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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買這個做什麼?」
「上個星期答應了你的啊,」他舔舔唇,唇角沒什麼情緒地抬了抬,「我說好處很多,不止這一個。」
她怔了一下。
好像上周五,他說他可以保護她,讓她不會被人欺負。
他話裡有話,似乎說的是不止給她東西吃,還可以……幫她報仇。
可她又沒有認他做哥哥。
她坐在那裡,一時也沒動作。
後面的鄧昊喊:「我也想吃蛋糕啊哥!」
阮音書想著既然她也沒吃,那程遲可以順便把蛋糕給想吃的鄧昊了。
程遲手撐著後排桌子邊沿,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想想吧。」
鄧昊:「……敲里嗎!」
鄧昊吃癟的場景太慘太喜感,她沒崩住,忽的笑出了聲。
程遲定頭看她一眼,聲調里透著隱隱放鬆:「……笑了?」
她輕輕點了點頭,感覺心情也不像剛剛那麼沉重了,忍不住小聲說了句謝謝。
他要笑不笑地反問:「謝鄧昊還是謝我?」
她沒來得及回答,上課了。
下午一共三節課,上完一節物理和語文,剩下一節是自習課。
程遲被人喊出去做什麼,班上大多數人在做作業,偶爾遇到不會寫的題小聲討論著。
班上維持著偶爾有細小響動的安靜。
一班氣氛好,李初瓷遇到一道不會寫的選擇題,挪到阮音書耳邊:「噯,你這題選的什麼?怎麼做的?」
阮音書看了一眼:「選的c,ab是缺少主語,d是句意重複。」
李初瓷點頭,筆梢挪動在括號里填了個c,又舉著筆桿小聲問:「,你今天中午……到底怎麼回事啊?」
阮音書已經恢復過來一些了,看到現在也沒人關注著她,便小聲開口道。
「今天考試遇到一個人,把我筆都掰斷了,害我沒法考試還被監考老師看到。」
「啊?!這也太有病了吧!」
「不止,他最後還把墨水滴在我條形碼上,我爭分奪秒做的那半張卷子也沒用了,我白考了。」
……
學校天台。
鄧昊和邱天幾個人叼著根煙,圍在石桌邊打牌。
「飛機!」
「我他媽還火箭呢!」
天台上參差著各種各樣的龐大管道,為了保護管道,學校在上面繞了幾層軟墊,坐起來倒也舒服。
程遲就坐在門邊,手攏著火機點燃唇邊的煙。
雨停後,頭頂的雲藍得不帶雜質,風捎著茉莉清香拂過,煙霧被襲得四散,散開後顯出他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
眯著眼抽了兩口,他聽到外面的樓梯間裡有說話聲傳來。
他不是有意想聽,因為天台門半掩著,樓梯間又空曠,稍微一點響動都被無限放大傳來。
他撣了撣眼尾,正要起身,聽到一些熟悉詞彙。
「我特麼哪知道她這麼不經嚇啊,一開始只是看不爽她假清高,所以想讓她對我服個軟,求我借支筆什麼的,誰知道她心理素質這麼差,一回去就開始哭。」
「人家年級第一呢,一直被當國寶似的珍惜著,肯定很少被人整吧,所以才那樣。」
「哪樣?教室里又沒監控,我掰斷她筆的時候也沒人,根本沒人知道是我乾的,結果她倒好,沒證據還一副想跟我理論的樣子。再說了,我不就是把她條形碼弄壞了她白考了嗎,有必要這麼大驚小怪?」
「她阮音書成績這麼好,這次考砸了老師隨便給個內部晉級名額還不容易?!」
「還有,就她那一個半小時寫了半面的速度,就算真交上去批改,指不定還過不了呢!哭哭啼啼什麼啊,搞得一副我殺她全家的樣子。」
「她那種天塌了的感覺看著就煩,下次有機會——她吳哥再教她做人。」
程遲闔了闔眸,很快意識到了什麼,把煙掐滅,上前兩步踹開天台門。
門重重摔在牆上,盪出一聲極響的回音。
樓梯間空曠,已經沒有人。
討論的那幾個人一說完就立刻走了,像是生怕被發現似的。
程遲順著台階下去找了一圈,也沒看到人影。
下課鈴響了,被踹門聲嚇到的鄧昊捏著撲克牌跑來:「怎麼了怎麼了?誰來找茬了嗎?」
左右看了看,鄧昊道:「這也沒人啊。」
「鄧昊。」程遲皺著眉忽然叫他。
「臣在,咋的了?」
「這裡沒有監控?」
「你說我們站的這兒嗎,是沒有啊,誰在這種沒人來也沒貴重物品的地方放監控。」
「那你去查一下,」程遲頓了頓,「姓吳的,周五跟阮音書告過白的,上午物理考試和她一個考場的那個人。」
一般只要是程遲吩咐的,鄧昊下意識就應下:「好。」
過了會,鄧昊又摸摸脖子:「不過,打聽這個幹嘛啊??」
程遲把熄掉的半截煙扔出去,頭也沒回,冷聲道。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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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一下等一下……」
阮音書吞了吞喉嚨,伸手抓了抓校服衣擺,腦子裡天人交戰猶豫不決。
「等什麼等!」李初瓷小小的身軀有巨大的能量,「我都快氣死了我!」
阮音書伸手握住她手腕:「我……我現在還沒緩過來,你想清楚了嗎初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