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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變性人,子宮還保留著呢,當然能生。”白夜說,葉薇心想,沒道理啊,變性了,身體內部環境也變了,有子宮也生不出吧,奇怪哉。
“你別折騰這事了,趁早歇了,怎麼生出這麼離譜的想法,逆反自然規律啊,難怪小白最近看我都是陰森森的,我還以為我哪兒得罪他了呢。”白夜心有餘悸,他那可愛的活寶最近看著他都冒著狼光。
葉薇掃興,問蘇美人,“蘇曼,你最喜歡研究奇奇怪怪的東西了,白夜都願意給你生孩子了,你怎麼沒研究出個什麼讓他給你生一個孩子去?移植子宮進去唄。”
白夜抹鼻子,葉薇你太狠了。
蘇曼反問,“你怎麼知道我沒研究?”
墨玦啊了一聲,“蘇曼,你還真研究這東西啊,你也太……”
牛逼了吧。
墨曄豎起拇指,強人的思想不需要解釋。
白夜真心窘了,討論小白生孩子的話題,為什麼牽扯到他身上去了,還有蘇曼,你為什麼就這麼老實呢,偶爾說一句假話你能死嗎?你會死嗎?
蘇曼一點都沒意識到什麼不正常,這不是挺正常的事情嗎?白夜想生,他就研究給他生唄,只是沒研究出來罷了。
強人的邏輯,真的不需要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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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小白得知那是一個變性人,不算純種男人,說幾個都不奇怪,他就安心了,幸好他認識的世界還是正常的,幸好他覺得科學這東西是挺靠譜的,不然男人真整出孩子,還不嚇死人。
安心了,小白的心情就益發的好。
他們生活在利雅得,就在蘇曼家,小白除了隨著墨遙一起訓練,一般也沒什麼,生活幾乎與世隔絕,轉眼已是十二月,快要過年,葉薇和十一打算這個年在蘇家過,蘇曼和白夜也歡迎他們。只是墨晨和季冰在羅馬,墨遙想到底要不要讓他們過來,葉薇鄙視他,這問題需要想嗎?當然是不需要了。
墨遙最近心情也有點低沉,隨著墨小白的毒癮慢慢的淡了,按照道理說,毒癮戒了,小白就會清醒,狀態會越來越好,會恢復記憶,然而,一連半個月,那個清醒的小白不知道哪兒去了。活寶小白占據了這幅身體,這副靈魂,仿佛小白真的恢復到過去的樣子。
墨遙十分費解,問蘇曼為何如此,蘇曼也回答不出來,他們是不知道為何如此怪異,情況恰好相反,墨遙有時候自私地想,小白還不如不前段時間好,最起碼隔幾天就能陪他,隔幾天就能感覺到小白的感情,總比一連半個月,一個月都抱不了小白來得好。
且活寶小白吵著要回羅馬,他說不能留季冰一個人在羅馬過年,他想去陪她,這點讓葉薇和十一等人都覺得想一把揍暈了他,小白卻依然我行我素的,所以墨遙最近都在磨牙。
他很久沒見到清醒時的小白了,這讓墨遙心情有些糟糕。
這一天訓練,墨遙帶著小白進行負重越野跑,他天天都要訓練,保證自己能有一個強壯的體魄,底子好了,什麼都好說,小白的訓練早就漸入佳境,已經差不多恢復過去的水平。
墨遙覺得不錯,再過幾天就不需要這麼天天訓練,有空他自己在健身房玩一圈也就好,沒必要他親自指導,今天越野跑,墨遙怎麼都沒想到,他會遇到白柳。
其實並不是巧合,他帶墨小白越野跑了二十公里,慢慢地走回來的時候,看見公路邊停了一輛保時捷,藍色的,是那種少見的天藍色,墨遙對車子沒什麼興趣,小白對車子卻有偏愛,就如白夜一樣,所以墨遙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就看見白柳坐在車裡,他正看著他們。
白柳仍是他記憶中的樣子,風輕雲淡,墨遙頓住了腳步,不知道為何,墨小白忘記了白柳,小白並不算是失憶,其實所有的人他都記得,可是忘記了白柳和監獄那段日子。
白柳下車來,他穿著白色的絲質襯衫,天藍色的牛仔褲,一雙旅遊鞋,看起來輕鬆又休閒,雙手插在口袋裡,風輕雲淡中更有幾分瀟灑和溫和。他如歐洲最上層的高貴公子哥,他不管做了什麼都讓人討厭不起來。墨遙看了墨小白一樣,墨小白問,“老大,他是你朋友?”
白柳挑挑眉,墨遙走了過來,警覺地看了看周圍,並無伏兵,“你怎麼會在這裡?”
白柳說,“別緊張,我如今的身份只是白柳,來利雅得休假,我不會動他。”
墨遙淡淡說,“你再也動不了他。”
白柳看了墨遙身後的小白一眼,小白笑眯眯地和他打招呼,白柳猜想,或許小白忘記了一切,白柳見他已經恢復了健康,人看起來很精神有活力,總算覺得自己沒那麼對不起墨遙,他心尖上的人也總算恢復了。雖然他不是造成這一切的元兇,可當初若非是他,小白也不會出事,他偶爾覺得有點小內疚,對不起墨遙。
“你來這裡做什麼?”墨遙沉聲問。
白柳說,“看來我真的成了你最討厭的人,連見我一面都覺得可憎,墨遙,我沒有別的意思,你不需要把我看成你的敵人。”
這是一個很平靜的請求,墨遙說,“你對我所做的一切,不是敵人?白柳,處心積慮接近我,拿情報,把我的家人弄得半死不活,這還不是我的敵人?我這人恩怨分明,你若要對付我,你沖我來就是,為什麼沖他來,你明知道,那是我的命。我寧願你親自對付我,不管勝敗如何,我都不會怨恨你。”
那是我的命,白柳輕笑,墨遙多自然地說出這句話,以前他都不會說,只是藏在心底,這一次他倒是說得一點壓力都沒有,他第一次感覺到妒忌,妒忌他身後的墨小白,妒忌他有這麼好的運氣,能讓墨遙愛上。
“下一次,我就沖你來。”白柳說,笑意淡柔,“墨遙,我知道你對我有所誤會,我只想告訴你,我有我的責任,我的立場,我也有上司,也有壓力,我有我必須要做的事情。你覺得我做絕了,你可又想過,黑手黨做了多少危害全球社會的事情,假鈔,走私,黑幫……每天有多少人死在黑手黨手下,東南亞和北美的假鈔市場都是黑手黨控制,你們讓多少人家破人亡?你們造成多少恐怖事件。我抓你們,天經地義。或許做法有失人道,可他也是黑手黨教父,黑手黨的一切他也無法擺脫,我有什麼不對?”
白柳言語犀利,墨遙一時無法回答,的確,第一恐怖組織和黑手黨的確存在太多問題,他們做違法的生意,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這都是事實。
然而,這些事,他們不做,自然也會有人做。
白柳頓了頓,他說,“這一次葉琰出事,你責怪我,可你也該清楚,抓你們是我的責任,我原本想把他送到華盛頓,只是中轉的時候出了一點問題,我們內部也有點小爭執才造成這一切,可我不後悔,也不覺得我有錯,只是讓你傷心了,我很抱歉。可這不代表,我做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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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遙慍怒,卻壓住脾氣,任何傷害小白的人,他都無法原諒,包括他自己,白柳認錯與否對墨遙而言,一點也不重要,說實話,對也好,錯也好,如今也沒什麼意義。墨遙回頭看了墨小白一眼,墨小白顯然很困惑,墨遙說,“反恐已經知道我們的行蹤?”
白柳說,“我說過,我只是來休假的。”
墨小白問墨遙,“老大,他是誰?”
墨遙說,“反恐行動隊的隊長。”
“哦,老大你不是一直都不結交這類朋友的嗎?怎麼和他有交情?”墨小白問,墨遙很想回一句,他們不是朋友,然而他看著白柳,卻沒說出口。
白柳看了墨小白一眼,他似乎一點都不認識自己了。
墨遙淡淡道,“如果沒別的事情,我們要走了。”
白柳抿唇,墨遙催促墨小白跑,白柳喊住墨遙,本想說,他們在墨西哥森林的消息不是他放出去的,他知道墨遙一定以為他放出消息,話到唇邊又忍住,轉念一想,算了吧。
墨遙知不知道,似乎也不重要,他不在意了,因為他不再是墨遙在意的人,他背叛與否對墨遙而言不重要,或許墨遙記住他出賣了他,還能記住他,哪怕是恨,總比風輕雲淡的好。
墨遙見他不說話就帶著墨小白繼續跑回去,墨小白這一次跑回去並不算很吃力,中途停了幾分鐘,再跑的時候就稍微費勁一點,可依然沒什麼難度。躺在糙坪休息的時候,墨小白問墨遙,“老大,他到底是誰?”
“我告訴過你了。”墨遙淡淡說。
“他看你的眼神好奇怪,你和他是不是發生過什麼?”墨小白不死心地問,墨遙心想,小白還真是敏感,他不好敷衍,又解釋了句,“不管以前發生過什麼,總之如今是什麼事都沒有了。”
墨小白對這樣的答案很顯然不滿意,墨遙轉身上樓,墨小白翻身躺在糙坪上,一點怪異的不舒服感,他不喜歡那個男人看墨遙的眼光。
嗯,非常的討厭。
葉薇到花園來,踢了踢在地上裝死的小白,“毒癮發作了嗎?怎麼一臉便秘的表情?”
墨小白真心覺得他家媽咪的粗俗從年輕到中年就沒變化過,反而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他要是知道葉薇和十一半夜聽他們牆角,估計會更鬱悶。
他一個鯉魚打挺中糙坪起來,神秘兮兮地問葉薇,“媽咪,老大是不是有喜歡的人?”
“誰啊,或許你可以告訴我?”葉薇也表現出非常有興趣的樣子,墨小白更神秘了,偷偷在葉薇耳邊說了兩個字,“男人……”
“喲,開竅了,怎麼看出來的?”葉薇十分奇怪,她以為墨小白看出墨遙喜歡他了呢,誰知道墨小白說,“剛剛我們越野的時候碰見一男人,怎麼說他們的氣氛呢,看起來沒什麼怪異的,可怎麼都覺得有點……愛恨糾結。”
葉薇挑眉,“碰見誰了?”
“他叫白柳,老大說是反恐行動隊的,以前大表嫂不是也是反恐行動隊的嗎?”墨小白說,“難道反恐和第一恐怖組織聯姻後又看上我們黑手黨了?”
小白這說法非常的極品,聯姻,聽上去的確有那麼一點點味道,葉薇懶懶地眯起眼睛,白柳,她知道此人,因為此人,十一還特意去看他們來著,結果人是沒碰著,墨遙曾經為了這個男人差點命都沒有了,這一次小白受傷和他也脫不了關係。葉薇笑意森冷,想起小白前陣子受的苦,想起墨小白夜裡那悲傷空洞的聲音,她心中如被什麼東西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