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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深從門口進來,走到床邊坐下,伸手就將孫恬恬從被子裡撈出來,帶入懷裡。
孫恬恬順勢摟住他脖子,主動吻他。
柔軟的唇突然覆上來,沈念深微怔了瞬,「你……」
沒來得及說話,孫恬恬柔軟的舌忽然鑽進來。
沈念深眼底眸色陡然一深,身下瞬間湧上一把火,大掌扣住她後腦,反客為主,更深地回吻她。
孫恬恬哪裡是沈念深的對手,頃刻間就被奪走了主導權,剛開始還能回應他,但很快就被吻得無法呼吸了。她被沈念深壓回床上,他身體傾覆下來,滾燙的手掌順著她大腿往她裙底鑽。
孫恬恬嚇一跳,再繼續可就收不住了,忙按住他手,含糊喊了一聲:「停,停。」
沈念深手被孫恬恬按住,頓了下來,他微鬆開她唇,眸色深深地盯著她,「剛剛是誰主動的?」
他嗓音有些啞,顯然有點動了情。
孫恬恬嘿嘿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這是婚床。」
沈念深聽言,眼裡忽然染上幾分笑意,「婚床怎麼了?」
孫恬恬:「……婚床就是要結婚那天才能睡的呀。」
沈念深笑,刮下她鼻子,「今天饒了你。」
話落,便起身,將孫恬恬也順勢拉起來。
孫恬恬下了床,整理了一下裙子,她走到浴室望了一眼,浴室寬敞,打開燈,燈光亮得有些刺眼,諾大的浴室被照得亮堂堂的。
孫恬恬笑眯眯的,又關了燈轉身回房間,八開門的大衣櫃,她打開兩扇門,腦袋鑽進去望了一眼,回頭笑嘻嘻跟沈念深說:「六個柜子都是我的,給你留兩個。」
沈念深笑,「好。」
孫恬恬待在新房子裡都捨不得走了,樓上樓下每個房間都逛了一圈,沈念深連兒童房和兒童活動室都準備好了。
回家的車上,孫恬恬坐在副駕駛,笑著逗他,「我有說過要給你生孩子嗎?」
沈念深倒是毫不在意,聽言也笑,「那更好,咱們倆就二人世界過一輩子。」
孫恬恬被逗笑了,而後又覺得很感動,她看著他,眼睛忽然又有些酸酸的,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就是心裡突然很難受。
她將頭輕輕靠在沈念深肩膀上,垂著眼睛,也不說話。
沈念深垂眸看她一眼,輕聲問:「怎麼了?」
孫恬恬搖搖頭。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聲說了一句,「阿念,你辛苦了。」
……
婚禮前的頭一晚,按照規矩,要宴請雙方的親戚。
沈念深兩個月前就訂好了酒店,當天晚上,孫恬恬家裡這邊的親戚滿滿當當坐了十幾桌。
他們家親戚不算多,但也不少。
一些親戚是遠房來的,孫恬恬並不是很熟。
吃飯的時候,三姑六婆坐在一起就開始竊竊私語。
「男方那邊好像沒什麼親戚啊。」
「是啊,就前面那一桌,好像有些還只是朋友,不是家裡的親戚。」
有人壓低聲音,「我聽說男方家庭還挺複雜的,我認識一人兒跟他外婆老家一個地方的,聽說他媽年輕的時候在外頭亂來,把全家人臉都丟光了,家裡親戚早就不來往了。」
「哎呀,真的啊?」
「可不是,而且啊……」那婦人忽然將聲音壓得更低,說:「聽說這男方根本不是他爸的親兒子,是他媽跟外頭男人生的。」
「天啊,這話可不好亂說啊,照你這麼說,可不是……可不是個野種麼?」
沈念深正和孫恬恬過來敬酒,這婦人的話正好地傳進他耳朵里,他身形微微一僵,握住酒杯的手不自覺地收緊,骨節泛白,連臉色都白了幾分。
孫恬恬也聽見了,頓時皺緊了眉,她黑了臉,有些想發火,剛要開口,沈念深及時拉住了她。
她抬頭,沈念深對她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她沒關係。
「這種出身也太……」那婦人沒主要到正主來了,似乎還想再說點什麼,身旁的人突然慌張地搗了她一下。
她一愣,還小聲問了句,「怎麼了?」結果一抬頭,看見就站在桌前的沈念深和孫恬恬,人頓時傻了。
孫恬恬緊咬唇,狠狠瞪了她們一眼。
幾個長舌的婦人頓時尷尬無比,一個個乾乾笑著,埋著頭都不吭聲。
原本是要來敬酒的,孫恬恬被氣到了,拉著沈念深就走。
還剩下幾桌沒有敬完,孫恬恬不想敬了,很生氣地拉著沈念深要去吃飯。
沈念深拉住她,低聲說:「乖,把剩下幾桌敬了。」
孫恬恬不想,莫名很想哭。她緊緊抿著唇,眼睛使勁睜著,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她心疼沈念深受這種委屈,她比誰都了解他,這是他心底深處的傷疤,是他年少時的陰影,即便結了疤被他藏了起來,不代表聽見這些話的時候不會痛。
她很想發火,很想把那幾個人趕走,可今天是在宴請客人,她要以大局為重,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
沈念深見孫恬恬一直垂著頭不說話,也不肯動,抬手溫柔地摸摸她頭,低聲說:「恬恬,你是大人了,不要任性。」
孫恬恬眼睛一酸,突然就掉下滴眼淚,她立刻扭過頭,迅速抬手擦掉。
雖然很快轉過身去了,但沈念深還是看見了那滴眼淚,他心頭忽然揪了一下。他看著她,良久,去牽她手,聲音很低,「恬恬,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