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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很喜歡冷幽默,你太不了解我了。”葉非墨涼涼地說,“別煩我了,明天就結婚了,你天亮前做出決定還來得及,當然……”
葉非墨歪著頭想了想,驟然抿唇一笑,“我們國產影視經常有那種在神探前起誓的時候,新郎或者新娘突然說不願意就跑了。身為安寧影視的總裁,我一直覺得這樣的畫面很扯淡,想反悔早就反悔了,何必到這時點。當然了,我們國產的腦殘片稱這樣的畫面為經典,你可以試一試這樣的經典,勇敢地奔向你的男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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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小白唇角一個抽搐,葉非墨覺得自己說得十分有道理,頗有點自我感覺良好地點頭,真誠地建議墨小白,墨小白恨不得一拳打扁了他,“我是不會逃婚的,這麼低級的遊戲,誰會玩。”
葉非墨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笑眯眯地說,“弟弟,凡事不要說得太絕對,你明天要是能結成婚,表哥送你什麼都成,要是結不成婚你就喝下一罐春藥,小表哥送誰你都認了,成嗎?”
墨小白毛骨悚然,瞪圓了眼睛,忍不住跺腳,“小表嫂為什麼還沒休了你啊。你也太惡趣味了,怎麼能整你這麼可愛的弟弟呢?”
墨小白極品地順著葉非墨的稱呼喊。
葉非墨一笑,“你太沒膽子了,你不是打包票不會做這種事嗎?這種賭都不敢賭,你真弱,真心的弱。”墨小白一臉鬱卒,葉非墨鄙視他,深刻地表達弟弟和哥哥不是一個級別的,一點都不好玩,於是他甩身就上樓去了。
墨小白經過墨遙書房的時候,書房的燈還亮著,墨小白推門一看,突然被嗆住了,一股難受湧上來,書房裡如著了火似的,到處都是煙霧,一片白茫茫的,墨遙一人坐在椅子上,失神地抽菸,窗戶也關得緊緊的。不通氣,所以屋裡全是煙味,不知道的還以為失火了呢。
那天在花園的時候,墨遙抽菸,小白並沒有覺得什麼,煙味散在花園中不濃,他後來自己也抽了一包,於是就上了癮,那幾天就犯了癮,差點被白夜扇了。這東西他是不能碰的,如今他心癮重,抽菸的快感不如吸毒,很容易就會復吸。如今聞著這煙味,他便覺得難受。
墨遙見小白進來,慌忙喝了一聲,“出去!”
小白似乎沒聽到,靠在門上喘息,墨遙慌忙開窗通氣,揪著墨小白的領子把他扔出去,墨小白難受得滴汗,犯毒癮的感覺又湧上來,墨遙人關在門口,他也出來。扶著墨小白的肩膀,“忍著,一會兒就不難受了。”
墨小白大口大口地吸氣,墨遙退開幾步,他身上很重的煙味,這會讓小白覺得不舒服。小白看著他,問,“最近你總是抽菸,沒必要這麼nüè待自己的肺部。”
墨遙沒有說話,墨小白的毒癮過後,人似乎舒服了一些,墨遙說,“先回去休息吧,別管我。”
墨小白想起葉非墨他愛墨遙的話,心中如哽著什麼,只是深深地看著他,墨遙說,“走啊,你還留下來做什麼,明天你結婚,回去睡個舒服覺吧。”
“那你呢?”墨小白覺得墨遙心情不佳,卻不知道為什麼,他也希望墨遙能早點回去休息,別累著自己,可這話聽在墨遙耳朵里就變了味道。
他淡淡說,“你放心,明天我不會遲到。”
墨小白啞口無言,轉身就走,走了幾步,墨遙已進了書房,墨小白又停下來,折身回來跟著他進書房,墨遙回頭,不解地看著小白。
書房裡的煙味已很淡,小白並沒有覺得難受,他問墨遙,“老大,我最近很煩躁,你是不是在避開我?”
“沒有。”墨遙說,他怎麼會避開墨小白。
“怎麼沒有,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墨小白委屈,他覺得墨遙對他太冷淡,不像以前那麼關心,疼愛,事事順著他,墨遙聽了這句話微微一笑,反問墨小白,“你還記得我以前對你怎麼樣嗎?”
墨小白惱怒地瞪墨遙,他怎麼會不記得,哪些細節他忘記了,可墨遙對他很好,他一直都知道的,這陣子眼光都很少和他對視,他分明很冷漠,他做錯了什麼?
墨遙說,“算了吧,我當你有婚前恐懼症,回去睡覺。”
墨小白不甘心地站著,目光冷冷地看向墨遙,“我沒有婚前恐懼症,我只是覺得你對我的態度很奇怪,好像我是瘟疫,我是不是做了什麼讓你討厭的事情?”
“你結婚讓我很討厭。”墨遙說,平靜地看向墨小白,“你會不結婚嗎?”
墨小白一時怔住,沒想到墨遙會這麼說,墨遙似乎猜到他會是這樣的表情,抿唇一笑,“既然我不喜歡你依然要做,我開不開心和你有什麼關係。”
“為什麼?”墨小白問。
答案幾乎是呼之欲出,他卻選擇了漠視,他想聽墨遙說,可誠如墨遙所說,哪怕他聽到一些意外的話,他明天就不結婚嗎?墨小白很迷茫,他仿佛在十字路口迷了路。
墨遙說,“沒為什麼,就是不喜歡,今晚我很忙,費斯的合同那邊出了點問題,我還要處理到很晚,抽菸不過是想提神,你想得太多了,回去休息,別再打擾我,不然明天你讓墨晨當你伴郎。”
墨小白一窒,很多話想問,可看墨遙的表情,他又問不出口。
翻來覆去一個晚上,小白沒睡著,第二天醒來,十一告訴他,墨遙有事情出去了,在他婚禮前會趕回來的,小白點頭,葉非墨、卡卡和墨晨和他一起去影樓化妝,換禮服。
季冰是一個人,風雲照顧著,也帶著季冰一起到影樓去化妝,儀式並不算很正式,墨小白和季冰打扮好便直接去禮堂。葉薇、墨玦和十一,葉三少、墨曄,程安雅等人一早便先去了教堂等著。
神父早就等著了。
墨小白在影樓里忐忑不安地等著,今天總有一種不祥之感,仿佛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發生,無雙說他是婚前恐懼症,墨小白沒聽進去,隔一會兒看一下手錶,隔一會兒看一下手錶。眼皮一直跳,冷汗出了一身。
墨晨說,“昨晚老大和費斯談事情,今天約在碼頭,他有一批軍火要過羅馬希望老大行個方便,今天一早他就去碼頭了。”
墨小白一蹙眉,拿出手機撥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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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遙帶著雷一起去遊輪,身後有四人保護,剛到碼頭就看見一名中年英國男人迎過來,笑著和墨遙握手,那是一名長得比較忠厚的男子,看起來一點威脅性都沒有。誰又知道此人掌控了半個歐洲的毒品市場,墨遙和他有交情是因為黑手黨在早年的時候也做過毒品生意,自然就免不了和他們打交道,墨曄和墨玦那時候他們就和歐洲毒品市場的人打交道了,到墨曄這一代,關係網也就轉過來了。
費斯主要是做毒品生意,最近卻想進軍軍火市場,走私關係網就屬黑手黨這邊最穩妥,他自然就想到墨遙,做事業的人是不分行業的,哪個賺錢玩哪一個,墨遙也不外乎。軍火市場的生意墨遙也有興趣,只是第一恐怖組織已經賺了大頭,他後來就不想再涉足這一方面。若是幫人掩護運輸,走私,這生意他還能做。
兩人見面寒暄一陣便上遊輪,墨遙和費斯到中廳去談生意,剛坐下,費斯一拍手就有一名漂亮的男子端著XO進來,緊身緊俏的身材,修長且筆直,生得俊秀,清朗。
墨遙一怔,想起這名男子,他在羅馬的時候見過他,那天他和白柳去酒吧看見的殺手就是他,沒想都這名男子會出現在遊艇上。
墨遙不動聲色地坐著,抿唇看他,那男子看起來年紀並不大,話很少,把酒放下就坐在費斯身邊,費斯在他臉上一摸,笑者讓他過去服侍墨遙。
墨遙抬手,淡淡說,“我對男人不感興趣。”
費斯一愣,哈哈大笑,那男子也是妖媚一笑,身子如水蛇一樣繞過去,倒在墨遙身邊,修長的手指在他胸前拂過,如彈琴的手的琴鍵上輕輕地敲。
“教父,我不夠格服侍你麼?”
墨遙不為所動,冷冷地睨著費斯,“我今天還有急事,事情談完立刻就走,這人是誰?若是不相干的人,請出去。”
費斯笑說,“你看他像誰?”
墨遙蹙眉,他今天一直心不在焉,也不動腦子,以前他是覺得這人有些面熟,卻想不起來他在哪兒見過,費斯一提起來他才覺得是有點面熟。
他不想猜謎語,等著費斯揭露答案,費斯說,“你還記得萊利吧,這是他乾兒子,他幹掉萊利後一直就一直在幕後操縱法國的文化走私市場,萊利還是你一手提拔上來的。”
墨遙也想起這號人物來,萊利是法國人,是一名文化走私成精的人,黑手黨也做文化走私,雖然不算是核心生意,但是也占了很大一部分利潤。墨遙為了更好地控制歐洲的走私市場就把原來的主人給滅了,因為他太高傲不聽話,所以他捧萊利這個軟骨頭上來。這人是個傀儡,事情做得不多,關鍵在聽話。
墨遙和墨晨都很看中他,這年頭這麼聽話的屬下少見,且還是一個黑幫老大,誰知道才沒兩年他就把人幹掉,據說是萊利家族內訌,這人沒兒子,卻養了幾個乾兒子,這幾個乾兒子都在爭權,於是就把他弄垮了。墨遙和墨晨當初又尋到新的代替人就放棄他們黑幫。
墨遙覺得這男子面熟並不是說他和萊利多像,他在黑幫會議上見過這小子,當時這小子是不羈的,卻對他含恨,黑幫的人大多都是那樣的眼神,墨遙也習慣得很。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你在這裡做什麼?”墨遙沉聲問,男子妖媚一笑,費斯說,這一次軍火市場主要是他和這男人策劃好的,要不然憑他一個人的力量吃不下。墨遙素來不喜歡和自己競爭過的對手合作,他危險地眯起眼睛,諷刺費斯隱瞞,費斯只是一笑,那男子說,“您和費斯做生意也是做生意,和我做生意也是做生意,又什麼不同嗎?錢是不認人的。”
墨遙冷笑,“我不缺錢,所以我挑人,你還沒資格。”
那俊秀男子笑容帶著一股陰柔,冷冷地說,“我沒資格,是不是你覺得不夠膽子啊。”
激將法對墨遙而言,幾乎沒什麼用處,墨遙說,“收起你們這一套,我不吃,費斯,你我相交多年,竟然給我下套,你夠種!”
墨遙站起來,費斯慌忙站起來攔住他,“墨遙,我沒有惡意,只是一單生意罷了。”
“一名連自己父親都能殺的人,我不會和他做生意。”墨遙冷冷說,抬表看了一下時間,拂袖欲走,一直在沙發上休閒地坐著的男人,倏然勾魂一笑,“教父大人,您可知道我為什麼要殺了萊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