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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遙不忍心吵醒他,白柳傷得比他重,需要足夠的睡眠,墨小白則是嫉妒地想,明明二十三歲了,怎麼看都是中學生的模樣,裝嫩也不是這麼裝的。他又扭曲地想,他為什麼沒劃傷他那白嫩的臉呢,這樣看起來就不是中學生了,最起碼還多一點英武嘛。
墨遙看著墨小白眸光里殺氣閃閃的,蹙眉問,“你沒事了嗎?要是沒事,華盛頓那邊應該很忙,先回去也好。”
墨小白受傷了,捧著心淚光閃閃的,“老大,你在嫌棄我嗎?你有了他就不要我了?你竟然趕我走?你竟然趕我走?”
說到最後那一句,墨小白幾乎是歇斯底里了,就差沒站起來吼一聲了,墨遙無動於衷,他覺得墨小白留下來挺危險的,他一貫任性,白柳又重傷,別又給他弄得半死不活,到時候他還難做人。
“你不是一向說你很忙嗎?”墨遙淡淡說,墨小白在沙發上坐下來,虎著臉,也不知道和誰較勁,沉沉說,“我最近休假,很空。”
墨遙蹙眉,看他一眼,說道,“那你隨意。”
墨小白一個人坐在院子裡,說不上傷心欲絕,卻有點難過,老大已在嫌他礙眼了,他已在趕他走了,他還這麼不知趣地流下來,有意思嗎?
不如就回華盛頓去好了,省得看這對jian夫yín夫甜蜜,他一定會爆發的。可就這麼回去,他不甘心,著實不甘心。墨小白很鬱悶地想,就算要回去,也是帶老大回羅馬。
他甚至動了一個心思,打電話通知白柳的家人,讓他的家人來把他帶走,可他要是這樣做,老大說不定真的幾年都不理他,這就過分了。
他耍賴耍白痴耍無辜,那是摸得著老大的底線,真要越了底線,暫時他還沒這個膽子,就如那天沒有吻下去一樣的,缺乏了面對後果的勇氣。
雲看他一個人可憐兮兮地坐在院子裡就忍不住過去逗他,“小白,你留在這裡做什麼啊,你看老大也不歡迎你,你看你留下來也當電燈泡。”
墨小白瞪她,“再說話把你舌頭拔了。”
雲比了一個閉嘴的姿勢,可墨小白看起來不怎麼威嚴,她也沒真那麼害怕,小白一個人鬱悶,不想理雲,雲越發逗著他,“小白,你一定會喜歡白柳的,只要你對他沒偏見,他真的挺好的。”
“看不出來。”
“你當然看不出來了,你對他有偏見啊。”雲說著,笑著說,“就沖他為了老大……額……”
為了老大幹嘛呢,好像也沒幹嘛,是因為老大被抓了,所以老大去救他,兩人才落得這個地步,雲說,“他和老大也同生共死過,危難之時不離開,那就是一條漢子,你不是最喜歡漢子嗎?”
“雲,我心情很不好,你別來惹我。”小白沉聲說,臉上沒一點笑意,雲知道他是極限了,於是也乖巧地退到安全角落裡去,沒再和惹他。
白柳醒來,撐著身子起身,剛走到窗口就看見一個男人坐在院子下面,雲在不遠處望天,白柳疑惑,這人是誰?光看背影,沒看清楚正面。
他蹣跚地去洗手間,身體病重,稍微有點吃力,墨遙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他從洗手間裡滿頭大汗地出來,慌忙扶著他到一旁坐著,白柳見到他很是驚訝,“墨遙?……”
先是驚訝,再是狂喜,慌忙上下摸著他的手臂和身體,“你沒死,沒死……”
他激動得紅了眼睛,墨遙慌忙坐下來,他稍微比白柳好一點,卻也很吃力的,看著白柳激動的樣子,墨遙很詫異,“我沒死啊,雲沒和你說嗎?”
“她說你受了重傷,還沒完全康復,要過一段時間才能看我,我以為她騙我,這麼久沒見你。”白柳說,突然抱住墨遙,眼淚滾下來,失而復得的狂喜瞬間淹沒了他。
“我以為我是死定了,再也沒有機會和你在一起了。”白柳有點反常,這樣的脆弱情緒讓墨遙心疼,他輕柔地拍著他的背脊,貼心的沒有碰到他的傷口,白柳的情緒慢慢地平復下來,微微笑開了。
墨遙從不知道男人也可以笑得那麼甜蜜,很漂亮。
“我們都沒事了,等再過幾日,身體好一點,我們就一起回羅馬。”墨遙說,“我答應帶你來柏林,一定會帶你回去,你安心養傷。”
“你要去哪兒?”白柳問,他已恢復了正常,語氣又是那麼淡漠的模樣,可神色的著緊出賣了他的真實情緒,他希望墨遙留下來,一個人在醫院躺了那麼多天,又被轉移到這裡,又以為墨遙有了三長兩短,他心中十分不安,如今好不容易見著人,他又怎麼想離開。
墨遙握住他的手,“你放心,我就在隔壁,這段時間我們都在這裡養傷。”
白柳一聽,著緊的神色平復了。
“我知道了。”白柳說,“對了,院子裡有一個男人,他是誰?”
墨遙說,“我弟弟。”
“你不是只有一個弟弟嗎?”
“兩個,墨葉琰。”墨遙說,白柳雖然不解,可一聽是他弟弟,他就沒再問了。
墨小白上來的時候就看見他們兩人含情脈脈,激情四she的模樣,雖然墨遙覺得他神經病了,可他依然這麼覺得,但凡墨遙對白柳稍微好一點在墨小白眼裡看都是不正常的。
墨遙為他們介紹,白柳說,“咦,他不是那個國際明星嗎?”
“是啊,就是他。”
墨小白風姿萬眾地笑起來,“你是我粉絲啊。”
人家態度良好,面帶微笑,白柳覺得不好拂人家的面子,於是點頭,反正是墨遙的弟弟,順著說一定沒事,墨小白問,“那你看過我哪部電影?”
墨遙冷冷地看向墨小白,他不是存心難為人嗎?墨小白很無辜,白柳也覺得墨遙多心了,他還真說了兩部片子的名字,墨遙很訝異,“你真是他的粉絲。”
白柳尷尬,這兩部片子很有名,是人都看過啊,看過很正常啊,雖然看過沒等於就是粉絲,白柳被墨遙這麼一問,反倒是不知怎麼回答。
墨小白倒是好脾氣,沒想到他還真看他的電影,當著墨遙的面兒,他風度極好,沒發作,白柳對墨小白的第一印象極好,雲很想和他說,第一印象都是騙人的。
晚餐自然是墨小白準備的,他是很標準的偏心,就準備了一份晚餐,白柳傷得重,人躺在樓上不知道下面的動靜,墨遙惱怒地瞪墨小白。
墨小白很理直氣壯,“誰要吃誰來做,他什麼人啊,老子為什麼要伺候他。”
雲早就走了,家裡就剩下他們三個人,墨遙把他那份晚飯端上樓,白柳很驚喜地看著白粥,營養小菜,問,“這是你做的嗎?”
“小白做的,你快趁熱吃吧。”墨遙說,下樓去,白柳心想,墨遙他弟弟真好,果然和電影裡的形象一樣,真美好。墨小白在樓下怒不可遏,沉聲問墨遙,“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又是什麼意思,故意難為人是不是?白柳那樣怎麼能自己做飯吃。”墨遙壓低了聲音,墨小白怒,“他不能做我就要給他做啊,我是他什麼人啊。”
“你小點聲。”墨遙真是動了怒,小白果然是任性的,他承認他也有點不對,不該就這麼把晚餐給白柳,可這種情況下,他能怎麼辦,不能讓白柳餓肚子吧,他傷得那麼重。
墨小白氣鼓鼓地在沙發坐下,萬分委屈,心裡撓心撓肺的疼著,墨遙看他一眼,坐下來正要安慰他,墨小白把臉一甩沒理他,墨遙心想,他這樣也是他慣出來的,這麼一想他就沒理墨小白了,自己去廚房弄他的晚餐,墨小白慌忙站起來奔過去,“你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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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餓了。”墨遙淡淡說,洗米做飯,墨小白眼睛都氣得冒火了,摔門離開,墨遙看著他的背影,蹙眉,小白真的傷心了,他看到他離去那一瞬間眼睛裡的傷心,這和他故意做出來的模樣不一樣,他是真的傷心了。
墨遙有些心酸,微微嘆了一口氣。
他怎麼就遇上這麼一個克星呢。
墨遙這回也沒心思做飯了,隨著墨小白一起出去,他以為墨小白跑遠了,可墨小白人在院子裡,一個人沉默地坐著,臉色很難看,哪怕是這麼生氣傷心,他也沒失去理智跑出去,這裡就他一個能保護他們的人,他若走了有個什麼意外,後果不堪設想。墨遙忍著身上的疼痛,他每次受傷,只要墨小白在他身邊,原本只要三四天就能好的傷口一定能折騰出七八天。
墨小白知道他過來,臉色沒也轉緩,墨遙說,“成了,彆氣了,下次我不會了。”
墨小白冷笑,“為了他,你竟然和我大小聲,還想趕我走,如今又把我給你的晚餐給他,他要我的命是不是你也要給他……”
墨遙頭疼,誰要你命啊,“小白,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難道不是嗎?”墨小白冷冰冰地說,“你看你對他好的那樣,笑得和朵花似的,你對我還沒笑成這樣呢,你要嫌我礙眼你就直說。”
反正礙眼他也不走,就不讓他們如意。
“你越說越離譜了。”
“我說得不是嗎?從小到大,你對我笑過幾次?你自己數五隻手還有剩吧。”墨小白吼起來,忘不了下午他對白柳笑的模樣,多美啊。
他羨慕嫉妒恨,老大就沒對他笑成這樣過。
“你怎麼和小孩子似的計較。”墨遙無奈,“他受傷了,你讓我對他視若無睹嗎?”
“反正在你心裡,我永遠都是小孩子,小孩子任性發脾氣不是權力嗎,你吼什麼。”墨小白冷冷地挑釁,墨遙受不來他這態度,他受不了他冰冷的眼神,尖銳的語氣,挑釁的態度。
可他說什麼都不能讓墨小白釋懷。
他轉身回屋裡,墨小白一人待到天黑,夜裡漸漸冷了,他才扭頭回去,回去發現墨遙還在客廳里,他以為墨遙都去睡覺了,墨遙見他進來,“去吃飯。”
吃什麼吃,他今天又沒做自己的飯,他本來做好老大的才要犒勞自己做一塊新型牛排的,結果被氣的什麼都忘記了,索性就不做了。
墨小白沒理墨遙,轉身要上樓,墨遙丟了報紙站起來,伸手握住他的手,墨小白揮手拂開他,墨遙悶哼一聲,捂著手臂震驚的看著墨小白。
他明知他手臂有傷,還揮得這麼用力?
真疼。
彈傷好得不快,被墨小白這麼一拉一揮的,鑽心的疼,傷口估計都滲出血了,他疼痛得流了冷汗,墨小白也知道自己闖禍了,可他別著臉,一句道歉的話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