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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琛臉上又露出那副挺欠扁的笑意,看著她說:「管我啊?給我做媳婦兒啊。」
陸心榆:「……」
陸心榆覺得自己好像又說了廢話,抱著雙臂,轉頭就往前走。
林琛捻了菸蒂扔進垃圾桶,長腿一邁,三兩步追上,抬手攬住陸心榆肩膀,「陸醫生,我認真的,你考慮一下啊。」
陸心榆:「……」
「真的,考慮一下,求你了。」
陸心榆:「你能安靜點嗎?」
「你考慮一下,我就安靜點。」
陸心榆終於忍不住側頭看他一眼,「林琛,你幼稚不?」
林琛:「……」
……
陸心榆去一家小飯館吃飯。
車開進巷子裡,林琛四下掃了一眼,「這地方很熟啊,我們學校就在這附近。」
陸心榆將車停好,說:「我大學就在旁邊,以前讀書的時候常和室友來這家小飯館吃飯,老闆炒了一輩子的菜,味道特別好,數量也多。唔,還有他們家自己釀的果酒,外面都買不到。」
「這破巷子裡還有這麼個好地兒?」林琛平時老經過這裡,位置太偏,也沒什麼人氣兒,沒想到居然還暗藏酒香。
「好東西總是隱藏在不起眼的地方嘛。」陸心榆帶著他飯館裡走。
飯館地方不大,就幾張桌子,收拾得很乾淨。
窗邊養了些綠植,陽光從窗戶照進來,襯得窗邊的綠色盆栽格外地生機勃勃。
半下午,許是不到飯點,裡面安安靜靜,還沒有客人。老闆坐在門前椅子上,戴著一副老花眼鏡迎著陽光看報。門前一隻小狗正慵懶地翻著肚皮曬太陽。
小狗似乎是見到了熟人,一個翻身就跳起來,激動地往陸心榆身上撲。
陸心榆蹲下身笑眯眯和它握手,「小黑,半年不見,你怎麼又長胖了。」
小黑圍著她轉圈,嘴裡咿咿叫喚著,仿佛想說話。
看見可愛的動物,陸心榆心情突然變得很好,一會兒摸摸小黑的頭,一會兒和它握握手。她眼睛彎著,陽光照在她白皙的臉上,整個人看上去說不出的溫柔。
林琛在邊上看著她,眼底也儘是溫柔。
老闆娘從裡面走出來,看見陸心榆,激動拉住她,「心榆,你好久沒來了。」
陸心榆從地上站起來,笑著招呼,「阿姨好,最近生意還好嗎?」
「還行吧,勉強能養家餬口。」說著將陸心榆拉進屋裡,林琛跟在身後一起進去。
老闆娘瞧了眼林琛,一臉曖昧,問:「心榆,這是你男朋友啊。」
「他……」
「是啊,阿姨您瞧得真准。」陸心榆還沒來得及否認,林琛突然笑著搶了話頭。
老闆娘笑起來,「我就說瞧著般配啊!心榆,你眼光真好,小伙子長得不錯啊,一看你們倆就有夫妻相。」
陸心榆:「……呃……」
夫妻相,什麼鬼???
「心榆,還是以前吃那些菜吧?酒要不要來點?」
「來點吧,想喝叔叔釀的梅子酒,」
「誒,你先坐著歇會兒,一會兒就好啊。」
「謝謝阿姨。」
陸心榆找了張靠窗的桌子坐下,林琛坐她對面,眉眼挑著笑,往她跟前湊了湊,說:「陸醫生,聽見了嗎,人家都說我們倆有夫妻相。」
陸心榆看他一眼,「所以呢?」
「說明群眾的眼光是雪亮的啊。」
陸心榆朝他翻了個白眼,並不太想搭理他。
飯菜很快就上來,梅子酒清醇香甜,陸心榆倒進杯子裡,端起來抿了一口。雖是果酒,但還是有些辣喉,她眯起眼睛,被辣得縮了下脖子。
林琛瞧著她,一絲一毫的表情都看在眼裡,她眯起眼睛的時候像只可愛的小狐狸。
林琛看著她,眼裡除了喜歡又多了幾分寵溺。
陸心榆喝著不錯,給林琛也倒了一杯,「你嘗嘗。」
倒好酒,端起自己的杯子和林琛碰了一下,然後仰頭自顧又喝了一杯。
喝完一杯就立刻給自己滿上,仰頭灌進喉嚨里。
林琛瞧著她頗有股要一醉方休的架勢,想著一會兒得開車,自己便沒有喝,將酒杯放下了。
之前在門口看報的老闆走了進來,和陸心榆說:「陸醫生,我前幾天看見你上電視了,拍得可真好看。」
「陸醫生」三個字落在陸心榆心尖,突地顫了一下。
幾杯酒下肚,又想起自己被停職的事情。
她頓了一會兒,抬手又給自己倒酒,「醫生這職業,工作強度挺大的,我這兩年參加了工作,平均每天睡不到六個小時。」
「你少喝點。」林琛按住陸心榆倒酒的手,眉心微擰。
「你知道剛剛發生什麼事了嗎?」
林琛剛剛在陸心榆去院長辦公室的時候就聽見幾個醫生交頭接耳地說了幾句,是被舉報收紅包的事情。
林琛心疼地看著她,握緊她手,「陸心榆,我信你。」
他眼神堅定地看著她。
陸心榆微勾了下唇,說:「你信我有什麼用?我現在被停職了,我之前救過的人反過來栽贓我。」
她越想,心裡越堵得慌,一杯酒一杯酒往喉嚨里灌,「你說做醫生有什麼意思呢?還不如去賣冰糖葫蘆呢!」
她喝了不少酒,已經有點醉了,趴在桌子上,眼睛微微閉著,眼角有眼淚溢出來,迷迷糊糊地說:「我最小的時候,別人問我長大了想做什麼,我說賣糖葫蘆,大人們就罵我沒出息。可你說賣糖葫蘆多好啊,夏天坐在樹蔭下,一邊看著來來往往的路人,一邊叫賣,嘴饞了還能自己吃上一串……活得多單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