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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在家休息的時候,陸林芸一般不去擺攤,專門在家裡給孩子做飯。
「謝謝媽媽。」陸心榆笑眯眯抱了下母親。
陸林芸拍拍她背,轉身去廚房給她熱早飯。
不過這個點,也不知該是早飯還是午飯。
一碗熱乎的粥,兩個饅頭,一碟鹹菜。
陸心榆其實不太餓,但是媽媽親手做的早飯,就算不餓也要全部吃乾淨。
吃飯的時候,陸林芸瞧著女兒,有些欲言又止。
陸心榆察覺到,抬頭問:「媽,您有事情要跟我說嗎?」
陸林芸點了下頭,猶豫半晌,還是說了出來,「前兩天你爸來了一趟,過幾天他五十歲生日,想讓你過去一下。」
陸心榆一聽見這話,眉心一擰,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他有毛病吧,我沒空去。」
「他好歹也是你爸爸,我和你爸的事情,跟你們沒有關係 ……」
「好了好了,媽您別說了。」陸心榆每次聽見有關『父親』的事情,就本能地感到厭惡,不願多說。
她迅速把粥喝完,跟著擦了下嘴,從椅子上站起來,「媽,我跟恬恬約了逛街,先走了啊。」
陸林芸知女兒不願聽見有關她父親的事情,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叮囑說:「那行,路上注意安全啊,別玩太晚了。」
「知道了,媽。」
陸心榆和孫恬恬約了在時代廣場見面。兩人許久沒見了,一見面,孫恬恬就激動地撲上來給她一個大大的熊抱。
抱完了又拉著她瞧了半晌,摸摸她臉,一臉心疼,「我的天啊,我的心榆大寶貝,一陣子不見,你怎麼又瘦了?!」
陸心榆笑,說:「忙的唄,你以為我像你啊,大畫家,天天待在家裡畫畫,吃個飯還得你們家沈老闆端到床邊餵。」
孫恬恬嗤笑聲,挽住陸心榆胳膊,「對了,你那天相親怎麼樣啊?」
兩人一邊往商場裡面走一邊聊天。
「不怎麼樣。」
「長得不好看嗎?」孫恬恬問。
「不是我喜歡的類型,而且跟我也說不到一塊兒。」
孫恬恬側頭,笑眯眯問:「那你喜歡什麼類型啊?小狼狗呢?」
陸心榆頓時想到了林琛,默了幾秒,搖頭,「太小了,不適合我。」
兩人走進一專櫃,陸心榆四處望了兩眼,順手拉開衣架上的一件針織開衫,淺粉色挺漂亮,下意識看了下吊牌——2899
她打了個激靈,立刻將衣服放下了。
回頭,孫恬恬正拿著一件衣服在鏡子面前比劃,一邊說:「怎麼就不合適你了?你又沒試過。」
「小孩子鬧著玩玩而已,我可玩不起。」
「你怎麼知道人家是鬧著玩的?」
「一見鍾情,你信嗎?」
孫恬恬回頭,眼睛眨了兩下,指著自己,「你在跟我開玩笑麼,陸醫生。」
陸心榆:「…………」
好吧,她忘了,孫恬恬就是一見鍾情在大學的時候喜歡上比她高一屆的沈念深,然後厚著臉皮開始一路狂追,最後修成正果,過上了被她們家沈老闆寵上天的幸福生活。
所以說,孫恬恬簡直是一見鍾情的忠實擁護者。
但陸心榆不是,她不相信一見鍾情,也不相信永恆的愛情。就算有,她也不認為自己會那麼幸運地遇見。
「你知道我不會拿感情當兒戲的。」不輕易開始,開始就不會結束。陸心榆隨手又翻了幾件衣服,發現這裡的衣服都太貴了,不適合她,索性走到沙發上坐下。
孫恬恬將衣服放下,走過來說:「我的陸醫生,人家是恐婚,你這是日常恐男人啊。」
孫恬恬這話準確無誤地戳到了陸心榆的脆弱點,她微垂下眼,突然不吭聲了。
孫恬恬拉著陸心榆往外面走,到了外面,沒人的地方,很認真地看著她,「心榆,我一直以為你好了。」
陸心榆睫毛顫了顫,輕輕抿了下唇。
陸心榆長得很漂亮,從初中到大學,追她的男生幾乎沒有斷過。即便是現在,醫院裡對她有意思的男同事也不是沒有。
但就像孫恬恬說的,別人是恐婚,她是恐男人。
一方面希望能得到愛情,但一方面又不敢相信男人,任何男人。
她不像孫恬恬,從小就活在一個很溫暖很有□□里,那麼相信愛情,那麼義無反顧。
關於童年,她記憶里最多的就是父母天天吵架的場景。小時候家裡窮,父親在工地搬磚做泥水工,母親也跟著去,父親做什麼,她也跟著學,兩個人一起努力,想把家裡的日子過好。
那時候雖然很窮,但很幸福。父母感情也很好,是渾身污泥,坐在路邊共同吃一個饅頭也感到幸福的日子。
但那樣幸福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爸爸在工地上待久了,認識了不少人,慢慢的,他開始承包一些小項目,外面的人見了他,會恭敬地喊一聲『陸老闆』。
『陸老闆』有了臉面,有一次媽媽想跟他去工地上幫幫忙,她站在房門口,親眼見到爸爸對媽媽露出嫌棄的表情,「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一個女人家,不好好收拾一下自己,帶都帶不出門!」
爸爸走後,她看見媽媽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掉眼淚。
但從那以後,她發現媽媽變得愛打扮了,會去買新衣服、會去做頭髮、會化妝塗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