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頁
掃了地上的碎片,溫暖認命地給他煮麵。
“我要吃義大利面。”葉非墨點餐,面不紅心不跳,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溫暖拿著菜刀兇殘地往砧板上一砍,怒火狂飆。
大半夜吃義大利面,有骨頭給你啃就不錯了。
葉非墨嚇了一跳,這女人大半夜聽血腥的嘛,那動作,以砍人的角度看,很標準。
她真是保姆命,為什麼要給他煮飯,餓死他算了。
可她也知道葉非墨餓不得,這傢伙彆扭的很,真要用苦肉計,你根本就阻攔不了他。
切了青菜和肉絲,溫暖給他煮了青菜肉絲麵,大半夜義大利面太費時間了,她就該給他住陽春麵,什麼都不放,下面放鹽巴就給他端過去,讓他還挑。
最後溫暖想了想,又打了一個蛋,還是營養豐富點好。
煮好了後,溫暖端了出來。
葉非墨一看,面無表情地抬眸看溫暖,“我說義大利……”
“不吃拉倒,我拿去刷馬桶。”溫暖怒氣沖衝起來,葉非墨果斷道:“吃!”
算你識相。
他刺的是左手,右手還能用,並沒什麼障礙,溫暖坐在對面看他,剛剛自己也餓,本想煮麵吃的,最後可憐兮兮地喝了一杯牛奶和一杯黃瓜汁,他卻吃一大碗熱騰騰的麵條,看起來很香。
眼不見為淨,溫暖準備起身走,葉非墨看著她,“等會洗碗。”
那意思是說,先別走。
溫暖那叫一個怒,幫你煮好麵條,伺候你吃飽喝足,還要洗碗?這日子沒法過了,這要是白天鬧鬧也沒什麼,可是大半夜的……
凌晨一點了,平常都睡香噴噴了,誰還要這裡杯具等他吃好洗碗。
“你自己吃不會洗嗎?”
“家務不是你全包了嗎?”葉二少面無表情地抬出協議來,溫暖氣結,狠狠地踢了沙發幾腳,又坐下來,若不是看見他大半夜一個人可憐兮兮地捂住胃部下麵條又打破盤子被刺到這麼可憐,她也不會同情他把自己給賠進去。
真過分。
葉非墨吃得特別慢,而且吃得特別香,不知道是不是餓了,所以吃東西特別的香,饞得溫暖流口水。
“總是大半夜吃飯,小心吃成大胖子。”溫暖抿唇說道,胃不好也不好好按時吃飯,有的人就是活該,葉非墨一天到晚吃蠻多的,怎麼沒發福呢。
葉非墨香噴噴地吃麵,不理溫暖的吐槽。
溫暖看了看他的手,剛剛颳得也不是很重,不過綁著繃帶明天去參加婚禮似乎不太合適,難不成要戴手套。
況且還是伴郎,很不吉利。
他卻好像沒知覺似的,吃好面,把碗一推,溫暖拿去洗,她這保姆太稱職了,就差沒有給他洗內褲了。
洗了碗回來,葉非墨人已不在客廳了,溫暖嘟著嘴巴,吃飽就滾,招呼都不打一聲,要不要這麼過分,她熄燈進了臥室,本以為這人跑樓上去了,誰知道他已經換了睡衣躺在床上了,還懶洋洋地打了一個哈欠,標準的吃飽就睡的類型。
“上去睡。”溫暖冷聲道,他們在冷戰呢,睡在一起像話嗎?一點都沒有冷戰的氣氛,溫小姐很顯然忘記了,其實剛剛給他煮麵,還幫他洗碗,也沒什麼冷戰氣氛。
葉非墨不甩她,眼神都都沒賞賜給她,溫暖鬱悶地上床。
每次吵架都用這招,悶不吭聲,冷戰幾日又使用苦肉計逼她就範,葉非墨,在你眼裡,我就這麼蠢,這麼好哄的,你流兩滴血,故作可憐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你未免也太異想天開了。
295
她氣歸氣,可心中也是矛盾,又不想分手,又和他冷戰,不想原諒他,到底她想要幹什麼?要是不想和他談了,分手得了。
省得這麼氣惱的,可真分手了,她又捨不得。
總歸一句話,女人就是糾結。
其實,她知道韓碧的話不能全信,有一部分是故意激怒她的,可有一部分一定是真的,手錶,他在她那裡過夜,藕斷絲連,還有那枚蝴蝶胸針,這些到底怎麼回事,葉非墨明知道她心中不舒坦,卻一句解釋都沒有。
她真覺得自己可悲。
溫暖背著身子,不想面對他,天氣冷了,被窩很暖和,心中卻很冷,如冷風颼颼地吹,溫暖悲哀地想著,在葉非墨心裡,或許她真的無足輕重,所以他才不屑和她解釋。
他哪怕是說謊騙她,她也會信的,可惜一句話都沒有。
他不能篤定了她的心意,知道她愛他,捨不得離開他,就這麼理所當然地傷害他,她若真的打算離開,斷不可能回頭的道理。
她不想走到那一步。
算了,那就繼續冷戰吧。等哪天厭煩了,了不起就是分手,沒什麼大不了的。
明天還要參加陳雪如的婚禮,沒心思這麼和他耗下去。
睡覺吧,溫暖,明天醒來是新的一年,新的一天,希望有一個新的好心情。
“暖暖,我和韓碧早就結束了。”葉非墨說道,“那塊表我丟了,辦公室里報紙雜誌也都丟了,我也沒有和她藕斷絲連,我承認,是還有些關心她,可能是對過去的事情放不開,很想知道她離開的理由,很想知道是媽咪冤枉她,還是別的理由。可我如今不想知道了,一切都斷得乾乾淨淨了,暖暖,別生氣了好嗎?”
溫暖不應答,葉非墨頓了頓,又說道:“韓碧是韓碧,你是你,她離開那麼多年,我也沒找過和她相似的女人,所以你別聽她胡說,當初的動機是不純,可後來都不重要了。我知道自己想要的人的誰,也知道自己不能失去的人是誰,這幾天你想靜一靜,我也給你時間靜一靜了,氣也該消了吧,算是我的錯,我以後出去見女人,哪怕是我媽都和你報備行了嗎?”
溫暖還是不應,葉非墨嘆息,這麼解釋已是他的第一次了,他哪有和人低聲下氣解釋過了,溫暖竟然不理他。究竟要怎麼說,才能消氣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解釋也解釋了,承諾也承諾了,哪兒還不滿?
“你別一句不吭,你想如何你自己說。”葉非墨無奈,只能任她砍價,只要她開心就好,可誰知道,溫暖卻無動於衷。
他是真急了,該說的都說了,她還拿喬什麼?葉非墨扳過溫暖的肩膀,卻見她睡得香甜,呼吸均勻。
那一瞬間,腦海轟的一聲,葉非墨又一次體會到什麼叫挫敗,好不容易想要解釋,又好不容易說了一大段話,什麼身段都放下了。
可她竟然睡著了?
睡著了?
才不到十分鐘,她就睡著了?
剛剛那番話她說給誰聽,說給空氣聽的嗎?葉非墨氣呼呼地轉過身子,目光陰沉地看向天花板,一肚子氣不知道怎麼抒發。
難得一次解釋,卻沒人聽,葉二少的心拔涼拔涼,那滋味,別提了。
葉二怒,轉頭狠狠地瞪了溫暖一眼,突然伸腿把她踢下床去,地下鋪著地毯,床又不高,本來不疼的,葉非墨被溫暖踢下床已經成習慣了。
可偏不巧頭撞到小矮櫃了,溫暖揉了揉額頭,從地上坐起來,一看自己在地毯上,茫然不解,一臉無辜,揉了揉眼睛,活脫脫就是一隻被人蹂躪的小白兔。
“怎麼回事?”溫暖睡眼惺忪地問,打了一個哈欠,小聲抱怨,“你怎麼踢人啊。”
“豬!”
她從地上爬起來,又滾回被窩,被子一卷,滾到葉非墨身邊,天氣冷,她睡著也知道哪兒熱乎哪兒滾,才一會兒就抱著葉非墨,又甜甜地睡過去了。
葉非墨氣結,這就是拳頭打在棉花上,一點感覺都沒有。
“滾開,別抱著我,熱死了。”葉非墨掰開她的手,溫暖腿一抬,直接壓在他腿上,就纏著他睡,葉非墨唇角一抽,他對溫暖的睡相真的不敢恭維。
氣死了。
竟然沒聽到,還想讓他再說一遍,掐死她。
溫暖一夜都睡得好舒服,熱乎乎的,最關鍵是有個人肉抱枕,這人還是最熟悉和喜歡的人,沒了他,一直都睡不好,他一回來,她一夜無夢,睡得分外舒服。
她醒來一看這睡姿就囧了,可以說得上是四肢交纏了,她一條手臂還橫過他的胸,頭顱很舒服地往他懷裡磨蹭,熱乎乎的不知道多舒服。
葉非墨早就被她攪醒了,所以溫暖一覺醒來就看見葉非墨瞪大眼睛沉沉地盯著她看,面無表情,溫暖身子一僵,收回了手腳,翻身背對著他,已無睡意。
下意識都揉了揉頭顱,有些微疼,昨晚被他踢落下床了嗎?
她有些模糊的記憶,經常是她踢葉非墨,總算有他踢她的一次了,老天還真是公平。葉非墨起身去梳洗,溫暖頓感身邊一冷,忍不住卷著被子,賴床。
冬天真是一個賴床的季節,這麼懶洋洋地躺著,她都不想出門。
開機,唐曼冬的簡訊已經發過來了,讓她早點出門,溫暖起來,拿衣服到隔壁去梳洗,葉非墨速度比她快多了,換了衣裳,想到今天的禮服,溫暖打開首飾盒,看到那枚蝴蝶胸針,很配今天的禮服,然而,一看這枚胸針,她就想起韓碧也有一枚同樣的蝴蝶胸針。
或許是葉非墨送的,竟然送兩個女人一樣的東西,誰稀罕。
*
有木有人覺得非墨很卡哇伊。
296
她臉色一冷,又把胸針丟到首飾盒裡,拿過一條心形項鍊戴上,葉非墨看著她的動作,目光一眯,她什麼意思?溫暖沒想到他站在更衣室外看她。
頓了頓,也沒說什麼,拎著包走人。
葉非墨臉色不善地扣住她的手臂,沉聲問:“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溫暖淡淡回答,想去掙脫葉非墨,他卻用力一拉,溫暖已摔在他身上,葉非墨臉色陰鷙道了極點。
溫暖大惱,抬眸怒瞪他,“放開!”
“你到底要和我鬧到什麼時候?”葉非墨厲聲問,溫暖只覺得好笑,鬧?在她看來,她只是鬧一鬧,使小性子嗎?
“我不想和你鬧,更不想和你說話,放手,快遲到了。”溫暖說道。
葉非墨怒不可遏,新年第一天,一聲恭喜都沒有,還要看她的臉色,這滋味不好受,一想到昨晚對空氣說話的自己,更覺得怒火上竄。
“昨晚我說的話,你沒聽見嗎?”葉非墨沉聲問。
溫暖冷笑,昨晚他說了什麼,不就是吃義大利面嘛,也沒見他吱聲說什麼,見鬼的義大利面,會也不做給你吃,她平板地說道,“聽見了。”
“那你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