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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囧,曼冬你還真的能添油加醋啊,竟然說得這麼狗血,果然是導演系的,很有導狗血劇的天賦。
台詞也很給力。
唐舒文臉色一變,見小念沒事,看向陳雪如,“你被燙傷了?”
溫嵐哄著受驚的孫子,唐四臉色如霜,“舒文,跟我上書房來!”
他說罷,已上樓,溫嵐瞪了唐舒文一眼,“我不早叫你和她保持距離嗎?下一次她真死了你也別給我去見她,鬧什麼鬧這麼難看,這麼點事情也處理不好。”
“媽……”唐舒文喊了聲,一個頭兩個大,如今這家他是越發沒了地位,全向著陳雪如和兒子了,唐舒文不好讓唐四等太久,走了幾步見陳雪如背上一片咖啡漬的痕跡,蹙眉,穿了外套,應該沒燙傷了。
家裡暖和,陳雪如脫掉髒了的外套,溫嵐忙問,“傷著沒有?”
“媽,我沒事。”
“一個大家閨秀怎麼做出這種事,丟身份。”溫嵐嘆息道,小念已經被哄得笑了,溫嵐也放心了,唐曼冬還在憤憤不平。
陳雪如坐下來,說道:“媽,你勸勸爸,不要生氣了,其實,趙小姐也是一個可憐人,說到底,的確是我和小念的出現才造成她今天的不幸,她生氣,怨恨是應該的。反正我和小念都沒事,這事就算了,鬧開了兩家人臉上都不好看,而且,本來就是唐舒文對不起她,唐家理虧在前,趙小姐進了幾次醫院,外面都在傳了,我不想你們被人說得更難聽,這事就算了吧。”
溫嵐心如明鏡,雪如的確是個好媳婦,兒子對她又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只是心結無法打開,她是個懂事明理的孩子。
“這是他們父子的事,我們別管。”溫嵐說道,“雪如,你記住,你沒有對不起她,就算沒有你,趙雨凝也不可能進唐家門,除非舒文和我們脫離關係。”
“媽……”陳雪如以為溫嵐在安慰她,忍不住想說些什麼,溫嵐抬手,示意她不要說,她淡淡說道:“這是事實,很多事,你和舒文不知道,我們也不便告訴你們,我只想說,舒文和趙雨凝再有緣也無份,成不了夫妻。當戀人玩玩也就算了,真要當我家的媳婦,她當不起。”
溫嵐對趙雨凝似乎頗有偏見,陳雪如也不好說什麼,豪門媳婦不好當啊。
陳雪如上樓洗了個臉,把頭髮挽起來,脖子後一片深紅,外套擋住了大部分的咖啡,有少許濺到脖子上了,不算是很嚴重的燙傷,只是她皮膚白皙,又細膩,比較明顯。
去找藥箱的話太小題大做了,又惹出風波不是她所願,陳雪如擰了條冷毛巾敷著,感覺舒服了些,唐舒文進來就看見她在敷著頸後,他的神色甚是不好,似是被唐四訓了一頓,陳雪如不想惹事,慌忙放下毛巾。
“你受傷了?”唐舒文走過來,陳雪如搖頭,他扳過她的身子,拉開她的長髮,頸後有一片紅,他蹙眉看了陳雪如一眼,似責似怒。
陳雪如淡淡說道:“沒事,也不疼。”
她不習慣和他如此靠近,唐舒文出去了一會,片刻又進來,手裡拿著一支藥膏,他拉著陳雪如坐到床上,沾了一些白色透明的藥膏塗抹在她的燙傷處,一片清涼,很舒服。
靜默,無語。
陳雪如一嘆,“唐舒文,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雖說臨近婚期反悔,對她的名聲傷害比較大,流言蜚語也會很多,可她寧願如此。
唐舒文倏然站起來,臉色陰鷙地看著她,“你以為發生這樣的事情後,這一切還能回到原點?不可能了,我們只能將錯就錯一直錯下去,這一次雨凝是有不對,你也不見得沒錯。我不管你們之間說了什麼,你和小念出現破壞了我們是事實,如今我和你已經結婚,我會遵守我的承諾,但是……我也希望你,以後見了雨凝避開走,別在給我惹什麼麻煩。”
陳雪如笑起來,唐舒文臉色不善,她笑什麼?
“唐舒文,你不覺得好你很奇怪嗎?我見了雨凝避開走,別給你惹麻煩,我已經足夠避開她了,還避不開怎麼辦?其實你有權選擇回到正軌,是你自己不選,不怪任何人,是,我是破壞你們,所以今天不管是我還是小念受傷都是咎由自取,你滿意了嗎?既然你說要遵守你的承諾,那我也請你,儘快處理好你和她之間的事,你也別給我添麻煩。”
唐舒文微怒,他的確錯看了陳雪如,他怎麼會以為這女子逆來順受呢,如此能言善辯,她去當談判家和外交官都虧了。
陳雪如道:“我很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唐舒文,小念是我的寶貝,為了他我什麼都可以放棄,甚至是我的幸福。當年陰差陽錯有了他,不是我的錯,也不是你的錯,總之不知道是誰的錯,可他的出生從來不是一種錯誤。每一個孩子出生對父母來說,都是一種恩賜,絕不會是災難,你若以為小念毀了你的一生,你大可以放我們走,眼不見為淨,我想,一個你不愛的女人為你生的孩子,你也不會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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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頓了頓,又說道:“幾年前的事情浮出水面,我沒想過要破壞你們,也沒想過要嫁給你,更沒想過什麼我不該想的事,我只想平平靜靜地帶小念長大,看著他結婚生子,平靜地過一生,我擾亂你的人生,你何嘗不是擾亂了我的人生。是你執意要娶我,所以才造成你我她三人的痛苦,你可以不要娶我,你爸媽也不一定逼著小念留下來。這是你的選擇,他日錯了,你別來怨我,如今發生這一切,你也別來怨我,我平白無故,不想承受你和趙雨凝的羞辱,弄得這一切好像我才是罪魁禍首,兩個女人之間的戰爭,終歸究底,都是男人的錯,這一切都是你的錯,你別來怨誰。”
“你說,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唐舒文驚愕之餘,有點好笑地看著陳雪如。
他們三人之間的糊塗帳,其實每個人都有責任,可全歸於他,這也太不公平了。
“當然是你的錯。”陳雪如沉聲道:“說我沒同情心也好,說我冷漠也好,既然事已至此,你又不肯放棄兒子,那麼,請你就不要給別人一些纏綿美麗的誤會。”
唐舒文並不動氣,目光沉冷地看著陳雪如,“這件事,我會處理,以後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趙雨凝這一次處事,他也意外。
唐舒文冷冷哼了哼,“你在我爸媽面前怎麼就沒露出這一面?”
陳雪如淡淡一笑,“你也沒你爸媽那麼懂事。”
唐舒文氣結。
陳雪如已經開門下樓。
溫暖是傍晚的時候離開的。
一天了,葉非墨沒有打電話給她,也沒有發信息問她在哪兒,溫暖面色微澀,方柳城倒是打電話約她吃飯,溫暖拒絕了,他也沒多說什麼。
獨自一人走在冷風中,溫暖心情複雜,陳雪如和唐舒文感情不順利,她和葉非墨也不順利,她不免得沮喪。
和悶騷男談戀愛真的傷心傷肺,他什麼都不說,偏要她去猜測他的心意,一個猜不准,胡思亂想,一天也別想好過。
分手,捨不得。
可他未必捨不得。
溫暖嘆息,快到元旦了,街上都是熱熱鬧鬧的,就她一個傷心人在冷風中閒晃,戴著墨鏡,帽檐壓得低低的,害怕被人認出。
真是出息了。
輕輕呼出一口氣,天氣挺冷的,這天氣吃火鍋倒是很不錯的選擇,然而,一個人吃火鍋也太奇怪了,算了,什麼也不想了,回家了。
也不知道他吃飯了沒有。
葉家。
除了葉寧遠和許諾在廚房忙活,其餘人都在看電視,葉非墨也在。
葉可嵐瞅著葉非墨看了好一會兒了,無奈她家二叔是雷打不動的人,再怎麼看也不會賞你一個眼神,葉三少和程安雅相視一眼,這傢伙今天更悶騷了,回來一句話不說就在客廳坐著陪看電視劇,一下子轉性還真讓人不能接受。
“二叔,寶貝兒看你這麼久了,好歹你也賞我一眼嘛。”葉可嵐撒嬌說道,葉非墨果斷聽話賞了她一眼,葉可嵐圓滿了。
葉天宇在一旁一邊看電視,一邊用侵入國情局查資料,一心二用。
一家和樂融融。
許諾端出一個水果拼盤,有葡萄,蘋果,菠蘿,獼猴桃,色澤鮮艷,程安雅招呼許諾坐下來,“讓寧寧一個人忙活就成了,歇一會兒。”
許諾說道:“沒事,我不累。”
說著又溜回廚房了。
葉可嵐又撐著下巴問,“二叔,你剛剛去XX廣場做什麼了?”
“逛街!”葉非墨又賞了兩個字。
程安雅挑眉,逛街?他懂得逛街兩個字怎麼寫嗎?今年的冬天冷得比較離譜,他怎麼可能出去逛街,鬼知道他去那裡做什麼了。
“二叔,你確定你去逛街了?”葉可嵐笑眯眯地問,未來二嬸發了一條微博,好像人就在xx廣場,語氣聽起來甚可憐的,求粉絲出來偶遇呢。
結果二叔屁顛屁顛去跑去了。
但人沒了。
葉寧遠笑眯眯地看著認真切菜的許諾,自家老婆拿刀的時候不是自衛就是殺人,切菜還是少見的,笨手笨腳的,他都怕她切到自己的手。
“你去客廳陪爹地媽咪看電視,一會兒就好了。”葉寧遠笑道,順便在她臉上親了一下,許諾扭頭,廚房和客廳幸虧是偏了角度,看不清楚。
“電視聽無聊的。”許諾說道,還不如看他做飯。
葉寧遠側頭看著她認真的表情,他最愛她認真的摸樣,不管她做什麼事,總是那麼的認真的,這是一種態度,他很喜歡。
結婚十幾年,孩子都這麼大了,每次看著她,仿佛還是回到當初感情最濃的時候。
“諾諾,有沒有考慮回來定居。”葉寧遠突然問道,他們一家定居美國,因為許諾工作在美國,他一般都是美國英國兩邊跑,這十幾年回家的次數比較少。
第一恐怖組織在他的帶領下,穩占全球第一恐怖勢力的位置,堅不可摧,天宇如今也試著開始從基層接手第一恐怖組織的事。
如今全交給他,葉寧遠肯定不放心,勢必還要兒子再歷練幾年。
然而,如今的權力可以慢慢的放了,這麼一個諾大的組織,管理不易,耗心耗力,且江山代有才人出,第一恐怖組織後代全是精英,雖然一葉天宇被選為下一代的領導,可若他如今退下來,接下來的幾年卡卡來領導,他也是放心的。
楚離三十幾歲的時候也退下來了,他也該退下來了,這位置坐得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