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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寧遠握著許諾的手,嚴肅地表白,“老婆,放心,你老公無所不能,絕對不會讓你出事的。”
“丟人,還無所不能呢,這帶子看幾天都沒進展,起來給我看看。”許諾拍拍他肩膀,示意他讓位,葉寧遠對老婆的話從來都是言聽計從的。
可嘴裡還是忍不住說一下,“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你能知道?”
“我能生孩子,你不能。”
葉寧遠,“……”
“你在質疑我的能力嗎?還是想多生幾個?”葉寧遠笑問。
許諾笑而不語,突然咦的一聲,把帶子倒回去,葉寧遠問,“怎麼了?看出什麼了?”
“溫暖不是被下藥了。”許諾淡淡說道,把畫面放大,因為閉路電視從高處看,不能看見溫暖的表情,只看見她的動作,許諾蹙眉,“你看她起來到開房這段路,有沒有發現她走路的姿勢很奇怪。”
“木偶似的。”
“對,正常人走路速度快慢不可能保持到這樣狀態,況且她走直線,你看她到電梯這裡的時候,很明顯走過去一點,然後掉頭回來,由此可見,她的視線是呈直線的,根本就不看旁邊的,如果我們要下樓,走到電梯旁邊就會停下來,不可能像溫暖這樣,她先是走過去,再停頓一下。”許諾打開手提,“我來給你做一副模擬圖。”
她的手提電腦上出現一個模擬人物,模擬了GK的環境,許諾說道,“你看,比如說,溫暖走到這裡,為什麼停頓了一下,再往回走。如果是我走過了電梯應該立刻轉身才對,而她好像在想什麼,或者在等什麼,你說,她會不會在等誰的話?又或者說,指令。”
“這個疑點我也發現了,可我一直想不通,你說指令,周圍沒有人,誰在向她發送指令?”葉寧遠問。
許諾疑惑說道,“如果我猜得沒錯,這應該是巫術。你記得前幾年我在北歐的時候也差點被這種巫術暗算過,腦海里會很奇怪地跳出別人的聲音,取代大腦發出指令,讓你不得不按照他的話去做,幸好你及時趕到,所以我才有驚無險。而且我事後努力地想起那個聲音,可什麼都不記得,所以我快速用筆寫下來,後來這一幕我都忘記了,如果不是我曾用筆記錄下來,我根本不記得這件事,現在在我腦海里也沒有這畫面了。”
“你沒提過。”
“我也沒事,當時以為只是太緊張出現幻覺,沒想太多,後來我查了對方在資料才知道是命門中人,姓龍。”許諾說,“後來我去苗家查過資料,證實我的猜測,龍家有一門傳女不傳男的巫術,叫心術,可以控制別人。這種心術不需要和中術的人接近,遠程也可以控制。”
“找你這麼說,是有人在背後控制她?”葉寧遠環胸,“奇怪了,不管是什麼巫術,總要先有接觸,溫暖身上有心術特定的媒介,別人才能遠程控制,這定律一定不變,不管多厲害的巫術,你和受害人沒有正面接觸,不可能下手,最起碼當天一定有過接觸,你還記得……你怎麼中巫術寫下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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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沒有,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種巫術的時效性很短。”許諾說,“命門的人真的很可怕,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都用得出來,根本防不勝防,我都能被暗算,一千個溫暖也不頂用。”
葉寧遠撲哧一笑,許諾疑惑回頭,他笑什麼,葉寧遠抱著她,在自家老婆唇上親了一下,微笑說道,“我發現自戀這種東西是有遺傳的,也是能傳染的。”
許諾一本正經地說,“我有說錯嗎?我什麼都懂還能被暗算,況且我還是命門的人呢,溫暖就更別提了,隨便一個人都能搓圓捏扁的,她到底是得罪誰了?爹地還有說什麼?”
“杜月盈!”
“杜家的人。”許諾偏頭想了想,打開她在資料庫,因為接觸的人比較多,很多人都有特異功能,且來自不同的地方,所以許諾儘可能地收集一些有特異功能的人才,葉寧遠比較jian詐,一般都會先許諾一步把人挖走,她也不在意,不過這麼多年也收集了很多這樣在資料。
“杜家也是以巫術見長,可杜家的巫術里,沒有控制人心這一項,而且杜家的巫術比較殘酷,一用斃命,杜老爺和杜夫人宅心仁厚,已經幾十年沒用過杜家的傳統巫術了,杜迪也很少用,至於杜月盈,這丫頭的確有過很多壞記錄,可都是一些整人的小巫術,無傷大雅,且都不是杜家的巫術,只是延伸出來別的派別的小巫術,不足為奇,龍家的巫術不外傳,杜月盈應該不會。前些日子墨遙不是說溫暖是龍家的人嗎?會不會有點關係?”
葉寧遠聳聳肩膀,“抓杜月盈問一問就成了。”
“別去惹杜家,真的,惹不起。”許諾淡淡笑說道,“你一生氣能用一個飛彈把人解決了,可畢竟命門裡有些東西,我們不能去碰觸的,有禁忌。”
“我明白,可你讓我看著非墨一蹶不振,白白失去一個孩子?”葉寧遠蹙眉,“這小子從來就沒讓人擔心過,感情路走得一塌糊塗,我還真擔心他。”
許諾點點頭,“現在追究對錯也於事無補了,我聽說杜迪這人挺正派的,你試著和他溝通一下,這件事可不算小事,他有心護他妹妹也看我們答不答應,先禮後兵。”
“你一貫的做事手法,我是先兵後禮。”
“所以我是兵,你是賊。”許諾笑了笑,葉寧遠也有了好心情,抱著她溫存,“是兵是賊又有什麼關係,反正兵還得聽賊的。”
許諾搖搖頭,拍拍他的手,“鬆手了,我有事找天宇,你自己先查一查。”
“又找那小子幹嘛,我吃醋了。”葉寧遠嘟噥說道。
“你幾歲了,葉寧遠先生?”
“三十六,男人花一樣的年齡。”葉寧遠驕傲地說道。
許諾斜睨著他,“你在說三十六不是女人花一樣的年齡嗎?”
“報告老婆,你雖然三十六了,不過看起來只有二十,還是花一般的年齡。”
許諾無語,“拿這些話去哄非墨吧,看看他買不買單。”
葉寧遠默了!
“諾諾,如果我錯手把你推下樓梯,沒了孩子,你會原諒我嗎?”
“這個假設太弱智了吧?”許諾偏頭笑,“我再怎麼不濟也不至於你一推我就摔下樓梯。”
這個比喻太爛了。
“都說是假設了。”
“說真的,有點可能性的事情我還是會想一想的,可這種事情根本就沒法想。”許諾說著,葉寧遠瞪她,他對老婆真的太好了咩?所以這點都不願意去想了,好吧,他是一個好老公,許諾笑說道,“好吧,我認真想……”
隔了一會兒,許諾站起來,“算了,想不出來,我去打電話找兒子,然後洗澡了。”
“一起,我要……”
“滾!”
杜迪找了杜月盈幾天,卻不見人影,他人在A市,杜月盈回了美國,卻不知道跑去哪兒了,他派人找了很多地方都沒找到人,如果不是擔心溫暖,他早就回美國了。
這死丫頭,做錯了事就跑得無影無蹤,這麼缺德的事情虧她做得出來。
杜迪怒不可遏。
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動這麼大的怒火。
剛開始溫暖和方柳城的事情他沒什麼疑心,他是等報導出來後才知道的,以為是他們喝醉了,酒後亂性。酒店閉路電視的錄影帶一出事就被葉家人拿走了,他也沒機會看見,這件事他一直以為是意外,就算有人陷害,他也沒想到是杜月盈。
那天從綠光回來後,杜月盈一直在家裡沒出去過,杜迪怎麼都想不到杜月盈會害溫暖。
唐舒文問了他有關於杜月盈的事情,並把錄影帶拷貝給他看,他才看出不對勁的地方,這時候要找人,人已經不見了。
這件事除了三大家族的人,很少有人能看出端倪來,杜迪知道,若是被葉家人知道這件事,一定不會放過杜月盈,linda對外宣稱韓碧病重修養,可他知道,韓碧是被龍門的人請走了,下場一定悲慘。
親人是沒得選的,杜月盈做錯了事,是要受懲罰,可這個懲罰杜迪不會交給外人來做,杜月盈自幼對巫術的天分就高於別人,除了他,沒人能夠制住她。
但事實,他一定要告訴葉非墨,溫暖是清白的。
他不想葉非墨和溫暖因為這件事鬧矛盾,就在杜迪想要給葉非墨打電話的時候,溫暖來電,約他在中心公園見面。
溫暖小產後,他去看過她一次,她沒說過話,這件事對她的打擊太大,溫媽媽說她一直如此,見誰都不說話,可如今為什麼要見他?
杜迪不解,卻答應赴約。
他欠溫暖一個解釋,這一次無論如何,他一定不能再放縱自己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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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穿著淺綠色的長裙下樓的時候,溫爸爸和溫媽媽都很吃驚,她回家十幾天,從沒出過房門一步,今天破天荒的穿戴整齊下樓。
淺綠色的吊帶長裙,白色的針織小外套,淺綠色的平底鞋,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的飄逸,裙子是以前買的,如今穿起來有點大,她這些天瘦了很多,形容憔悴。
“暖暖,你要出去?”
溫暖點點頭,說道,“爸,媽,我出門一會兒,你們別等我吃飯了,可能晚點回來。”
這麼多天,總算聽她開口說話,溫媽媽激動落淚,反倒是溫暖,反應淡淡的,只是微微一笑,沒什麼難過的情緒,表情有點木然。
她肯說話,溫媽媽已經心滿意足了,溫爸爸說,“想去哪兒,爸爸送你過去。”
溫暖一笑,“不用了,爸爸,我自己過去就好。”
溫暖出門前,回頭一看,欲言又止,戴上墨鏡和帽子,最後匆匆出門,攔了一輛的士,去中央公園。
她剛走,葉非墨和程安雅就來了。
一聽溫暖出門了,葉非墨想起剛剛和一輛紅色的士錯身而過時看到的熟悉的側影,因為溫暖當時低著頭,又戴著帽子,看不見臉就看見一個側影,她那麼多天都不願意出門,他以為認錯了,沒想到真的溫暖,他下意識想去追,程安雅攔下葉非墨。
“別去,在這裡等她吧。”
葉非墨蹙眉,心覺得不妥,程安雅說,“從這裡出去就是一個十字路,你出去追也不知道她去哪了,溫暖願意出門了,可能只是散散心,你也別太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