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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非墨驟然站起身來,正想轉身離開就看見葉三少、程安雅一起走來,墨小白在程安雅旁邊不知說什麼,把程安雅逗得眉開眼笑。
“非墨,怎麼下來了?醫生說你不能走動。”程安雅走過來,擔憂地說道。
葉非墨剛要回答,墨小白驟然揚聲,“啊,溫暖,好巧,你也在啊。”
他在葉非墨和程安雅面前沒有叫溫暖小表嫂,溫暖倍感尷尬,墨小白一定是故意的,他這麼喊著她,溫暖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僵坐在那裡,笑容僵硬地和程安雅和葉三少打招呼。
墨小白,你真是惹事精!
程安雅眉梢一挑,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怪不得不喜歡熱鬧,習慣了寂寞的葉非墨為什麼會突然下樓來,原來是偶遇來著,葉非墨沉默,臉色甚是不悅。
程安雅笑著和溫暖打招呼,“身體舒服點了嗎?”
溫暖拒絕不了程安雅的好意,淡淡說,“好多了。”
程安雅說道,“身體好些就成,過來坐啊。”
葉非墨看向程安雅,有些不贊同程安雅的做法,這樣太明顯了吧,葉三少冷冷一哼,頗有一種嘲諷的意味。溫暖更是窘迫,她正猶豫間,少女抓著她的袖子,滿臉興奮,溫暖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腦殘粉絲反應。
“溫暖姐姐,那是葉琰,是葉琰,我好喜歡他,我能不能和他說說話,你去幫我說說好不好?我好希望自己死前能和偶像說話。”
溫暖憐惜地看著少女,她眼中的興奮和滿足,讓她想起了當年迷上葉琰的自己,那時候發瘋的喜歡,甚是覺得如果葉琰能夠擁抱她一下,方柳城不愛她都沒關係。
已經痴迷到這種程度。
少女已沒有多少日子能活了,如果她能和墨小白說說話,算不算給她生的希望。
溫暖點點頭,輕聲和她說,“我去幫你問一問。”
葉非墨見溫暖滑動輪椅過來,因為是糙坪,她滑得比較辛苦,他走了一步就停下來,他很想去幫她,讓她不要這麼辛苦,可最終,他什麼都沒做。
程安雅笑了笑,推著溫暖過來,溫暖目光沒有落在葉非墨身上,她對墨小白說,“小白,那邊的小女孩有血癌,你是她的偶像,她想和你說說話,可不可以請你說幾句鼓勵她的話?”
墨小白看向少女,少女興奮地笑著和他打招呼,程安雅說,“這麼年輕就有血癌,真可憐。”
墨小白拍了拍溫暖的肩膀,走向那少女。
少女目光充滿崇拜和憧憬,興奮得說不出一句話來,墨小白大笑,性感迷人,“我真這麼迷人嗎?”
少女忙不停點頭,溫暖哭笑不得,偏頭便看見葉非墨目光灼捉地看著她,程安雅見狀,拉著葉三少說道,“陪我到那邊走一走。”
葉三少硬被程安雅拉走了,就剩下葉非墨和溫暖,一人沉默,另外一人故作冷漠,葉非墨坐著,溫暖也坐著,誰也沒說話。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溫暖心中湧起一股悲傷,那少女身子如此嬌弱,撐不了多久時間,倘若真的離開,她的家人該多麼傷心。
非墨呢?
非墨的身體也如此虛弱,若是熬不過手術,她該怎麼辦?
溫暖想想就脊骨發寒。不敢再想像下去,心口總是有一種盤旋不去的傷痛,她很想轉頭看一眼,最近距離看他一眼,可硬是強迫自己,不准轉過頭去,目光就看著墨小白和少女談笑。
她承認,她是膽小鬼,一直以來都是。
有些事既然做了決定,那就不允許半途而廢,她和非墨這輩子估計是情深緣淺。
葉非墨咳了好幾聲,並非有意提醒溫暖,或者打破兩人之間的尷尬,而是他是真的不太舒服,溫暖冷硬了心腸,正想走開,葉非墨道,“見到我真的這麼難以忍受嗎?”
哪怕是待一會兒,她都不願意。
天知道,他和她在一起,是他最幸福的時光。
可這種幸福,總是如此短暫。
溫暖腳步頓了頓,側身說道,“沒有!”
“你撒謊。”葉非墨沉怒說,目光漸漸染了一抹戾氣,原本柔軟的心情瞬間也如寒冰,這股寒冷,有溫暖給他的,也有他自己給自己的。
溫暖莞爾,他的語氣在她聽來更像賭氣,正因為這樣,她才覺得他特別的可愛,男人賭氣的時候特別惹人憐愛。
或許是因為他對她的意義不一樣吧。
“如果你定要這麼認為,我也沒辦法,就這麼認為吧,或許你會覺得舒服點。”溫暖淡漠地說,語氣不帶一絲感情,仿佛兩人並不認識。
她要走,葉非墨突然從長椅上站起來,用力扣住她的臂膀,目光陰霾地看著她,“你要去哪兒?”
溫暖笑迎著他的臉龐,淡淡說道,“我去哪兒和你沒有關係吧?”
葉非墨怒,在遠處偷窺的程安雅和葉三少翻白眼,這二人怎麼總是在吵架呢?不管是離婚前還是離婚後,總是脫離不了吵架這條路線。
醫院這地方不是最適合情意綿綿的地方嗎,怎麼到了她兒子這裡就沒效了呢,真是令人咋舌,程安雅特別鬱悶一點是,“你有沒有發現非墨的脾氣越來越差了?”
葉三少疑惑地看向自家老婆,深深地沉思,嚴肅地問,“非墨的脾氣越來越差?你確定他的脾氣曾經正常過嗎?”
程安雅嘆息說道,“以前再不正常,他都是木然的一張臉啊,從不動怒,陰著算計別人,怎麼現在越來越暴君了呢?他就不能像個正常男人追老婆那樣,擺個苦肉計什麼的嗎?”
如果這時候來一個苦肉計,溫暖該多心疼他啊,這麼一個亮點都不會用,真是笨死了,竟然還有心情和溫暖吵架,程安雅很鬱悶地想,葉三少的戀愛經驗沒遺傳給葉寧遠寶貝,也沒有遺傳給葉非墨,到底是遺傳給誰了?
這個問題值得探討,這麼好的基因竟然兩個兒子都沒遺傳到,這不是好的不遺傳專門遺傳壞的嗎?
葉三少要是知道程安雅心中在盤算什麼,一定馬上抓她實施一次所謂的戀愛經驗。
葉非墨和溫暖相持不下,溫暖捨不得對他發脾氣,也知道自己的話傷到他了,可A市的時候那麼狠的話都說了,也不差這一點吧?
這麼一想,溫暖也就沒什麼壓力了。
說實在話,對葉非墨,她是越來越不知道怎麼辦了?
“你抓著我做什麼?我累了,要回病房休息了。”溫暖轉動輪椅,有這麼一個二腳東西真是不方便,她想走都走不成。
葉非墨也不去抓著她的手臂了,用力扣住她的輪椅,溫暖再怎麼使勁也搬不動輪椅,忍不住怒目瞪向葉非墨。
“你幹什麼?”
葉非墨一本正經地看著她,悶著不說話,雙手就扣著輪椅,以一種老子就是不讓你走你能怎麼辦,有種你飛的表情看著溫暖。
溫暖怒不可遏,見過他多次流氓了。
可這一次流氓得實在幼稚。
程安雅戳了戳旁邊的葉三少,葉三少正津津有味的看著小兒子和溫暖拔河,表情非常的惡趣味,程安雅說,“你兒子越來越幼稚了,你發現了沒有?”
葉三少淡定反擊,“兩個兒子都是你調教的,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程安雅默了,有這種說法的嗎?太不負責任了。
兩人在嘀咕到底誰拔河會贏,溫暖和葉非墨卻還在幼稚地爭論著回病房和不回病房的問題,溫暖有一種挫敗感。
葉非墨到底是哪根神經又不對勁了。
太叫人鬱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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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非墨,你到底要幹什麼?”
“陪我曬太陽。”葉非墨似是思考良久,才迸出五個字,溫暖分外無語,曬太陽?他可真有閒情逸緻。
自己這幅破身板不在病房老實躺著出來曬什麼鬼太陽。
“你要曬太陽一個人曬,我沒興趣,放開我,我要回病房了。”溫暖沉聲說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行為很幼稚?”
“更幼稚的事情我都做過,這點怕什麼?”葉非墨冷漠地說,表示自己毫無壓力,溫暖無語了…………
墨小白和少女不知道談什麼,談得非常愉快,少女時而開心大笑,時而著迷地看著他,溫暖索性不和葉非墨這幼稚的男人計較了,欣賞墨小白就好,反正葉非墨也不放她走。
說實話,墨小白真是一枚開心果,不管是他認識的,或者他不認識的,只要他有心,他都能把你哄得心花怒放。
有時候她是真的挺佩服墨小白的。
他身上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快樂,要是分一點快樂給別人,那該多好啊。
比如,葉非墨。
他若分一點快樂給葉非墨,今天的葉非墨就不會這樣寂寞了。
“溫暖!”葉非墨陰森森地咬牙,把溫暖從傷感的感情中拉出來,轉頭就看見葉非墨陰騭地盯著她,溫暖很莫名其妙。
她又哪兒惹到他了,不是很乖乖地坐著不說話,也不動了嗎?
他還有什麼要求?
葉非墨見溫暖臉色不悅,看穿她的心思,他的戾氣也漸漸散了,扭頭冷厲地掃向墨小白,墨小白正和少女說開心事,乍然感覺一道凌厲的視線掃描過來,他內心一驚,回頭看來,正對上葉非墨的眼睛,心有戚戚然。
小表哥又亂吃飛醋了。
這炮灰,為什麼總是他?
少女見自己偶像一臉便秘的表情,十分驚訝,問道:“葉琰哥哥,你怎麼了?想到不開心的事情?是不是我說錯什麼了?”
墨小白性感一笑,風流倜儻,“可愛的小EVA美女怎麼會犯錯呢,不管你的事。”
少女放心下來。
“葉非墨,我真的累了,你不要回房嗎?”
“今天陽光很好。”葉非墨答非所問,說得一本正經,十分嚴肅,且抬起45°角仰望天空,溫暖徹底被打敗了。
莫非人不在一起後就開始有代溝了?
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啊。
程安雅笑說道,“死纏爛打這一招對溫暖真是屢試不慡啊。”
她的性子太好拿捏了,被非墨捏得死死的,這要是換了年輕時候的她和葉三少,她早就甩袖子走人了,哪會讓別人這麼死纏爛打的。
可葉非墨這一招數對溫暖,真的非常管用。
溫暖就乖乖地坐在輪椅上,也沒試圖走動,葉非墨一個人要麼不說話,要麼一說就會刺激溫暖,她一怒就會反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