場的時候提出這個問題,雖然只是一瞬間的驚訝,溫暖已看出一抹希望。
“有的是不是?”溫暖急切地問,蒼白的臉如蒙上一層興奮的外衣。
龍承天說,“小妹,這個問題我們不談,好嗎?”
“哥,我看過族譜,龍家的女孩最長命的也只有30歲,你也希望我活不過30嗎?”
“胡說!”龍承天驟然一喝,餐廳中多處的人回頭看,龍承天和溫暖等人完全不顧,杜迪勸了幾句,龍承天壓了壓脾氣,說道,“小妹,這個問題我們不談了好不好?”
“你們都在騙我。”溫暖咬牙說道,“分明是關於我的事情,你們卻欺負我自幼不是長在龍家,所以都在欺瞞我,這是我的事,為什麼不肯告訴我?”
“那你又為什麼不肯告訴葉非墨,你離開是想他健健康康?”龍承天尖銳反問。
溫暖心中生出一股希望來,目光含淚,她忽略了龍承天背後的意思,著急問,“也就是說,有辦法解開詛咒,是不是?”
溫暖看過族譜,很不了解家族女子的命運,為何如此殘酷,都要和詛咒掛鉤,害人害己。
龍承天俺暗恨自己失言,溫暖如此聰明,他瞞是瞞不住了,想起無雙的海藍之心,心中隱約不安,更不想說話,溫暖一再逼問,杜迪說,“這不是說話的地方,先回去吧。”
從餐廳到家裡,沒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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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迪看了龍承天一眼,有些事的確不該瞞著溫暖了,“其實……你們母親……”
“閉嘴!”龍承天說,杜迪蹙眉。
溫暖問,“我們母親怎麼了?”
龍承天閉口不言,杜迪道,“承天,別瞞著她了。”
龍承天也不知是和誰在生氣,模樣難看之極了,很久才吐出一句,“母親還沒死。”
“什麼?”溫暖詫異,脫口而出,“我分明看見過她的墳墓,怎麼可能沒死?”
“你在哪兒看過她的墳墓?”龍承天驚訝問。
溫暖說道,“愛琴海的一個小島,我媽媽去過,第二天我瞞著她去的,我看見龍秀水的墓碑,嗯,島上還有一個很奇怪的,穿著白紗衣服的女人。”
龍承天大驚,轉而苦笑兩聲,“你已經見過母親了。”
溫暖一直蒙懵了,既然龍秀水沒死,又活著,那她見過了,龍承天說的是那個女子?她分明不過十五六歲……看起來那么小,那么小……
怎麼可能是她媽媽呢?
“島上除了她沒人,偶爾杜家伯父伯母去看她,偶爾我去,我不知道你養母也曾去過,看來母親瞞了我很多事情。”龍承天說。
“她那麼年輕,看起來還沒我大,怎麼可能是我母親?”溫暖驚訝地睜大眼睛。
龍承天道,“你眼拙,那是十五六歲時的母親,可能她怕你起疑,戴了一層面具。”
“為什麼一開始不告訴我,如果不是我問,是不是你們都不告訴我?”溫暖冷冷一笑問,這麼大的事情竟然都不告訴她,杜迪瞞著,龍承天也瞞著。
龍承天看了溫暖一眼,似乎不忍心告訴她事實,溫暖含淚,沉了眸,“她是不是想我死!”
“小妹!”龍承天大呼,“你怎麼能如此說,她若想你死,當年何苦讓你遠離龍家生活,何苦連我都瞞著,何苦讓你無憂無慮活了這麼多年。”
溫暖心中頓了頓,她怎麼想不到呢,只是一時氣憤,當年母女兩人分明離得那麼近,她卻不認,不認也就算了,竟然建了一座墓碑。
真的用心良苦。
龍承天說,“溫暖,你別怪母親,她這些年放逐自己,連我都不怎麼見了,她心裡也苦。”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得到的消息是她死了,分明她還活著。”
“有時候活著和死了有什麼分別。”杜迪說,語重心長地說,“溫暖,當年你母親就是試著解開詛咒,才會因此害死你的父親,所以這麼多年來,她一直放逐自己,折磨自己,她也想活著看看,到底龍家的詛咒要到什麼時候,能不能解開,要不然她早就隨著你父親而去了。”
龍承天說,“杜迪說的是,所以她才把你交給好朋友撫養,一來不讓你知道詛咒的事情,讓你平平安安,無憂無慮長大。你若養在身邊,一定會知道實情,若是知道了,如何開心?二來,你養母每年都見她,說的都是你的事情,母親也想看著詛咒破解,龍家的子女都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她何嘗不想啊。”
溫暖心一驚,因為試著解開詛咒,所以害死了父親?
她手腳冰冷,既是如此,她還敢去嘗試解開詛咒嗎?若是害死了葉非墨,她豈不一頭撞死相隨。
她失去了詢問詛咒的所有勇氣,只覺得手腳冰冷,甚是難受。
一晚上心思不寧,溫暖徹夜難眠。
A市。
今天是安寧國際聖誕晚會,全公司的人都參加,安寧國際一些交好的商場上朋友若是沒有別的約會也會如約而至,整個會場十分熱鬧。
葉三少攜程安雅高調出席這一次的聖誕宴會,夫妻兩人退出商場後,除了聖誕節,周年慶這樣的晚會,很少出席了,今年年尾難得葉家又有喜事,夫妻兩人不免高興,參加宴會的心情也是快樂的。葉寧遠和許諾沒參見,安寧國際的事情夫妻兩人並不過問,周年慶會出席,聖誕晚會卻沒有。
假面舞會舉辦得如火如荼,氣氛正佳,程安雅和葉三少領舞后,把整個舞會漸漸帶人高cháo,安寧全體員工都戴上假面,跳舞作樂。
舞會是娛樂部的人策劃的,負責人特別照顧安寧所有的單身男女,凡是單身男女的手腕上都戴著一個螢光圈,男人是藍色的,女人是紅色的,藉以區分和撮合,未婚的男子可以向未婚的女子邀舞,擦出火花,安寧大廈三十多層,男男女女幾千人,並非每位員工都認識,借這樣的場合給他們機會,也算一種企業文化。
安寧國際不乏優秀的單身男女,上一次周年慶後就有七對情侶產生,效果十分顯著。
葉非墨看著快樂的舞會現場,微微眯起眼睛,為了配合,他也戴上一個古金色假面,端著紅酒站在角落看舞廳中翩翩起舞的男女。
溫暖陪他參加過一次聖誕晚會,她穿著白色的繡花禮服,純潔如一朵空谷百合,瞬間驚艷了他的視線,非常美麗,又純潔如斯。
他很是喜歡她穿白色,摟著她在舞會上跳了三支舞。
回到公寓就摟著胡鬧,硬拉著她去陽台,在漫天星光下愛她,那人嬌羞無雙,妖嬈承歡於身下,如一朵盛放的花,他漸漸迷了心智,只想擁著她到天荒地老,讓她永遠都在他身下,露出那般美麗的笑容。
也不過是一年光景,佳人已不在身邊。
今天是聖誕節,華盛頓一定很熱鬧,不知她在做什麼,是不是也參加什麼晚會,此刻擁著她跳舞的又是誰,是杜迪,還是別的男子。
心中隱隱生出幾分悶火,惱她尚在心中不去,且不去想她,可那年她穿著白禮服在他身邊圍轉的香氣似乎還飄在鼻尖前,仿佛她尚未離去,依然在他身邊。
這一年和那一年的也晚會,漸漸重疊。
溫暖……
你可知,我多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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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比恨多,看我多可悲,哪怕被你拋棄了,依然如此深刻地想著你,發瘋地想著你,你呢,可有一絲一毫想念我?華盛頓的煙火能否讓你想起聖誕夜的我們。
他們才一起度過一次聖誕節……
香檳美酒,珠光璀璨,暗香浮動,這一幕少了他想看的身影,不免也少了趣味。
《梁紅玉》首映禮前一日,他從報紙上知道他出了事,心中悶疼,擔憂之餘忍不住想,或許溫暖不願意見他,故意讓自己受了傷,後來一想又覺得自己太過多疑。
溫暖哪怕不願意見他,一早推了便是,不會讓人懷著希望又打碎,她不是那樣的人。
直到她身子恢復,工作他才放心下來。
《梁紅玉》已獲得巨大成功,將來坎城提名也在意料之中,若是她剛離開他的時候,這部電影上映,或許他不會下這麼多功夫宣傳,說不定火一起,封殺了這部片子也有可能。可如今,哪怕是離開了,他依然想她得到最想要的。
得到最好的。
蔡曉靜和林寧在舞會中翩翩起舞,兩人是舞林高手,周圍跳舞的男女和他們一比紛紛遜色許多,幾位明星搭檔和他們一比也被比下去了。
人人讚譽。
跳了一舞后,林寧無意中瞥見葉非墨,和蔡曉靜說,“找個人過去邀他跳舞。”
雖然戴著面具,可一眼就看出是葉非墨,那獨特的氣質,忽略不了,他人本就如一潭死水,總是木然沒表情,溫暖走後,身上更縈繞不去一種孤獨。
程安雅在一旁聽到林寧的聲音,也笑道,“曉靜,你看你有沒有適合的人,有膽子過去邀他跳。”
蔡曉靜偏頭,穿著黑色華貴禮服的程安雅就在身邊,葉三少自然形影不離,蔡曉靜也沒摘面具,笑說道,“我可不想葉總在聖誕宴會上動手,會嚇著人的。”
葉三少冷冷一哼。
突然,程安雅目光一眯,指著不遠處一抹白色的身影,“我怎麼看著有點眼熟呀。”
林寧蔡曉靜和葉三少的目光順著她看過去,只見是一道白色的人影,身穿一件白色的繡花短禮服,宛若大朵薔薇開在身下,十分美麗,長發又直又順,綁成一個馬尾辮,高挑窈窕,她戴著一副紅色的鬼面具,別具特色,看起來更有一股蠱惑的魅力。
蔡曉靜哎呀的一聲,“這是去年溫暖穿的禮服。”
且是溫暖的打扮,那副面具也有七分相似,溫暖的頭髮也是如此高高紮起來,清麗純真,那繡花薔薇真的美艷至極。經她提前,程安雅也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