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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行,就那樣。”溫暖淡淡說,她見葉非墨沒走的意思,便放心地枕在他肩膀上,心情怎麼都輕快不起來,葉非墨突然一笑,“你看著是什麼地方?”

    溫暖環視,也忍不住一笑,這是他們當初在海邊確定感情時坐的椅子,江邊二十多排椅子,她哪怕是無心也選擇了這一排,就如卡薩布蘭卡的中的一句名言,世界那麼多城鎮,那麼多城市,那麼多酒吧,你卻偏偏走進我的。緣分是說不清楚的東西,溫暖握住他的手。

    葉非墨的手心乾燥又溫暖,帶著令她安心的溫度,溫暖輕笑說,“你還記得?”

    “當然記得,一輩子都記得。”葉非墨輕笑說道,那麼刻骨銘心的記憶,怎麼會不記得,若不是那麼一次,這丫頭能那麼快和他在一起,兩人還不知道要倔多久。

    最近,他有一絲害怕,怕溫暖離開他。

    “晚上吃了什麼?”溫暖問。

    “披薩。”葉非墨笑說道,溫暖雙眸一瞪,“你怎麼吃這種東西,胃受得了嗎?冰箱不是有吃的嗎?我出去之前都做好了,你熱一熱就能吃了。”

    葉非墨心中一暖,他的小妻子多可人啊,晚上若是有宴會,有應酬,如果只是她一個人去的,她一定會把他們父子兩的晚餐都做好。如今她已經是星光璀璨的大明星,站在舞台上光芒無人能及,國際大范顯露,在家依然卻是小妻子,溫柔的母親,把他們父子兩照顧得無微不至。

    一來是他胃不好,吃東西又有很多禁忌,二來是天縱還小,她要均衡營養。

    不管溫暖多忙,應酬多麼繁多,他們父子總是她排在第一位的。

    “老婆,不是我要吃,我也很委屈,我們家小祖宗要吃。”葉非墨提起葉天縱,牙齒痒痒的,這小傢伙才三歲,卻和鬼靈精似的,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沒有做不到的。

    葉三少很偏心葉天縱,因為葉天縱最像小時候的他,葉非墨碰上兒子是一敗塗地,恨不得丟給葉三少,讓他帶著長大。

    “他要吃,你就給他吃啊,他前兩天才吃過,我不是說了一個禮拜只能吃一次嗎?”溫暖拍了拍他的手心,就是不該把兒子給他帶。

    葉非墨委屈極了,騷包葉天縱是這麼說的,爹地,你要是不給我買,晚上我要找媽咪shui哦,明天晚上也要找媽咪shui哦,後天晚上也要找媽咪睡哦……人家一個人不敢睡啦。

    葉非墨當時差點吐血,小天縱鬼靈精歸鬼靈精,但絕對沒有這麼人才,他想一定是他爹地教的,這一招對他對管用了,不然就是葉寧遠教他的。

    因為他小時候,葉寧遠就是這麼教他的。

    當時葉寧遠是這麼和他和葉海藍說的,只要有求於爹地,他不答應就來這一招,百試不慡,經過海藍無數次試驗,果然是百試不慡。

    兩人為了兒子晚上吃披薩的問題糾結了一會,頓時又覺得,哎,他們真無聊,相視一笑,溫暖說,“天縱從來沒那麼多要求,你一定會把他慣壞的。”

    葉非墨很委屈,很想咆哮,老婆,到底是誰在慣兒子啊,別含血噴人啊。

    當然,這話想想就算了,不然溫暖一定會理直氣壯地回答,兒子是我生的,當然是我慣的。

    他還記得溫暖在懷孕前曾經說過,養成一名禍水是她最大的成就,不管是男的,女的都要養成禍水,葉非墨覺得這個心愿實在是太小意思了。

    葉天縱長大絕對是一大禍水,且是那種萬花叢中過的禍水。

    “冷不冷?”

    溫暖微微點了點頭,葉非墨拉起她,手勁一動,拉著溫暖坐到他腿上,他從後面把溫暖環住,男子灼熱的氣息暖暖地包裹著溫暖,一陣暖和。

    她有些尷尬地推了推他的肩膀,怯生生地看了看周圍,見沒人注意到他們,溫暖這才放心,她忍不住捶了捶他的肩膀,“放開啦,這是江邊,有人會看見的。”

    葉非墨輕輕地舔吻她的耳後,低沉的笑聲在胸膛震動,笑問,“怕誰看見?”

    溫暖渾身蘇麻,敏感的肌膚受不了她這樣挑逗,忍不住臉紅起來,臉頰全都燒起來,小小的手被葉非墨拉著包裹在寬厚的手心裡,吃盡豆腐。

    溫暖暗忖,若是不遠處之處有狗仔,明天他們又要上頭版頭條了,最近都不見他們夫妻出現在公共場所,各大報紙都猜測他們夫妻感情破裂,若是出現這樣的畫面,該是多大的衝擊。

    “我們是夫妻,親熱是最正常不過的。”葉非墨輕笑說道,吻著她的臉頰,動作溫柔,這和他在床上如狼似虎的作風真是大相逕庭,溫暖忍不住笑著推他的肩膀,欲拒還迎。

    說真的,她還真是怕被人看見亂寫。

    “光天化日,有傷風化,你的手摸哪兒。”溫暖面紅耳赤地握住他使壞的手,忍不住擰他,葉非墨輕快地笑了笑,手突然放在溫暖的小腹間,溫柔地撫摸,帶著一種遺憾和決心,突然說,“暖暖,我們再要一個孩子吧,讓他隨你姓。”

    999(2082字)

    溫暖驚訝地看著葉非墨,一時無法理解葉非墨為何突然會有這樣的心思,她想都不曾想過這樣的問題,一直以來都認為,只要有孩子,理所當然都姓葉,自然都隨他們,不曾想過會姓溫。葉非墨為什麼突然好好的提出這個問題,溫暖茫然地看著他,葉非墨的大手握住溫暖的手,溫柔地摩挲著。

    他似乎在猶豫,又似乎在組織言語如何說,沉吟不決的模樣,半晌,葉非墨才說道,“爸爸媽媽是很傳統的人,希望有子女能也繼承香火,以前我覺得並不著急,反正有溫靜,如今溫靜沒了,只剩下你,不如我們生一個孩子隨你姓,繼承溫家的香火,也算是如爸爸媽媽的願望,你說好不好?”

    葉非墨並不算太死板的男人,畢竟從小有那樣的爹媽,他也不會太古板,但是,他也不是那麼偉大的人,從小到大的觀念,孩子隨父親姓氏。溫靜沒死之前,葉非墨也從來沒有要打算讓自己的孩子隨溫暖的姓氏,應該說這是不可能的,無緣無故怎麼會有這樣的心思。

    然而,溫靜死了。

    溫家只剩下溫暖這個女兒,且又不是親生的女兒,如今溫家和葉家的關係很緊張,若不是他媽咪常去,兩家人怕是會生分,溫暖也少去葉家大宅走動,心中過不了這一關。葉非墨知道,這是人之常情,溫靜死了,是被天宇所逼迫,且死了連屍體都沒有,天宇甚至連A市都不曾踏上。

    那是溫家的女兒,葉天宇沒有任何資格留下溫靜的屍體,不讓溫靜入土為安,中國人的觀念,死者為大,人死了不能入土為安是大罪,他們如何原諒葉天宇。

    程安雅和葉三少都自知理虧,程安雅都沒要求溫暖每個禮拜一定要回家一趟,是他硬拉著她一起回去,葉非墨知道,是他們愧對溫靜,所以他想要補償。

    他和溫暖都是夾心餅乾,十分難做人。

    特別是去溫家的時候,看見溫媽媽和溫爸爸悲傷的眼神,期盼他能說服他的爹地媽咪,或者葉天宇,讓溫靜的屍體入土為安,讓她的魂魄安息,他心中就如針扎似的,十分同情溫家兩位老人。

    唯一的親生女兒死了,卻死不瞑目,不得安生,若是他的女兒,他豈會善罷甘休,如今弄成這樣,到底是他們家人的責任,可溫暖是他的愛人,他一輩子的伴侶,他總不能讓兩家人的情況繼續惡化下去,只能補償,緩和。

    別的總不可能,他們足夠孝順,他們也衣食無缺,只能在子嗣上補償,雖然不能和溫靜相提並論,可終究是讓溫家父母得到安慰。

    總讓她的父母知道,他的心意和愧疚。

    雖然會有小小的遺憾,可孩子是他和溫暖的,隨溫暖姓氏也沒什麼不妥,這是他左思右想後最佳的方案,他想,他的爹地,媽咪都不會反對。

    溫暖說,“非墨,其實你不必為了溫靜特意如此。”

    她語氣有些艱澀,提起這件事,語氣總不太好,錯不在非墨,也不在程安雅和葉三少,除了葉天宇該負責人,沒有人該負責任,哪怕葉天宇再傷心也於事無補。

    只是她心中始終過不了這一關,總是有排斥。

    “也不算完全為了溫靜,也是為了我們,為了葉家和溫家,我們兩家人總不能如此繼續下去,難道要老死不相往來嗎?”葉非墨輕聲說,“溫靜的事情,我知道是天宇不對,天宇也受到懲罰,他性格本就如此極端,弄得這麼不可收拾,他心中也很難過,他只是無法面對。”

    “小靜一定不會希望她的屍體一直留在人間。”溫暖冰冷地說,掙脫葉非墨地手,“她死得那麼慘,死前那麼絕望,她一定對葉天宇失望透頂了。否則不會以這麼極端的方式離開人世,離開我們,她一死百了,定然希望得到清淨,不希望葉天宇一直留在她身邊。”

    溫暖的目光掠過江面,看著天上的點點繁星,不知道哪一顆星星是她的妹妹,“死者為大,他連屍體都不願意放過,都不願意還給我們,這說得過去嗎?”

    她妹妹含冤而終,她無法給妹妹討回公道已是難受至極,何況還要忍受妹妹的魂魄不得皈依,屍體永遠被打擾,這怎麼受得住,這不是正常人能幹出來的事情。

    “我知道,我都知道。”葉非墨重新握住溫暖的手,“暖暖,這個問題談過很多次,我知道天宇錯了,可他也受到懲罰,少年人血氣方剛,誰都有犯錯的時候。我不是為他說話,只是他愛溫靜,可嵐的死對他刺激大太,誤會了溫靜,他比的誰都痛苦,他比誰都難過,溫靜死了,他幾乎也崩潰了。活著的人比死了人要難受千倍百倍,溫靜一死百了,天宇卻被溫靜的仇恨和鮮血鑄成的監獄困住,永世不得超生,認真說起來,究竟是誰更悲傷,誰更可悲,我覺得是天宇,溫暖,你也將心比心想一想,我不求你原諒他,只是別太怨恨他,好嗎?”

    “如果我殺了你大哥,你會原諒我?”溫暖尖銳反問。

    葉非墨頓時語塞,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不管從哪一個方面回答,都是錯的,葉非墨也沒有想過,溫暖從葉非墨腿上站起來,冰冷地看著葉非墨,沉聲說,“可嵐死了,我也覺得難過,那是很可愛的女孩子,我也疼惜,也惋惜。可是葉非墨,可嵐的死不是因為溫靜,溫靜沒害過誰,她為什麼要接受嚴刑拷打,憑什麼要接受葉天宇四槍,憑什麼要被人逼上死路,為什麼連死都不得安生。可嵐死了,你們要人陪葬,溫靜死了,我們要誰陪葬?你說不怨恨,不是你的妹妹被人害死,不是你的妹妹死不瞑目,你自然說得輕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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