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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在韓徹的帶領下, 已經做了一系列的補救措施,但短時間內, 公司依然處於水深火熱中。
而此事又發生在韓徹管理公司期間,要問責,韓徹必然是第一個。
“這件事情蹊蹺得很,分明是有人暗中搞鬼。”這陣子, 何宇一直忍著沒說, 但剛聽說董事會要問責, 終於還是忍不住為韓徹打抱不平。
韓徹倒是很平靜。他坐在椅子上, 在電腦上敲下最後一個字,點擊了郵件發送,而後便將電腦合上。起身,從書桌斜後方的衣架上取下西裝,很平靜地說:“我知道。”
公司里每個人都知道,韓徹一向最重視房子的質量和安全。這是最基本的,也是他一直貫徹的。
韓徹管理公司這些年,從來沒出過任何事。這是第一次,剛出事他就派人去查了。
就像何宇說的,這事情蹊蹺得很,的確有人暗中搞鬼。
何宇現在很擔心,董事會會怎麼處置韓徹。
出了這樣的事,韓徹作為主要負責人,自然要承擔責任。
甚至有可能會被降職。
韓徹穿上西裝,又從衣架上取下大衣,搭在臂彎處,對何宇說:“這兩天我不來公司了,有事情聯繫我。”
說著,往門口走去。
何宇愣住,急忙追了兩步,跟在韓徹身側,有些擔心地問:“董事會那邊……”
韓徹道:“隨他們怎麼處置。”
話落,已走到門口。他拉開門,徑直出去。
在電梯口,正好碰到也要下去的韓岩。
他穿著一身灰色西裝,手裡執著拐杖。
韓徹見到他,禮貌地點了下頭,“哥。”
韓岩瞧他一眼,笑了笑,“今天這麼早?”
韓徹嗯了聲,“約會,女朋友等著。”
話落,電梯門應聲打開。
韓岩杵著拐杖先走進去,韓徹跟在身後。
電梯裡很安靜,只有韓岩和韓徹兩人。
二十幾層,需要一段時間。
韓徹單手插在褲袋裡,另一隻手把玩著打火機。
他微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過了許久,才低聲說:“其實你想讓我離開公司,一句話的事情,犯不著為了讓董事會罷免我的職務,犧牲公司的聲譽。”
韓岩驀地抬頭,鏡片後的那雙眼睛帶著一絲掩飾不住的狠厲。
韓徹抬頭,和他對視,笑了下,“當年爺爺身體不好,你又在國外治腿,無法回來主持工作。爺爺才將公司交給我暫時管理。”
爺爺這些日子身體情況不太好,韓岩或許是怕他和他爭奪公司和財產,所以故意讓他犯下大錯,想藉此讓他離開公司。
他都明白。
“我只是韓家的養子,從小大到,我從來沒想過要取代你,更沒想過要奪走屬於你的一切。”他摩挲著手裡的打火機,微低著頭,又繼續道:“當初爺爺將公司交給我,我只是想幫他好好經營公司。什麼時候他不需要我了,我隨時可以離開。”
半晌,韓徹抬起頭,看著韓岩,“等這件事情過去了,我會向董事會遞交辭呈。”
電梯門在這時候打開。
韓徹出了電梯,徑直往大廳走去。
韓岩後面出來,盯著韓徹筆挺的背影,眉心緊蹙,眼神複雜。
他忽然不知道韓徹在想些什麼。
韓徹回家的時候,路過家附近的花店,將車停在路邊,下車,徑直走進花店。
花店老闆娘見著韓徹,哎呀一聲,“韓先生,好久不見您了。”
韓徹笑笑,“最近太忙了。”
老闆娘笑著開玩笑,“誒,我還以為你和你那小女朋友分手了呢。”
韓徹目光冷淡地掃她一眼。
老闆娘頓時意識到自己話太多,忙不迭熱情問:“今天還是要玫瑰嗎?”
韓徹嗯了聲,在花架上挑選了一會兒,“要紅玫瑰。”
“行,您稍等,馬上就給您包起來。”
老闆娘動作很利落,很快就幫韓徹將花束包好。
花瓣上還有水珠,很鮮活。
韓徹付了錢,單手抱著花束出了花店。
回家的時候,六點半,天已經在黑了。
院子裡靜悄悄的,客廳也沒開燈。
韓徹估計夏檀還在睡覺。將手裡的花放在客廳茶几上,而後徑直上樓。
果然,推開臥室門,就見夏檀蜷縮在被子裡,房間裡沒有開燈,窗簾也關著,黑漆漆的,只隱約見到床上蜷縮著一個人影。
韓徹走過去,俯身將床頭檯燈打開。
突如其來的光線刺得夏檀眼睛疼了下,她哼唧了聲,下意識將腦袋埋進被子裡,藏起來。
韓徹見狀,忍不住笑。
他坐到床邊,將夏檀從被子裡撈出來,抱到懷裡。
夏檀知道是韓徹回來了,沒睜眼,迷迷糊糊的,腦袋埋在他懷裡,右手下意識環住他腰。
“睡到現在?”韓徹低下頭,在夏檀耳邊輕聲問。
夏檀含含糊糊地嗯一聲,“好睏。”
前段時間天天複習,昨晚也沒怎麼睡覺,今天韓徹出門以後,她困得不行,回屋睡了個回籠覺,哪知道一覺睡到現在。
她揉了下眼睛,總算從韓徹懷裡抬起頭,“幾點了啊?”