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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萊恩家他知道,宮越鋪開版圖的速度比他父親宮譯還要快一些,布萊恩家撞上了宮家這塊鐵板,離被掏空也不遠了,所以最後的反撲來的也最是兇狠。
不過有我這個獨孤求敗在,對面都是菜,給自己比心!
“那上次的車禍呢?”葉閃閃覺得布萊恩家是秋後的螞蚱跳不了不久,他家宮越大魔王肯定會分分鐘懟回去,所以問了另一個他關心的問題。
“還是沒有結果。”宮越見葉閃閃瞬間就皺起了眉頭,下意識地換了個輕鬆的話題,“你上次拍的電影多久上映?”
葉閃閃被帶偏了注意力,“電影啊,應該差不多了吧?之前鄭冬還問我要不要去參加首映禮,我在這邊嘛,就拒絕了。”
回答完問題,他又看著宮越,把話題換了回去,“哥,沒結果是怎麼回事?有人在中間擋著?”轉移注意力明顯沒有成功。
宮越沉默了幾秒才回答,“有人故意掩蓋,找不到任何線索。”
葉閃閃點點頭,遲疑了一會兒,語氣有些小心翼翼的,“那,會不會是造神計劃那個組織——”
“不會。”葉閃閃還沒說完,就被宮越打斷了,他聲音有些輕,“媽媽準備炸毀米修斯島,並不是突然做的決定。她那段時間,還很反常地和我聯繫過幾次,只不過我當時沒有朝著這方面想。”
那幾通電話,是在和他道別——永別。
所以說自己的母親,一直都是一個深謀遠慮的人。甚至可以說,葉閃閃也是她的母親特意送到他面前的。
葉閃閃突然也反應過來,他記得每年的元旦節,都會有很多人到基地來,開會討論實驗的進展。但是那一年,因為宮幼梨的要求,基地把開會的時間提前到了十二月三十號。
所以造神計劃的主要負責人,基本上都死在了那場爆炸里。
可是,幼梨媽媽為什麼要在十二月三十號炸毀米修斯島並自殺,而不是等三十一號和宮越見一面之後,再引爆炸毀系統?難道是有什麼特別的原因?
說到這個話題,兩個人都有些沉默。
各種念頭在腦袋裡面轉圈,葉閃閃手指快速地摳著漫畫書的表面,忍不住問宮越,
“如果不是,那會是誰?像布萊恩家,直接僱傭人來殺你,目標很明確。但那起車禍,感覺就是隨便撞一撞,製造一起事故,就沒後續了。”
宮越的視線落在他的手指上,語氣放緩了些,帶著安撫的意味,“別急,別怕,總會查清楚的。”
於是葉閃閃又十分輕易地被宮越順毛了,他放鬆下來,還大咧咧地伸手拍了拍宮越的手背,“哥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宮越點頭,“嗯,好。”
※※※
在紐約浪了十幾天,等葉閃閃跟著宮越一起回華國的時候,都已經九月初了。
剛到家還沒來得及泡個澡,手機就叮叮叮地響了起來,葉閃閃到了浴室門口,又折回來拿手機。
“鄭哥,你怎麼知道我回國了?”他在國外的時候,這個電話號碼是沒用的。這才下飛機沒多久,鄭冬竟然就知道他回來了的消息,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江湖百曉生?
果然高手都深藏不露!
“林夏天說的,我知道你回國就這麼令人驚訝?”
那邊的鄭冬要不是為了保持自己的良好形象,都想翻個白眼,他轉說正事,
“閃閃,我打電話來是想問你,你最近有什麼安排嗎?我這邊已經攢了有八個劇組的試鏡,四個綜藝的邀約,還有一個雜誌的專訪,一個電視訪談,你看你有沒有感興趣的。”
說著也忍不住感嘆,“自從《俠客傳》上映之後,你的粉絲數量就和爆炸了一樣,我最近看各大網站,都要被你霸屏了。”
可惜霸屏了也沒什麼用,又沒有他這個經紀人的用武之地。
心累不解釋。
“啊,可是我有安排啊。”葉閃閃把有些擋眼睛的頭髮捋到了一邊,想著乾脆把事情說完了再去洗澡,就直接坐到了地上,盤著腿接著講電話。
“以前教我鋼琴的老師,這個月的月底要來b市開演奏會,前兩天聯繫我,讓我當他的演出嘉賓,我答應了。”
鄭冬聽了這個理由,先做了一個深呼吸,覺得自己扛得住打擊了,才問他,“你的鋼琴老師是?”
“阿爾弗雷德·赫斯,”葉閃閃想起那個白頭髮老頭子也有些拙計,嘆了口氣,“老師說他自己都已經六十幾歲了,也沒幾年好活,要是我不當他的嘉賓,那他死也不會瞑目的。”
這邊的葉閃閃正滿心苦惱,電話對面的鄭冬心理建設再次崩潰,又倒吸了幾口涼氣,“你再說一遍,是誰?”聲音都有些抖。
葉閃閃有些莫名,“阿爾弗雷德·赫斯,”還怕鄭冬分不清楚外國人的名字,好心地加上備註,“就是那個奧地利人,六十幾歲,頭髮基本上全都白了的那個老爺爺。”
“我怎麼可能不知道!我家裡有他的全套,我還知道他是世界排名前三的鋼琴大師,這次世界巡演是他在古典音樂界的謝幕演出。”
鄭冬都忍不住要咆哮了,他覺得自己遇上了這麼一個藝人,真的血壓隨時都要爆表,
“我是想問,你怎麼成赫斯大師的學生了?你不是學那個什麼空間物理專業的嗎?”
難道我在糾結要不要阻止你去當物理學家的同時,還要擔心你會不會跑去當鋼琴家?
真是夭壽啊!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夭壽經紀人:那你是要當鋼琴家還是當物理學家?
閃閃小藝人:啊你在說什麼?那些都只是興趣愛好啊。
夭壽經紀人:此處我有一句呵呵不知當講不當講!
第24章 閃閃發亮二十四章
和鄭冬通完電話之後,葉閃閃終於成功地踏進了浴室,然後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一邊擦頭髮一邊琢磨著,自己是不是應該把鋼琴給搬出來,複習複習了?
畢竟已經有兩年沒怎麼碰了,要是砸了赫斯老師的場子,絕壁要完蛋!
想起那個總是吹鬍子瞪眼的白頭髮老頭子,葉閃閃摸了摸自己的手背——當年被小棍子打了好幾次,他都有心理陰影了,說起赫斯老師就忍不住縮手。
這麼一比起來,宮越大魔王雖然要扣他的棒棒糖,但有對比就有安慰,自家金主還是好溫柔了!
等宮越開完了臨時會議回家,還沒進門,就聽見有悅耳的鋼琴聲傳來,像是月光下的湖水,粼粼波光柔美的讓人沉醉,不過總感覺差了點什麼。
聽著琴聲,宮越突然想起,在他很小的時候,父親和母親都很喜歡鋼琴。特別是母親,有時還會把他抱在懷裡,拉著他的手,按過一個個黑白鍵,一邊哼唱著簡單的曲子。
只不過後來一切都變了。
霍克管家接下宮越的外套,恭敬地站到一邊,“少爺,葉少把鋼琴放到了花房,正在練習。他還讓我告訴您,等您回來了,可以去花房聽他彈奏曲子。”
當然,葉閃閃的原話是,“大叔大叔,要是宮越回來了,你就叫他到花房來,聽我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個人獨奏會!”還補充了一句,“說不定他的心靈受到了音樂的洗禮,就不會那麼冷酷地逼著我學習了!”
霍克管家說完,突然想起以前有一段時間,葉閃閃很喜歡去花房,美其名曰陶冶美學情操。因為那裡面的花是他自己選的,基本都沒有什麼濃郁的香味,所以也不會讓他打噴嚏。
不過後來才知道,葉閃閃去花房並不是為了賞花喝下午茶,而是因為他在裡面養了二十幾隻小蝌蚪,每天都歡歡喜喜地去和它們聊天,培養跨越種族的友誼。
最後,小蝌蚪變成了青蛙全跑了,葉閃閃一連鬱卒了好幾天,還是宮越帶著他出去騎了半天馬,才恢復了過來。
宮到花房門口的時候,他的步子慢慢緩了下來。此時此刻,黑暗都被留在了身後。
燈火明亮的花房裡,葉閃閃正坐在盛開的繁花之間,十指翻飛,每一次敲擊琴鍵,都會有音符流出來。
他穿著一件白襯衣,領口的三顆紐扣都沒有繫上,露出了精緻如雕琢的鎖骨,以及羊脂玉一樣溫潤的皮膚。背脊挺得很直,微微顯出弧度的蝴蝶骨,讓人忍不住看了又看。
有那麼一瞬間,宮越覺得自己入了迷。
葉閃閃早聽見了宮越的腳步聲,感覺人到門口了,他彈完那一小節就直接鬆了手,琴聲有些倉促地停了下來。
偏過頭朝門口看過去,透過繁茂的層層花叢,葉閃閃朝著站在花房門口的男人搖了搖手,聲音有些喪氣,“你回來啦,今天還順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